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晔女君（仙侠NPH）_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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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哟喂，这也太晦气了！”容婶儿嚷了一句，赶忙站到江氏母女身前，把这吓人的情形给挡住了。 “不能看，不能看，小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见不得这血稀呼啦的模样。”容婶儿念叨着。又一看苏志儒还在床榻边上瞧着呢，又催促道：“三爷，你还瞧着做什么呀？快出去吧，这么重的血腥气，你也不怕冲撞了你的官运。” 苏志儒其实是被吓到了，他是个文官，从没见过妇人流血流成这副模样的，此时听了容婶儿的一声吼，瞬间站起来，就想往外走。宋香芷赶忙一把拉住到他的胳膊，虚弱的唤道：“三爷，您救救妾身，一定那碗燕窝羹里有落胎的药，妾身才会如此的。” 自已血流成这般模样，那肯定是流产了。早知道如此，自已今日就该跟秋风一起出门的，好歹先找个大夫给自已瞧瞧，确认下有没有怀上孩子啊！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她真流产也好，如此一来，便彻底坐实了江氏给自已喝了避子汤的事情，让她有口难辩。苏志儒只觉血腥气直往自已身上扑，好似要漫过他的头顶，不会真影响他的官运吧？他不敢耽搁，赶忙说道：“有什么话等大夫看过后再说，你先躺着，别乱动，为夫会帮你做主的。” 说话间，转动胳膊，把手抽了出来，“秋风，照顾好你家姨娘。” 秋风被这一声惊得回过神来，她没想宋香芷会出这么多血，是真的血？还是假的啊？她不怎么确定。 “是、是！”秋风连声应着，扑到了床边。她有太多疑惑，可这时候却根本问不出来。苏志儒去了外间，感觉那股子血腥气似乎还包围着自已，他不禁用手在周边扇了扇。这一幕恰好落在同样走出内室的江氏母女眼中。江氏的眸色更冷了，她没想到苏志儒对自已薄情就算了，对方才还怜惜不止的是宋香芷也能如此薄情。心中原本碎了一地的好感碎片在眨眼间，烟消云散。再看苏志儒时，江氏眼神清明，神情上带了几分冷漠，淡然，似乎在看个陌生人。苏清菀也没想到父亲会信了容婶儿的话，她猜容婶儿方才那么说，多半是为了给母亲出气，不过这样也好，日后若是父亲有官路不畅的时候，都会认为是为被宋香芷影响了。 “清菀，我们去外面吧，屋里面血腥气重！”江氏不想跟苏志儒待在同一个屋檐下，便拉着苏清菀去了外面院子。苏志儒皱眉，难怪他觉得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原来是真有。他也坐不住了，立刻跟着走到了外面。内室中，只剩下宋香芷主仆二人。秋风焦急地问道：“姨娘，那些血是真的？还是假的？” 宋香芷出血量太大，已经感觉到了阵阵眩晕，此时听了秋风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快去催大夫过来，我疼得厉害。” 秋风慌忙点头，冲出了房门，才刚出去，就看到匆匆赶来的几名大夫。 “快，快进来，我家姨娘流了好多血，该是喝了堕胎药。”秋风嚷嚷道。大夫们鱼贯而入。苏志儒未曾想会来五位大夫，这是不是太多了点？ “三爷，三夫人，四小姐，奴婢怕一个大夫看不明白，就多找了几个，也不知道够不够。” 赵家婆子跟出去，就是为了办这事儿，好在有青大他们帮忙，找几个大夫而已，简单得很。闻言，苏志儒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这样也好，多几位大夫总能查漏补缺，看得更明白。大夫们在里面忙活了好一阵子后才陆续出来。 “她怎么样了？”苏志儒咳了一声后，颇为矜持的问道。 “这位姨娘有崩漏之症，目前已经针灸后止住了流血，以后服用些汤药便可把丢失的气血补回来。”大夫说道。苏志儒一听，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 “可是她吃了什么东西引起的？” 大夫点点头，“她这情形，应该是喝过堕胎药引起的。” 