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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一下刘琢的情况,系统给的信息完全就是冷冰冰没什么细节的情节式信息。 “今天刘琢做掉了他的一个兄弟。” 乐天:……没事,当皇帝的心狠正常。 “今天刘琢又做掉了他的一个兄弟。” 乐天: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今天刘琢没做掉他的兄弟,把他兄弟的四肢给剁了。” 乐天:……难道真是他的锅吗? 乐天痛哭流涕,在床上悲痛地反省自己失败的育儿经验,最后发现也没啥经验可总结,他觉得自己做的还行啊。 系统难得说了句公道话,“不怪你,刘琢七岁前就养成了这个性格。” 乐天担心道:“他这样会有好下场吗?” 系统:“温柔善良的女主会感化他的。” 乐天沉默了一会儿,忸怩道:“其实我也挺温柔善良的。” 系统:……你在说尼玛呢。 温柔善良的女主谢盈现在已经是闻乐天的谢贵妃了,六宫专宠,隔几天就来乐天龙床下睡地板。 乐天想对谢盈好点,但没办法,该死的人设拒绝他做一个好人。 其实谢盈还挺知足的,宇帝对她冷冰冰的,但她身为贵妃该有的,宇帝全都给了她,她在宫中生活得逍遥自在,一切都是托闻乐天的福。 从一开始的羞耻惶恐,到后头谢盈已经见怪不怪了,召幸就直接往床下卷着被子一躺,甚至开始想闻乐天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讨厌女人吗? 谢盈偶尔也会想起刘琢,那个趴在宇帝脚边的凶狠少年,两年前,她便听说刘琢回了勉国,勉国谢盈是不想回去了,勉国皇帝与闻乐天不同,是个十分好色的皇帝,她若是在勉国,绝没有现在这样的好日子过。 “贵妃娘娘,”伺候谢盈的也是从勉国一起来的婢女,她捧上今夏新上的鲜果神秘道,“勉国皇帝驾崩了。” 谢盈捻起一颗饱满的葡萄,面上神情淡然道:“谁即位了?”勉国的事现在与她是全然没有关系了,她可以像个旁观者一样轻松应对。 婢女道:“说出来,您可别吓着。” 谢盈眨了眨眼,不知怎么,脑海里又浮现触刘琢的脸孔,分明是小鹿一样圆润的大眼,却散发出那样森冷的气息,她捏着葡萄的手顿住,轻声道:“谁?” 婢女兴奋道:“正是当初与我们一同来到雍国的质子刘琢!” 果真是他!谢盈手中的葡萄倏然落地,心头狂跳不止,背上没来由得涌上一股寒意,随即又掩饰道:“那可真是……时来运转了……” 勉国皇宫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负手站在楼宇之上往西南方远眺,他身穿朱红锦袍金玉珠带,一身浓烈的颜色却不显得艳,周身气息冷冽,俊容坚若寒冰。 “皇上,除了雍国,其余各国的金帖都送去了。”内饰毕恭毕敬道。 刘琢凝望着西南方,淡淡道:“雍国的金帖,孤亲自来写。” 第313章 亡国君8 新帝登基,邀请诸国国主参与登基大典, 最近两年勉国迅速崛起, 新帝刘琢又是个震惊各国的狠角色,此次大典其余三国都很快回复了将会参与登基大典, 唯独雍国国主闻乐天迟迟没有回复。 乐天拿着手上的金帖不敢打开,对系统小声道:“你说他还记得我养了他七年的情分吗?” 系统:“我提醒你, 他刚杀了生他的亲爹。” 乐天:…… 刘琢这两年声名鹊起,离开乐天之后疯的越来越厉害了, 层出不穷的花样在暴君的路上一路狂奔, 很快已经取代闻乐天的恶名,乐天表示就是后悔, 非常后悔,早知道反正就那样了,还不如留在身边养。 金帖送来之后一直放在案头,反正乐天是没有勇气打开,想想他当年无情地把刘琢送走,刘琢那痛哭流涕的模样可是历历在目,现在刘琢翻身当皇帝了不得恨死他? 乐天:哎,他是为了孩子好啊。 鼓起勇气翻开金帖, 乐天先被里头的大片月季和牡丹给晃晕了,浓艳的红与金两色弥漫在整个内帖中, 乐天心中默默浮现出了四个字——花开富贵。 