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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地把乐天往床上带,乐天小声抗议了几句,就随他去了。 乐天虽是僧人,但在此道上却是难以抗拒本能的反应,郑元峰本钱雄厚身材魁梧,乐天每每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却又被郑元峰从极乐的边缘拽了回来,共享沉沦。 事后,郑元峰搂着浑身湿透的乐天轻笑道:“满屋子都是你的味道。” 乐天垂着脸不说话。 郑元峰勾起他的下巴在他鼻尖轻轻亲了一下,“方才你叫得那么厉害,是难受还是快活?” 乐天还是抿唇不言。 郑元峰板了脸色,要挟道:“我现在就派人将郑恒抓回来大卸八块你信不信?” 乐天只好无奈道:“难受,也快活。” 郑元峰放缓了脸色,以低沉的声音诱哄道:“是难受多,还是快活多?”他不担心乐天撒谎,乐天不会。 果然,乐天虽然脸色通红,依旧诚实道:“快活……多一些……” 郑元峰轻笑了笑,被他扣在怀里的乐天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胸膛微微震动,脸红的更厉害了。 郑元峰放下他,赤条条地下了榻,从一旁书案的匣子里掏出一串佛珠,赫然正是从前乐天送给他的。 郑元峰回眸,见乐天坐在榻上沉静地望着他,白玉一般的身子红红点点,说不出的可怜可爱,他上榻复又搂住乐天,低声道:“扔你一串,还你一串。”说着,将佛珠套回乐天的手腕。 乐天:“这是我送给殿下的。” “嗯,这是你心爱之物,你留着吧。”郑元峰合上他的掌心。 乐天却不要,又套回郑元峰的手上,恳切道:“这佛珠我赠予殿下之后,它与我的缘分便断了,从此以后都跟着殿下才好,千万莫要送还。” 郑元峰说到底还是不信神佛,但既然是乐天硬要他留下,他倒是可以考虑收下,正要收起佛珠时,郑元峰手中一顿,暧昧一笑道:“怜奴,这佛珠离了你的身,都没有你的味道了。” 乐天道:“那我替殿下戴上几日,多念些经。” “那倒不必,”郑元峰将带着佛珠的手腕慢慢伸下,低声道,“只需在怜奴身上最香之处待上一夜,保管香气不散,那些药玉现在还有顾莲花的味道……” 他的动作意图明显,乐天羞红了脸,“殿下,这是佛珠!” “佛珠怎么了?”郑元峰眼神幽深,“你是圣僧,以身养珠,岂不妙哉?” 乐天不知该如何辩驳,只本能道:“不行……”见郑元峰缓缓压下,又从正色拒绝变成了小声哀求,“阿蛮,不要……” “每次你这般叫着我的名字说不要时,我便……”郑元峰咬住他的唇,哑声道,“更想欺负你。” 第213章 圣僧12 胡安元年,承光帝郑元峰登基为皇, 奉大成帝郑开平为太上皇, 另封莲花圣僧为国僧,于紫宸殿偏殿特设莲花佛堂供奉, 一时之间国内僧侣地位超然,竟兴起了世家公子去往万佛寺挂名俗家弟子的风潮。 紫宸殿寝殿内, 宫人垂首静立,明黄床榻隐隐绰绰, 却并非只有承光帝一人之身影, 似有两人翻滚交缠,垂落的帐幔水波般漾开滑动, 柔媚的哭声不断传出灌入宫人的耳中。 帐内忽而传来一声濒死般的婉转叫声,宫人们脸色微微一红,已是夏日了,虽然寝殿内用了冰,她们仍是额间渗出了汗水。 片刻之后,赤条条的承光帝郑元峰从床榻中走出,抓起锦袍随手披上,盘腿坐在榻上, 对宫人随意道:“备水沐浴。” 宫人们应下,依次退下。 郑元峰回身撩开帐幔, 对躺在榻上微微喘气的乐天微笑道:“怜奴,慢慢来,朕可以等你。” 乐天脸色绯红, 双目含泪,被郑元峰啃噬得红肿的双唇颤抖道:“阿蛮,帮帮我……” “又求我了?”郑元峰勾上乐天的下巴,乐天已自觉地张开唇迎接郑元峰的亲吻,郑元峰淡笑一下,俯身在他小巧的唇珠上嘬了一下,低声道,“你的性子真不知是刚是柔。” 