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厚一沓缴费单坐在走廊，傅玉呈仔细看过每一张，调出手机计算器摁出数字，再摁加号，机械式地重复。 望着屏幕上的一长串数字，他大脑一片空白。即便勉强支付了手术费用，后续治疗和看护也是一个无底洞。 床上的人好像又小了一圈，为了清痰，医生切开了她的气管，皮肤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整个人毫无生机，连胸口的起伏都几不可见。 脑子里合算着所有银行卡的余额，傅玉呈重重闭上眼，抱头埋进了膝盖间。漫长的半小时过去，他拨通了裘筝的电话…… 又要下雨了。 删掉手机短信，陈妄去厨房清点食材。还剩五袋牛奶，两袋面包，两颗土豆，三个鸡蛋，可以说是盆干碗净了。 华景新城周遭低洼，每每下雨都会积水，和幸福里差不多，严重的时候雨水倒灌，一楼住户倒霉。 但华景不如幸福里方便，最近的菜市场都得步行一公里。担心明天不方便出门，陈妄打算今天采买食材。 正要关电脑，他收到陈伟豪的qq消息： 他被陈伟豪的话逗笑了，安抚了几句。 他并不怵头买菜做饭，相反的，被别人喜欢和需要更能让他开心。况且卢自心是他们的供货商，因为有卢自心的低价货，他们比以前赚得更多了。 做几道菜就能抱紧一颗摇钱树，何乐而不为呢。 洗洗切切炒炒，一整个下午就贡献给厨房了。中途傅玉呈发来短信，说晚点回来，让他饿了先垫垫肚子——他正好趁这个时间去给卢自心送饭。 白天鹅依旧富丽堂皇，卢自心应该嘱咐过前台了，陈妄刚一进门，就有专人给他引路。 进门，餐桌上摆着五六盘菜，摆盘精美，量小而精，打眼一瞧就不是普通老百姓消费得起的。 地上还摔碎了几个瓷盘，饭菜洒一地，混在一起看不出是什么菜，但主要食材是龙虾和鲍鱼。 卢自心坐在餐桌前支着脑袋闭着眼，看面相，现在不大舒朗。 陈妄眼观鼻鼻观心地打开保温盒一一摆好，配合手势朗声介绍道：“卢老板，这是您要的蒸石鸡，炒肝和酒酿豆腐。” 卢自心拖着长音「嗯」一声，摊开手伸过来，陈妄一怔立马递上筷子。 鸡肉块送入口中，卢老爷子的眉头骤然舒展，咀嚼频率均匀，脸上神色专注又享受。 陈妄松了一口气，看这样子是满意的。 套房里冷气开的足，陈妄从外面一身汗的进来，一冷一湿，激得他浑身长刺一样，痒意地毯式席卷感官，他甚至分不清哪一寸皮肤更痒。 他不敢打扰卢自心用餐，也不好意思当着外人挠痒，只能利用皮肤和衣料间的摩擦止痒。 十几分钟后，卢自心撂筷，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闭着眼睛道：“手伸出来。” 陈妄一头雾水：“干什么？” 卢自心瞪起眼睛，中气十足：“哪那么多废话，让你伸就伸！” 陈妄站近了些，手心摊开朝上，伸到卢自心面前。卢自心三指搭在他手腕上，他感觉被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 “脉象浮数，浮主表证，数为热象。肺主皮毛，外邪侵袭，肺卫失和，皮毛开合失司，风热之邪蕴结于肌肤，气血不畅。 略显滑象，滑脉主痰湿，说明体内素有痰湿内生，湿性黏滞，与外侵之热邪相搏结，缠绵难愈。” 陈妄懵了：“什么意思？” 卢自心往玄关一指：“去拿纸笔。” 早从陈伟豪口中得知卢自心脾气古怪，上次大部分时间是陈伟豪做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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