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踢足球修个仙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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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9. 江随舟搀扶着我妈，冷漠睨着程宴舟。「我当年就不该对她放手。」程宴舟还想说什么，江随舟已经扶着我妈离开。人走后，程宴舟把徐依依抱上床，小心翼翼的动作像在呵护稀世珍宝。徐依依拉着程宴舟衣服一角，眼睫挂着泪珠。「宴舟，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可是....也不再是这样一个了——」说着，说着，徐依依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程宴舟怒火被彻底点燃。他把徐依依抱在怀里，咬牙切齿地许诺：「依依你放心，我会给我们孩子报仇的！」徐依依回抱住程宴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唇角讥讽上扬，森冷又可怖。看见这一幕的我。下意识打了个寒战。这是我死前，徐依依对我露出的笑容！我飘出病房。在医院走廊尽头，找到了江随舟和我妈。我妈坐在长椅上，拉着江随舟手不停掉眼泪。「小江...今天又麻烦你了，这些年要不是你一直暗中关照我们，我和小柚还不知道...怎么熬过来呢。」我这才知道。江随舟就是这些年来对我们家颇为照顾的「小江」。江随舟帮我妈擦眼泪，「阿姨，您别哭了，要保重身体，还有，如果您真的没有推徐小姐，没有足够证据，程宴舟没法找您麻烦。」「我真的没有推她.....」我妈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我真的只是担心小柚，小柚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家了，我去了他们舞团，他们团长也说她很久没去上班了。」「最近杀人犯又闹得那么凶，我害怕小柚出事。」江随舟心里已经有八分确定遇害者是我。但在我妈面前，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劝道。「阿姨您放心，我是警察，职责是保护公民，我不会让小柚有事的。」我妈听了，止住泪水，连连跟江随舟道谢。江随舟薄唇紧抿，脸色复杂。把我妈送回家，江随舟立刻回了警局。前去调查孕妇档案的刑警归队，江随舟上前询问：「有无查到失踪多日没有去医院的孕妇？」「没有。」这句话，让江随舟整颗心跌入谷底。他原本只有七八分确定我死了，现在有十分确定了。江随舟双拳握紧，艰难从牙齿里挤出话。「将...死者的 DNA 和温柚的 DNA 做对比。」 10. 技术科的人按照江随舟的话，拿我的 DNA 去做对比。徐法医知道这事后，来询问他：「江队，您说遇害者是....小柚？」江随舟眼睛泛着血丝，抽了一口烟才出声。「不确定，要...要等 DNA 对比结果出来。」「头颅修复得怎么样了？」「头颅修复是宴舟在负责，他现在不在局里，估计待会儿才会回来。」徐法医到底还是重视程宴舟这个得意门生，在江随舟面前替他打掩护。江随舟掐灭手里的烟，对徐法医撂话。「市局得力的法医不止程宴舟一个，上级下了指令，要求我们在十天内破案，难不成要让全重案组的人都等他一个？」「我马上打电话叫他回来。」一小时后，程宴舟姗姗来迟。坐在主位的江随舟冷冷地扬眉：「程法医要是私事耽误工作，我可以向局长申请另外请人来接替您的工作。」程宴舟和江随舟眼神对上，谁也不让谁。一时间，空气里火花四溅。气氛变得尴尬。重案组的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透着疑惑。前几天这江队和程法医还相处得好好的，怎么今儿就变得剑拔弩张了？眼瞧气氛一直僵持着。徐法医出声打圆场：「宴舟，赶紧来我身边坐下。」程宴舟走到徐法医身边坐下。会议开到一半，技术科的警员拿着 DNA 对比报告进来。「结果出来了？」江随舟声音很平静。只有我看见他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陷入肉里。「结果出来了。」来送报告的小警员脸上偷瞄一眼程宴舟，带着几分同情。程宴舟被这眼神弄得莫名其妙。「DNA 对比结果出来就出来了，你用这眼神看我做什么？」