自从郑元峰‘养’了一回佛珠之后,便爱上了用佛珠弄哭眼前的这个人,晨起时更将佛珠盘上欺负乐天,乐天吃不住,哭得眼泪都快流干了,宫人们听到的哭声便是这样传来。 放纵过后,佛珠却是留下了。 乐天全身都无力了,只能泪眼朦胧地求郑元峰帮忙,夜里收留佛珠一夜倒还好,白天真的戴上一天,他连床都起不来。 随着郑元峰的手指将佛珠慢慢勾住,每抽出一截,乐天便颤抖一下,帐内莲花香气冲天,郑元峰将抽出的佛珠套在手上,俯身去亲了亲乐天的唇,乐天含含糊糊道:“不、不要了……” “怜奴,你都水漫金山了……还说不要吗?”郑元峰灼热的唇慢慢挪向乐天的耳朵,轻轻含了一下他薄薄的耳垂,顺势成了事,乐天只轻哼了一声,双手便习惯性地攀附向郑元峰的肩膀。 宫人们在浴池中全准备好了,皇帝却久久不来,她们也见怪不怪,只尴尬又惶恐地等待着。 约摸大半个时辰过后,皇帝终于来了,身披锦袍,怀里抱着个娇小身影,将明黄龙袍罩在上头,语气冰冷道:“都退下。” 宫人们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只装作不知郑元峰怀里香气四溢的人是谁。 郑元峰替乐天清洗完之后,自己精神抖擞地上朝去了,嘱咐宫人盯着乐天用膳,如今经过调养,乐天已逐渐开始食用荤腥,郑元峰令他如同适应药玉一般,慢慢适应了荤腥之物,头上也重新蓄起了发,如今只短短的一茬,绒毛似的。 唯一还保留的只有僧袍。 早膳林林总总摆了一桌,散发着鲜香的味道。 宫人在一旁侍膳,面前的人虽穿着僧袍,却与几月前圣洁端庄的模样相去甚远,眉眼间妩媚倾城勾魂夺魄,面色沉静地望着满桌的荤食,神色为难,久久不动。 “圣僧……这道清风饭只放了牛乳,算是小荤。”宫人小声提醒道,只能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令圣僧不要太过难捱。 选择困难症的乐天感激地看了宫人一眼,谢谢妹妹,每一道都好想吃,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了。 宫人脸色微微一红,稍稍后退了半步。 用完早膳之后,乐天开始‘念经’,啊不是,看小黄片。 每次乐天坐在那闭目嘴唇乱动,都是在跟系统一起看片。 如果有人能读懂他嘴唇的细微颤动,就知道他在说的其实是‘卧槽,牛逼,这姿势……啧啧,带劲,今晚跟小蛮试试。’ 系统:……反正一大部分全是马赛克,它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有种看像素动画的感觉呢哈哈哈哈呜呜呜。 等乐天看完一部片子之后,郑元峰也差不多结束了早朝,回紫宸殿的途中,郑元峰的脸色一直很阴沉,在袖中捻着佛珠才勉强压制住心中怒火,回到殿内,见乐天盘坐在软塌上,闭目垂首唇角微翘,一派祥和宁静,郑元峰面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面上手指一滑而过,乐天睁眼,“阿蛮。” 郑元峰将佛珠在腕上卷好,坐在他身旁,踢了靴子上榻,也盘腿坐着,“念的哪一卷?” 乐天:观音坐莲。 乐天静静地望着他,“你心中不快。” “怜奴,你总是能轻易看穿我的心思……”郑元峰拉过乐天,将他半揽在怀里,下巴在他的额头慢慢摩挲,“其实,我根本不想当皇帝。” 乐天:“世间有许多无可奈何的事。” 郑元峰垂眸,“我算不算你的无奈何?” 乐天缓缓道:“不算。” 郑元峰一手轻抚过他新长出的半寸头发,低声道:“那我算什么?” 乐天眨了下眼,神情为难,轻拧起眉,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在他沉默的短短时间内,郑元峰的心慢慢提了上来。 乐天缓缓道:“你是阿蛮。” 这个答案,不至于令郑元峰感到痛苦,也不会使他感到快慰,就与乐天对他的态度一样,不高不低,平平常常,郑元峰微笑了笑,“你说得对,我是阿蛮。” 郑元峰低头亲了亲乐天的唇,朗声道:“陪阿蛮批折子吧。” 