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前面的位置,轻声道:“那便是闵长安。” 乐天懒懒道:“低着头怎么看得清。” “闵长安,抬起头来。”赵琰肃声道。 闵长安咬了咬唇,不怎么情愿地半抬起了头。 乐天撑着下巴打量了一番闵长安,得出了一个结论——比他长得像男人多了! 眉飞入鬓鼻梁高挺,肤色微黑,坐着看上去身量也不矮,怪不得没人怀疑她是个女人,活脱脱一个俊美少年。 乐天:“男主如果真喜欢上女主,确定男主不是搞基吗?” 系统:“……”不是! “看完了,没意思,”乐天径直起身要走,赵琰忙拉住他,“皇姐不满意?” 闵长安在下头听得脸都要青了,她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挑三拣四的,实在丢人。 乐天不咸不淡道:“凑合吧,就那样。” 赵琰知道以赵乐天的脾气能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同意了,大喜道:“好好好,”转过脸对闵长安道:“闵爱卿,你很好啊。” 闵长安垂眸,“多谢皇上赞赏。” 乐天甩了手,“我走了。” 赵琰也不拦,“皇姐慢走。” 宫婢们鱼贯而出,紧跟了上去,走了一段乐天便道:“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走走。” 宫婢们应下了,这也是赵乐天常干的事,他很厌恶宫婢们跟着他。 乐天提着裙子,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入密密的桃林之中,确定四周无人后,才猛踹起了桃树,“干!” 系统:“……”突然发什么疯? 乐天纠结道:“照这情况,男主要是喜欢女主,他就是搞基,他要是我喜欢我,他就是直男,那他到底该喜欢谁?” 系统:“他就不能在知道女主是女人的前提下喜欢上她吗?” 他能,但是赵乐天不能暴露男人的身份,虽然赵琰看着对他很好,但那因为他是赵琰唯一的姐姐,是女的,没有威胁,所以赵琰才对他那么好,万一爆出他是个男的,欺君之罪先来一顶大帽子。 乐天悲痛欲绝,狂摇面前的桃树,“啊啊啊为什么!” “何以对着桃树撒气?”身后传来男子优雅之声,乐天猛地回头,一下被来人给闪到了,那人身穿大红盘龙莽服,通身的清贵气派,眉目英气俊朗,面上似笑非笑,负手望着赵乐天,悠长道:“长公主。” 首辅张严之。 乐天:“他……好帅……” 系统:“每个男主的标配就是帅。” 乐天:“比女主还帅!” 系统:……这形容好像哪里不对。 见赵乐天盯着他不说话,张严之微笑道:“多年不见,公主不识严之了?” 乐天:“我认识你?” 张严之温声道:“我们曾一起读过书的。” 多年前,张严之曾入宫伴读,赵乐天虽是公主,也要一同读书,所以算认识了。 乐天心道原来咱俩还是匆匆那年,不知道那个时候赵乐天喜不喜欢往脸上抹那么多东西,他淡淡道:“哦,我听说闵长安是你牵的线?” 张严之道:“公主可还满意?” “多管闲事。”乐天瞪了他一眼,面上粉因抹得太多簌簌掉落。 张严之折了一支桃花,轻嗅了嗅,人面桃花俊美绝伦,乐天眼都快看直了,张严之伸手递上花枝,“旧情难忘,桃花表心。” 乐天心头砰砰直跳,“卧槽,这个人他在撩我?!我这么恐怖的妆,他还撩我?!” 系统:……出问题了。 乐天很想马上接过来,但还是依照人设狠心将张严之手上的花打了下去,“我已有驸马了,少不自量力。” 张严之面上笑容更甚,垂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桃林内,低沉磁性,听得乐天耳朵都要红了。 “看来长公主果然是全然忘记严之了。”张严之收起了笑容,微一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赵乐天,“公主穿红色甚好,妆容也甚美。” 乐天看着张严之离开的背影,对系统疑惑道:“他是不是审美有问题啊?” 