上头的笔迹很明显是刘琢的笔迹,他教的他能不认识吗? “见字如唔,一别两年, 相思良多,旧情难述,盼与陛下相见——小雪球。” 乐天震惊,“我没看错吧,这个署名?”还有这个内容,怎么有点情书那味了?还是刘琢在阴阳怪气? 系统:……它也怀疑自己的系统文字识别出现了问题。 小雪球这种称谓对刘琢来说应当是一种屈辱吧? 乐天惴惴不安道:“他是不是故意放松我的警惕,好骗我过去?” 系统:“没这必要,不管他怎么写你反正都得过去。” 乐天:又想去,又有点不敢去。 当年刘琢离开时已经是翩翩少年郎,过去了两年应当已是相当英俊的男子了,乐天不禁偷偷地流起了口水,想起刘琢那些屠城灭族的事迹,又有点怵。 不论他怎么想,去反正是一定要去的,四国国主出行,各自都带了兵镇守在离勉国不远处,镇远侯送别乐天入勉国都城,还是老论调,“陛下,此子狠毒,千万当心。” “外公不必忧心,”乐天淡淡道,“谅他也不敢如何。” 镇远侯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长须,双目之中精光四射,“有臣在,谁也奈何不了陛下。” 乐天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膛,皇二代,就是这么猖狂。 乘上十六匹雪白骏马拉着的鎏金马车,乐天坐在马车中抖腿,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慌,靠跟系统扯皮分散注意力,不过系统也有点慌,也靠和乐天扯皮分散注意力。 一人一统慌的一批,在马车停下时同时陷入了沉默。 车外一片静谧,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缓缓撩起马车的帘子,俊美异常的面孔从珠玉帘后探出,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圆润的大眼盈盈闪烁,“陛下,你来了。” 乐天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看着介与少年和青年之间模样的刘琢,面色冷淡道:“恭喜。” 刘琢伸出手,“我服侍陛下。” 乐天也搞不清他什么高深莫测的路数,面上依旧不慌不忙,伸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刘琢掌心,刘琢如两年前一样,一手握住,一手扶住他的胳膊,将闻乐天搀扶下了马车。 马车外头已经跪了一地,两个知名暴君的会晤显然将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下了马车,乐天才好好开始打量刘琢,当年那个黄发稀疏的孩子如今竟长成了这样俊美的出尘少年,光从刘琢的外表看,当真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郎君,那些有关于他的可怕传言与他本人毫不相符,少年的青涩与青年的坚韧在他身上极好地融合在一起,风采逼人。 乐天:呜呼,反正不像从前那个小奴才样就行。 刘琢知道闻乐天在看他,便静静地让闻乐天看,待闻乐天收回目光时,他才轻声道:“陛下十年如一日,依旧出尘绝艳倾国无双。” 乐天差点没笑出声,转过脸瞥了他一眼,冷道:“刘琢,你不要以为以你现在的身份,便可以出言羞辱孤。” 刘琢面上浮现一丝受伤,小鹿眼可怜地眨巴了两下,“我对陛下从来都是字字肺腑。” “这话孤听腻了。”乐天负手向前。 刘琢微笑道:“陛下还记得我说过这样的话。” 乐天冷笑一声,“你来来去去不就那么几句。” 刘琢跟在他身后,他现在比闻乐天要高上半个头,站在他身侧,鼻尖嗅着闻乐天身上久违的浓烈香味,低声道:“陛下不爱听?” 乐天哼了一声,按从前,刘琢罗里吧嗦的,闻乐天现在就该赏刘琢一巴掌。 刘琢道:“陛下不高兴,可以赏我一巴掌。” 乐天脚步顿住,桃花眼冰冷恼怒,“刘琢,你以为我不敢?” 