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收回手,垂眼看着小家伙。 “你没有见过她,又怎么会想她呢。” 溪亭陟像是说给小家伙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小家伙没有见过凡人时期的李杳,又怎么会对她产生思念呢。 “可是她很爱我啊。” 小家伙面色有些纠结,“霜霜姨说阿娘是最爱我的人,阿娘不理我是因为让福安出生花了好多好多力气,她让我和弟弟来到阿爹身边吃了好多好多苦。” “她太累了才会睡着。” 金宝有些犹豫,他抬眼看着溪亭陟,皱起小眉头道: “师叔当阿娘的话,阿娘要怎么办?她要是醒了,会不会生金宝的气?” 溪亭陟看着他,很难说清这种心脏被搅成一滩柔软的感觉,像是浑身浸在水里,衣袖轻柔从皮肤上飘过,激起一身的小疙瘩。 水面之下早已经波涛汹涌,水面之上却还是风平浪静。 溪亭陟抱着小家伙,抬眼看向门口,穿着鹅黄衣裳的女妖站在门口,遥遥地看着他。 哄睡了小家伙之后,溪亭陟才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霜袖坐在白日里李杳坐的位置,曲牧坐在屋顶上擦拭着自己的刀,看见溪亭陟出来了,他才转眼看向院子里坐着的小妖。 溪亭陟站在长桌前,看着霜袖的两只手放在桌上,左手的大拇指扣着右手的虎口处,她低垂着眉眼,神色有些恍惚。 “我是不是该走了?” 霜袖抬起眼看向溪亭陟,“她是捉妖师,你留我在身边有些不方便。” 溪亭陟没有坐下,他静静地站在霜袖面前。 一时间他没有说话。 霜袖扯着嘴角,笑得有些勉强。 “我信你可以照顾好孩子,你比李杳那个蠢丫头细心,比她聪明,要是那个女人不是好人,你不会让她接近孩子。” 溪亭陟看着她的指甲深陷进皮肉里,殷红的血顺着虎口流到桌面。 “这三年,谢谢你护着我,谢谢你让我替李杳陪在小家伙身边。” 今夜是下弦月,接近纯白的月光像是水,霜袖泡在水里,像是窒息了一样难受。 “其实,我没有那么嫌弃她。” 霜袖半垂着眼,认真地看着面前开了裂缝的木桌。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嫌弃李杳是个凡人,没有嫌弃她蠢,也没有嫌弃她怂。 霜袖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看向溪亭陟,勉强释然道: “这三年全当是我尽与李杳的情分,现在情分尽了,我要回柳州开欢楼了——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银子,等我开了欢楼赚钱了以后再还你。” 曲牧坐在屋顶上,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这个蠢女人异想天开。 溪亭陟看向她,“倘若今天那只蛇妖没有出现,她或许是想告诉你的。” 霜袖抬眼看向他,有些愣。 “她是李杳。” 霜袖抠进血肉的指尖深嵌进血肉,在温热的血肉里僵住了。 她抬眼看向溪亭陟,缓缓歪头,使劲眨了眨眼,一层水光在她眼里闪烁凝聚。 “她是……李杳?” 霜袖嗓子里塞了一颗青枣,又冰又滑,堵住了她的嗓子,让她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 溪亭陟不会骗她,更不会把别人当作别人,那个人是李杳。 她是李杳。 “身上的伤还疼吗?” “是啊,白日里看你长得漂亮,顺手就救了。” “这缕灵力可保你遇到危险时不死,就当我送你的礼物。” 在柳州的记忆像一幅缓慢流动的画面,一幅一幕的在霜袖眼里慢慢流淌。 霜袖顿时泣不成声,两只手蒙住了脸。 她早该想到的。 那么多捉妖师对妖物恨之入骨,那么捉妖师都在对妖喊打喊杀,她怎么就偏偏遇上了那样的好人。 是李杳啊。 李杳回来了。 她回来护着她了。 霜袖两只手不断抹着眼睛的湿润,死丫头,还说要她变成大妖了护着她,到头来,她才是顶厉害的捉妖师。 第220章 如何不能相配 220. 靠近北方的城池外,穿着水红色的花妖被一只手洞穿腹部,泛着幽蓝色的灵力收回,转而紧紧缠着蛇妖的脖子,将蛇妖拎到半空。 一只苍白的手洞穿蛇腹,取走了藏在蛇鳞之下的一丝神识。 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碧玲蛇盘不是蛇婴,而是蛇婴的神识。 许亚看着手里青色的神识,刚把神识收起便转眼看向跟上来的李醒清。 “你来做什么?” 李醒清淡声道:“我要去蛮荒了。” 