系统刚刚抽空去拉了一下时间线,发现了一个事实,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乐天,想想还是算了,张严之见过赵乐天站着尿尿这种事应该不重要吧? 系统:“不知道啊,他可能有问题,你离他远点。” 第138章 公主万福2 张严之的童年生活可用顺风顺水来形容,他出身名门世家, 自小崭露文才, 三岁能成诵五岁能作诗,相貌灵秀俊俏, 是京中远近闻名的神童,但他童年的辉煌在七岁进宫时蒙上了一层阴影。 那个阴影就是赵乐天。 当年才五岁的赵乐天生得玉雪玲珑, 标致非常,活脱脱一个小美人, 因御书房读书的就他一个公主, 所以成了众星捧月的角色,而他又偏偏极讨厌别人都当他是女孩让着他, 所以对御书房里的世子贵公子全都不假辞色,且非常忌讳旁人夸他生得美。 张严之来了御书房后,因为生得最好,与赵乐天一起被太傅夸了一句‘金童玉女’,从此之后赵乐天就恨上张严之了。 公主说讨厌张严之,那其余人对张严之自然群起而攻之,张严之起初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因为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向赵乐天献殷勤才引起了赵乐天的不满, 特意摘了一捧桃花去赔罪,结果被暴怒的赵乐天直接打了出来。 张严之顾忌他是女孩, 全然没有还手,挨了一顿暴打,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甘心地回头去问,正撞见那个仙女一样的公主豪迈地撩开长裙,站在花园内就尿。 张严之:…… 原来如此。 没过多久,张严之就主动离开了御书房,知晓了皇家辛密,还是躲着些好,七岁的张严之就有了高度的政治敏感性,天生当官的料。 一别十五年,张严之几乎将赵乐天忘了,科考时来了个闵长安,他一眼便看出了女扮男装闵长安,但却未曾点破。 皇帝提起长公主婚事时,张严之的回忆立刻被激活,哦,那个站着尿尿的公主,于是他便顺势将两人凑成了一对。 这个组合一定很有趣,张严之微微一笑,分花拂柳而去。 乐天完全不知道张严之早就知道他是个男的,捡起地上的桃花,忧愁道:“咋办啊,连妆容都挡不住我致命的魅力。” 系统:“致命是挺致命的,魅力就算了。” 乐天:“你看不出来吗?他对我有意思。” 系统:“……或许是你误会了。” 乐天摇了摇手里的桃花,“送花给我哎。” 系统:“……”算了。 乐天美滋滋地拿着桃花,一片一片去摘,“他对我有意思,他对我很有意思,他对我有意思……” 系统:“……”反正有意思就完事了。 赵乐天这个长公主除了自身不是个女人之外简直堪称当得舒服,皇帝年幼后宫无主,他是整个后宫最尊贵的‘女子’,皇帝爱重他,就算他骄奢性烈,也依旧受宠地位尊崇。 珠宝华服流水一般地涌入关雎宫,乐天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宝盘,有一说一衣服首饰都挺漂亮的,男人看了都心动系列。 “放下。”乐天懒懒道。 宫婢们忙不迭地将宝盘一一放下,只要公主不全扔出去,今日就算公主心情不错了。 等宫婢们全退下了,乐天乐颠颠地扑上去,“哇塞,这个珠子像鱼丸那么大!” 系统:…… 乐天抱着一堆珠宝首饰美滋滋地对着镜子来回插了满头的珠翠,系统看着镜子里鲜红的猴子屁股顶了七八个簪子看吐了。 “这就是金钱的重量。”乐天的脖子都快被压弯了,艰难道。 看来已经适应的很好了……系统发现乐天真是无论什么身份都能消化得很好,就算一开始再不喜欢,马上也能从中找到快乐,比如现在——“哦吼吼吼,我真有钱哎。” 系统:…… 试完了首饰,乐天大摇大摆地叫了御膳房的点心,把人赶出去,撩开裙子翘着二郎腿,边吃边掉一身的渣,“舒服舒服。” 系统:……它好难受。 乐天唯一感觉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性生活。 “张严之好他妈帅啊……”乐天回忆起张严之花下微笑的面容简直都要流口水,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跟他搞上床了。 系统:“你是女的,麻烦矜持一点。” 乐天:“……”好烦哦。 当没几天逍遥的公主日子,任务就来了,本朝四月初八有春耕礼,皇帝要带着皇后去民间下田春耕,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赵琰还小,没皇后,赵乐天便充当了这一角色。 春耕礼是大事,届时会有众多朝臣亲王一同参与,百姓也可在禁卫的包围圈外远远围观。 乐天:“这么大的场面,我却只能化大浓妆。”镜子里又是一片大红大紫,几乎看不清五官的妆容。 系统:“你都化这么多年了,大家看习惯了。” 乐天:“还有百姓呢。” 系统:“……” 乐天:“嘤,好丢人哦。”他有偶像包袱。 乐天悲伤的心情在下轿时看到张严之那一刻顿时云开雾散!首辅大人穿着淡青长袍便服,长袍纹了银丝竹叶,端的是飘逸出尘俊朗过人,乐天看着心里流了三百米的口水。 “皇姐,难得出来一次可还有趣?”赵琰也穿了寻常百姓便服,与赵乐天一样都是朱红色,赵家人都生得白净,他穿朱红像个富贵公子,赵乐天穿一身朱红搭配血红大口,头上还戴着他前几日赐给他的八宝蝴蝶钗,活像个花痴。 乐天艰难地把眼神从谈笑风生的张严之身上拔走,冷哼道,“有什么好玩的。”严之看我,我今天的妆容你喜欢吗? 张严之耳听六路眼光八方,早注意到赵乐天一直有意无意地在看他,他只作不知,依旧与同僚谈论今年的雨势。 春耕礼开始,赵琰带头脱了靴履,踩进了稻田,天真浪漫道:“皇姐,快下来,里头软绵绵的,可有趣了。” 乐天:……尼玛的,搞了半天噱头,又是焚香又是祭典,原来就是要插秧。 本朝民风开放,女子地位不低,露出部分躯体也不要紧,男女大防也不严,赵乐天本身穿的衣裙便是露出大片精致的锁骨。 乐天也跟着脱了绣鞋,赵乐天身高不高,脚也不大,因为在外头,他也没有像在宫里一样把裙子直接提到胸口,而是将裙摆在膝盖处打了个结翘着兰花指小心翼翼地踩入田内。 两位领头的下去了,其他官员也纷纷下田。 乐天一下去就发现糟了,双脚陷在里头完全拔不出来了。 “操。”乐天小声骂了一句,又不能真用力去拔腿,毕竟他还是个女的。 其他贵族女子也下了田,她们也是此起彼伏地惊叫,互相笑闹着,也并不真的是以农活为乐,全作踏青游玩。 乐天一个人就他妈很尴尬。 赵琰难得出来玩,化身插秧小能手,嗖嗖嗖跑得飞快,眨眼就离开乐天快几米远。 赵乐天是公主,又刚订了婚,男男女女都不敢靠近。 乐天深吸了一口气,猛提了一下腿,纹丝不动。 “公主怎么了?” 乐天一回头,又看见了似笑非笑的张严之,这人嘴唇两边上翘,天生一张笑脸,背着日光仿若天神下凡,乐天心里被帅得晕了一下,面上仍是冷淡高傲,“没什么。” 从赵乐天一下田,张严之就开始留意了,见他行动笨拙,面色难看,偏要装作淑女模样,内里早就笑得肚子疼了,张严之温声道:“可否需要严之帮忙?” 乐天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将目光投在此处,低声对张严之道:“我脚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张严之在心里已大笑出声,面上仍温文尔雅道:“公主抓住我的手。” 乐天心道:进展好快啊,第一次送花,第二次牵手,这男主真上道嘿嘿嘿。 乐天满脸不情不愿地将手伸出,张严之拉住他的手,弯腰低声道:“我数一二三,咱们一同使劲。” “嗯。”乐天低声道。 “一” “二” “三” 话音落下,乐天只觉手上传来一股难以想象的大劲,再叫上他自己猛地一拔脚,直接‘噗通’倒在了身后的稻田里。 张严之在他倒地的一瞬已放开了手,稳稳当当地站在稻田里眉目含笑,“公主怎么摔倒了?” 乐天躺在淤泥里,看着张严之满脸的笑意,终于发现了问题,“系统……这人是不是在故意耍我?!” 