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穿着宽大的粗布衣衫,腰间只系了根细带,走动间勾勒出袅袅腰肢。 裴慎的目光轻扫过她的腰肢。 太细了些,一掌便能握住。 东西又多又重,沈澜一通忙碌,难免热意氤氲,双颊飞晕。 裴慎放下书,端坐饮茶,余光总有意无意瞥她,见此情态,喉头微动,却只拨弄着手上的白瓷茶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沈澜一无所觉,换好被褥后转过身道:“还请爷先歇息,我便不吵嚷爷了。待爷醒了,我再来换掉陈设。” 裴慎嗯了一声,又道:“更衣。” 更衣?沈澜微怔,复深呼吸一口气,伸手就去解裴慎腰带。两人靠的实在太近,近到裴慎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很清淡,不是女子常用的桂花头油,也不是什么昂贵的花露,倒泛着些清苦。 “用的什么香?” 沈澜一愣,想起来:“昨晚用了些安神香。”为了逃跑点了那么多安神香,纵使穿着旁人的外衫,可里衣是她自己的,难免沾上。 “不对。”裴慎摇头道:“你那安神香虽不劣质,却也不是什么名品,必不会如此清淡雅致。”瘦马纵然需要培养风雅,可到底还是商品,要控制成本。 沈澜想了想,便道:“从前只烧过四弃香。” “哪些料做的?”裴慎问道。 “无非是些瓜果橘皮之类的。”反正都是廉价易得可自制的东西。 裴慎忖度片刻便明白她为何从四弃香改用安神香。 想来用安神香是为了叫周围监守之人睡得更熟,只是安神香颇为昂贵,若日日烧她承受不起。可若不烧香,忽然在临逃跑前有了烧香的习惯,恐惹人起疑。便只能前面燃些廉价的香料,最后再烧安神香好逃跑。 “你倒聪敏。”裴慎意味深长道,“只是做丫鬟倒也不必太灵慧,勤恳伺候好主子便是了。” 沈澜垂首,心知对方在警告她不要把这些小把戏用在他身上,更不要试图耍些小聪明。 “爷说的是。”说完,替他褪去了腰带、外衫,正打算为他脱去亵衣亵裤,裴慎突然道:“净室备好了水,过来替我擦背。”说着,坦然自若地向净室走去, 沈澜也不生气。裴慎敢洗,她就敢看。 盐漕察院当真富庶,净室内是不知从哪里引来的一泓温泉,偏偏做得又格外清雅。 入门不是一座屏风,而是一道假山石景。那掇山竟是以瘦漏皱透的太湖石所制。绕过这座咫尺山林,从几杆古拙的竹节中流出汩汩热泉,水面上飘着几片青碧玲珑的荷叶。 沈澜仔细一看才发现那荷叶边缘卷曲上翘,泛着润泽的光华,竟是能工巧匠烧制而成的孔雀绿釉荷叶瓷盘,一旁还点缀着童趣的莲藕。底下应当是做了些小机关,令其浮于水面之上。 见她颇为惊叹的样子,裴慎意味深长道:“如何?” 沈澜答道:“极美,它必定凝结了诸多工匠的心血。” 裴慎颇为诧异的回头望她一眼。他还以为沈澜或是斥其奢靡,或是艳羡不已,却没料到她竟是这般说法。 “你这说法倒有几分趣味。”裴慎轻笑一声,复又闭目养神道,“且过来擦背。” 擦就擦呗,沈澜无所畏惧。她拿起盘中绸缎,沾了温泉水,浇在他背上。裴慎自幼习武,整个人身量高,肩宽背阔,英武挺拔,肌肉精瘦结实,充满着力量感。 裴慎回头,见她脸不红气不喘,毫无异色,便心有不满,暗想她果真是瘦马出身,给一个陌生男子擦起背来半点也不害臊。 一想到这里,他干脆靠在池壁上,闭目养神道:“用点劲儿,挠痒痒呢!” 沈澜闻言,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儿擦洗起来。 过了一会儿,裴慎突然道:“说你挠痒痒真是高估你了,蚊子叮的都比你强。” 沈澜本来就擦的满头大汗,闻言心头火起,柔声道:“爷,奴婢力气不够,不如叫个侍卫进来给爷擦背。”擦!最好擦了你的皮! 裴慎也不回头,只摆摆手道:“喊了侍卫,要你有何用?你那月俸是白拿的不成?” 月俸?沈澜一顿,便小心试探:“爷,这月俸是多少?” 裴慎回头看了她一眼,暗道成日里惦记那点银子,果真是出生卑微,见识浅薄。 “不知,照旧例走便是。”裴慎冷声道。 沈澜愣了愣。想来也是,裴慎哪里会知道一个婢女的月银。 有了这一出,裴慎忽又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且出去。” 沈澜莫名其妙,不知道此人发的什么火。但她乐意不擦背,甩开锦帕告退。 裴慎见她转身就走,只蹙眉道:“去哪儿?且去外间榻上守着。” 沈澜无奈,出了净室去博山炉内隔水熏炙蓬莱香,换上芙蕖簟,铺好天水碧杭绸薄被,拂下水墨白棱纱帐上缀着的玉钩,帐内日光昏昏,裴慎阖眼枕在竹枕上,呼吸渐绵长起来。 沈澜便躺在离床不远处的美人榻上发呆。只是屋内一片安谧,唯香气袅袅,连阳光都显得闲适。渐渐的,她意识昏昏,朦朦胧胧睡去。 作者有话说: 万历会计录中记载,小麦每石0.8两,绿豆每石0.7两,一石约有180斤左右,根据严艳《明代白银与铜钱比价问题研究》,万历年间一两银子1000文,换算过来绿豆大概是4文一斤。 我数学不太好,要是算错了,大家直接指出来就好。 第7章 裴慎精力充沛,只小睡了一个时辰便醒,拂开纱帐,见不远处美人横卧,香梦沉酣。 走近了才见她薄被半搭,鬓乱钗横,眉眼纯稚,唯一点缬晕染于香腮之上,露出半截雪白的玉臂横陈在胸前。 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沈澜霎时惊醒过来,懒起无力,只一双翦水秋瞳泛着盈盈脉脉的水光,迷蒙地抬眼,便露出几道被竹簟压出的痕迹。那几道红痕在她雪白的香腮之上,如雪里红梅,清极生艳。 裴慎呼吸发紧,看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玩笑道:“怎么?睡了一会儿便认不出我了?莫不是被玉簟压坏了?” 闻言,沈澜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才发现左脸似乎被竹席压出了几道痕迹。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起身,垂首,肃立。又是平日里那副安静谨慎,恭顺的样子了。 “爷,奴婢失职,竟睡着了。” 裴慎心情不错,笑道:“你生得这么好,只穿粗布麻衣着实可惜了。” 沈澜哪里敢装扮,她只想安生熬完三年,便说瞎话哄他:“大人正守孝,我哪里好穿红着绿?” 提起“守孝”二字,裴慎面色不变,只一双眼睛冷若冰霜,寒意森森。好似替恩师守孝,不是心甘情愿,倒像是被迫似的。 沈澜低着头,一无所觉,只奇怪裴慎为何不说话。半晌,才听见裴慎道:“不必大红大紫,只是你这身实在破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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