在乐天眼里,郑元峰这皇位得来很容易,但其实郑元峰身为有一半胡人血统的皇子,这皇位不仅夺得费时费力,要维护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朝中每日光是官员内斗便能演变出无数案子,郑元峰对那些折子看了就烦,不耐地扔到一旁,还有一大堆催他填充后宫的折子,礼部连名单都呈上来了。 郑元峰刚不耐地要扔,手抬起却又放下,递到一旁端坐的乐天眼下,“怜奴帮朕参谋参谋?” 乐天扫了一眼折子上的内容,眼神扫过名单,神情倏然之间微微沉了下来。 郑元峰见他脸色变了,心中陡然一喜,声音放柔道:“哪里有不妥?” 乐天指了指名单上翰林学士之女‘潘姝’,“这是我的未婚妻子。” 这下轮到郑元峰瞬间变脸了,他咬牙切齿道:“你一个和尚,哪来的未婚妻子!” 乐天:……我一个和尚,不还有老攻吗? 乐天沉静道:“我命格特殊,需要一桩俗世婚约拴住,否则便会早登极乐。” 郑元峰拍桌道:“一派胡言!” 乐天稀奇地看了他一眼,“出家人不打诳语。” 郑元峰对于乐天的从前了解的不多,到今日才知他居然还有一桩婚约,顿时气得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乐天又是满脸无辜的模样,更让郑元峰连气都没地方撒,他恼怒道:“你与她见过面?” 乐天颔首,“幼时见过一回。” 郑元峰:“可曾想过与她完婚?” 乐天摇头,“我终有一日要登极乐,与她的婚约也不过是助我留存与世罢了,并无实质意义。” 话虽如此,郑元峰还是忿忿,心头火烧火燎,连折子也看不下去了,拉着乐天坐到他的腿上,碧眼莹莹地盯着乐天,沉声道:“那你与我,是否也毫无意义?” “自然不是,”乐天平静道,“我来度你。” 郑元峰:“我不想听这个。” 乐天疑惑道:“那么你想听什么?” 郑元峰也不知自己想听什么,或者说他也不知从乐天这张嘴里除了‘阿弥陀佛’‘我来度你’还会说出什么能讨他欢心的话语。 郑元峰疲惫地靠在他的胸前,低声道:“叫声好哥哥来听。” 乐天:“……”小蛮,你在想屁吃。 郑元峰紧了紧他的腰,“叫。” 乐天唇角抽了抽,“……好哥哥。”小傻逼。 郑元峰唇角勾了勾,神情却并未欢愉多少,叹息般道:“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思……” 乐天听见了,坦然道:“知道。” 郑元峰倏然抬首,双眼晶亮地望向乐天,眼中有些许期盼,“你知道什么?” 乐天神色平静,“阿蛮对我是男欢女爱之情。” 理解的稍稍有些距离,不过也差不多,郑元峰还是极高兴的,他原以为乐天什么都不懂,原来他还是懂的……郑元峰捧起乐天的脸重重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欢喜道:“怜奴,你真是个聪明人。” 乐天不为所动,合掌念了句佛号,“诸烦恼生,必由痴故,阿蛮应当放下。” 郑元峰没欢喜过一会儿,满腔的热情立即又被浇灭,神色慢慢变得难看,“怜奴,你知我爱你,便只有这些话要对我说?” 乐天静静地垂眸看他,启唇缓缓道:“勤修戒定慧,息灭贪嗔痴,色相与人不过红颜白骨,没什么可留恋的。” 郑元峰的心在乐天沉静的话语中寸寸变冷,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今晨怜奴的一双长腿在朕腰间晃荡之时,叫声极为动听,快活的快要上了天,对怜奴来说,也无可留恋?” “躯体的一时之快只是虚无缥缈的所在,”乐天双掌合十,抬首凝望虚空道,“精神的超脱才是真正的得道。” 系统:……你说你妈呢…… 郑元峰被激怒了,大掌扫过御案的折子,将人压在案上,恼怒道:“朕倒要看看朕给你的快乐到底是虚无缥缈还是实实在在的。” 乐天早已适应与郑元峰的床笫之事,郑元峰不用费多大的力气便顺利入了巷,晨起刚宠幸过的地方湿滑温暖,甫一入巷,便犹如被咬住一般叫人畅快得只想迅速动作。 