系统:“……咳咳,不知道啊。”哈哈哈哈! 这里的动静已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其实方才张严之与赵乐天说话时,便有人想瞧了,只是张严之积威已久,不是什么人都敢看首辅大人的热闹。 “张严之!你为什么不拉住我!”乐天气急败坏道。 张严之仍是要笑不笑的模样,“严之一介书生,不堪重负,请公主见谅。” 不堪重负……乐天现在已经肯定确定这是个坏逼了!太过分了!他这几天顶多也就吃胖了三斤! 见乐天躺在淤泥里,乌发全沾上了泥点狼狈不堪,眼珠瞪圆的模样,张严之终于收敛了笑意,伸手道:“公主,我拉你起身。” 乐天瞪了他一眼,“不用你,来……” 张严之已自己弯腰伸手拉住赵乐天的胳膊,微一使劲就将他整个人拉了起来,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乐天:……说好的文弱书生? 乐天怒气冲冲地推了一把张严之,在张严之青色长衫的胸口印上了一个大巴掌泥印,借着怒气,猛地一拔脚,脚上的长袜掉了下来,他也不管,一脚深一脚浅费力地走了上去。 张严之看着他沾满淤泥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笑弯了唇,长公主真是有趣。 乐天甩了众人,悲伤地来到小河边洗脚洗手,远处禁卫林立,倒是没有百姓,“我还以为碰上个有眼光的男主了,没想到是个坏胚子。”逗老子玩呢。 乐天对着河面,发现自己脸上也全是泥点,埋怨都:“人家的妆都花了!” 系统:……花了就花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乐天气咻咻地坐在河边,将沾满泥点子的脚伸了下去,质问道:“那个张严之是不是跟赵乐天有仇啊?我现在想想,感觉他夸我妆好看的时候就不是真心的,有点阴阳怪气。” 系统:……什么人会真心夸你的妆好看啊? 系统:“你不是说他对你有意思吗?” 乐天:……滚哪! “公主。” 乐天回头,见到张严之的笑脸顿时板了脸,“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张严之低头瞄了一眼乐天靠在河岸雪白的小腿,轻声道:“公主生气了?” 乐天翻了个白眼,继续洗脚。 张严之一撩长袍,竟也坐了下来,他淡笑望着赵乐天,轻声道:“春日河水尚且寒凉,公主当心体寒,影响日后生育。” 乐天:……你说你妈呢…… 乐天:“我咋越看这个坏逼越觉得不对劲呢,讲话怪里怪气的。” 系统:“大概是因为他知道你是个男的吧。” 乐天:!!!! 系统:“吱。” 乐天嘴角一抽,瞥眼看向张严之,原来是一直在看老子笑话是吧?冷笑道:“我若因今日生育有碍,我就不嫁给驸马了,嫁给你吧,首辅大人。” 张严之脸上笑容淡了一瞬,又是笑意更浓,“好啊。” 两人在河岸相对坐着,春日正好,各怀鬼胎。 第139章 公主万福3 其实赵乐天很讨厌张严之,从第一面见到张严之就讨厌, 没有太傅那句‘金童玉女’也是一样。 因为张严之活成了他最想成为的样子。 七岁的张严之便已隐有君子之风, 身材高挑眉目俊朗,无论做什么都举重若轻, 一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从了御书房里的小偶像。 同样是众星捧月, 赵乐天想要的是张严之这种待遇,而不是因为他是公主, 旁人全让着他, 所以赵乐天才故意召集众人带头欺负排挤张严之,说白了赵乐天就是对张严之羡慕嫉妒恨。 系统交待了这段往事, 乐天终于知道张严之为什么对他那么阴阳怪气了,赵乐天真是个公主倒还好,张严之八成不会计较小时候的事,偏赵乐天是个男扮女装,张严之还不憋着劲使坏。 但很不幸,他遇到的是乐天,不是赵乐天。 乐天忽然抬起脚,直接往张严之大腿上一放, “给本宫擦脚!” 张严之愣住,赵乐天的大花脸斑斑驳驳, 瞧不出神情,只一双眼睛高傲又灿烂,下巴微抬, “怎么?