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药力弥散出来,会和她的西药药性相克。 蒋怀扶额:“就煮这么一小会?你这分明是放药下去,给草药洗了个澡。” 沈桃毫无心理压力的辩解,“你不懂!我这是给他们当水喝的,又不是当药喝的!意思意思得了,浪费那个精神头呢!” 煮好药,沈桃指挥蒋怀:“我去送水,你弄点土把火堆灭了。” 沈桃端着锅去了护卫们歇脚的地方,他们惯常围成一个大圈坐着,吃吃喝喝笑的可大声了。 目前病倒了十几个,其他人也因为越来越寒冷的天而意识到前途未卜,气氛略显压抑。 沈桃带着厚重的棉帽,脸也被口罩遮了大半,只把眼睛露在外面。这么多天的风餐露宿,寒风扑面,她皮肤也糙了,倒是和普通农村妇人没两样。 护卫懒得多瞧她一眼。 沈桃:“我刚用草药熬了点水,天寒,各位喝了暖暖身子。” 高矮胖瘦丑五哥都给他们开了药,他们还是病怏怏的。他们对那几位都失去了信心,更何况沈桃这个看起来就不像郎中的郎中。众人谁也不起身,弄的沈桃有些难堪。 倒是陈明阳第一个站起来,他那如鹰隼般的眼睛盯着沈桃,又下移到她手里的锅,最后扯出一个笑,吩咐周围道:“草药熬的水总归是对身体好,都起来喝一些吧。” 陈明阳在队伍里很有威信,他这么一说,大家伙都三三两两起身。他们经常在外行走,衣食住行也都没多讲究。喝水用的小竹筒就挂在腰上。 他们取下来,在锅里舀了一些喝下去。 他们舀的不多,也没防备,都是一口喝了,后知后觉才感觉到舌头上的苦味。 “嘶,这水看着清亮,咋这么苦?” “草,你不早点说。” 有人不想喝,陈明阳一个眼刀子过去,他们就溜溜的过来了。 反正这些药现代人经常吃,也不是容易过敏的药,吃不坏人。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沈桃端着空锅回去,路上遇到高矮胖瘦丑五哥。 他们看到沈桃去送药了,倒是没说啥话,可那不屑的眼神却好像说了千言万语。 沈桃大抵懂了,有一种暴力无需言语,只需要用冷漠的眼神在人和人中间划下一道沟壑。 他们在沟的这一侧冷眼旁观,似乎笃定你永远跨不过去,以此标榜你与他不是同一个世界。 沈桃切了一声。 好似谁稀的跨过去似的,你们就在那边抱着你们的高傲好好活吧。 按照往常,众人还要再过半个时辰再走。主要给马留够休息的时间,才能顶住下午的路程。 过了好一会儿,好几个发烧的人开始出汗。 有人激动高呼:“出汗就好了,出了汗马上就能退热。” “一个个可吓死人,再不好,明天就走不成了!” 发汗时要再吹寒风,恐会病的更厉害。 陈明阳赶紧让人从车上拿下帐篷,棉被,就地支起一个空间给他们避风。 又耽搁了一个多时辰,才等到他们落汗。虽精神还有不济,至少不耽误赶路。 众人套车准备出发,陈明阳特意寻到沈桃这里。他的眼神仍旧犀利,却道了句谢:“感谢姑娘。我来帮你套车吧。” 有人帮忙,沈桃自然愿意,当起了甩手掌柜。 路上多歇了一个时辰,后面一段路车速更快,赶到最近一座小城的,城门已经落闩。 落闩的城门只许出不许进,这是硬道理。 可这么冷的天若是不进城,他们都得冻死在外面。陈明阳掂量了一下钱袋,打算找守城士兵寻个方便。 “军爷,能不能给开个城门啊,我们是往琼州送草药的,上百号人要是没地方住,怕是要冻死在外面。” 守城士兵探头看了看,“往琼州送药的?” 守城士兵手持长刀走到马车旁,一刀就捅进装药材的车身里,拔出刀还带出两根草药。 陈明阳看的直心疼,却也不敢说什么。 待守兵把草药车验完,这才放行,“县令大人有令,往琼州送草药的车夜间可以放行,进去都老实点,若是闹事,严惩不贷!” 陈明阳点头哈腰,“谢军爷,谢军爷!” “走,进城!”陈明阳打着手势让车队前行,在城中转了几圈才找到大车店。 第269章 找人家借宿 落脚的县城不大,没有几家客栈。四面八方去琼州送草药,路过此处歇脚的车队不少,家家客栈爆满,沈桃愣是找不到住的地方。 