堕胎药？苏志儒瞬间想到了那碗燕窝羹，当即命令道：“秋风，去把你家姨娘喝剩下的燕窝羹端过来，请大夫查验。” 屋内的秋风应了一声后，便端了剩下的燕窝羹出去。几名大夫都一一查看过后，才纷纷说道：“里面的确含有堕胎的药物和大量导致宫寒，破坏宫体，活血化瘀的药物。” 闻言，苏志儒脸色难看至极。第252章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江氏和容婶儿也没想到宋香芷会喝下堕胎药，难不成她在进侯府前，就已经怀上孩子？想到此，江氏的神情也不好起来。不过好在她现在对苏志儒不那么在意了，只是感觉有些恶心罢了。正想着回鹤林院呢，却听苏志儒他突然喝道： “江氏，你竟然敢给她下药，你就这么容不下宋姨娘和她的孩子？” 江氏瞬间看向苏志儒，极其不悦道： “方才我已经说过了，燕窝羹不是我让人送来的，你休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谁知道她自已做了什么，才弄成现在这样。” 江氏对苏志儒没了好感后，再跟他说话时，看得也更清楚了. 此时她只当当年教自已写字做诗文的夫君已经死了，现在的苏志儒只是另外一人而已。 “还敢狡辩，你……” “父亲，何必动怒，还是听大夫们把话说完更好。”苏清菀直接打断了苏志儒的话。想往我母亲头上扣罪名，别想了！ “几位大夫，病人可有身孕？”苏清菀问道。 “依照刚才的诊断来看，里面的小夫人并未怀孕。”一名大夫答道。 “父亲，宋姨娘没怀孕，我娘犯得着给她用堕胎药？” 苏清菀嗤笑道。苏志儒也是皱了眉头，宋香芷才刚进门，不可能这么快就有身孕的。秋风确实急了。方才三爷斥责的江氏时，她还高兴不已，可现在怎么说着说着，好像就跟江氏没关系了呢。对了！姨娘说那是避子汤。 “是避子汤，不是堕胎药！”秋风忽然开口。 “胡说，老夫行医几十年，难道还分辨不出是不是避子汤吗？” 一名留了半白胡须的老头不满的看向秋风，方才他忙着处理病人，没留意其他人。这会再看秋风，只觉得眼熟，不禁多看了几眼。 “咦……你不就是白天来我店里抓药的小姑娘吗？我还跟你说了你那方子在煎熬时要注意的地方，若是一个不慎的话，不仅起不到滋补身体的作用，还会伤到身体。” 老大夫认出了秋风，便直接说了出来。秋风心中咯噔一声，方才忙着给宋香芷瞧病，没看出来这位大夫也被请来了。他怎么还认得出自已啊！不过应该没关系，那方子是补养身体的，不会让人想到跟宋姨娘有关的。 “那药还没煎熬，大夫不用担心。” 秋风想起厨房中那两包避子汤药，有些心虚，但只少了两样而已，没人会那么细致地查看的。 “那就好！若是那药是抓给小夫人用的话，药效确实霸道了一点，特别是那红花。” 说到这儿时，老大夫自已都愣住了，常规来说一个姨娘巴不得生下三爷的血脉，可是这姨娘的丫鬟居然来拿避子汤？老大夫十分不解，其他大夫就更不用说了。 “秋风，既然你说那药还没煎熬过，就拿出来让大夫看看吧。”苏清菀道。秋风脸色瞬间白了！几名大夫也面面相觑，他们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屋内那位血崩的病人说不准便是吃了这位婢女抓回来的药，才变成那样的。大夫都能想到的方面，苏志儒自然也想到了。他神色变来变去，冷冷喝道：“去把药拿出来。” 秋风吓得噗通一声便跪下了，“三爷，那药、药……” 她浑身哆嗦个不停，哪里还说得出话来，满脑子都觉得要完了，要完了！见此情形，苏志儒哪里还不明白，一定是秋风把里面的红花弄给宋香芷吃了。 “贱人！” 苏志儒抬脚猛的踹向秋风，这一脚他用了大力气，秋风整个人被踹得翻倒下去。 “呜呜呜，三爷，那药是补身子的，是……”秋风被踹了后，赶忙哭着辩解。此时她才知道后怕，可那药是宋姨娘让她买的，也是她吩咐自已弄的。 “放屁！补身子会把人补到血崩？你个狠毒的丫头，竟敢谋害主家，给我拖下去杖毙！”苏志儒怒道。 “不、不要，三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没有害姨娘。”秋风哭求不止，可已经有人朝她走了过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很是不解，常规来说哪怕是避子汤真的喝下去了，也不可能血崩啊，哪怕是红花也不会啊，除非大剂量？