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成绩够用又不顶尖,身体素质尚可但不比运动员,小时候每一个兴趣班都不会被点名批评,也不会被点名表扬,学钢琴时一直被指责乐感欠缺,但记谱很快,指法也不错,还是混过了几级。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一切都很均衡,均衡到失去方向。 晚上睡觉前,他学着白日里周维轻的手,在自己胸口弹奏,心跳为他毫无章法的指尖打着节拍。 三月底,冬天终于过去。乐队收到一笔计算的演出费,黄毛异常兴奋,吆喝着要去吃涮肉,作为近来的烟酒零食供应商,喻衡被十分尊重地邀请同行。 黄毛说的涮肉是一家很小的店面,离排练室不远,沿着西面那条小河走十来分钟就能到。店里只有一个包间,老板跟黄毛认识,好像是老乡,周五晚上帮他们把这十平米的房间留了出来。 喻衡在寒假的时候换了手机,是去年底刚在国内上市的iPhone4,过年时亲戚拿了两个出来,说是客户送的,分给了他和另一个表弟。 “靠,那天演出的时候,我看底下有两三个姑娘都用这个,”黄毛研究着在他眼中很新奇的机身,“现在的人可真够有钱的。” “听说拍照很牛逼,你试过没有?”乐队的鼓手在旁边问。 喻衡摇摇头:“我不怎么喜欢拍照,只随便拍了几张。” 黄毛之前没上手过,看不懂新系统,问喻衡怎么拍照,喻衡伸手替他打开了相机。 “你别说,像素真可以啊,把你们的丑脸拍得很清晰,”黄毛一通乱拍,又随手按了几个按键,调出了前置摄像头,“当然,哥的脸还是依旧潇洒的。” 他把手机倾斜了一点,画面框进了喻衡和鼓手:“来,看镜头。” 喻衡挤出一个虚伪到刻意的微笑。 “还可以,我果然很抢镜,”摄影师本人很满意,但又觉得差了点什么,把手机拿得更远一点,“还有你,周维轻,别惦记你那老肉片了!” 周维轻默不作声地任他闹着,在黄毛按下快门的一瞬间,侧脸避开了镜头。 涮肉的味道一般,底料很淡,食材也不够新鲜,但喻衡还是吃得很撑。席间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喝酒,他只能在他们碰杯划拳的时候尴尬吃肉。 乐队的人都喝得有点儿高,醉态各不一样,黄毛开始口齿不清地说话,没人能听懂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好像偶尔在说南方的一片湖泊,下一秒又同往常一样抱怨自己穷到买不起摩托车;鼓手把脸埋进桌面里,好像睡死了;而贝斯手,一个长得像黑道大哥的肌肉男,却格外地情绪泛滥,在说话的间隙,会突然开口唱歌,一两句嘶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夹菜。 喻衡夹在其中,像误被关进精神病院的路人,有点无措地问看起来唯一清醒的周维轻:“他们一直这样吗?” “嗯,”周维轻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习惯就好。” 肌肉大哥唱了一句喻衡没有听过的词,好像是往南方行走,去河的下游,不知怎么触动到了鼓手的心弦,他蓦地抬头,脸上留着被桌子压出的红印:“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南方唱,沿海城市,一路唱过去,我还没有吃过南方菜。” 黄毛嘲讽地笑起来:“你至少等我们的片能卖到五百张吧,五百,我们就不会亏成这样。” 他把两只手举起来,都比出“五”这个数字,像一只壁虎。 肌肉哥呸了一声:“人穷不能穷志气,我们维轻写的歌就值那几万块钱?至少也得在全国的夜店里放!” 喻衡没想通为什么出名的尽头是火到夜店,肌肉哥还在逼问周维轻:“你说是不是啊?” 周维轻好像也没有太陷入他们的话题:“走到哪算哪吧。” “行吧,你们梦想远大,”黄毛起身,把鼓手和贝斯手一同薅了起来,“来,巡演第一站,咱们先去厕所唱一个。” 三个人走得摇摇欲坠,门外还传来撞击的声响,喻衡不禁回头了两次。 “他们真的没事吗?”喻衡有点不放心。 “没事,”周维轻抽了两张纸,擦着手,“能说话就还算清醒,摔了也能爬起来。” 喻衡哦了一声。 又忍不住说:“你们搞音乐的人,情绪都比较...起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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