刘琢见他恼得连自称都忘了,环视了一眼跟上来的众位宫人,俯身略微佝偻了身躯,以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是刘琢不敢。” 乐天搞不清这娃的路数,一甩大袖,疾步入内,他还没脑子昏到给如今的强国国主当众来一巴掌。 乐天入住的这间行宫里头的模样竟与雍国的皇宫很像,风格极为类似,宫人们正忙忙碌碌地搬运着花木,大片大片的牡丹与月季浓艳得挨在一处,入眼便是万千好颜色,乐天一时之间被怔住了。 “陛下喜欢吗?”刘琢站在他身后轻声问道。 乐天不理他,直接入了行宫内的寝殿,刘琢跟在他身后,举了举袖子,宫人们都留在了殿外,乐天表面冷冰冰地发怒,心里慌地一批,撩袍坐在软榻上,紧跟其后的刘琢跟了过来,站在闻乐天面前,温声道:“陛下连日奔波,一定累了吧?我给陛下捏捏腿?”说罢,便屈膝弯腰抬手去提闻乐天的脚。 乐天一脚甩开他的手,冷道:“刘琢,你这是搞得什么花样?” 刘琢双手顿住,垂脸道:“刘琢伺候陛下,有什么不对吗?” 乐天冷笑一声,伸手掐住刘琢的下巴,抬起他俊美的脸与他对视,“你是孤的奴才?” “刘琢自然是,”刘琢从容道,“我曾说过,要当陛下一辈子的奴才。” “荒谬。”乐天放开手,手却又被刘琢抓住,他抽了一下没抽出来,怒道,“放手!” “陛下为何如此气恼,是觉得我在耍弄陛下?”刘琢握着他的手轻轻抽了自己的脸一下,“陛下不信,就打我一下或是踹我一脚。” 乐天当机立断地伸出另一只脚,脚尖刚抵上刘琢的胸膛,刘琢便往后仰去,滚了三圈,一身华服立即沾上了灰尘,对着乐天璀璨一笑道:“陛下饶了我吧。” 乐天:……尼玛的怎么感觉在玩角色扮演的奇怪游戏? 乐天的脸色稍好了一些,一手撑头,饶有兴致道:“你真当奴才当上瘾了?” 刘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他负手站立又是气势逼人的模样,“我是陛下的奴才,这是事实罢了,无碍乎我自己的想法。” 乐天眯了眯眼,“一国国主,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刘琢微微一笑,勾唇道:“谁敢?” 乐天:……这养出的是什么糟心玩意? 刘琢见闻乐天沉默,上前再次抬起闻乐天的脚,将他的脚放在膝上,双手轻揉地为他捏腿。 虽然小奴才奴性还是那么强是挺糟心的,但好歹比要弄死他强一点,乐天秉持着不能反抗就享受的原则慢慢闭上了眼睛,刘琢抬着他的脚也坐到了软榻上,让闻乐天的两只脚都放在自己的膝头,捏一会儿敲两下,把乐天伺候的舒舒服服。 “我回到勉国之后,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陛下,我走了,陛下身边会不会有人尽心尽力地来伺候陛下,”刘琢轻声道,眼睛一直落在闻乐天瓷白的脸上,“陛下好像又清瘦了些。” 乐天淡淡道:“奴才罢了,走了一个总还有一个。” 刘琢听了这话也丝毫不意外,闻乐天便是这样冷心冷情,世间万物都不入他的眼,刘琢喉结滚了滚,忽然有些干渴,低沉道:“今夜我伺候陛下?” 乐天一听这话,马上就想歪了,克制住自己拼命想要上扬的唇角,半睁开眼,懒懒道:“还真是当奴才有瘾。” “如今虽是夏日,我方才握陛下的手也是寒凉,陛下的脚呢?是否还是夜夜如冰?”刘琢缓缓道。 乐天收回脚,“与你无关,滚回你的宫里去。” 刘琢望着空空如也的膝上,眼神描摹着闻乐天的玄色背影,低声道:“我真心实意想伺候陛下。” 乐天又是美滋滋又是心情复杂地直接拐去浴池先沐浴了。 刘琢对他绝对是有心的,光看这浴池的准备就知道,他一进,宫人们全收拾停当按照闻乐天的习惯乖乖地退了出去,都不用吩咐。 六棱角的浴室内已注满了乳白的泉水,乐天也是热的慌,在马车里出了一身的汗,赶紧脱衣服先洗干净,刚刘琢捧着他的腿,他都怕汗味熏着刘琢。 浴池偏殿,提前做好的棱镜反射出池中的情景,刘琢负手静静地看着,宽大的外袍除去,里头银色的中衣包裹着纤瘦的身躯。 