陈明阳道:“姑娘,实在不行一起去大车店。就算是马棚也好,总有四面墙挡风。” 沈桃看着陈明阳,一时间摸不清他到底是为自己好,还是另有所图。 可她不能冒这个险,毕竟她再有本事,大车店里可是有上百个男人。 她想了想道:“陈队首,多谢你的好意,夜深风寒,你快去住店吧。 不用担心我,我总能想到办法的。” 于是,沈桃牵着马往前走,见到一处院子还算大,能让马车入内,就敲响了门。 不多时,有个女声带着睡意地问:“谁啊?” 沈桃朗声问:“我路过此处,晚上实在没地方落脚。看您家院子敞亮,就冒昧来敲门,看能否借宿一夜。就我一个人,我不白住,愿意给您添些铜板。” 女人喊道:“你等会儿。” 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进屋了,想必是和家人商议去了。 不多时,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交替传来。 男人:“大晚上投宿?就一个女娃子?” 女人:“是呢,这天这么冷,咱们也有空房。实在不行让她对付一宿,她还说能给银子呢。” 两道脚步踢踏来到门口,吱呀一声拉开院门。男人探头张望,看只有沈桃一人,才问:“就你一个?住一宿你打算给多少?” 沈桃:“一百个铜板您看够吗?” 女人急切拉扯男人,“一百个铜板呢!快开门吧,咱们不让住,她就去住旁人家了,左右就是一宿。” 男人想了下便把门打开,让沈桃牵马进院儿。 远处的陈明阳看到沈桃进院,转身离去。 沈桃进院后,男人帮她卸马车。女人裹了裹衣服:“你们先忙着,我把床铺一铺.” 女人钻进主屋抱出一床被褥,往偏房走去。 卸下马车,沈桃摸出钱袋子,数出一百个铜板交给男人。 “这是给您住宿的钱,麻烦了。” 男人一枚枚地数着铜板,数够一百才慢悠悠回道:“收了你的钱就不算麻烦。我婆娘收拾屋子呢,马上就好,你跟我进屋暖暖。” 沈桃推拒:“我直接去住的房间就好,不打扰您休息。天这么冷,您也快回屋吧。” 沈桃迈入偏房,房间许久没人住过,虽有些阴冷,但到底隔绝了外面的寒风,今晚也不会太难熬。 女人忙上忙下的收拾,“姑娘,条件就这样,你对付对付。” 沈桃在床边坐下,女人上下打量她,话家常似的问:“姑娘家里几个人?咋放心你一个出来?成家没有?要往哪边去?” 沈桃随意挑了一个问题回答:“往北边去。” 女人满脸惶恐,靠着沈桃的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劝诫:“听你声音岁数也不大,我肯定能当你婶子了。 听婶子一句话,可别往北边去。我们都听说北边闹寒灾呢,这要是去了,能冻死个人。” 沈桃看她这么热情,而且收留自己也算有恩,便耐下性子交谈:“没事的婶子,我是个郎中,就是去琼州帮帮忙。” 女人忽然热情道:“这都进屋了,咋还戴着棉帽,快摘下来吧。” 她还亲自上手,一把拉掉沈桃的棉帽。 棉帽下露出一张素白的小脸,虽然眼睛那一块被风吹得有些黑红,可仍旧比村里干农活的姑娘要水灵。 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喜,又很快压下。 沈桃实在是困了,推说:“婶子,天也晚了,您早点回去歇着吧。” 女人反应过来这是推拒之词,笑呵呵说:“你瞧我,这么晚了是该歇着了。 那我走了,有事你就叫婶子哈。” 待女人走后,沈桃拿起地上的门桩,把门拴好。 刚才那女人拉掉她帽子的动作实在唐突,她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 只不过,她就借住一宿,尽量小心就好,主要是没有旁的地方能落脚。 沈桃戴好棉帽,穿着厚重的棉衣就钻进被窝。刚躺下,她又翻身起来,把后窗稍稍敞开一些。 后窗小,位置高,是通风用的。 