郑元峰故意折磨乐天,慢慢地碾过最能使乐天发抖之处,偏又浅尝辄止,叫乐天不得痛快。 不多时,乐天便浑身颤抖,眼中泪水缓缓流下,咬着唇发出难耐的轻吟。 郑元峰大掌轻抚过他柔嫩的短发,这种时候,连头发被抚摸都似乎格外有感觉,乐天不由‘啊’了一声。 “真浪……”郑元峰缓缓地出入,动作慢的叫人忍不住,郑元峰讥诮道,“怜奴,你说这是虚无缥缈,为何腰肢还摆动得如此妖娆?” 乐天两手抓住御案,回转过脸,眼角绯红,双唇颤抖道:“阿蛮……饶了我吧……” “你从前叫我饶了你,都是叫我停,这回也是一样吗?”郑元峰故意停在那一点不动,俯身满脸恶劣地望向乐天。 乐天眨了眨眼,鼻头都已经红了,小声道:“不是。” 郑元峰低声诱哄道:“那是什么?” 莲花香气正渐渐飘洒开,浓郁地往郑元峰鼻尖钻,郑元峰也已经忍得快不行了,只想用力好好教训面前的人,在他快放弃逼问时,乐天轻轻闭上了眼睛,低声道:“要我吧……阿蛮……” 第214章 圣僧13 乐天充分秉持着灵肉分离的原则,爽的时候‘好哥哥真棒不要停’, 爽完又是‘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郑元峰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床上怎么折腾乐天,乐天都很配合, 下了床又是圣人一个,一副‘我知道你喜欢我, 但你这是错的,我劝你回头是岸’的样子。 郑元峰见此路不通, 改走温情路线, 于是乐天又开始享受起了被帅哥攻略的过程。 围观全程的系统:……渣的很脱俗…… 郑元峰先是不停地卖惨,讲述自己幼年时遭受先帝忽视, 兄弟冷眼,宫人欺辱的故事,小故事一个接一个,细节描写极其夸张,直将自己描述成了一个白莲花小可怜,真‘白莲花’乐天听得泪眼婆娑,对他张开手臂,搂着‘受伤’的郑元峰温柔道:“阿蛮, 若还放不下的话,便与我一起念经吧。” 郑元峰:…… 郑元峰仰头, 英俊的脸上满是悲伤,“怜奴,你不心疼我吗?” 乐天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自然心疼,我愿将我最好的东西送给你。” 郑元峰心中一喜,压住自己快要露出的狐狸尾巴,轻声道:“是什么?” 乐天满脸悲悯,“手抄佛经八十一卷。” 郑元峰:…… 乐天:小蛮,咱别整那些虚的,论白莲花,你是莲不过我的。 虽然讲故事失败,但郑元峰依旧没有放弃卖惨,入冬时故意上朝少穿了一件大氅,但上完朝之后依旧生龙活虎。 入夜,郑元峰独自用凉水沐浴,又在浴室光着身子躺了许久,企图让自己染病,但依旧未果,气得他第二日传召太医,恶狠狠地盯着太医道:“朕为何不得风寒?” 太医:……这个问题臣没法回答。 太医小心翼翼道:“皇上身体强健,邪风避散,自然不会得风寒。” 因为身体太好而产生了烦恼,郑元峰沉吟片刻计上心来,对太医沉声道:“朕病了,得了极为严重的风寒。” 太医:……皇上,我怀疑你不是得了风寒,而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郑元峰严肃道:“听明白了吗?” 太医:“……明白。” 于是,郑元峰下朝之后,一路咳嗽回来,轿辇外的内侍听着郑元峰咳得惊天动地,担忧道:“皇上,您咳得这么厉害,是否宣召太医?” 郑元峰:“……尚未到时候,记得传周太医。”他得咳的再像点,怜奴眼可利的很。 练习了一路的郑元峰,下了轿辇,单掌捏拳挡在唇边,大声道:“咳咳咳!” 一旁的内侍:……皇上,演得有点过。 乐天听到咳声,抬脚出来迎接,见郑元峰面色通红(假咳了一路咳出来的),又在大声咳嗽,细眉微微一拧,“皇上病了?” 郑元峰对一旁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内侍心领神会,立即道:“快去传周太医。” 