第125章
黄泉路上我给会给多烧些纸钱,也省的你到那边做个穷鬼。 董修心思一定,当即端坐,“程宇,本官再交代你最后一件事。你若是办成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若是再给我办砸,就别怪我将你打杀了。” 程宇颤抖:“大人,小的一定好好办差,争取戴罪立功。” 董修招程宇起身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程宇听完整个人都麻了。 董修冷哼:“听清楚没有?若是再搞砸,耳朵不用要了,舌头也可以拔了!” “听清了听清了。”程宇点头如捣蒜,心中却在骂,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以前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你这么不是东西! 程宇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显露半点。他急匆匆走出书房,从狗洞爬出去报信。 ** 屏县归属褚州管辖,汤新霁昨夜派人快马送信去褚州。直到第二日傍晚,送信的人才进了褚州城。 褚州刺史王长顺这两天因灾民的事焦头烂额。 王长顺无比庆幸沈桃生在屏县,托她的福献出了土豆、玉米种子给天家。 圣上虽未将税粮返还到百姓手里,却拿这三成税粮在褚州建了褚州仓。 褚州仓的作用是调节粮价,价高时平价售粮,价低时收粮入仓。 若遇灾荒,还可开仓放粮以解万民之苦。 就在昨日,王长顺收到圣上同意开仓的旨意,他那能夹死苍蝇的眉头才稍稍舒展。 只是褚州仓的粮食用光,就要买粮填充以备后用。 褚州府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两,王长顺已于数日前向下辖各县发出文书,让县令发动百姓富商捐银。 好家伙,只有屏县新上任的县令董修回信一封,说有望筹集到三万两白银。 王长顺心中感叹,这群县官都是什么玩意? 平日三五天就一封信,信里问你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 现在真有事了,他们就玩隐身。 瞧瞧人家董修,刚上任没几天就有这样的能力,此子必成大器! 王长顺端了茶盏轻啜一口,门外侍从来报:“刺史大人,屏县有加急书信一封!” “拿进来!” 侍从双手端信进门,放到王长顺面前的书桌上才恭敬退下。 王长顺一边喝茶一边看信。 嗯。 嗯? 哈?!!! 噗一口茶喷到信上。 沈桃封官他虽有意外,但细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上交的是高产粮种,功在千秋。 可董修是怎么回事? 治下不严,屈打成招,不顾律法胡乱定罪,还有灾民状告他杀人? 更重要的是,这封信是吏部的人写的。 这要是处理不好,他回到京城乱叭叭,说他王长顺连手下的官员都约束不了,他面子往哪儿放? 王长顺越想越气。 刚还夸董修呢,现在恨不得给董修两个大耳光。 大量灾民聚集在褚州,王长顺肯定离不开,他只能叫褚州司马韩尚昌替他走一趟。 韩尚昌是王长顺多年老搭档,两个老正直能玩到一起去,必然是脾气秉性互补,要不早打起来了。 王长顺是死倔的犟种,韩尚昌略滑头,长袖善舞。 韩尚昌领命踏上前往屏县的马车,马车比不得单骑速度快。就算昼夜不停赶路,也要到第二日傍晚能到达屏县。 ** 话说程宇从狗洞中爬出来后,朝必胜居方向行去。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干的是缺德事,路过一颗大树,他看左右无人就躲到树荫底下。 