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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韩齐的眼珠子动得也相当迟缓,他心中恼怒的同时,一种不明缘由的羞愤也涌上心头,甚至压过了怒,双眼死死地盯住悬在眼前的锦盒。 乐天见他气得眼睛都红了,心想这小王八蛋脸皮挺薄的,不过就是揭穿了他对林乐天的担心就气成这样, 那等会给他上课,韩齐不得气得吐血。 到时乐天与韩齐对着吐血, 那画面……肯定有意思。 乐天微微笑了笑,收回锦盒微咳了两声,轻声道:“我是不是说过, 你不杀我,日后我必杀你?七殿下,可后悔了?” 韩齐:瞪。 乐天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忘了七殿下中了软筋散,如今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韩齐:狠狠地瞪。 “噌”地一声,乐天拔出了韩齐的绣春刀,脸上装逼的表情差点裂了,玛德这刀好重,拎不动。 日光闪透刀锋,韩齐从雪白的刀映照中隐约瞧见了林乐天更苍白的下巴与淡色的唇,皆说薄唇心狠,林乐天的唇便薄得很,侧着瞧比刀锋更锐利。 韩齐后悔吗?后悔。 他后悔不该放任林乐天休养生息,他又忘了,这是一头虎,放虎归山的确蠢得出奇,他应当打一副金锁链,将这头心思狠毒的猛兽牢牢栓住才是。 绣春刀刀鞘分离被扔在榻下,乐天嗤笑道:“差点忘了,这刀污秽,险些脏了我的手。” 言语羞辱对林乐天没多大用,对韩齐却是打击极大,他原本出身皇室,自污投身东厂,如今又被罪魁祸首这样倒打一耙,自是气得面颊发抖,面上肌肉一能动,韩齐立即反应过来这阉人药下得不够重,心中稍定,不动声色地开始调动身上的力量。 原本乐天也没下多重的药,把韩齐真药成了个死人那还有什么意思,况且以林乐天的人设也不可能迷X韩齐,当然还是需要韩齐反客为主,少下点药,给韩齐一个糟蹋林乐天的机会。 乐天随手将锦盒放在榻边案几,从袖中又抽出了一把精巧的短刀,手起刀落,割断了韩齐的腰带。 韩齐听到了声响,却看不见,只觉腰际一松,外服被拨开,身上的衣物似是一件件被林乐天割开,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林乐天动作并不拖泥带水,一直到韩齐只剩中衣时才停了手。 “七殿下,你知道吗?我进宫之后跟的第一个师傅是净身房的袁公公,他老人家外号袁一刀,只要这一刀下去……”乐天手腕微动,尖锐的刀锋轻轻割向韩齐的亵裤,绵麻亵裤立即被划开了一条道子,“保你切得干干净净。” 这种威胁是个男人都会感到恐惧,韩齐只能强迫自己冷静,集中精神运气,只要能恢复一成的气力,刀俎鱼肉便会角色调换。 对于调戏韩齐这件事,乐天实在太开心了,非常有耐心地给韩齐的亵裤划了个爱心的口子,“系统系统,你看我这个爱心画得好不好?” 系统因为还进不去被动屏蔽,只能忍受非人的折磨,麻木道:“好,非常好。” 在乐天画爱心的时候,韩齐感觉到身上渐渐有了力量,手指能弯曲了,按照这样的速度很快便能恢复,阉人心性狠毒,不会给他一个痛快,易地而处,他也是不愿简简单单地就与那阉人算清账。 下身传来丝丝凉意与尖锐刀锋轻轻从身上划过的触感,韩齐还是无法避免背上起了许多的鸡皮疙瘩,一面调动全身的意志尽力恢复,一面在心里盘算恢复以后要怎么折磨林乐天。 或许是外部的紧张刺激,也或许是林乐天身上的幽香在狭小的床榻内格外浓烈,唤醒了某些颓靡记忆,韩齐竟发觉自己无法控制地起势了。 乐天当然也看见了,他惊恐道:“系统系统,你看见没,他竟然是个抖M,被刀指着还能起来,这么变态吗?” 系统:……论变态,谁也比不上你。 