沈桃支开一些,主要是怕有迷烟这些下三滥的东西。窗户漏风,稀释空气,不至于让她吸入太多。 沈桃感觉自己出门一趟,都快得被害妄想症了。 做完这些,沈桃翻身上床,很快沉沉睡去。 主屋。 男人躺回被窝好一会儿了,已经打起鼾。 女人掀被子躺进去,带来一身凉意,刺激他翻了个身。 女人伸手推他,“当家的?睡着没有?” 男人吧嗒吧嗒嘴,不耐烦道:“赶紧睡觉,烦不烦人。” “当家的,我和你说,偏房睡的那个小婆娘是要去琼州的。” “人家上哪儿关你啥事?” 女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傻?咱家老三今年十七了。 我刚摘掉那姑娘帽子看了,长得可水灵了,看模样也就十七八。 我瞧着,她和咱家老三就挺配的。” 男人厌烦道:“我说你这个婆娘让不让人睡觉?咱家老三啥情况?他脑子不灵光,是个傻子。他好好在家待着,不出去闹事就已经千好万好。 你倒好,一天到晚看他和这个配,和那个配,他和仙女配不配? 人家那姑娘说不准都嫁人了,你竟想那没用的。” 男人翻身又要睡。 女人把他被子直接掀了,“我眼睛毒着呢!就她那身条,一看就是没嫁过人的黄花大闺女。她还是个郎中,要是找了咱家老三,正好能给他瞧病。 她要去琼州,那地方每天冻死多少人啊?就算她留在咱家,她家里人也只会认为她冻死在琼州了,上哪儿找去啊。 等会儿她睡着了,我悄悄把那偏房的门锁死,保准叫她明天走不成。 她还牵了一匹马,拉了一车东西,都是咱们的了!” 男人把被子拉过来盖上,暴躁地说:“你爱怎么办怎么办!我不管!” 第270章 单身女子出门在外要小心 女人和这爷们过了半辈子,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秉性。 他的意思就是默认了,同意了。 她不再理睬男人,喜滋滋地去屋里找了把锁攥在手里。只等后半夜,她就把这锁挂到门上,留下那姑娘。 明早拉老三看看,若是相中了,当天就拜堂入洞房。 一男一女关个三五天,还能不出点啥事? 他家老三是傻,可再傻也是个男人啊。 女人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悄悄地起身摸到偏房门口。她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听到里面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她抿嘴偷笑,轻手轻脚地给门上锁,这才回屋。 沈桃虽然又累又乏,可精神高度紧张,一点小声音就把她给吵醒了。 为了不惊动外面的人,她保持着匀称的呼吸声,给门外的人造成她仍在熟睡的假象。 而后,有咔的一声脆响。 是落锁的声音。 沈桃啧了一声,还以为有什么手段呢?就这? 上了一把锁? 别说锁了,这门她都能一脚踢开。想到此,她翻个身继续睡。 现在要是逃走,后半夜都没着落,更何况这被窝已经让她焐热了。 数九寒冬的天,起床需要勇气啊。 沈桃睡醒时天刚蒙蒙亮,她整理穿戴,正好听到主屋开门的声音。 呦呵。 这得出去打个招呼。 她放了门闩,伸手拽了拽门。门在外面锁死,只发出摇晃的吱嘎声。 外面传来一阵走路声,而后女人捏着嗓子故作和善道:“醒了啊姑娘。我家这门有点问题,你别急,我让人过来修修,你先在里面待一会儿。” 沈桃退后一步,抬腿照门踹去。 那门嘭地一声向外倒下。 女人尖叫着退后,险些让门砸到。 沈桃踩着门从里面走出来,冲她甜甜一笑,“嗨~” 女人险些被砸,吓了个半死,她拍着胸脯顺气,“你!你!我好心收留你,你怎么把我家门给踢坏了?” 门倒的声音把男主人惊出来了。 另有个十六七岁的青年拖着两条大鼻涕走出屋门,他衣服也没穿好,敞着怀儿,揉着眼睛问:“爹,娘,咋回事?” 他后知后觉发现院子里还有个沈桃,趿拉着鞋跑过来,凶凶地问:“你是谁啊?