穿着青衣的女子淡淡地看着许亚。 “你虽听了我的话给她喘息之机,但我也明白,无论她有没有死在蛮荒,最后你都不会留她活着。” 李醒清手里出现一只青笛,“这笛子本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本该早就交到你手里,但……” “但”字后面的话如今再说也没有意义,无论她是有愧,还是不满,李杳都已经出生了。 李醒清把青色的玉笛递给她,“收下吧。” 她去蛮荒,九死一生,或许这就是她最后一次见许亚,既是最后一面,她也该完成李玉山的夙愿了。 许亚看着她手里的笛子,青色的玉笛凌空而起,当着李醒清的面化作了齑粉。 许亚淡声道:“你要寻死,我不阻止你,但是我希望你死得其所。” * 八方城昆仑派的驿站里,李杳刚出现在院子里,便看见了坐在屋顶上的杨润之。 杨润之手里握着一杆大旗,旗子写着“溪水长明”四个字。 李杳看清那四个字的一瞬间便出现在杨润之身后。 “这是何意?” 突然出现的女声惊得杨润之连忙扭头看向她,熬得乌青的眼睛微微瞪大。 看见李杳的时候,杨润之站起身,一边收着自己的旗子,一边道: “师兄让我助你,但是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也有可能你修为太高,来了我也不知道,所以只能举着旗子在屋顶上等你。” 他几乎等了一夜,远方山与黑云的交界处出现了一丝鱼肚白的时候才等到李杳,熬得神色都憔悴了。 杨润之收起旗子,揉了揉冻僵的脸。 “幸好你上来问我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不然我今个儿晚上还得换一副旗子接着等。” 李杳:“…………” 若是说他蠢,他又真的用这副旗子等到了李杳。 可若是说他聪明,他又不知道让溪亭陟替他传书一封。 李杳想,也许是她蠢,蠢得上来问这个蠢蛋“溪水长明”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溪亭陟是机灵的,机灵得猜到了她会来调查陆凌的死因。 杨润之团巴团巴旗子,将旗子收进纳戒之后才带着李杳往驿站的后院走去。 “陆师姐的尸体停在后院的厢房里,你来得这个时间点也正好,那房间里应当没什么人。” 李杳:“为何不下葬?” “……下葬了你还来看什么?” 杨润之小声嘀咕了一声后,才正经道: “因为陆师姐死得蹊跷,十有八九是被人害死的,掌门留着陆师姐的尸体是想要找出凶手。” 李杳听见杨润之前面嘀咕的话,挑起眼角看着面前的杨润之冷淡道: “我来毁尸灭迹。” 刚推开厢房门的杨润之一顿,保持推门的姿势,转头看向她。 “你说什么?” 李杳越过他,走进屋子里,看着房间中央的棺材。 李杳刚要靠近棺材,杨润之便抽出剑,一剑横拦在李杳面前。 “是你杀了陆师姐?” 李杳斜了他一眼,看他的眼神像在看被关在猪圈里的猪。 溪亭陟那样精明的人,竟然会有这样死脑筋又蠢笨的师弟。 难怪三年前能跟青狐掺和着求她赴死,这人的脑子压根就没有转过,别人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犹如重山的威压压在杨润之身上,不过刚到元婴期的捉妖师浑身都在颤抖,手里的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李杳跨过剑,走到棺材跟前,一眼便看见棺材里面的陆凌。 不大的棺材除了陆凌之外,还放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花,李杳粗略地看了一眼,菊花,百合,鸢尾,水仙,月相兰…… 李杳看向陆凌那张在鲜艳的花朵衬托下格外苍白的脸,又抬眼看向棺材前面还燃着的香。 李杳默不作声的移开视线,转头看向已经一膝盖砸在地上无力起身的杨润之。 她收起杨润之身上的威压,走到杨润之面前蹲下,一只手抬起杨润之的下巴。 “你家陆师姐之前可有心上人?” 杨润之抬起头,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了别处。 李杳也不惯着他,抬起手便是一巴掌扇在杨润之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李杳道:“我再问你一遍,陆凌的心上人是谁。” 杨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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