果然,乐天马上兴奋道:“人家好喜欢呢!” “七殿下这是怎么了?”乐天故意拿刀背撇了撇,势力受到外力立即又壮大了不少,韩齐对林乐天轻佻的态度与自己的反应万分恼火,怒气与强大的意志力使他恢复力气的速度也变得更快。 “哦,我懂了,七殿下这是回光返照。”乐天轻轻地笑出了声,想到等会要上的课就开心。 笑声听在韩齐耳中却是说不尽的恶意嘲弄,他忽觉胸中涌上一股意气,猛地坐起了身。 乐天还在笑呢,人就被压倒了,笑声戛然而止,两手皆被韩齐扣住,手上匕首“当啷”落地,满面愕然,这还没教授新知识呢,咋这么快就恢复了? 韩齐微笑了笑,笑容之下隐隐含着惊心动魄的杀气,“切得干干净净?” 乐天人傻了:大哥我开玩笑的,那哪舍得? 林乐天呆滞的神情取悦了韩齐,他这副模样倒真像是无害,但经过这一次的教训,韩齐再也不会觉得面前的人如外表一样娇弱可欺。 韩齐没有乐天那么娇弱,一手拧住林乐天的两只手腕举过他的头顶,一手提起榻下绣春刀,狰狞道:“嫌脏?” 乐天张了张唇,知道现在放狠话只是徒增更多羞辱,干脆抿唇不言,一对凤眼阴恻恻地盯着韩齐。 韩齐这回动了真火,如今下身破了个洞凉嗖嗖的,风从四面八方进来,更催得他心头火烧得更旺,他依照林乐天方才的做法,也拿绣春刀挑了林乐天的衣裳。 林乐天穿得都是最顶级的绸缎,绣春刀一划就破,立即露出白嫩的胸膛,肌肤上还残留着之前韩齐所制造的淡淡痕迹,韩齐原想再多说几句折辱林乐天,见了这副光景却是太阳穴青筋直跳,心道:与他多啰嗦什么,总要叫他知道疼才好。 于是韩齐又一次说服了自己“仗势欺人”。 青帐摇曳香气透骨,韩齐几欲醉倒,他出了无数的汗,手上滑腻腻的几乎与林乐天柔韧的肌肤贴在一处分也分不开,纸一样薄的人全他被揉碎了,什么心计手段在这一方小天地中全无用了,只剩哭声与喘息。 乌发披散仿若水波颤动一下一下地打在韩齐坚如磐石的手臂上,韩齐意到快处,发狠道:“还敢吗?” 林乐天语意破碎,说不出话,韩齐俯下身咬他的耳垂,像林乐天咬他一样,故意道:“不说话,还不服?” 依着这个借口,韩齐来了一回又来了一回,直到林乐天忍不住吐血,血液溅在他胸口,怒放的牡丹一般,吐血之后,似是喉中未净,林乐天仰着头痛苦地边喘边咳。 韩齐忍不住,掐着林乐天的脖子深深吻了下去,林乐天口中浓郁的血气与香味令韩齐疯狂沉溺攫取,两人的胸膛如水上舟一般相贴起伏,韩齐能感觉到“咚咚咚”剧烈的心跳声。 是他的?是林乐天的?还是他们的? 乱了,都乱了。 最终又是以林乐天昏了过去为结局。 乐天的意识回笼时,发觉身边极为安静,第一时间呼唤了系统,激动道:“韩齐亲我了!” 都被日过了还说什么亲不亲,系统:“哦,没看见。” 乐天叹了口气,“他完了,他喜欢我。” 系统平静道:“哦。” 它能怎么办呢?它也很绝望啊,乐天醒之前它就从被动屏蔽里出来了,眼睁睁地看着韩齐披着外衣,双眸深邃地望着昏迷中的林乐天,眼神非常复杂,系统词汇库中中迅速出现了个词——爱恨交织。 韩齐的裤子还对它比了个心。 妈的。 乐天满脸安详,“他人呢?” 系统不情不愿道:“去炖人参。” 乐天肯定地点了点头,“应该的。” 正在他与系统瞎侃时,韩齐回来了,被林乐天割破的飞鱼服勉强系了起来,手上端着个玉碗。 林乐天也真是个怪人,偌大院子全无人烟,韩齐想起与林乐天相处时林乐天的种种表现,推测他应当是极厌恶人的。 系统:你想多了……他只是想支开人跟你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这一回,林乐天受辱之后十分地平静,韩齐坐他身边时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似是心如死灰了。 韩齐拧紧眉,“想死?” 林乐天有反应了,没看韩齐,声音细弱道:“你没死,我怎么舍得死。” 韩齐倒也不气,冷笑了一声,“喝药。” 