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只箭的位置起始,裂缝如蛛网蔓延,在李杳的眼皮子底下,那一面马车壁碎成了齑粉。 这一箭比方才那一箭的威力更甚。 李杳在马车坍塌的一瞬间便用结界护住了沉睡中的两个孩子。 驾着马车的无溪停下马车,连忙回身看浑身都是木屑的宋识礼。 “公子可曾伤到?” 宋识礼咳嗽了几声后,才抬眼看向被结界护着的李杳和两个孩子,他皱起眉,还没来得及多问什么,一道阴柔的男声便在不远处响起。 “哥哥,许久不见。” 李杳抬起眼皮子,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看见了一个同样穿着朱红长袍,衣袍上绣着金色图案的人。 李杳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面前的“宋识礼”,又看了一眼飞到马车旁边的镜花妖。 三个人都穿着红衣裳,倒像是三个人要一起成亲一般。 “宋识礼”回头,看着带着一众捉妖师和家仆的红衣男子,脸色有些苍白。 “识礼,你来了。” 宋识礼阴柔的笑了笑。 “若是我不来,大哥岂不是要带着这两个杂种逃了。” 李杳眸色一闪,一截细小的木屑从她的脚边升起,眨眼之间便朝着宋识礼飞去。 宋识礼看着那截被空气削的越发锋利的木刺,木刺刺穿了他的肩膀。 “宋二公子若是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教教二公子。” 李杳搭起眼皮子,清浅的眸子看着宋识礼。 那是一种上位之人看底下尘埃的眼神。 不屑,又平静。 她看他,就像在看一只掀不起什么水花的蝼蚁。 第188章 “一直都在。” 188. “你是谁?” 宋识礼阴冷地看着她,肩膀上的伤口阴飕飕的作疼,提醒着他,这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你掳了我的孩子,到头还要问我是谁么。” 宋识礼看着李杳膝盖上的两个孩子,顿时明白他这是惹到不好惹的角色。 他阴恻恻地看着李杳,抬起手,对着身后的捉妖师道: “拿下,除了宋知书,全部杀干净。” 他身后的捉妖师低声道: “也包括无溪侍卫么?” 无溪坐在马车前,看着宋识礼身后熟悉的面孔,已然明白自己被骗了。 他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快速几步朝着宋识礼靠近,他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便听见他家公子阴寒道: “全部杀光。” 无溪听见这句话,连忙道: “公子,我……” 黑衣侍卫才说了三个字,一支利箭便射穿了他的喉咙。 李杳抬眼,看着半空中拿着弓箭的捉妖师。 渡劫期的捉妖师。 小小宋家,竟然藏了一位渡劫期的捉妖师。 李杳抬起手,抬手又在两个小家伙身上加了一层结界后,才站起身。 她刚要动手,一只手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的身份不便动手,还是我来吧。” 温润的男声在李杳身边响起,李杳侧眼看着突然出现的溪亭陟。 “你是何时来的?” “一直都在。” 一条木藤从溪亭陟掌心里钻出,卷住朝着二人射过来的箭。 “宋家的事,已然有眉目了。” * 另一边的马车里,宋识礼看着被抓住的宋知书,似笑非笑道: “哥哥藏了这么多年,如今却为了两个莫须有的孩子暴露踪迹,这值吗?” 隐形了的镜花妖坐在宋知书旁边,一只手托着脸,也盯着宋知书看。 这便是那愚蠢的蛇妖嘴里的二郎。 “无所谓值与不值,只有愿与不愿。” 宋知书话音刚落,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便落在了他脸上。 这一巴掌,直接将宋知书扇得别过了脸。 “别装这副情深的样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比你更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 宋识礼一把掐过宋知书的下巴,他恶狠狠的盯着这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我们是同一个人,你心里的肮脏龌龊我都知道,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不情不愿又道貌岸然的样子,我看着恶心。” 