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徒弟又挂了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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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像例行报告一样，我简短地说了句。他签字的笔一顿，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看了他一眼，手滑着手机屏幕，小助理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打断无声的静谧。「走吧。」我起身。小助理拧着我的包，局促地跟在我后面。「盈姐，裴总好像不开心……」进去那一霎那她差点闭气。我嗯了一声，他开不开心与我无关。裴肆在商场浸润这么多年，职场老干部一般不会让人轻易察觉他的情绪，冷脸到小助理都能看出他不开心。那就是冲着我来的吧。「盈姐，你看照片！」小助理献宝似的掏出手机，给我看照片。我本只是随意一瞥。照片定格在夏日黄昏，一把歪着的伞遮在男人头顶，我站在他身侧，怀里抱着一束深色玫瑰。镜头抓住了我与他对视的一瞬。我记得那天，下雨，斜阳从云层缝隙落下来，我看着他，笑了一下。「照片发我。」我回过神，戴上墨镜。小助理手速飞快。大概一分钟后，小助理激动地转圈圈。谁懂，一张照片领了两份奖金！「盈姐，我爱你！」我没理她，只是被照片带回了过去。小助理开着车，深呼吸好几下才冷静下来。「盈姐，你看你照片里这款发卡，你的发型。江雨嫣今天的造型是不是跟你很像？」 17 小助理说完，我心情莫名烦躁起来。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是我拦住他，说：「我没有男朋友，追我吧。」可我不记得，我穿过那样一条白裙。我也不记得我用过蝴蝶结发卡。而今天的江雨嫣，从发梢到裙摆，从妆容到神态，几乎一模一样。一瞬间，什么东西崩塌了。心脏像被冰冷的针缓慢地一点点刺穿，不痛，但冷。滴水穿石。此刻，我听见心底有什么东西终于碎了。「晚上我们谈谈。」正怄火间，裴肆的短信弹出来。我一直以来的冷静淡漠在此刻破功，谈什么？离婚？我将手机一丢。「帮我订今晚的机票，随便飞哪里，我冷静冷静。」小助理偷偷看了看我的脸色，不明白我怎么也突然冷得瘆人。没有回家，没有上课。唯一一次的不冷静大概就是此刻，带着证件登上飞机。落地后，酒店经理来接。手机一开机，是裴肆的无数个未接电话。我看着心里很烦。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完毕后就关机了。离婚不是那么容易，估计会很麻烦。幸好我最初就说孩子晚生，一直避孕。不然有了孩子就更难离。我将自己泡在浴缸里，直到水泡冷了都不愿起身。 …… 18 与此同时，裴肆雷霆大怒。「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裴肆黑脸的时候很恐怖。小助理已经很久没见过裴肆这幅模样。声音不高，却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今天……就是江雨嫣，裴总你记得不，大学你追的那个女生，定制九千朵玫瑰的那个，她来总裁办找你，被盈姐撞见了。」「在电梯里……她说盈姐当初抢了她男朋友，还甩了她巴掌……还说……是她成全的你们。」「哦对了，江雨嫣还吼盈姐，说什么……沈玥盈！你不说点什么吗？当初要不是我，你觉得你配吗？轮得上你吗？」小助理一边说一边模仿江雨嫣的语气，唯妙唯俏，就是狰狞的表情过于用力。裴肆眼神明明灭灭。脸色瞬间冷得吓人。他拿起手机拨了内线：「十分钟内，将『江雨嫣』列入裴氏及全资公司永久黑名单，任何项目、任何岗位，拒不录用，永不合作。」对方一惊：「裴总？」「挂名投资人除名，已批的预算全线冻结，项目停止、广告撤回。」他一字一句，语气平稳，像是在说天气，却让整层办公室温度骤降。「她敢踩我太太的脸上往上爬，就该知道后果。」他摁灭烟，站起身，嗓音低沉冷硬。「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起草离婚协议的？」挂掉电话，裴肆想到那封短信，心狠狠地抽痛一下。小助理瞪大眼睛。知道瞒不过去，只好直言：「江雨嫣跟陈宇分手的时候。」空气像是被人短暂地按了暂停。在小助理差点压抑疯掉的时候。他指尖轻扬，随意朝门外一摆。他让她出去。小助理如释重负。回头望了一眼，总觉得此刻的裴总像快要破碎一样。小助理。疯狂地给沈玥盈打电话。然而电话一直关机。 …… 19 我是被门铃吵醒的。从浴池里出来，身上泛起一阵冷意，最近真的太累了，总是容易疲累，竟然在浴池睡着了。门外，是看起来有些倦怠憔悴的裴肆。「沈玥盈。」他一字一句地叫着我的名字。随后将我搂进他怀里，勒得我差点窒息。「你来做什么？」我没记错的话，这段时间总部非常忙，有个项目他全程盯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低头撕开她的浴袍。像发了疯的野兽。我推了一下，根本推不开。一片狼藉后，他仍旧搂着我，手像钳子一样收紧，还在微微颤抖。「想离婚，做梦。」 …… ？我不明所以。「裴肆。」我的声音有些哑，却冷得像结了霜。他下意识将我搂得更紧。「沈玥盈，我说找你谈谈，是你朋友苏昕苒的事情。」真不愧是生意人，脑子就是转得快。我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即便这段时间没问过，其实我心里一直记挂着，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想不明白。「她认下了所有罪责，陆铭萧完美脱身，苏昕苒会坐牢。」裴肆望着我，似乎在同情我。我没什么朋友。就苏昕苒一个，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有过小吵小闹，最后我都会让着她。她性格拧巴，很多事喜欢藏在心里不说，我若是不理她，偷偷躲起来哭的还是她。我望着天花板，有一瞬间的迷惘。为什么？我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