他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圈,tui了口唾沫在中央,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竟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奶奶熊的,画个圈圈诅咒你。” 诅咒完,他又合掌冲树拜了三拜,“不是我要放火烧你们的哈,我就是个传话的。 冤有头债有主,要是回来报仇,记得去找董修啊。” 程宇念叨完,提步远去。等他走远,巷子口闪出一人,正是偷了程宇信的那位高手,代号暗七。 程宇刚才说话的声音又低又急,换成普通百姓肯定听不清他在说啥。可暗七自小练武,内力加持下耳力更甚,程宇的嘟囔他一字不落的听了。 暗七隐入人群,朝黑风居行去。 暗七的临时主子汤新霁,他上午沉迷于狼人杀,下午又玩剧本杀陷入角色无法自拔。 暗七找他报信时,他正共情角色曲折的人生而呜呜哭呢。 暗七用手指捅了捅他,“大人。” “别叫我大人,我是个无父无母长大后被恶人害到耳聋眼瞎的小可怜~我可太惨了~” 暗七不屑一笑。 我们玩的才是大型真人游戏,你玩那是什么东西呦,瞧不起瞧不起。 第375章 就算下剧毒也吃 暗七说不动汤新霁,只能去找沈桃。毕竟他是宋文墨的人,听沈桃的话是宋氏人马必修课。 “沈大人。” 沈桃可真爱听这句沈大人呀。 比叫她班长帅多啦~ 沈桃笑眯眯:“有事?” “董修又派人去必胜居赌坊了,这次是传的口信,想要往这儿放火。” 沈桃冷哼一声:“放火?这是知道咱把董氏母子截胡了。 威胁不了张连,就干脆放火,想趁乱弄死张连啊。 回头他还可以告我们纵火杀人呢,啧啧啧,我这人有密集恐惧症,和心眼子多的人玩不到一起去。 不过,他不嫌事大,那咱们就好好准备准备,抓他们一个现行! 等褚州的官员一到,连着其他事一起告上堂。 还有必胜居赌坊,这仇我先记下,收拾完董修就报。” 程宇赶到必胜居找到李管事,将董修的计划和盘托出。 李管事沉吟片刻,“好,这事我来安排。劳烦你回去告知大人,让他放宽心,保证办的利利索索。” 程宇卸下心事回去报信。 等程宇一走,赌坊真正的东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李管事拱手,“东家,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应承了董修,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 “讲。” “沈桃虽是个闲职,可毕竟是圣上亲封的七品官,就连京城来的官员都给她撑腰。 董修被她搞的停职反省,稍不小心官都得丢了。 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为何还要帮董修?若是被沈桃知道,岂不是恨上我们?” 男人拨弄茶盏里的浮沫:“沈桃这人在屏县搞的风生水起,颇得民心。观她行事作风就知是个要走正道的人,与我们不同路。 若把屏县比成一个家,一家之中不能有两个当家做主的。 就算董修下台,新来的县令也容不得沈桃做大。反正咱们都要挑一条船上,何不挑董修? 这次帮了董修,他就有一个把柄攥在咱们手里,以后行事更容易。 今晚和行动的兄弟交代好,这是提头的买卖。若是被抓,让他们自行了断,家里的老小赌坊会照看。” ** 夜幕降临。 沈桃带人埋伏在黑风居外面,包括汤新霁那两名高手——暗六和暗七。 汤新霁玩了一天终于累了,人家心大的倒头就睡。要是告诉他晚上有人来黑风居放火,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睡的着。 子时,放火的人还没动静。 沈桃等烦了,莫非计划有变,他们不来放火了? 又等了一刻钟,终于有动静了。 四五个穿夜行衣的人提着桶来到黑风居附近。 他们凑在一起商量了几句,就四散开。 不用说,手里提的肯定是火油,这是怕烧房子烧的不够旺,再给加点料。 