闻乐天的腰身过于纤细,所以他不喜束腰带,这也是刘琢曾无意中发现的,闻乐天的确好似是瘦了些。 纤白的手指解开了中衣,露出了白璧无瑕的身躯,冰肌玉骨线条优美,不似男子结实的曲线,也不是女子娇美的模样,而是介于两者之间恰到好处的柔和,刘琢陪在他身边七年,也未曾有这样窥视的机会。 对于死亡的恐惧压迫了他的欲念。 如今他的身份有了不同,过去一些被压抑隐藏的念头便悄悄地从裂缝中钻了出来。 陛下,我原本真的只想当你一辈子的奴才,刘琢眼神幽深地想。 在长裤被褪下时,刘琢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闻乐天起夜是从不让看的,有一回刘琢见他站立不稳,想帮忙扶着他,便被闻乐天赏了一耳光。 刘琢现在知道闻乐天为何要赏他那一耳光了。 那物事小巧精致,玲珑粉嫩,漂亮得几乎不像男子的物事,毛发也很稀疏,闻乐天似乎对自己那处生得模样也极为不满,刘琢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神落到那处时,神情闪过一丝不悦。 多漂亮啊,为何不喜欢?刘琢着迷地想。 乐天伸脚试了试水温,发现水温正好,舒服地踏入池中,对系统道:“你说这个刘琢,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系统肯定道:“绝对有问题,你小心提放,说不定他就是想让你麻痹大意,然后灭了你。” 乐天慢慢点了点头,过一会儿道:“哎,你不是说他没这个必要麻痹我吗?” 系统:……麻痹,这种话怎么记那么清楚? 第314章 亡国君9 乐天一身清爽地回到内殿,发觉刘琢正在为他铺被, 刘琢听到了脚步声, 回头对闻乐天微笑道:“陛下累了,歇息片刻?” 乐天披散着一头湿发, 雪白的脸被热气蒸腾出一丝丝的粉,桃花眼中沾了一点温润的水色, 玄色长袍紧紧拢着,修长的脖颈即使没有刻意作出姿态, 依旧显得高傲无匹, 冷漠道:“出去。” 刘琢面对他的冷言冷语,柔顺的脸色依旧不变, 抽了一张塌上的软帕过来,走到闻乐天身后,撩起他头上那匹绸缎般的湿发,轻柔地为他擦拭乌发,“陛下,就让我伺候你,旁人不会有我这样尽心。” “哦?”乐天迈开脚步往前,刘琢也顺着他往前, 控制好手上的力道与和闻乐天的距离,“你对我又是尽的什么心?” 随着闻乐天坐下, 刘琢顺势跪坐在软榻上,擦拭着他的湿发,“我对陛下的心世上任何人也及不上。” 乐天一时觉得刘琢难道是真给他当奴才上瘾了, 一时又怀疑刘琢正憋着劲使坏,心里七上八下的,干脆沉默不言,闭目养神。 静谧屋内只有依稀的风声,送来阵阵馥郁花香,刘琢的鼻尖嗅着闻乐天身上久违的浓烈香味,轻轻挑起一缕长发送到鼻尖,闻乐天闭着眼全然不知,对于世上的任何人,闻乐天都不屑于去防备,他便是这样无可救药的傲慢。 而这正给了刘琢可乘之机。 “陛下,躺下吧。”刘琢微微靠近,轻声劝道。 午后温暖的热度醺得人昏昏欲睡,闻乐天奔波几日,又刚沐浴,正是浑身软绵绵的时候,当下也不再与刘琢言语纠缠,踢了软靴,闭着眼睛慢慢困倦地倒在床上。 睡意来得汹涌又自然,闻乐天几乎一瞬就堕入了香甜的梦境。 刘琢的掌心还握着几缕他的乌发,柔滑乌亮,丝绸一般,散发着淡淡幽香,刘琢轻嗅了几下,顺着乌发一直嗅到了闻乐天的颈边,柔软细白的脖颈束在玄色大袍中,只露出一点白玉般的肌肤,刘琢陶醉地伏在闻乐天颈边深深吸了一口香气。 泉水之中灌了许多助眠的药材,熬制了几天几夜,专等着浸泡这刘琢梦寐以求的千金之躯。 对于闻乐天,刘琢朝思暮想,从他的头发丝一直想到了脚趾头,真的将人哄过来之后,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心翼翼地将闻乐天的长袜脱去,刘琢低垂着眼,闻乐天的脚生得细长,肤色瓷白莹润,骨节略有些突出,脚趾修长,趾尖是淡淡的粉色,一双清瘦的男人的脚,当年正是这双脚踩着他的心口,要他做了奴才。 