首辅大人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要对我负责,现在又不成了?” 张严之笑意不减,眼眸微闪,“公主既然有令,严之恭敬不如从命。” 赵乐天虽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生得却偏瘦弱,也是幼时苏妃有意用了些药物,压制了他的男相。 一双脚丝毫不像男人,肌肤雪白,脚趾圆润玲珑,因泡了冷水,脚背泛起淡淡的粉红,骨肉匀停堪堪一握,张严之若不是知道赵乐天的确是个男的,必会认为这是女子的脚。 “公主的脚生得很美,严之曾闻美人足弓若春梨,”张严之撩起长袍替乐天擦脚,眼神凝望着乐天,语意调笑,“公主的脚可堪此佳名。” 张严之横一句美竖一句佳,就是知道赵乐天是个男的讨厌别人说他美,故意与他抬杠。 乐天果然也‘生气’了,飞起一脚直接踹上张严之的俊脸,张严之躲闪不及,被脚趾滑过面颊,淡香扫过,张严之满面狼狈,笑脸不在,“你!” “胆敢调戏本宫,信不信我再给你两脚?”乐天心里笑开了花,舌尖往上颚顶了顶,心道跟爷耍流氓,你还嫩呢。 张严之这么个清贵人,被乐天用脚打脸,脸都差点青了,又不能当场发作,站在原地好不容易才重新挂了一丝笑,“公主与我开玩笑呢。” “不然呢?给我找双鞋来。”乐天双脚在张严之面前‘嗖嗖’比了两下剪刀腿,反正张严之看样子也不想拆穿他的身份,那他还怕个球啊,之前吃亏是以为你对哥有意思,现在不搞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一辈子的噩梦。 小时候你斗不过赵乐天,长大了你也斗不过乐天。 乐天美美地翘了脚。 系统:……后悔告诉他真相了。 张严之浑身全是水渍泥点,对赵乐天的一转攻势非但没有感到不满,反而跃跃欲试了起来,有趣,真有趣。 张严之原本以为官场沉浮能为他的生活带来一丝丝挑战,可惜在官场上纵横数载,如今已混到了人人惧怕的地步,笑面虎首辅的威名震慑全场,官场也没什么意思了。 “去找双长靴,”张严之吩咐侍卫道,“要大些的。” 乐天坐在河边抠脚,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之后忙放了手,转过脸就看到张严之又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双手背在身后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公主,鞋来了。”张严之将身后的靴子展现在乐天面前,乐天当时的表情就裂开了。 乐天:“这鞋怎么那么大?” 张严之笑眯眯道:“找不着合脚的,这是在宫外头,公主将就一下。” 乐天接过靴子套上,感觉至少还能在靴子里塞一只鸡。 乐天眼神隐晦地望向张严之,哥们,你是用生命在跟我作对,这么大的鞋找出来也不容易吧? 张严之火上浇油地催道:“公主,回去吧,皇上已经在找你了。” 乐天表示这么大的鞋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他盯了一眼一脸闲适的张严之,“你蹲下。” 张严之:“何意?” 乐天:“背我。” 张严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僵在了当场。 “快点。”乐天催道。 张严之四处看了两眼,道:“我让侍卫来背公主。” 乐天蛮横道:“你以为谁都配背本宫?张严之,你权倾朝野,便不将皇室放在眼里了?本宫使唤不动你了?” 张严之的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张氏三代首辅股肱之臣,满门忠义,赵乐天这顶不尊皇室的帽子有些大了,张严之没说二话,背对着赵乐天蹲下了身。 乐天见他乖乖弯腰,志得意满地往他身上一趴,发觉张严之虽口口声声说自己文弱,肩膀却是宽阔结实,抓住他的双肩道:“张严之,我要是摔了破相,就赖上你。” 