黑风居本就有五十多人,外加几十号演员、汤新霁、张连以及董氏母子,足足上百条人命啊。 他们是真下的了手。 沈桃冲手下比了个手势,他们四散开去抓人。 沈桃尾随其中一人。 眼看他往火油桶上系了绳子,准备爬墙再拎进去,沈桃一个箭步冲上。 她抓住那人悬在墙头的腿,把人往墙上抡,往地上抡。 暗七:…… 这……也生猛了!谁家好人这么大的劲儿! 主子,以后沈桃生气,不会这么打你吧。 远在京城的宋文墨担心沈桃,彻夜难眠,然后打起了喷嚏。 放火者被沈桃反复摔打,直接摔晕了。别说自行了断,他睁眼都费劲。 其他放火的人也被按住。 沈桃特意交代,一定小心他们自尽。 黑风居的人也挺损啊,抓住人就先打断胳膊,顺势往嘴里塞臭袜子,绝对不让抹脖子或者咬舌自尽的事发生。 沈桃有些意犹未尽。 等了一晚上,结果两分钟没到解决了。感觉这一晚蹲了个寂寞。 沈桃怕必胜居还有后手,留大嘴瘦带人蹲守,自己先回去休息了。 主要头天晚上就没睡,今晚再不睡,铁打的人也得熬成铁水。 黑风居不太平,城外的灾民更不太平。 沈桃被陷害的事把其他商户吓到了,全都不敢去城外施粥了。 现在灾民只有县衙施的清粥果腹。 说是清粥,一碗里也就几粒米,米汤比洗米水都清澈。 灾民饿的两眼昏花,开始起内讧了。 “要不是你们几个身体不适,呕吐赖上黑风居,那些商人就不会停止施粥。” “这怎么能赖我呢?我就是吃了黑风居的粥才吐的,到现在我还身上都没劲儿。” “放屁,那天我也吃了他们的菜粥,他们菜粥里还加盐了呢,我怎么就没吐? 你们身体底子差,还怪上别人了。” “就是,现在好了吧,每日一口稀汤,跟喝水没两样,就算想吐都吐不出东西。” “天可怜见的,要是继续这样,迟早得饿死。” 灾民壮着胆子去找守兵。 “军爷,求你放我们进城吧。我们有把子力气,可以找活干。” “对啊,再不济还能沿街乞讨,总有好心人会赏口吃的。” 守兵面目冷硬的抽出长刀:“退后!都给我退后!再不退后就按暴民处置,格杀勿论!” 灾民手无寸铁,自然是害怕守兵手里的刀。 “军爷,你行行好,放我们进去吧。” 就在这时,门内传来叩门声,“军爷,我们是黑风居的,要出城施粥,劳请放行。” 灾民欣喜:“有人来施粥了!” “是黑风居的人,他们的粥都吃死人了,还谁敢吃啊。” “你不敢吃?那是你饿的轻。今天就算黑风居下剧毒,老子也认了。 不吃是饿死,吃了是毒死,左右一死,老子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这话说到灾民心坎里了,纷纷往后退,让出城门的位置。 城门缓缓打开,一队车马缓慢出城,为首驾车的正是沈桃。 虽然灾民里有陷害过黑风居的,可沈桃还是带人出来施粥了。 有句话说的好,穷生奸计方能活,富长良心才能安。 谁也不是生来就一肚子坏水,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而让这么多老弱妇孺,包括襁褓里的婴孩跟着受连累。 家乡遭灾,被迫背井离乡也不是他们愿意的。 黑风居的人寻到之前搭下的灶台开始忙碌,不少灾民过来搭手。 沈桃从车上卸下一个桌子,一张椅子,随后冲灾民大声喊道。 “你们谁有什么本事,都做什么事,想吃粥的过来排队登记!” 整天张嘴等吃可不行。 还是要把人用起来,让他产生价值。 第376章 不求感激,只求心安 听说排队登记才能吃粥,不少人向沈桃聚集过来。 沈桃一个个记录。 看着这些名字,沈桃一个头两个大。 光是叫狗蛋的就有二十几个。 最离谱的还有叫牛头的。 沈桃只能在名字后面写上体貌特征来分辨人。 灾民都没有特别的技能,主要是会耕种。非说有什么优点,也就是有把子力气。 登记了上千人,沈桃手都写麻了。 现在屏县没有主事的人,她暂时还不能把这些人带进城干活。只能先记下来,等董修一事尘埃落定再做打算。 沈桃登记的差不多,粥也熬好了,照样是菜粥,粥里撒了少许的盐。 浓郁的粥香飘散开来,灾民忍不住吞咽口水。 