「程.程法医，死者的 DNA 鉴定结果，和...和....」小警员怕结果爆出来，让程宴舟接受不了。程宴舟直接动手抢过鉴定结果单，瞳孔一点点放大，神情变得不可置信。鉴定结果上写着。死者和我的 DNA 达到百分百相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程宴舟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他把鉴定报道单撕成碎片，指着在座众人，怒吼道：「是不是温柚串通起你们来骗我的？！她以为用这样的方法，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吗？不可能！我才不会爱上她这样的女人！」我习惯了程宴舟对我的误解。可是都到现在这种情况了。他还是... 不相信我已经死了。徐法医一拍桌子站起来：「程宴舟，你给我冷静点！」程宴舟没再说话，但咬紧的下颚泄露他的不服气。江随舟再忍不住，起身阔步上前，将程宴舟衣领揪住，一拳打在他脸上：「她都死了，你还觉得她在骗你？！」程宴舟嘴角立刻出现青乌。他瞪着江随舟：「温柚那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为了能和我在一起，都能下药爬我的床，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温柚当年没给你下药，下药的是另有其人，混蛋！」江随舟又一拳打了过来。程宴舟和江随舟打到一起，被徐法医叫众人拉开。「温柚怎么可能死？她就是一个骗子！她才不会死！」程宴舟尖叫一声，跌撞跑了出去。 11. 我跟着程宴舟飘进法医室。看着向来以面对尸体冷静著称的程宴舟，颤抖着手将我的头颅复原。直到我的脸一点点出现在他面前。程宴舟终于相信我死了这个事实。程宴舟紧盯着解剖台上我的尸体，眼睛一点点变红。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眼底有着浓浓的悲伤。「...你怎么可能死？温柚，你是不是又在骗我？是不是！这又是你报复我不爱你的手段对不对？！」「温柚你说话啊！」 ....... 无论程宴舟怎么质问。回答他的只有我躺在那儿的冰凉尸体。「——温柚，你回答我啊！」说完这句话，程宴舟像被人抽走精气神，无力坐在地上。我凑近去听。程宴舟居然在叫我。「...小柚.....」以前我想从程宴舟嘴里听见这声「小柚」，难于上青天。现在我都死了。他在这装什么呢？江随舟走进来，神情写满了对程宴舟的讽刺。「她活着你不珍惜，她死了，你却装起大情圣了？」「程宴舟，你装什么呢？」程宴舟双目猩红瞪着江随舟：「温柚是我老婆，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来管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他为了徐依依弃我如敝屣时，怎么没想到我是他老婆？江随舟居高临下睨着程宴舟：「我只是来通知你，按照规定，作为死者家属，你不能参加接下来的工作，上级会特派其他法医来协助案件侦破。」「江随舟！」程宴舟咬牙切齿瞪着他。江随舟语气轻飘飘的，却字字诛心。「程宴舟，你只能看着我找到害死温柚的凶手，而你——」「注定这辈子活在对温柚的愧疚中。」江随舟头也不回地离开。我看一眼坐在地上的程宴舟，毫不犹豫飘了出去。追上江随舟。凑到他耳边说：「谢谢。」谢谢你江随舟。谢谢你一直坚定站在我这边，谢谢你愿意帮我讨回公道。江随舟感觉到耳边一阵清风拂过，一道熟悉的柚子甜香袭来。他停下脚步。凝视着我灵魂所在方向，眼尾一点点变红。「...温柚，我一定会找到害你的凶手的！」 12. 程宴舟求到局长处，请求他让自己协助案件侦破。「小程，我知道你太太遇害，你很难过，但是这是规定，我也没有办法。」局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程宴舟。从局长办公室离开，程宴舟手机铃声响起。是徐依依打来的。程宴舟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还是接通了徐依依电话。「依依。」徐依依委屈地问他：「宴舟，你这几天怎么不来找我了？」从确定我遇害后，程宴舟就没再去看望过徐依依。仿佛这样就能向我赎罪。减轻他心中愧疚。电话那边的徐依依察觉到程宴舟的沉默，试探着问：「我知道温小姐遇害你很难过，可是...