张严之自然知道赵乐天不会赖上他,但还是心中一梗,“臣会当心的。” 赵琰插了半个时辰的秧,浑身都冒汗了,满面红光道:“皇姐呢?” 正问着,张严之慢悠悠地背着赵乐天回来了。 “皇姐。”赵琰忙迎了上去,“你怎么了?” 乐天毫不犹豫道:“首辅大人推我。” 赵琰立即瞪大了眼不赞同地望向张严之。 张严之没想到赵乐天竟然会这么说,一时语塞,偏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赵乐天一眼,哪知赵乐天根本看也不看他,淡定道:“我已原谅他了。” 张严之:…… “皇姐,没摔疼吧?”赵琰上前要去扶,被乐天一手挡了,“要他背我上轿。” 赵琰愣住,来回看了几眼张严之与赵乐天,张严之已恢复笑容,“皇上给臣一个机会向公主赔罪吧。” 众目睽睽之下,赵琰禁不住道:“皇姐,闵长安在呢,让他背你。” 乐天:让一个女的背我,弟弟你可真会想。 “闵长安有什么稀奇?等他以后入了公主府,我想让他什么时候背就什么时候背,首辅大人背上这一背可是很难得的,”乐天垂下脸,在张严之耳边道,“首辅大人,你说是不是?” 张严之皮笑肉不笑道:“公主喜欢,严之以后也可背得。” 张严之背着赵乐天去坐轿子,赵琰在他俩身后看着看着,仿佛觉得不对,难道皇姐看上首辅大人了? 张严之走得很稳,乐天报复心起,在他身后撩起他一缕长发偷偷打结,打了一个又一个,他手脚轻,张严之的头发也顺滑,张严之只觉赵乐天在他背上窸窸窣窣不知干什么,只管埋头将赵乐天背到轿前,“公主,到了。” 乐天停了手,低头在张严之背上又擦了把脸,将他青色长衫抹得一片殷红,心满意足道:“首辅大人,我好像想起来了,咱们从前一起在御书房读过书吧?本宫甚是怀念那段时光啊,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张严之不知为何他忽然就落了下风,镇定一番后道:“臣也很怀念。” 乐天顺着他的背滑下,溜进轿子,在轿中道:“首辅大人,欢迎你来宫里找本宫玩。” 张严之淡笑道:“臣近日正是无聊,会的。” 夜里,张严之回去脱了长衫,好好一件衣裳,泥点子倒罢了,背上红粉一片,真叫张严之看了起鸡皮疙瘩,赵乐天年幼时貌美如花,长大了不知长成副什么模样,成日里浓妆艳抹,莫非为了掩盖男相,张严之抖了抖衣袍,笑得兴味盎然。 待到梳洗时,伺候的侍从惊讶了,“大人,您的头发怎么了?” “头发?”张严之回过头,便见侍从手里一缕缕长发全打成了结,一结扣着一结,侍从烦忧道:“大人,这解起来可会有些麻烦,您忍着点。” 张严之不怒反笑,越笑越大声,“有意思。” 侍从常见张严之都是懒懒的,笑意也是慵懒,少见他笑得如此开怀,凑趣道:“大人碰上什么有意思的事了?” “是人。”张严之端坐在太师椅上,取了折子看,看着看着又想象起赵乐天在他背上使坏的模样,“很有意思的人。” 侍从道:“是男人还是女人?” 张严之又是笑,笑得人都在发抖,笑完之后才严肃道:“男人。” 侍从觉得没劲了,首辅大人已经二十有二,早该娶妻的年纪,偏他对男女之情丝毫无趣,成日里莫不是埋头公文便是读书作画,侍从嘟囔道:“若是个女人就好了。” 张严之将书掩在面上,淡笑道:“也是个女人。” 侍从听糊涂了,“大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张严之但笑不语。 乐天也是气得够呛,原以为碰到个上道的男主,“我都开始纠结他到底是喜欢我的内在还是外在了!” 系统:“你的外在有让人喜欢的空间吗?” 乐天:“哼,谁知道他的口味有没有问题呢?” 系统:“你现在知道了,没问题。” 乐天气咻咻地拍了下水面,狠狠地撸了一把,边撸边骂道:“张严之,你不懂我妆容的美!” 系统:…… 张严之当夜难眠,只觉棋逢对手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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