但瞧着眼下三爷定要把这件事攀扯在她头上了，所以她觉得十分失望。秋风吓得大喊起来，“姨娘，救命啊，姨娘！” 苏清菀见状，浅浅一笑：“爹，如何处置秋风，我看还是等宋姨娘醒来后再说吧，毕竟秋风是她带进侯府的人。” 秋风还有大用，就这么杖毙，太可惜了。苏志儒被提醒后，也觉得直接把人打死了不好，可又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就这么放了她，自已一家之主的脸面往哪里放！ “那就拖下去打十板子，等姨娘醒了，再交给她发落。”苏志儒冷冷道。他朝房内看了一眼，似乎还能闻到里面的血腥气，当即说道：“夫人，宋姨娘这边还得劳你照顾，我……” “她是你的妾室，你还是自已安排人照顾吧，免得我把她害死了。” 江氏冷声打断苏志儒的话，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出了元宁阁。苏清菀当然也跟着江氏走了，到了外面时，瞧见秋风被堵了嘴，正挨板子呢。 “轻点儿打，宋姨娘还指望她伺候呢。”苏清菀随口说了一句。打板子的人瞬间放轻了力道。秋风泪流满面，感激地看着苏清菀。今晚上如果不是苏清菀为自已说了两句话，她怕是要被活活打死了。江氏虽然厌恶宋香芷主仆，可没反驳女儿说的话，几人快步离开了。元宁阁内，秋风挨了板子后便被关进柴房了。苏志儒被发妻冷声怼了后，只能找了两人过来伺候宋香芷，这两人都是得他信任的人，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奶嬷嬷。奶嬷嬷姓方，一直跟在苏志儒身边伺候。另一人是奶嬷嬷的儿媳妇焦氏。 “三爷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宋姨娘的。”方嬷嬷说道。焦氏没吭声，她心里很不高兴，往常自已在三夫人跟前也是得脸的人，现在好了，竟然被婆婆带过来伺候姨娘了。她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哪需要女人伺候，她只要三爷伺候就够了！苏志儒没看出来焦氏的不满，他不想在元宁阁多待，便离开了。几个请来的大夫们留下药方后，也纷纷告辞离开。赵家婆子去送这些个大夫，她挨个大夫都多给了钱，全当封口费了。起初这些大夫知道是承平侯府要看诊，自然是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的。而小年的药，药效霸道，秋风熬药的时候，小年准备的药掺在了药罐子的盖子里，随着药水沸腾，药效自然融入了避子汤之中，这样一来宋香芷喝下去的药，就变成了损害宫体的利器。而且伤及宫体这事儿，一般的大夫是把不出来脉的，只有些个经验独到的老大夫才有这本事，可是他们来之前就被赵家婆子敲打，自然明白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第253章苏越杰亡故那名老大夫最后离开，不过走之前，却是跟赵家婆子多说了一句话。 “唉，多谢李大夫，我们会注意的。” 赵家婆子把大夫送走后，忙不迭的回了鹤林院，见到江氏和苏清菀后，当即开心道： “三夫人，四小姐，喜事啊！” “什么喜事？” 苏清菀陪着江氏回来后，看她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李大夫说宋姨娘这次出了很多血，伤了宫体，往后怕是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赵家婆子的话让江氏无比震惊，苏清菀倒是很正常，因为那药就是她让小年放的。宋香芷以为进了侯府后，就能母凭子贵，别做梦了，这样的机会她根本不会给。 “看不出来，她对自已下手还挺狠，只可惜没陷害到我。” 江氏想起苏志儒质问自已的情形，心头一阵不爽。 “估计是不清楚药性，弄太多喝了，结果伤了自已，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自受。” 容婶儿倒是希望宋香芷流血身亡算了，哪知没成功。 “容婶儿说得太对了！” 苏清菀赶忙附和。几人说得其乐融融，很快便又聊到了江氏执掌侯府中馈的事情。 “娘，回头让侯府内外院的管事和婆子来见你，您先得把人认全了，至于账目，咱们先自已看，发现问题了再查。”苏清菀说道。 “嗯，都听清菀的，娘也学着管家，免得日后你出嫁了，都没人再帮我了。”江氏慈爱地看着女儿。感觉现在似乎还能看到她躺在襁褓中的模样，可不过眨眼间，清菀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她不禁有些唏嘘。 “我不要嫁人，我就想在家陪着母亲。” “你这孩子，哪有不嫁人的！”江氏戳了下苏清菀的额头，宠溺的看着她耍宝，苏清菀扑进江氏怀里，溺着她撒娇。今日看到江氏变了，苏清菀很心疼她。 “好了，夜深了，该休息了，你今晚要不住在我这儿吧？”江氏笑道。 “好呀，我跟娘一起睡。” 然而，她话才说完，外面就有婆子喊道：“三爷！” 江氏沉了脸，他怎么来了？ “清菀，怎么还不回浮光院，都夜深了，回去吧。” 苏志儒今晚上打算歇在鹤林院，元宁阁内血腥气太重，万一冲撞了自已的官运可就不好了。 “清菀今晚在我这里休息，三爷去书房睡吧。容婶儿，把三爷的被褥送去书房。” 江氏丁点儿好脸都没给苏志儒，甚至不看他这会儿脸色有多难看。 “好嘞，夫人。” 容婶儿应下后，立刻打开柜子，抱出被褥。 “走吧，三爷。” 苏志儒气闷，这是不让自已进房门了是吧。 “江氏，你想清楚了，真要让我去书房睡？” “三爷耳朵又没聋，我是这么说的。”江氏冷眼扫过去。眸光中满是轻蔑，这神色让苏志儒感觉自已看错了，想再分辨时，江氏已经移开视线，不看他了。这是还在跟自已生气呢！ “你别后悔！”苏志儒气愤的从容婶儿手中抢过被褥，自已往外走。但他都走到外面了，江氏还是没开口留下自已。 “哼！”苏志儒冷哼一声，大步去了书房。他一走，房内的母女二人对视一眼。苏清菀发现母亲松了口气，五官都跟着柔和了。 “咱们也歇了吧！” 一夜好眠，翌日早起后，苏越武来鹤林院给母亲请安，见姐姐比自已到得还早，不禁有些诧异。苏清菀没解释那么多，姐弟二人陪着江氏一起用了早膳。 …… 汀兰院。刘氏一晚上没睡好，她现在没了管家权，躺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的熬到天明，刘氏便起身了。周嬷嬷伤了胳膊，不太方便伺候刘氏，便叫了梁嬷嬷进房内伺候。 “大少爷醒了吗？” 刘氏照着惯例问道。她习惯用过早膳后去苏越杰的房中看看他的。 “回大夫人的话，奴婢过来时，瞧见大少爷的房门还关着，想来是还没起身。”梁嬷嬷恭敬地回答道。刘氏听了这话，也没了用早膳的胃口。往常到了这个时辰，伺候苏越杰的小厮就该开门了，怎么今天还没开。 “走，我们去瞧瞧。”刘氏用帕子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梁嬷嬷立刻扶着刘氏，朝外面走去。没走多远，便到了苏越杰的住处。昨天她还跟越杰说了，等他身上的伤好一些后，就能回自已院子住了。 “越杰，娘来了。”刘氏到了门口后，拍了几下房门，可这门根本没开。她狐疑的用力一推房门，这下倒是推开了。 “王喜，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刘氏进门后，瞧见王喜还躺在外间的小榻上，睡得鼾声如雷。梁嬷嬷赶忙上前，拍了王喜几下，但这人还没醒。她干脆把人翻过来，一股酒味便散了出来。 “大夫人，王喜喝了酒，所以到现在还睡着呢。”梁嬷嬷赶忙说道。 “把他给我打醒！让他好生伺候少爷，他倒好，趁着侯府有宴会，他自已倒是喝上了。” 刘氏极其不高兴的瞪了王喜一眼，抬腿便朝内室走去。内室中，纱帐垂落着，只隐约能瞧见床上躺了个人。 “这孩子，不会也偷喝酒了吧？他身上可还有伤呢。” 刘氏嘀咕着，上前撩开了纱帐。 “啊！” 尖叫声穿透房屋，直接刺入云霄。把才刚走进的汀兰院的苏志仪吓得腿一抖，差点跪了下去。 “鬼哭狼嚎个什么？想吓死谁啊？”苏志仪不满的怒道。他话音才落下，厢房中就传来刘氏悲天跄地的嚎哭声。 “越杰，我的儿，你怎么就走了啊，你怎么忍心扔下娘就走了啊，你快醒醒呀，哎哟！疼煞我呀……” 苏志仪听见这动静，赶忙朝厢房的方向走去，但到了门口就停住了脚步，屋内刘氏的哭嚎声还在继续。自已还是别进去了，免得去了花娇娘那边，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冲撞了可就不好了。只是……唉！苏志仪叹了口气，脑海中满是和苏越杰的过往。第254章紧张的苏云柔 “儿啊！越杰啊！呜呜呜……” 刘氏的哭嚎声还在苏志仪耳边响着。