乐天不动,心想大兄弟我死不了还是你喝吧,你比较辛苦,薄唇轻轻一动,诚恳道:“要喝你自己喝。” 韩齐被他半死不活的态度气到,“当真不喝?” 乐天用沉默表达自己的立场。 “好。”韩齐端起玉碗,含了一口药汤,捏住林乐天的下巴,俯身以口渡了过去,一口药液渡下,两人均是一震,在相对清醒的状态下口舌相交还是令韩齐红了脸,他起身冷威胁道:“剩下的药你想怎么喝?” 乐天心道别说了大兄弟赶紧喂我喝,我知道你喂药是其次,想亲我是主要目的,激将道:“滚!” 韩齐恨得咬牙,将药碗往案几重重地一放,拂袖转身,“不喝便算了!” 乐天: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第38章 督主千岁21 那碗药乐天始终没动,他知道自己不会死懒得喝, 只是特别的疲惫, 林乐天这壳子实打实的弱鸡,体力有限, 乐天躺在床上逐渐有了睡意,唇角血迹斑斑也懒得去擦, 睫毛沉重地缓缓关上。 半梦半醒之间,乐天隐隐约约听见了韩齐在他耳边絮叨, 平素寡言的人话语绵密, 惹得乐天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心道:兄弟别吵了, 让我睡一会儿歇歇。 “……还说不得?” 乐天只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四个字,随后便感觉背部被人温柔扶起,唇畔一热,如愿以偿地被韩齐喂了药,他困倦得厉害,闭着眼睛权当自己是个木偶。 韩齐见乐天任人摆布的模样,拿拇指揩了揩他唇角沾染的药液,面无表情道:“睡了倒比醒着安分。” …… 九千岁不见了。 先察觉此事的是朱楚楚, 林乐天虽人在宫外又不愿宗衍见他,却也时不时地命人进宫送些小玩意给宗衍, 离上一回的玲珑玉扇过去半月有余,朱楚楚也没接到消息,于是向忙得团团转的宗衍提了一提。 宗衍如今真是亲政了, 成日分身乏术,夜里也只睡三个时辰,心思全扑在了朝政上,经朱楚楚一提醒,才察觉不对,忙去召了韩齐。 韩齐接到传召,不慌不忙地入了宫,见了宗衍刚要行礼便被宗衍急急拖住,“韩齐,你近日可曾见过小林子?” 韩齐仍是八风不动的老样子,淡淡道:“臣近日忙于查清贩卖私盐之事。” 宗衍着急了,原地跳了一下,玉冠上的细金流苏沙沙乱鸣,“小林子不见了!给朕去找!快去找!叫东厂的人全去找,给我将京师挖地三尺也务必将人找出来!”他又是急躁又是愤怒,麦色俊脸烧得通红。 朱楚楚许久未曾见宗衍如此暴躁模样,忙上前轻声细语地安慰。 没说两句,宗衍便突然发了疯,当着韩齐的面将身后的御案竟猛地一下踹倒了,御案之上高高的折子如水流般泄了下来散了一地,宫人们惊慌地跪地口称“陛下息怒。” “成日里哄着朕批这折子,批那折子,你们倒好,把人都给弄丢了,”宗衍转过身,胸脯起伏不定,全没有这半年学会的涵养,那头野兽又从他的心口里蹦出来了,他双眼赤红地盯着韩齐,狠狠道,“找不到小林子,东厂的废物就全死去吧!” 韩齐面不改色,垂眸道:“臣领旨。” 回到东厂,韩齐毫不含糊地下了京师搜查令,命东厂所有的锦衣卫们放下手头的事,挨家挨户地去搜。 锦衣卫们得令,几人一组,佩刀上马,气势汹汹地出去了。 蔺如丝自醉酒被韩齐吓了一会儿,官位一降再降,如今只是一枚普通的总旗,与同组三人一起上东片查探。 寻常百姓哪见过锦衣卫上门,吓得口不敢言,眼都不敢抬一下,蔺如丝不耐地拿刀鞘将卧房柜子挑开,嘟囔道:“要我说九千岁失踪,嫌疑最大的不就是韩齐那小子?” “你疯了?”同组的人狠狠盯了他一眼,“韩大人什么身份,由得你猜忌?你不想活,咱们还想活。” 蔺如丝被噎的难受,闭了嘴,动作愈发粗鲁。 其实他的猜测也并非全然因为与韩齐不对付,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半月前两拨锦衣卫斗殴,抓了人之后,韩齐就去找林乐天的麻烦了。 