宴舟，我也才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果不其然。徐依依只要一示弱，程宴舟对我的那点儿愧疚瞬间烟消云散。程宴舟开车去了徐依依家。一袭白裙的徐依依扑进他的怀里，眼睫上挂着泪珠：「宴舟，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吗？」半空的我看见了徐依依眼底的冰冷。我知道程宴舟的答案如果不能令徐依依这个恶魔满意，他将会是第八个「美学连环杀人案」遇害者。程宴舟将徐依依推开。「依依，作为丈夫，我要亲手找出杀害小柚和孩子的凶手。」徐依依眼底冷意更浓。「那我呢？我的孩子呢？」「.......」程宴舟沉默了。徐依依双手紧紧攥住程宴舟的衣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宴舟，你只是在意孩子，不是爱温柚对不对？」程宴舟把徐依依手指一根根掰开。徐依依眼底光消弭，取而代之是无尽杀意。程宴舟没发觉，一味沉溺在自以为是的深情里。「依依，我一直以为我对你是爱，可是到现在我才知道，这几年的婚姻相处中，我早爱上了温柚。」「她温柔、漂亮、能包容我所有，只是因为我觉得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会在原地等我。」「当我想回头找她时，她却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尸体都快发臭了。他在这演深情给谁看啊！「我知道了。」徐依依眼睫垂下，掩去眸底不甘和森冷的杀意。程宴舟看着满脸失落的徐依依，说了一声对不起。徐依依摇头笑：「没关系，我们还是朋友对吗？」程宴舟颔首。「我最近新收藏了一个雕塑，你要不一起来欣赏下？」程宴舟刚才拒绝了徐依依，现在面对她的提议当然不会拒绝。徐依依带着程宴舟来到自己书房。玻璃展览柜上放着一只漂亮的白色雕塑手。指节纤细，骨骼匀称。徐依依指着雕塑和程宴舟说：「好看吧？这是我最满意的收藏品了。」「很好看。」程宴舟赞美道，眼睛从雕塑的无名指掠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雕塑手的无名指短了一截。看起来很眼熟。我内心苦笑。程宴舟，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吗？我的无名指是为你学做菜才断了一节，你都忘了吗？！送走程宴舟。徐依依再回到书房，拿起雕塑手把玩，表情疯狂又偏执：「温柚！为什么你死了，还要缠着宴舟不放？！」这句话，死亡前恐怖记忆如潮涌来。 13. 在徐依依回国和程宴舟旧情复燃后，我就拜托私家侦探私下调查她。这一查不要紧！居然发现徐依依和三年前的「美学连环杀人案」有关！害怕程宴舟出事的我，立刻给他发消息：「老公，你离徐依依远一点吧！她可能和三年前的美学连环杀人案有关！我已经怀孕了，我和孩子不想失去你！」我期盼程宴舟看在孩子的分上，能相信我说的话。一天之后，程宴舟给我发来一个地址，让我去这里找他。我和舞团请了假，去了地址所在的公寓。开门的却是徐依依和一个陌生男人！见此，我转身要跑。「周迪！快点抓住她！」徐依依立马让男人抓住我，死拽硬拖地把我绑了进去。然后直接把我打晕。等我再醒来，穿着白大褂的徐依依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注射器。「温小姐，你醒了？」徐依依语气很温柔。落在我耳里，却像索命的阎罗。我挣扎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四肢被束缚。「温小姐，你跑什么呢？！」说着，徐依依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贱人！宴舟根本不爱你！你居然还想着用孩子来和我抢他？！」脸上疼痛还没缓过来。徐依依用力扯过我手臂，把针头插进我的手背！尖锐的疼痛，让我痛得倒吸一口气：「啊！」徐依依见此，神情更加疯狂，直接把液体注射进我的身体里。随着液体的注入，我感觉到身上力气一点点消失，可神志越发清醒。徐依依把注射器扔到一边，用力掐住我的下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帮你设置了一小时后拨通宴舟电话，如果他来救你，我就放过你怎么样？」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含泪点头。 14. 一小时后，电话拨通。我哭着向程宴舟求救：「老公，救救我，我马上就要死了！