他们也不怕里面下药了,争先恐后跑过来排队。 沈桃当着灾民的面,先盛了一碗喝起来。 这动作好似打了说黑风居在粥里下药的灾民的耳光,他们自己就羞红了脸。 不知谁带头道:“之前误会你们,是我错了。” 不少人跟着附和:“我道歉。” “我也道歉。” 他们也许是为了一口粥饱腹而违心道歉,也许是发自真心的道歉。 无论是哪一种,沈桃都不在意。 她受国家教育多年,把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道理刻在骨血里。 沈桃求的是自己心安,而不是旁人的感激。 再说了,若是她自己都吃不上饭,别说做好人好事,她不抢灾民口粮都算是品行高洁。 粥煮了一锅又一锅,忙碌到午饭过后才把带的粮食施尽。 沈桃回城,又到村里走了一遭。 田里的庄稼沉甸甸黄灿灿,再过半月就可以收割。 村民大多有副业,而且副业的收入眼看压过种田。 如此一来,灾民也有了新用处。 城外灾民加起来两千余人,都是以家为单位。 其中能做活的劳力,有一千二百余人。只要他们赚到银子,家里老小也能跟着活下去。 既然如此,沈桃想到临时安置灾民的办法。 老人、妇女和孩子仍旧在城外,让她们搭建临时的茅草屋居住。 一千两百名汉子可留下两百人帮沈桃建市场,其余的分成小队,到各个村子里去。 村民自己忙副业,雇佣灾民帮忙收庄稼。 有城外的老幼牵制,灾民不会在城中随意作乱。 村民有便宜的人手可用,灾民也能赚到银钱——双赢。 秋收结束,灾民的品性基本也就暴露了。 沈桃可以帮城中商户牵线搭桥,雇佣些可靠的跑个堂、当个学徒。 这也就把家安下来了。 至于那些人品不咋地,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屏县可不养闲人。 沈桃去村里一打听,还真有不少人家有雇人秋收的意愿。 就拿广合村这个木匠村来说吧,男人加工一个木工零件就能赚五文钱。 一天做五六件,那就是二十五文收入打底,瞧瞧,还是有手艺有本事来钱快。 雇人去田里干活,一天给十五文都是给的高高的了。 这么一算,肯定是雇人划算。 沈桃委托各个联盟的人,让他们把消息散出去,还让他们统计了谁家需要雇人,用人缺口有多大。 办完这些事,沈桃回了黑风居。 而此刻,褚州司马韩尚昌的马车也进了屏县。 这老头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狡猾狡猾的老头不想晚上去衙门,不想夜里“加班”,就想找个客栈休整一晚。 一连跑了几家客栈,他愣是没找到投宿的地方。 全都是客满。 韩尚昌就纳了闷了。 街上开了许多客栈,走路卡个跟头,一抬头面前就能有两三家。 这么多客栈全客满? 哪儿来这么多人住呢? 行到街角的最后一家,韩尚昌腆着老脸问:“掌柜的,屏县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么多客栈全都客满?是真的客满了,还是不便招待?” 掌柜笑盈盈:“哎呦,这位客官,屏县除了城门外有灾民,还真就没别的大事。 我们的确是住满了,天天都客满。这个时间点,我劝您还是别在外面瞎跑,肯定找不到客栈投宿。 您要实在没地方落脚,您沿街往下能看到牌子,上面写的是民宿。 您去住那儿也是极好的。” 韩尚昌一头雾水:“民宿是何意?” 掌柜解释:“民宿就是普通的民家把房间收拾出来,给无处落脚的客人住。 价格也更便宜呢,只是人家不管饭食,环境也没客栈好。” 韩尚昌心想,这不就是投宿民家吗。 这事多不靠谱啊。 褚州就发生过多起这样的案子,借宿在旁人家里,结果主人家见财起意,行了偷盗之事。 其中一起最为严重的,是发生在一个荒僻的村中。 赶路的小两口无处落脚,就在一独居的猎户家借宿。 猎户半夜将男人打死埋了,把女人强占,隔日还把马车变卖了。 那女子白日被捆绑关在杂物间,晚上就被猎户折磨。 半年后女子趁机逃跑,去官府报了案,这才东窗事发。 