至于找没找到,蔺如丝不知,但若林乐天死了,得到最大好处的必定是韩齐。 同样怀疑韩齐的还有一位张院判。 林乐天失踪了,宗衍牵挂不已,几日不得安眠,便发了头疼之症。 张院判去请脉,从朱楚楚安慰宗衍的言语中才得知林乐天不见了,他惊讶道:“上一回韩大人还从太医院拿了一支百年老参给九千岁,这才过去不久,怎么九千岁人就不见了?”他的话语中连自己都没察觉已对韩齐意有所指。 朱楚楚却是立即听懂了,替宗衍按太阳穴的手指停住,双目炯炯地望向张院判,“张院判的意思难道是?” 她问的含蓄,宗衍却是翻身坐起,满面怒容,抬手便掀了宫人端上来的热茶,“好个韩齐,给朕将他抓来,朕要好好问问他!” 韩齐人正巧在宫中,不过片刻,人已经出现在了紫宸殿。 宗衍令所有人都退下,坐于高位居高临下地望着韩齐,冷冷道:“韩齐,这里只有朕与你,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朕,你……”他原想问你有没有杀了小林子,但终究不忍问得如此露骨,改口道:“你到底恨不恨小林子?!” 若是从前,有人骤然问他恨不恨林乐天,韩齐没有把握能做到半点不露行迹,但这个问题这些日子他已思考了太久,于是他抬首直视着宗衍小豹子一样凶狠的双眼,平静道:“臣不恨。” 宗衍与他对视良久,眼神慢慢从凶狠变得平和最后竟显出一种无助,他慢慢低下头,喃喃道:“韩齐,你知道吗,朕原本什么都不是,因为有小林子爱护朕扶持朕,朕才能登上这个皇位,谁也不爱朕,只有小林子……只有小林子……”他说到最后,语意带上了些许哽咽,“朕把小林子弄丢了。” 原来宗衍也并非众人想象的孩子糊涂,他心里总是明镜一样。 韩齐仍是眉目若磐石,沉默半晌,才轻声道:“陛下放心,臣会竭尽所能。”却也不讲话说明,模棱两可地不说竭尽所能做什么。 宗衍沉默了一会儿,低低道:“锦衣卫有些不中用的人就除了吧。” 韩齐道:“是。” 从紫宸殿退出来,韩齐又被朱楚楚拦住了,小小的姑娘眼中闪动着灵秀的光芒,她见韩齐全身而退,向韩齐见了个礼,轻声道:“人人都说韩大人与千岁爷水火不容,奴婢却觉得不然,我虽不了解韩大人,却知千岁爷他是世上最温柔的人,什么人他都容得下,还请韩大人高抬贵手。” 韩齐低头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朱楚楚望着韩齐离去的背影,隐隐觉得担忧。 韩齐离开紫宸殿,又原路返回了他来时正要去的关雎宫。 关雎宫曾是他母妃的宫殿,如今皇帝年幼,后宫全然空着,每日仅有两个洒扫宫人懒懒散散地扫来弄去,韩齐悄悄从后墙翻入,疾步入殿,未作半点停留,他怕去晚了,在密室里关着的小猫会饿着。 都说灯下黑,其实林乐天一直在宫里,乐天醒来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提溜着脚上的锁链,满脸懵逼,还是系统告诉他,“这里是关雎宫的密室。” 如今韩齐是锦衣卫首领,出入宫中自由,将林乐天关在宫里确实是个好主意,乐天也得夸韩齐一句胆大心细,他深沉道:“这是他母妃的宫室,他把我关在这儿一是因对这地方了解,二是真的喜欢我。” 系统对他已经无话可说,他也快对乐天的所作所为麻木了。 乐天被关了半个多月,基本上就是过着米虫的糜烂生活,一天三顿加夜宵带补药由韩齐投喂,乐天负责“我不吃!”“你给我滚!”“有种你就杀了我!”无用三连,然后在韩齐的武力压制下该吃吃该喝喝。 “半个月了……”乐天躺在密室的软榻上,沉沉地叹了口气,“我快受不了了。” 系统心内一喜,原来无耻如乐天也会受不了这种被拘禁的日子。 乐天继续道:“我已经养得这么好了,韩齐为什么还不跟我睡?” 