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再冷的天也能睡得踏踏实实。” 朱衍死了。 她却连他的尸首都没能寻回来。 李杳垂着眼,冰凉的指尖抵着掌心,寒意深入骨髓。 她想过要寻回朱衍的尸首,但是心底又有一道声音告诉她,人都死了,尸体寻回来有什么用。 ——她凉薄至极。 凉得心都像是千年玄冰铸成的。 “陆凌死前除了说那些捉妖师的名字,还说了什么。” 李杳看向溪亭陟道。 溪亭陟看着李杳,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没有告诉他雪融化了是什么,但是溪亭陟大概也猜到了答案。 “是春天么。” “朱衍与你说,雪融化了是春天。” 李杳抬眼看向他,袖子的手猛地攥紧。 溪亭陟看着她道,“山上那个炉子,一面刻着雪,一面刻着春。” 那炉子底下篆刻着小字,但是李杳却一直没有发现。 “雪的那一边是雕刻着梨花,春的那一面刻着竹叶。” 梨白胜雪,稚竹迎春。 李杳想,原来那灰扑扑的炉子上还刻了花纹,那上面有她喜欢的梨花,有李醒清最爱的竹叶。 这样的炉子,难怪废了三个月的时间。 李杳抬眼看向他,没问他为何会知道那炉子上刻着字,他在山上待了半个月,那竹屋里的东西他都见过。 “朱衍死了,金宝没了师父,你打算如何?” 溪亭陟总是要去莽荒的,他体内的妖力已经压制到极限,再等下去,他被这股妖力粉身碎骨。 他若是与李杳一同去了蛮荒,金宝和银宝便无人照料。 “前路未知,何须忧虑过多。” 溪亭陟引开话题:“观星台有一门术法,名为花月重影,此种术法,可让旧迹再现。若是想要知道陆凌死前说了什么,可去寻会此这种术法的观星台弟子。” 李杳看向他,“此事你去做。” 溪亭陟闻言,抬眼与她对视。 李杳接过他怀里睡得正酣的孩子,仔细扶着孩子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之后才道: “你心思杂,又人手多,掳一个观星台弟子过来不是难事。” “何况你是陆凌的师兄,有身份也有资格替她查明真相,能正大光明的带着观星台的弟子去陆凌的房间。” 她不行,她表面上的身份还是杀死陆凌的杀人凶手,陆齐争不可能让她带着观星台的人去陆凌的房间。 上次潜入已经打草惊蛇,想要再去陆凌的房间或者是灵堂,只怕没有上次那么容易。 溪亭陟一顿,抬眼看向她。 “掳?” 李杳看着他,不理解他重复这个字的意义。 溪亭陟道:“我一个凡人,要如何掳?” 李杳:“…………” 李杳言简意赅:“打晕,带走。” 她知道溪亭陟在胡说,他若是想要掳个人,就算自己不动手,他手底下的人也能动手。 知道溪亭陟想问的不是这个,所以李杳也就随意答了。 溪亭陟轻笑,“若是掳,岂非成了土匪。” 李杳看向他,她也没说非要掳。 事实证明,溪亭陟真的不用掳。 他带着李杳和小银宝大大方方地进入了观星台的驿站。 李杳换了一身民间女子的广袖长裙,袖子和裙摆都很长,腰间却收得很紧,衬得李杳的身形越发清瘦。 她头上带着白色的帷帽,怀里抱着孩子,旁边的溪亭陟穿着和她几乎一样的衣服,手里拎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推给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一下站起身,恭敬地接过溪亭陟手里的茶杯。 “怎么能劳烦溪亭兄,溪亭兄来我这儿,本应该是我给溪亭兄斟茶倒水。” 第231章 很不要脸 231. 李杳看着面前之人,面若冠玉,眉目清明,一身灰色的锦缎,锦缎上用银丝绣着星宿图,像是那家娇弱的小公子从家里跑出来了。 宿印星看了李杳一眼,只看了一眼便识礼的收回了视线,他看向溪亭陟道: “这位是?” “我的娘子。” 溪亭陟声音很平静,平静李杳瞥了他一眼。 宿印星顿了一下,“溪亭兄何时成亲了?” “不久之前,还未来得及通知宿兄。” 溪亭陟如是道。 宿印星再次一顿,声音放低了一些道: “溪亭兄,客套话咱就不用多说了,你要是真想请我去婚宴,又怎么会没来得及通知我。” “这位姑娘的身份想必是不方便透露吧。” 李杳怀里的小团子刚睡醒,打着小哈欠,眼泪泛着泪花,打完哈欠之后才扯着李杳帷帽上垂落的布玩。 