郑元峰望向乐天,神情有些可怜。 乐天站在原地不动,心道:感冒了离我远点,冬天感冒太难受了,别传染给我。 郑元峰见乐天久久不动,有气无力地招了招手,“怜奴,咳咳,过来扶朕。” 乐天:……事儿逼。 乐天缓缓挪动脚步,过去搀扶郑元峰,手臂刚扶上,郑元峰就‘娇弱’地半个人都靠在乐天身上,乐天被他压的半个肩膀都塌了,忙对内侍道:“内监搭把手。” 郑元峰眼风轻瞟了内侍一眼,内侍立即满脸正色,“回圣僧,奴才也病了,不便服侍。”内侍非常做作地咳了两声,演技比郑元峰还烂。 乐天马上品出味了,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元峰一眼,郑元峰被他看的心中一凛,强作镇定地小声咳了两声,“朕的嗓子好疼。” 乐天:……我看你是脑子好疼。 “那我扶皇上去内殿休息。”乐天沉静道,扶着大鸟依人的郑元峰十分艰难地往内殿挪,将人扶到榻上时,乐天已出了满头的汗,恨不得把装病的郑元峰拖起来打一顿,别整这些幺蛾子了,咱们就不能保持单纯的强迫与被强迫的关系吗?! 郑元峰半躺在榻上,神情萧瑟,大掌拉着乐天的手轻咳了两声,微弱道:“怜奴,朕好难受。” 乐天: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装的。 “阿蛮稍安勿躁,太医马上就来。”乐天轻拍了拍他的手。 郑元峰‘虚弱’地点了点头,“怜奴,别离开我。” 乐天:……你是要死了吗大哥? 周太医来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道,给郑元峰稍把了下脉,随即便严肃道:“皇上,您这得的是风寒,”说完又觉得自己台词少了点什么,于是想了一会儿,又干巴巴地补充道:“很严重的风寒。” 乐天:全员演技差评。 郑元峰适时地又咳了一声,满脸哀伤地望向乐天,“怜奴……” 乐天配合地悲伤道:“阿蛮,我不会离开你的……” 郑元峰语意微微哽咽,“怜奴……” 乐天:“阿蛮……” 太医:……那倒也不必。 太医开了一堆吃不坏人的补药拿去让内侍煎药,功成身退地退了下去。 乐天陪着郑元峰演苦情剧,郑元峰是哪哪都疼,要‘怜奴摸摸亲亲抱抱说爱我’才好,乐天很配合地‘摸摸亲亲抱抱阿弥陀佛’,简直滴水不漏。 郑元峰说他冷,要抱着乐天一起睡,乐天脱了鞋袜僧袍,钻入被窝,差点被里头的热度暖的舒服的一哆嗦,神情疑惑地望向郑元峰,大哥,这都说冷,有点过分了,你这样我怎么配合你出演? 郑元峰也发觉身上的温度实在不像是冷,于是道:“糟了,大约是风寒入体,发了高热。” 乐天:“……那怎么办?再传太医?”建议用冷水冲冲你的脑子。 郑元峰可怜巴巴道:“朕不想传太医了,若是传言出去皇上病了,刚平静下来的朝廷又要生乱相。” 乐天:“那我替皇上念经祈福?” 郑元峰一听到念经就一个头两个大,忙温声道:“不必了,只要怜奴陪着我就好。” 乐天眨了眨眼,“我一直都陪着皇上啊。” 郑元峰望着满脸纯然的乐天,心头又漏了一拍,情不自禁地俯下身亲了亲乐天的眉心,“怜奴,你人在我这儿,你的心呢?” “我的心自然也在这儿。”乐天坦然道。 郑元峰微笑了笑,望着他的心口道:“就不能落到朕身上吗?” 乐天安静了一瞬,缓缓道:“阿蛮,心落到他人身上,会死。” 郑元峰低笑一声,“是吗?”其实也不会死,只是有些痛罢了。 内侍将药熬好了,乐天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端着药斜躺在榻上喂郑元峰喝药。 郑元峰喝了一口,“好苦。” 乐天拿着玉勺的手顿住,双眼微弯了弯,“阿蛮也怕苦。” 郑元峰道:“朕最怕苦。” “我去让宫人拿些蜜饯来。”乐天转身欲走,却被郑元峰拉住,郑元峰深深凝望着他,“不必了,此处便有蜜糖。”搂过乐天的腰,深深吻了下去。 一吻结束,乐天的唇间全是药味,却也并不是郑元峰说的那般苦,他疑惑道:“这药不苦啊。” 