系统:…… 饱暖思XX啊,韩齐每天像个哑巴一样地伺候他,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最帅,乐天就爱看他苦大仇深的样子,特别酷,加上韩齐还要时不时地嘴对嘴喂食喂药,撩得乐天心里怪痒痒的,又不能崩人设迎合他。 石门转动的声音传来,乐天立即进入状态,换了一副死人脸。 韩齐将食盒放在案几上,一样一样摆开,对躺着一动不动的乐天道:“不饿?” 乐天继续战术装死。 韩齐端起一叠软糯鱼羹,坐到榻前,舀了一勺放到乐天唇边,乐天抬手将勺子打掉,冷冷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韩齐一点也不生气,很平静地去食盒里又拿了个玉勺。 乐天继续发难,跳下榻从背后偷袭韩齐,他脚上有细细的锁链,一动就会发生声响,饶是如此,他仍是用尽全力的去打韩齐,韩齐是练家子,反应根本不是林乐天能比的,闪身避过,反手将林乐天困在怀中。 林乐天奋力挣扎,但一只铁臂将他箍得纹丝不动,他满脸通红,愤怒道:“你杀了我!” 韩齐一手将不停扭动的林乐天紧箍在胸膛,一手仍稳稳地拿着那碗鱼羹,淡淡道:“我也想。”但他做不到。 林乐天一听,立即道:“好啊,你现在就杀了我,你放心,我死了化作鬼魂绝不会找你。” 韩齐低头望着林乐天因愤怒而潮红的脸孔,“我知道。”所以更不要你死。 林乐天见韩齐油盐不进,落在这人手里又毫无办法,冷笑道:“韩齐你这天杀的王八蛋,是,我是太监,你又算什么男人?心胸狭隘卑鄙无耻,你连太监都不如!”骂完还啐了韩齐一口。 乐天:你要这都能忍你就真不是男人。 韩齐果然忍不了了,他放下鱼羹,平静地拿手背抹了抹脸,垂眸道:“我算不算男人,九千岁应当是最清楚的。” 关雎宫的密室大约是先帝与妃子行乐之处,床榻尤其的大,烟粉色纱幔层层叠叠,置身其中如云雾笼罩妙不可言。 韩齐在云雾中花了眼,纵了心智,全然只随着自己的本能,那人的香气甜得使他心醉。 韩齐想:醉便醉吧,他不管了,全不管了。 第39章 督主千岁完 从此,乐天正式过上了米虫生活, 每天吃吃喝喝吐吐血骂骂人, 还有稳定的性生活,韩齐怕他憋出病, 没事还会带他出去放风。 关雎宫的宫人惫懒,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无人时,韩齐便解了林乐天的锁链, 带林乐天在关雎宫内的园子里坐坐, 看看花,赏赏景, 可以说把林乐天从物质到精神层面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照顾得无微不至。 乐天感动得都要哭了,对系统道:“这就是我梦想的生活。” 系统:“呵呵。” 秋风吹过,落叶簌簌飘下,韩齐怀抱着林乐天紧了紧大氅,怕林乐天吹了风又要得病,垂眸时见林乐天眼眶红红,薄得几乎透明的眼睑上盈盈浮着一丝水光,手上动作顿住, “冷?” 乐天想说是啊,有点冷, 抱紧我。 但他不能,他只能按照林乐天的人设,半死不活道:“冻死也算一种好死法。” 韩齐被林乐天骂得几乎已经免疫, 林乐天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他全然不放在眼里,淡淡道:“人冷得厉害时会觉得身子特别热,如火烧一般,那滋味很难受,你不会喜欢的。” 林乐天听出韩齐是在拿自己的经历举例,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韩齐,咱们和解好不好?从前的恩怨就当一笔勾销,你放了我,我绝不报复。” “好。” 出乎林乐天的意料,韩齐竟轻轻淡淡地说了句好。 林乐天讶异地抬首,与韩齐垂下的眼眸撞在一处,“当真?”他的眼珠瞪大,圆润得近乎活泼,韩齐心中觉得可爱,心头不由软了,柔声道:“当真。” “那你还不放手?” “怕你冷。” 