苏志仪抬头看天，心中情绪翻滚。苏越杰是自已的第一个儿子，他对这个儿子还是很看重的，以前也觉得自已继承侯府后，家业是要传给苏越杰。可是没想到啊，他后来成了废人，而现在，他竟然又先一步走了。这个不孝顺的狗东西！苏志仪在心中怒骂，可想着花娇娘肚子里的孩子，又安心了许多。没关系，他还有儿子的。厢房内，刘氏哭晕了过去。梁嬷嬷慌忙找人过来帮忙，好把刘氏抬出来。见着苏志仪后，把苏越杰去世的事情说了出来，又问道： “大爷，现在夫人晕了，您得拿个主意，看看后面的事情怎么办啊？” 苏志仪面色难过，眼眶泛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爹，交给我来处理吧。” 苏云柔红着眼，走过来说道。她神情悲伤，脸上的泪痕未干，看着像是一路哭过来的模样。 “云柔，你大哥没了，你娘还晕在里面呢，你先把她送回房去，你大哥的事情，你看着弄吧。” 苏志仪这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虽然苏越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后，他也嫌弃这儿子，可人还活着不是吗？现在人没了，苏志仪难受过后，心情又复杂起来。 “爹，我会好好操办大哥的后事的，要不你也回房休息会儿吧。”苏云柔说道。她亲手送走了苏志仪，自然想亲自为他操办后事了，就当她这个做妹妹的最后为哥哥做的事情吧。 “我去你祖父祖母那边，越杰的事情也得跟他们说说。” 苏志仪说完话，便朝外面走去。恍惚之间，苏云柔发现苏志仪的背影多了几分佝偻。她清晰的记得在梦境中时，苏志仪着一身紫袍，好不威风，可现在却…… 她咬了咬唇，看着那道背影，暗暗发誓：我苏云柔本就是该做皇后的命，等我做了皇后，父亲自然会意气风发。苏越杰死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二房和三房。小康氏一脸喜色，满心欢喜地说道：“死了好啊！反正他现在跟个废物没什么区别，死了省心。” 大房没了儿子，老侯爷便不会考虑让大房的人继承侯位了。而他们二房有苏越祁，这孩子是状元之才，老侯爷势必会让二爷继承爵位的。以后自已就是侯府夫人，整个侯府都得听她的。小康氏越想越美，那笑容根本止不住。季嬷嬷瞧见她这样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二夫人，待会儿去了大房那边，您可千万收敛着点儿，免得惹了老侯爷和老夫人不高兴。” “这我知道，眼下不还在自已的院子嘛，等去了那边我自然知道的。” 小康氏心情愉悦，拿了枝颜色艳丽的簪花在自已鬓发间比划。过了一会儿后，才把簪花放了回去。 “现在我可带不了这个颜色的簪花了。” “今天是不合适，等大房的丧事办完了，二夫人再带它就成的。”季嬷嬷拿了素色银簪子插入小康氏的鬓发间。二房这边人准备着的同时，三房这边也同样在更衣。两房人差不多时间到的大房这边，他们过来时，刘氏已经醒了，但又哭晕了过去。苏云柔请了两位婶婶进去陪着自已母亲，只是跟苏清菀对视时，心情万分紧张，生怕苏清菀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其他人没看出来她的异样，但苏清菀却很清楚她心中有鬼。 “二姐姐，你得节哀啊！谁能想到越杰大哥会突然暴毙呢，明明昨天人还好好的，过了一晚上人就没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云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就知道，苏清菀不可能守口如瓶，她一定会胡言乱语的。所以齐王殿下昨晚上说得很对，只有死人才会彻底闭上嘴，不会说些不该说的话。苏清菀，你就等死吧！ “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想这样的。”苏云柔擦掉眼泪。苏丽菡可就高兴了，现在苏云柔没了大哥，看她还怎么跟自已比，齐王只要不眼瞎，都会选她的。 “哎！越杰大哥变成那副模样，估计他自已也没了活下去的心气，熬不下去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