刘琢低下头,薄唇缓缓靠近,口中津液横生,轻轻吻上闻乐天的脚背,触感微凉,滑腻异常,一路舔吻过去,闻乐天脚上立即沾上一层微亮的色泽。 “真美。”刘琢低低道。 闻乐天全陷在了沉睡之中,乌发落在凹陷的腰际,鱼尾一般闪动着光泽,刘琢真想一口吞下这尾漂亮的滑不溜手的鱼,但若真这样做了,几十里外镇远侯的大军他并不畏惧,只怕闻乐天会恨他,与他不死不休。 刘琢心中轻叹了口气,低头含住闻乐天的脚趾轻吮了一下,先解一解相思之苦,旁的还要徐徐图之,不急。 乐天睡醒的时候发觉外头天光都暗了,大吃了一惊,他怎么睡的这样死?刚要起身却发觉刘琢正睡在他身侧,与他头脚相对,双手正抱着他的一双脚,脚心几乎快戳到他的脸上。 乐天慌忙要收回自己的脚,他一动,刘琢也睁了眼,圆润的大眼迟钝地眨了两下,“陛下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乐天收回脚,面色阴沉道,“滚下去。” 从前刘琢还是小少年时,身量不高,趴在床尾真如小猫小狗一般,如今他身材高大,侧卧在床上与闻乐天几乎挤在一处,两人相对坐着,刘琢健硕的身躯与逼人的气场瞬时反客为主,乐天直接上脚去踹,踹到刘琢手臂上,才觉脚心一疼。 “啊!” “陛下!” 乐天痛叫了一声,拧眉抓住自己的脚,发觉自己脚心一块红红的似乎有些磨破,心道不是吧,自己这几天赶路归赶路,也没走几步路啊,怎么就磨破了。 刘琢凝神望着恼怒的闻乐天,低声道:“陛下受伤了?” “下去。”闻乐天生硬道。 刘琢乖乖地下了榻,站在榻下看着闻乐天狼狈地抱着自己的脚,唇角在暗处微微一勾,陛下的脚真是细腻滑嫩,妙不可言,可惜就是瓷一般的肌肤,力道稍重一些便要揉破了。 想到方才抵住柔嫩脚心的滋味,刘琢的下袍不禁又微微鼓起,背对着闻乐天一言不发地走了。 乐天捧着脚看着刘琢匆匆离去的背影,登时气不打一出来,“白养了!” 系统保持沉默。 乐天睡着的时候,它不会睡,刚刚目睹了全程,一坨又粗又长的马赛克对着脚心摩个没完,辣眼睛,太辣眼睛了。 刘琢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兔崽子,闻乐天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有任何优点吗?!挨了那么多巴掌和窝心脚都挨狗身上了,怎么就不记仇呢?搞他啊,搞死他啊!一统天下的霸主人设到底还行不行了!系统忿忿地想着,然后就看到刘琢又拿着药膏屁颠屁颠地回来‘求着’闻乐天给他上药。 系统:……屠城灭族的魄力喂狗了吗?! “陛下,会有些疼,忍着点。”刘琢轻拧着眉,心生愧疚,他也未曾料到闻乐天这样娇嫩。 清凉的药膏抹在脚心,带来丝丝疼痛,还有一点麻痒,乐天没忍,嘴里‘嘶嘶’地发出声音,两手向后抓着软枕,恼怒道:“你轻些!” 刘琢仰起头,目光中流露出怜意,手指的力道轻的不能再轻,恨不能轻哈一下闻乐天的脚心,“陛下受苦了。” 乐天至今都还搞不清刘琢是真情还是假意,面上不动声色,神情冷淡,乌发往后一仰倾泄出满榻流光,“刘琢,你这国君当得可舒服?” “没有在陛下身边当奴才时舒服。”刘琢淡淡道。 乐天轻笑一声,“你过来。” 刘琢放下闻乐天的脚,慢慢挪了过去,眼睛明亮地盯着闻乐天,几乎是在闻乐天挥手的那一刻已把脸凑了过去。 清脆的耳光声在屋内响起,虽是乐天主动打的,他人仍是一怔,倒是刘琢,几乎将脸快凑到闻乐天面前咫尺之距,气息喷洒在闻乐天的脸上,“陛下,不疼。” “刘琢,你是不是犯贱?”乐天咬牙切齿道。 刘琢面上的神情实在复杂得让乐天看不懂,他慢慢又垂下脸捧起闻乐天的脚给他上药,闻乐天虽是性子暴戾喜怒无常,也没见过这种路数,倒是被刘琢弄得心慌,连脚心的疼痒也顾不得了。 上完了药,刘琢很想在闻乐天的脚背上亲一口,但不敢,怕闻乐天会与他翻脸,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脚放下,“陛下,用晚膳吧。” 对刘琢有些犯怵的乐天保持高冷,“传。” 