你怎么在我家,还踩着我家的门?” 他貌似不需要回答,又给自己找了个新话题,“你好白啊,怎么你眼睛这一块黑黑的,你挨打啦? 哈哈,你这样好奇怪,不过我想捏捏你的大白脸。” 说着他就要上手,那手估计百八十年都没洗过,指甲盖里全是污泥。 沈桃啪地一把打掉他的手。 他立刻哇哇嚎叫起来,“你打我,你打我!” 他的表情和动作,完全不该是这个年龄人拥有的。不用说,肯定是心智不成熟。 女人见儿子被打,更怒了,她指着沈桃义愤填膺,“好啊你,我好心收留你住一晚,你不感恩就罢了,还踢坏我的门,还打我儿子。 三儿,疼不疼,娘给你吹吹。” 男主人就冷眼旁观这一切,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沈桃:“打就打了,踢就踢了,你能拿我怎么样?不服你报官啊?我倒是不知借宿你家,你却给门上锁是几个意思。” 女人抬眼看了一圈,这个时间起来的人不多,她家院门也还锁着。 她低头问儿子:“三儿,你告诉娘,你喜不喜欢这个女人?要是喜欢,娘把她留下,给你做媳妇好不好?她要是惹你不开心,你就打她!” 三儿指着沈桃胡言乱语,“要她当媳妇,要打她,要打她!” “好,既然三儿要她当媳妇,那你就帮娘抓住她。”女人死死盯着沈桃,回身又交代:“老头子,快来帮忙,我就不信咱们三个人还制不住一个小妮子。” 男人终于动了,默默从墙角拿过一个铲子。他慢条斯理地将铲子头踩下来,就只剩一根木棍握在手里。 他全程不发一言,却在用实际行动支持女人。 女人扬脸看向沈桃,恶狠狠地说:“你要是不想吃苦头,就乖乖的,否则,你可就要挨打了。” 沈桃把十根纤细白嫩的手指交握在一起,就好像情人十指相扣。 她轻轻一掰动,指关节咔咔作响,她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不屑道,“有本事你就来啊。” 女人催促:“三儿,上,扑上去抱住她,让她动不了。” “嗯,娘。”被叫做三儿的傻儿子用袖子蹭了下鼻涕,全蹭袖子上了,恶心死了。 他牛犊子似的后退两步,然后朝沈桃扑来。 就在他距离沈桃一步远时,沈桃飞起一脚,正中他腹部。 “唔.”傻小子被踹飞出去,噗通一下落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哭声,“疼!她打我!” 女人红着眼冲上来,“你竟然敢打我儿子!” 这个岁数的女人,真扛不住沈桃一脚。沈桃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她皱着眉,表情严肃的快速查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个数就是一个巴掌。 女人嘴角溢出鲜血,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沈桃如铁钳般的手。 眼看自家婆娘挨打,男主人也看不下去了。他不慌不忙,拎着棍子一步步朝沈桃走来。 而后扬起棍子,狠狠照沈桃头上打来。 沈桃单手举起女人,直接把她当肉沙包,替她扛下这一击。 女人后背生生挨了一下,疼的吱哇乱叫。 沈桃一松手,女人就跌落在地,疼得眼泪花直闪。 沈桃一步步逼近男人,男人没想到她这么大力气,也吓坏了,踉跄后退,手里的棍子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沈桃把他逼到墙角,双手交替呼到他脸上。只把那张老脸打得圆滚滚,红彤彤,牙齿都飞出去一颗才算完。 沈桃不再理他,任由他惧怕地蜷缩在墙角。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大力拍门声,陈明阳的声音传来,“姑娘,姑娘,你在里面吗?我们来接你了。” 