是徐.......」电话那端响起徐依依娇柔嗓音：「宴舟，要轮到我做产检了，我好害怕啊。」「没事，有我陪着你。」程宴舟温声哄道。即使隔着电话，看不到神情，我也能想象程宴舟看徐依依眼神有多温柔。可我和孩子马上就要死了！我的老公却在陪凶手做产检！还担心她会不会害怕！「你说你要死了？」程宴舟讥讽笑出声，「那你就去死啊，你死了，正好给依依腾位置，作为报答，我会给你多烧纸钱！」我的心沉入谷底，手缓缓抚上腹部。嗓音带着浓浓哭腔：「程宴舟，我...我真的要死了....你就这么恨我吗？」「对！」程宴舟说完这话，直接挂断电话。听筒响起的忙音，淹没了我的哭声。许久后，我听见开门声，拼命向门口爬去，可手脚因为麻药没有半分力气！门外响起程宴舟对徐依依温柔叮嘱声：「医生说了，你身体弱，要注意休息。」徐依依和他撒娇：「我知道啦，你都唠叨一路啦。」徐依依故意把门打开一条缝，让我看见程宴舟亲昵刮了下她鼻梁：「那你记住了吗？」「记住了。」程宴舟，你知不知道！仅隔一扇门，是你即将死去的孩子和妻子！我想要出声呼唤程宴舟，徐依依已经把人赶走。徐依依推开门进来，得意向我炫耀：「你输了，宴舟根本不在意你，接下来，你就要接受惩罚了哦！」「不要...求求你...你怎么对我都行！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啊！」母亲的天性，让我朝徐依依磕头求饶。哪怕我磕得一脑门血，徐依依看我的眼神也像看蝼蚁。「你知道吗？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宴舟的，他从来都不碰我！哪怕喝醉了也不碰我！」徐依依一边说，一边抓起我的头发朝墙上撞去。「你凭什么怀宴舟的孩子？凭什么？！」「......」这一刻，我明白了徐依依为什么要给我注射麻药。她这个心理变态，是想要我清醒承受一切痛意！徐依依看着满头是血的我，笑得更灿烂。「你用孩子来和我抢宴舟是吗？」我下意识用双手护住肚子。徐依依却直接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断！哪怕打了麻药，可蚀骨的痛意还是让我尖叫出声：「啊！痛！」我叫得越大声，徐依依越兴奋。她拿起一旁的哑铃，砸向我的肚子，癫狂道：「你没了孩子，就不能和我抢宴舟了！」「不要——！」我凄厉惨叫出声。汩汩的红色血液从双腿流出，我想伸手去碰，被徐依依扇了一巴掌。她语气得意：「你孩子没了，接下来就是你了！」我被徐依依扇了一巴掌又一巴掌，她像个疯子，用痛意让我维持清醒。让我看着自己被肢解。从手到脚，然后是腿... 最后意识模糊，我看见徐依依露出满意的微笑：「温小姐，你放心，你会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我死亡前最后一抹意识是—— 希望徐依依这个疯子不要伤害程宴舟！现在想来。我可真可笑。 15. 确定我身份后，江随舟让人调出了我的通讯记录，亲自去了我的舞团，发现我去请假找的人是程宴舟。并且找到了当时载我去徐依依公寓的司机进行问话，同时查到给警局寄快递的人是周迪。因江随舟在旁说话，局长破例让程宴舟协助接下来的案件侦破。江随舟指着白板上第六起「美学连环杀人案」的照片说：「我们被嫌疑人误导了，这个雕塑藏尸案造型致敬的是经典悬疑电影《午夜暗杀》，对标的是『七大美学』中的电影。」「第七桩案子遇害者，对应的才是雕塑。」「这又说明什么？」程宴舟接话。江随舟看他一眼，继续说：「我询问了最后见温柚的司机，她去的地方是徐依依的公寓。」「不可能！」程宴舟斩钉截铁否定道：「依依很善良，她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而且你不是说了，温柚是被『美学连环杀人案』凶手杀了的吗？」「那有没有可能，程法医你维护的人是个变态杀人魔？」「江随舟！即使小柚去找了依依，她也绝不可能伤害她！」我喉间苦涩弥漫。到现在了，程宴舟还在维护徐依依！江随舟唇角勾起讥讽弧度：「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程宴舟紧绷着张脸。「知人知面不知心！」江随舟把徐依依私下购买甲磺酸罗哌卡因的记录扔到程宴舟面前。日期就是我遇害前三天！程宴舟手指颤抖拿起这份打印单：「我不信！这算不了证据！」「对，这算不了证据。」江随舟无语扯唇，「那藏着温柚尸体的雕塑制造师周迪，是徐依依的朋友，这件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