太医知道郑元峰是装病,哪敢开苦药,一碗药尽力在口味上平衡得方便入口了。 郑元峰面不改色道:“大约是我病了,所以口中额外犯苦。” 乐天:…… 于是喝一口药,便要亲一口,不知不觉郑元峰的手已落在乐天银色内衫的结扣处,被乐天紧张地按住,“阿蛮,你病了。” 郑元峰拿过他手里的药碗随意玩案几上一扔,药碗滴溜溜地打了个转归于了平静。 郑元峰正色道:“我听闻得了风寒,出一身汗便能好。” 乐天脸微微红了,“裹着被子睡一会儿便能出汗了。” “怜奴说的有理。”郑元峰一把将人拽下,拉起被子罩住二人,在黑暗中咬住乐天的唇,低声道,“那便……一起裹着吧。” 放纵过后,郑元峰神清气爽,但仍装作一副病尚未好的模样,搂着乐天在被子里耳鬓厮磨,“我娘曾说,我们胡人若是看上了一个人,便要去草原猎一只狼,剥下狼的皮毛赠予对方。” 乐天轻声道:“璇嫔这样做了吗?” 郑元峰淡淡道:“不曾。” 乐天:“为何?” 郑元峰:“她入了京,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草原。” 在老皇帝为病重的皇后悲痛欲绝时,璇嫔主动应下了生殉一事,她说——“我没有什么好给他的,人给了,心给了,罢了,干脆连命也给了吧。” 乐天缩了缩脖子,已经不短的头发摩挲过郑元峰的手臂,郑元峰转脸捋了一把他的短发,柔声道:“明年开春,我去草原上猎一只给你,可好?” 乐天皱了皱脸,“阿蛮,莫要滥杀生灵。” 郑元峰对他的不解风情已经习惯了,低头咬了咬他嫣红的鼻尖,想逗逗他,又忍了下来,“你说如何便如何吧。” 乐天脸色松了,郑元峰大掌轻抚过他的脸孔,双唇慢慢靠近,极浅地在乐天唇边微微亲了一下,眼神幽幽地凝望着乐天,在这一瞬间,他仿佛与他的母亲璇嫔重叠成了一个人,正全心全意地爱着一个此生无望的人,那样悲哀又那样幸福。 郑元峰紧搂住乐天,小声道:“怜奴,我心口疼,你给我揉揉。” 乐天:“……皇上,风寒还会心口疼?” 郑元峰低声道:“会的,不信你传太医。” 乐天:传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郑元峰折腾来折腾去,撒娇卖痴闹了几天,他倒是没事,伺候他的乐天却真的染上了风寒,倒在榻上涕泗横流,眼睛鼻子全红了,症状极为严重,与先前郑元峰的装模作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郑元峰心虚道:“怜奴,朕……替你念经祈福?” 乐天翻身背对着他,团在被子里小声咳嗽,后脑勺的乌发随着他的咳嗽微微颤着,郑元峰俯身搂住乐天的肩膀,低声道:“都是我不好,传了风寒给你。” 乐天:……谢谢,别把傻逼传给我就行了。 乐天吸了吸鼻子,弱声道:“我每年冬天都会病上一场,并不是因为皇上。” 郑元峰轻叹了口气,他装病时,千方百计作妖想让乐天稍稍心疼于他,如今乐天病了,他什么都不用做,郑元峰已心疼死了。 郑元峰亲了亲他的侧脸,低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乐天:那可太好了,等爷传染给你,爷就好了! 第215章 圣僧14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乐天陆陆续续病了整整一个冬天, 郑元峰也就伺候了他整整一个冬天。 病了的乐天还是有些不同的,从前乐天虽然在床上娇弱可怜, 但那只是外表上的,在郑元峰心中, 乐天心灵之强韧,恐怕连他也及不上, 而病了的乐天, 却是真正的有些‘娇’了,用膳时, 小手将被子拉到下巴下面,脖子微微前倾,小鸟一般地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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