韩齐一本正经的,林乐天这才察觉他在耍他,怒从心生,人又被韩齐箍在怀里动弹不得,气得咬牙切齿嘴唇发抖。 韩齐看着他生气的模样,眼眸中带了一丝温柔笑意,俯身亲了亲林乐天的薄唇,“你骗我,所以我也骗你。” 他压根不信林乐天说的鬼话,什么绝不报复,他相信只要林乐天一逃出他的手掌心,立即就会想尽法子要他的命。 林乐天又羞又气,转过脸望着落叶缤纷的花叶,恨恨道:“韩齐,你拿我当兔儿爷一般……我迟早杀了你……” 韩齐微笑了笑,“不曾认为你是兔子,你是虎。” 因他笑着,林乐天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在挖苦他,提起脚后跟用力向后踢了韩齐一脚。 韩齐立即将大手钻进大氅,轻拍了拍林乐天的腰肢,“驴才这般踢人。” 林乐天气得失语。 经这一次,韩齐终于摸索出了对付林乐天的方法,那就是厚脸皮地耍流氓,只要他不动气,林乐天便拿他没辙,不过韩齐偶尔也会让着林乐天,他怕林乐天真的气死。 对于韩齐的转变,乐天表示喜闻乐见,光他调戏韩齐多没意思,这样生活多快乐,当然他把这份快乐埋藏在心底,表面还是一见到韩齐就气得要死要活。 日子过得极快,日出月落斗转星移,眨眼又到了夏日,八月初三,林乐天的生辰。 韩齐带了个精致食盒,将林乐天放了出来,抱着他在院中赏月。 林乐天讥讽道:“残月有何可赏?” 韩齐抬首望月。 的确,残缺的上弦月无甚特别,只是日子特殊罢了,他今日陪宗衍饮了酒,宗衍也记着林乐天的生辰,他说只要一日不见林乐天的尸身,他便绝不会放弃。 韩齐趁着酒意,凑到林乐天耳边道:“我们近些瞧,好吗?” 没等林乐天说不好,韩齐已抱着林乐天飞身坐上了树梢,那树粗壮无比,两人坐在上面亦是稳当,林乐天挣扎道:“你放我下去。” “怕高?”韩齐一手挑起林乐天的下巴,指着天道,“看月亮,看着月亮就不怕了。” 林乐天闻到他口中溢散出的酒味不再挣扎,轻声道:“你先放我下去,我们再看月亮,成不成?” “坐的高,看得清楚。” “我饿了,你放我下去,我想下去吃点东西。” 韩齐回首,认认真真地审视了林乐天一会儿,斩钉截铁道:“不放,放了你就跑了。” 看来他醉得还不算糊涂,林乐天也懒得再搭理他,两人静静地在树上坐着,韩齐自始至终手臂都一直紧紧环着林乐天,没有片刻放松。 过了好一会儿,韩齐才抱着林乐天下了树,问他:“好看吗?” 乐天觉着有点醉意的韩齐真是可爱的出奇,很想逗他玩一玩,又怕他酒醒以后恢复记忆,所以仍然板着脸道:“你放我出去看更好看。” 韩齐不说话了,搂着林乐天坐下,揭开食盒,食盒里却不是吃食,而是一个熟悉的水晶缸子,两条肥鱼无辜地对着二人吐泡泡。 “喜欢吗?”韩齐轻声问他。 林乐天手被韩齐箍着,要不然真给他一个耳光,忍不住骂道:“你有病?” “别生气,这是你送我的鱼,”韩齐笑了笑,“去年你吃的那两条不是,是我骗你的。” 弱、弱智……乐天对智商直线下降的韩齐简直不忍卒看,扭过了脸,他头一转,韩齐的脑袋跟着他转,乐天:……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怎么弱智。 韩齐见他不动了,对着他又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阳光灿烂毫无阴霾,他俯身压向乐天,乐天本想按照往常一样抗拒挣扎,心想这弱智都醉成这样了,算了,于是柔顺地承受了韩齐这个带着酒气的吻。 韩齐吻完,面上笑意愈深,“今日是你的生辰,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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