脸上带着一个鲜红巴掌印的宋知书抬眼看着他。 “我与你不一样。” “不一样?” 宋识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扯着嘴角轻笑。 “你是与我不一样,你比我更肮脏。” “我想的是直接把那蛇妖送人,而你不一样,你肮脏的让她怀了孕,还想剖腹取子。” 坐在一旁的镜花妖盯着宋知书,手里把玩着琉璃簪子。 这簪子原是一对,另外一支在蛇妖手里。 现在她用这簪子替蛇妖报仇,也算是蛇妖亲手替自己报仇了。 宋知书浑然不觉有一只妖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他抬眼看着宋识礼,没有反驳宋识礼的话,反而道: “你千方百计寻我回来,就只是为了骂我一顿么。” 宋识礼一把推开他,冷冷道: “两年之前,我不为儿女之情动心,大哥觉得两年后的我会为了你大动干戈么?” 不会。 宋识礼是一个真正的“商人”。 他没有私情,没有喜怒哀乐,只有欲望。 他的欲望支撑着他一步一步不择手段地往上爬。 他的孪生哥哥本应该是与他携手并肩的人,但他生了异心。 他的眼里容不下他这个弟弟。 镜花妖看着互相讽刺试探的兄弟俩,手里的簪子停住。 她抬眼看向宋识礼。 莫不是这人也对那愚蠢的蛇妖动过心? 动了心没动手,还是又动了心又动了手? 蛇妖那样愚笨,这俩兄弟又是一个模样,只怕是白遭人玩了都不知道。 镜花妖眼里的寒气越来越深,若是她现在把这两兄弟杀了,只怕永远也寻不到真正害了蛇妖的人。 若非有那人在,姓宋不会将蛇妖送出去。 * “宋家对外只有一个已经病逝的大朗和病弱的二郎,但其实这二郎却是一对孪生子。” “一个唤宋知书,一个宋识礼。二十年来,宋知书和宋识礼共用一个身份出现在人眼前,从未有人识破。” 弦月渐满,一地血渍与尸体之上,溪亭陟从纳戒里取出一件衣服,盖在了小银宝身上。 李杳瞥了一眼他的动作,没告诉他,她布在两个小家伙身上的结界可以防风避雨隔温。 “既然从未有人识破,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李杳问。 溪亭陟伸手摸了摸小团子的额头,确定没有再起热后,才抬眼看向李杳道: “我去了城主府,此事是城主与我所说。” “四年前,城主恰有一药方需要三百年碧玲蛇的蛇胆入药,这碧玲蛇与寻常的青花蛇相似,却是极其难寻,更何况还要三百年修为以上的。” 李杳抬了抬眼皮,原来那条蛇是碧玲蛇,难怪那些捉妖师如此折磨她都没有杀了她。 “城主苦寻许久都没有寻到这蛇的踪迹,他本打算就此放弃,不曾想宋家二郎为他奉了一条碧玲蛇。” “献蛇本无所谓稀奇,但奇怪的是这宋家二郎刚献了蛇,次日便将蛇要了回去,为了换回这条蛇,宋家几乎搭上了半数家财,可即便如此,也与城主生了嫌隙。” “传言中,宋家二郎是一个极其势力又八面玲珑的人……” 李杳接过他的话,“他不会做这种事。如果是另一个人,他不可能把蛇妖换回来。” 如果是这样,那便说得通了。 一个人爱上了蛇妖,执意与蛇妖成婚。 而另一个人却想要用蛇妖获利,把蛇妖当作兄弟反目的原因。 两个人生了嫌隙,自然不可能再共用一个身份。 “那蛇妖怀了孩子,还是双胎,又与福安同一年出生,所以镜花妖才会用福安引那个人出来。” 溪亭陟如是道。 李杳看着枕在她大腿上的小团子,抬眼看向溪亭陟道: “你留在这儿看孩子,我去把内丹取来。” 溪亭陟没应,反而道: “你身中蛊术,又是捉妖师身份,手上不便染血。” 无论是人,还是杀无辜的妖,李杳都不合适。 ——最起码溪亭陟不愿意她手上过多的沾染杀戮。 他见过李杳陷进杀意里面的样子,那副模样,无论何时想起他都会心惊。 第189章 你是曳水 189. 马车里,宋识礼坐在马车中央的小桌上,拿着一条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擦完后,他举起手,看着从指缝指尖透出的光亮。 马车里很暗,只有车窗射进来数条笔直的光束。 “我其实能理解你的行为,过腻了这不是藏就是演的日子,想要寻一个理由叛出宋家。” “若你只是想走,我定然不会拦你。我一个人也能做好这‘宋家二郎’,可是啊哥哥,你说你惦记那蛇妖做什么呢?” 宋识礼半搭着眼皮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宋知书。 他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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