沈桃打开门,还没看到陈明阳的脸,就见穿着花棉衣的蒋怀噌地一下钻进来。 他周身缭绕着寒意,眼下青黑,好像一夜未睡。 “你没事吧?”蒋怀关切的上下打量她。 看沈桃没事,他才抽出目光去看周围。 傻儿子趴在地上哭,男主人瑟缩蹲在墙角,女主人头发散乱地坐在地上。 他们各个顶着一个猪头,被人打惨了。 蒋怀半晌才找回声音,“你……你打的?” 沈桃点头,“嗯,他们锁了我的门,还想把我抓了给傻儿子当媳妇,我就打了。” 蒋怀脸耷拉下来,爆了句粗口,“草,知道你战斗力这么强,我就不至于半夜来寻你,看到人家落锁,还跑回去搬救兵。我真傻啊。” 第271章 车队同行 沈桃听了蒋怀的话,又打量他两眼。难怪他眼下青黑,一身寒意,竟是怕她被人欺负,守了她一整夜。 这哥们能处! 陈明阳一挥手,护卫立刻冲进门帮沈桃套马车。 这家人见冲进来这么多男人,女主人吓得赶紧扶起傻儿子,与男主人一起瑟缩在墙角。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与刚才要收拾沈桃时判若两人。 马车赶出门,女人几次站起来欲言又止。沈桃太明白她的意思了,不就是想让她赔偿修门的钱,外加打人的诊金吗? 赔个屁哦。 陈明阳半边脸被烧毁,看着就吓人。他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女主人赶紧抱着傻儿子瑟缩回墙角发抖,屁都不敢放一个。 沈桃冲她笑嘻嘻地摆了摆手,“婶子,再见呦~” 那模样可欠打呢。 一行人与大部队汇合,朝城门行去。 此时城门口汇集了大量马车,车上装着满当当的货品,还用麻布盖着,看样也是去琼州送物资的。 陈明阳与其中一个车队队首凑在一起说话,还冲车队比比划划。 最后两人握了下手,笑着用肩膀互撞,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 果真,出了城,两个车队足足上百辆马车一同前行,速度比之前又快了几分。 车队白天一起赶路,晚上就共同找县城休息。 沈桃穿戴的厚实,又戴着棉帽,马车也在队伍的最后方,就像个透明人。 两个车队相安无事的共行七八日。 倒是蒋怀这厮,自从知道沈桃这小小的皮囊下包裹着一具野兽灵魂后,就再也不肯和沈桃轮换着赶马车。 他就蜷缩在马车里睡觉,好像要把那天晚上的觉找补回来。 沈桃感恩他的守护行为,也就没强求他。 这日中午休息,陈明阳来到沈桃和蒋怀的马车旁。沈桃正在生火烧水,只有第一日她喝了陈明阳递的水,其他时候都是自己煮水喝。 吃的东西也是头天晚上在客栈落脚时打包的。 陈明阳站在沈桃的火堆旁,语气带着几分商量,“姑娘,自从你上次给我们煮了一回水,生病的兄弟都好了,连带其他人也没有染风寒。 再两日就要进琼州地界,您也感觉到了吧,一天比一天冷。 能不能劳烦您再煮些草药水,兄弟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沈桃虽然顾及他们都是男子,一路多有防备。可毕竟是同一个队伍的人,若真有来自外界的危险,也要靠大家齐心协力渡过。 “好,陈队首且去休息一下,我这就煮水。” 陈明阳点了下头就走了。 沈桃加大水量,放了包草药进去“洗澡”,趁蒋怀没注意,往水里放了些感冒药。 感冒药一融,她赶紧把草药包挑出去。 两个队伍融在一起,人数更庞大。沈桃不便露面,就让蒋怀把水送过去。 待蒋怀回来,他一手拎着空锅,另一个手拎了件羊皮大衣。 蒋怀懒洋洋地把锅塞进马车,随后在沈桃身边坐定,把羊皮大衣扔到沈桃身上。 “喏,陈明阳给你的,说是答谢。之前看他瞅你的眼神不善,以为他不是个好东西。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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