趁刘琢去传膳时,乐天偷偷跟系统讨论,“这孩子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系统:“……早就出问题了。” 乐天:“啊?” 系统:“孟澜庭还记得吗?” 乐天干脆道:“不记得。” 系统:!!! 遗传,这一定是遗传,孟澜庭吊死的时候,这人还一副‘哎呀我逼死人了’的伤心样,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眨眼没过去几年,跟它说不记得了?还问为什么刘琢出问题了,有资格吗? 乐天虚心求教:“是谁呀?我记性不太好。” 系统:“……一个画师,吊死的那个。” 乐天想起来了,“啊!他!不是没我事吗?” 系统:“怎么没你事?你家孩子干的好事。” 乐天:“……” 乐天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你怎么当时不告诉我呢!” 系统生气,“你说的不想听坏消息啊!” 乐天也生气,“我说不想听,你就不说了吗?我说不想五秒你理我了吗?!” 系统大吼,“那你现在不是恢复到三秒了嘛!” 乐天:……完了完了造反了,吵不过了。 刘琢进来时,见闻乐天单膝屈起,一手放在膝上,面色不善,上前对闻乐天道:“陛下,我已传了膳,都是你爱吃的。” 乐天眼睛眨也不眨,一想到这娃早八百年前就歪了,现在肯定不知道歪成什么样了,必定是憋着劲想对他使坏,但乐天不能怂,闻乐天这个人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表面依旧从容地由着刘琢伸手扶他到窗边的软榻预备用膳。 刘琢开了窗,夏夜凉风伴着花香袭来,乐天一手摩挲着案几上的茶碗,淡淡道:“不回宫?” “我回宫了,谁伺候陛下?”刘琢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珠玉发带从袖中掏出,走到闻乐天身后熟练地替他绾发,动作轻柔的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系统:“他就是用这两只手勒死孟澜庭的。” 乐天:…… 膳食果然是闻乐天最爱的那几道,更让乐天暗暗吃惊的是连口味也相差无几,雍国在勉国的西南处,距离很远,风土人情相差了许多,要在勉国寻出做这几道正宗的雍国宫廷菜式的师傅绝不容易。 乐天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刘琢到底对他现在是个什么意思,美食虽好,他也是有些食不知味。 刘琢观察仔细,见他面色恹恹,低沉道:“陛下的口味变了?” 乐天抬眼,不悦道:“你想从孤身上得到什么?如此蓄意讨好。” 刘琢夹了一块开胃小菜到闻乐天的碟子上,敛眸淡然道:“陛下养了我七年,我待陛下好些,不应当吗?” 乐天放下了筷子,敛袖淡淡道:“你杀了你的父兄。” 刘琢也放下了筷子,沉静道:“他们对我不好。” “孤待你也不见得有多好,你在孤身边是一条狗,一个奴才,你就未曾对孤心有怨愤?”闻乐天的桃花眼罕见地散发出锐利的光芒,懒散的气息一扫而空,上位者的气势一览无余。 这是刘琢最熟悉的闻乐天,他掌握你的生死大权,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刘琢待在他身边,起初是恐惧闻乐天本身,之后是恐惧闻乐天不要他,到最后便是深深地迷恋。 在闻乐天身边,他有一种别样的安全感,仿佛只要闻乐天还要他,他就会平安无事,被送回勉国之后,与那些兄弟斗争,你死我活之际,他的脑海中也全是闻乐天冷漠的脸——陛下没让我死,我就不会死。 刘琢起身,高大的身躯几乎笼罩住了闻乐天整个人,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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