李杳听见宿印星的话,干脆把帷帽从头上取下来,将帽子放在桌子边沿上,方便小团子扯着白纱。 她掀起眼皮子看向宿印星,方才带着帷帽看不真切,现在把帷帽取了才发现这人的脸与溪亭陟有几分相似之处。 她似乎从未听人提起过溪亭陟有个在观星台的兄弟。 许是看清了李杳眼里的疑问,宿印星体贴道: “别误会,我与溪亭兄并无亲缘关系,只是偶然长得像罢了。” 宿印星笑了笑道:“也正是因为长得像,我和他才能一见如故。” 李杳看向溪亭陟。 溪亭陟笑了笑:“的确没有任何的血脉联系。” 李杳道:“他会花月重影么?” 溪亭陟抬眼看向对面的宿印星,只见宿印星听见“花月重影”四个字的时候,浑身一僵。 对上宿印星有些发愣的眼睛,溪亭陟道: “若是不怕责罚,想来是会的。” 那就是会的意思。 李杳抬眼看向宿印星,“你可愿意和我们走一趟?” “倘若是喝酒品茶的事,在下自然不好推辞,但是如果花月重影,那我便只能……” 宿印星话还没有说完,溪亭陟便从袖子里取出了一颗透明的水晶放在桌面上。 宿印星话音陡然升高,他附身在桌子上,仔细盯着这颗透明的水晶。 “千映石。” 宿印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颗透明中泛着银河灰的晶石,“这般完整没有杂质的千映石,我只见我大师兄有一颗。” “倘若宿兄助我,宿兄也会有一颗。” 溪亭陟道。 宿印星脸上有些为难,“这事真不是我不帮,你也知道,观星台的花月重影和其他宗派的术法不一样,施展它是需要开天眼的。” 溪亭陟看向他,“宿兄金丹期不是既然开过一次天眼么。” “那次不一样,那户农庄里死了两百多人,我若是不开天眼缉拿真凶,岂能对得住这些无辜受害之人。” 宿印星小声嘀咕道:“而且即便我是情非得已的开得天眼,回来之后也被师父好生责罚了一顿呢,差点把我的脊柱都打断了。” 李杳在许亚的手札里看到观星台的开天眼,据说修炼天眼法术的弟子能看见他人未见的机缘和神魂。 白日可观风水百事,夜里可观星象万千。 “为何不可开天眼?” 李杳如是问。 许亚的手札里并没有记载开天眼有何弊端。 “其实也不是不能开,只是……” 宿印星似乎有些为难,他在纠结怎么说。 溪亭陟看着他这副为难的模样,淡淡道: “因为会被背负业债。” 溪亭陟道:“开天眼是逆天之举,修为越高,看到的东西便越多,知道的东西越多便越靠近天道,这对天道来说是忤逆,所以观星台整个宗门,最高的捉妖师也不过元婴修为。” “哪怕只是元婴修为,他们也少用占卜之术,因为占卜之术是预知,是让本该受难的人躲过灾难,那人没了灾难,灾难便会报应到你身上。” 宿印星上次开天眼,是让本该逍遥法外的人受到了官府的制裁,那人本是官府的刽子手所杀,但是杀孽却是由宿印星背负。 “这真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也不是我们抬身价的意思,只是在观星台弟子眼里,用了法术越多,牵连的因果便更广,因果广了,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宿印星坐在溪亭陟对面,强硬地把自己黏在千映石的视线撕扯下来,他看向溪亭陟道: “我十四师兄——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去柳州药铺探望你的人,他两个月前自杀了。” “死前好端端的,能吃能睡能喝,还隔三岔五地约我一起在屋顶上看星星,但是第二日就上吊了。” 李杳皱起眉,“你不怀疑是别人动的手?” “怀疑啊。”宿印星道,“但怀疑说到底也就是希望,希望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他替人卜了太多卦,又开过四次天眼,身上背负的因果早就数不清了。” “我师父说,他身上与天道连接的线已经断了,七百年长寿早就兑换成了早死早夭。” 言下之意是,阎王要他死,他无论如何都是活不
相关推荐:
我曝光前世惊炸全网
将军夫夫闹离婚
一幡在手天下我有
大唐绿帽王
姑母撩人
虫族之先婚后爱
生存文男配[快穿]
宣言(肉)
重生之霸婚军门冷妻
缠绵星洲(1v1虐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