韩尚昌的不信任就差写脸上了,掌柜宽慰道:“老哥哥可是担心人身安全?” 韩尚昌点了点头,“的确。” “老哥哥,这要是在别处,我不敢保证。但屏县地界,民宿绝对安全。 民宿的牌子可不是谁想挂就能挂的,得是县令大人亲自审办,往上查三代。 还要向周边人打听这家的人品,以及家中要有进学的学子,全过关了才能挂牌。 衙差每日清晨寻街,第一件事就是去民宿转。有这么多层保证,不会出事的。” 家中有进学学子这一点,就足够让韩尚昌放心。 毕竟学子最重名声,若真出什么事,他这辈子都没有出人头地的指望。 韩尚昌又问:“县令大人说的可是董修?他来的时日这么短,就已经做了这么多事了?” 掌柜:“当然不是,我说的县令大人是前任县令徐以德大人!” 说起徐以德,掌柜的言语间很是尊敬。 “那新县令呢?” “他呀……”掌柜摆出一副人嫌狗憎的模样。 韩尚昌琢磨,这董修得罪这掌柜了? 否则人家提起他怎会是这个表情。 左右这家客栈没住的地方,韩尚昌同掌柜道谢后离去。 按照那掌柜的指点,他果然找到一家挂牌民宿。韩尚昌敲了几下门,就有个慈眉善目的妇人出来开门。 第377章 司马到访屏县 妇人十分热情:“客官,是投宿吗?” 韩尚昌随行有仆从和马夫,“我们有三个人,家里有两间客房吗?” “有有有,客官可以进来看看房间,满意就住下,不满意还可以到别家看看。” 妇人开门迎客。 主人家是个四方小院,正房两间,左右厢房各两间。 院中种了菜,绿油油的,其他东西摆放整齐有道,看着干净温馨且生机勃勃。 妇人把他们领到右侧厢房,两间屋子房门大敞,里面打扫的很干净,每个屋子里都有三张床。 妇人劝道:“屋里有三张床,你们可以同住一间的。我们不是按床位收银钱,是按房间收,一间收大钱二十个,不管饭,要用热水可以自烧。” 侍从和马夫赶紧道:“我们俩住一间,我们韩爷自己住一间。” 妇人把他们领进房间,转身就要走。 韩尚昌及时叫住她:“主人家,我和你打听两个人,你可知道沈桃和董修?” “自然是认得,黑风山的沈东家在我们屏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提起沈桃,妇人脸上是满满的骄傲。 好像沈桃是她家出色的孩子似的。 “哦?主人家可不可以给我讲讲这个沈桃?” 妇人这可就来劲了,“说起我们沈东家,我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反正要是没有沈东家,屏县不会这么热闹,我这民宿也开不起来。” 妇人家滔滔不绝,把沈桃形容的如同大能神仙。 最后妇人总结出一句,“沈东家当官了,这官位可真是她应得的。” 韩尚昌明明问了妇人两个人物。 可妇人全程都在夸沈桃,对董修只字不提,嫌弃表情与那掌柜如出一辙。 韩尚昌忍不住问:“那新任县令董修呢,他人怎么样?” 女人撇了撇嘴,义愤填膺,“他想把我们沈大人抓到大牢里去嘞,能是什么……” 女人翻白眼的动作就很传神。 韩尚昌懂了,这妇人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辱骂朝廷命官。若是能骂,她现在可能揣着 一肚子脏话等着喷发。 看来董修在屏县真是个人嫌狗厌的东西啊。 上任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名声搞这么臭,董修是怎么做到的? 妇人也知道自己话多了,礼貌告辞。 屋子墙角有炉子和柴,还有水壶、清水和一口小锅。 要是愿意还能自己烧饭。 侍从准备烧水给主子洗漱,就听韩尚昌吩咐:“不急,你去城里的酒楼吃酒,顺便打听下沈桃和董修的事,听听外面是怎么传的。” 不到一个时辰,侍从回来了,还带回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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