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圣尊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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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视线停在佟梦怀里的孩子两秒，随即移开。 “我部队还有事，我先走了。” 刚走到门口。 “景沉！” 佟梦喊住了他。她将手往外递出去：“景沉，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他才刚出生，还没跟爸爸说过话呢，景沉，你不多看看他吗？” 萧景沉转身，目光微暗的看着佟梦。 “佟梦，你的贪心，应该适可而止。” 佟梦愣在原地，神情如同凝滞了一样。萧母这时走过来。问：“佟梦，景沉这话是什么意思？” 佟梦没有说话，看到门口萧景沉大步离开的背影。她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暗漾后，再抬头可怜的看着萧母。 “妈，景沉还是不愿意原谅我，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跟着哭出来：“孩子，你告诉妈妈，妈妈应该怎么办？才能挽回爸爸的心？” 萧母听在旁边，毕竟刚才萧景沉对佟梦的态度，她也都有看见。此刻听到佟梦这样说，不由也觉得萧景沉做得过分。孩子刚刚生下来，就撒手不管，甚至连老婆的挽留，全都视而不见。就算萧景沉是她的儿子，她也觉得生气。于是连忙上前去安慰佟梦。 “佟梦，你别哭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管着他，绝对不会让他胡来的。” 佟梦擦掉眼角的湿润，欲哭无泪的看着萧母。 “妈，你真的会站在我这边吗，帮我让景沉回心转意吗？” “当然了。” 萧母连连点头。實鼝埤齹鹦仸護颽鐓払廵揼羃蠩袵屛她看着佟梦怀里的孩子。 “你生了萧家的孩子，就是我们萧家永远的儿媳妇，我现在是这个家里唯一的长辈，当然不能让这个家散了。” 她说着，坐到床边，低下头去，满眼怜爱的看了眼佟梦怀里的孩子，抬手逗弄下孩子的脸蛋。 “你说是不是，大孙子，我门才是真正的一家。” 佟梦看到，眼眸轻轻一眨。微微抬头，看着萧母再次开口。 “妈，要是景沉去西北找程晚妍，怎么办？” 萧母听得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摆摆手：“不可能的，佟梦你不要杞人忧天，况且他还是军人，他在自己军区好好的，也不可能过得去的。” 但佟梦却异常执着。她声音都跟着发出一种仿佛从肺腑透出来的古怪嘶哑。 “要是真的呢？他曾经将程晚妍当作命一样的爱着，西北条件那么艰苦，他真的忍心让她一个人在那里，而不去找她吗？” “现在部队一直在找去西北的志愿者，要是他背着我们偷偷去跟首长申请，到时候就都来不及了。” 听到佟梦近乎质问的话，这下萧母都开始犹疑了。 “景沉真的会吗？” 但口中还是喃喃。 “景沉不会这样做吧？” 佟梦一把抓住萧母的手。 “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景沉之前已经因为程晚妍出过一次意外了，你还要他再因为程晚妍重蹈覆辙吗？” 萧母本来还犹豫的心，听到佟梦这么说，彻底相信了佟梦说的。只从萧景沉出过一次意外后，害怕萧景沉再出意外，这就是她的命门。她连忙倾身过去，面容里满是忧愁。 “要是景沉真去找程晚妍，那该怎么？” 佟梦这时，声音却缓了下来。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能够阻止景沉一时冲动，去找程晚妍就好了。” 萧母此时看佟梦，仿佛是看定心针一般。问佟梦：“可这怎么阻止景沉，他决定的事情，连我这个做妈的也说不动。” 佟梦：“其实他愿意出去也可以，但是只要不是去西北找程晚妍就行。” 随后她俯身下去，在萧母耳边悄悄附耳低语。 “我们可以跟首长说，让他……” 萧景沉直接回了军区，每天日以继夜的待在军区。可军区纯粹强硬的训练，并没有让他的心冷静下来。相反的，看到军区熟悉的房屋和建筑，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全是和程晚妍在军区中朝夕相处过的日常。军区大院是不可能回去的，但是待在军区，眼前所有的人事物，都只会让他加剧错失挚爱的痛苦。整整五天后，备受煎熬的萧景沉去了首长办公室。首长办公室。首长双眼像是头狼一样幽深敏锐。他盯着萧景沉，神情严肃。 “萧景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能随便你胡闹的事情吗？” 萧景沉站在宽大的黄色实木办公桌前，目光坚毅的看着首长。对于他的质问，萧景沉嘴唇始终抿紧，没有任何松懈的态度。沉声道：“首长，我没有胡闹，我是认真的。” 看出他的心意是非常坚决。首长忍不住，再次开口，不过语气缓和了些。 “程记者刚刚离开我们军区，我们军区已经少了一名非常优秀的组织工作者，我怎么再让你离开，更别说还是去比西北危险一百倍的国外支援。” 萧景沉终于眉眼松动了下，不过他眼底的坚毅还是没有散开。 “首长，我知道，但是让我继续待在这里，我会生不如死的。” 首长瞳孔一缩。生不如死……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词语，但是首长却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继续待在这里，活在和程晚妍朝夕相处过的地方。一遍遍回忆起两人曾经无比幸福的过往，然后在现实中受尽煎熬，永远陷在回忆的痛苦里。毕竟是曾经看着两人一起走过来的，首长叹了口气。 “你想没想过你的母亲和妻子，还有你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虽然这是个无上光荣的任务，但是组织从不会强迫你离开祖国，背井离乡出走的。” 听到，萧景沉脊背弯下去。他眉骨很高，将双眼都覆盖住，更显幽沉。首长看到他这样，知晓他心中还是有羁绊的。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斟酌了片刻。 “你这样一直待在军区，没日没夜的训练也是不行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虽然我们要求每个士兵都有钢铁般的精神和身体，但是你这样下去，迟早钢铁变废铁。” “他就先休息两天，至于你的那个决定，也再考虑下。” “等你想清楚后了，再来找我。” 等到萧景沉离开办公室，他立刻放下茶杯，拿起座机话筒拨通一个电话。等接通后，第一句话就是。 “给我转线西北建设兵团的程晚妍程记者。” 静候了三分钟。对面话筒接起，传来熟悉的清脆一声。 “首长好，我历经一个星期的火车，就在刚才已经成功抵达西北建设兵团。” 听到，首长满意的笑了笑。 “好，一路平安就好。” 程晚妍接到首长电话的时候，才刚刚下火车来到建设兵团。这会行李都还在身边，就被带过来接听电话。想到自己离开时，萧景沉的反应，她下意识问：“首长，是军区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听到程晚妍的话，话筒对面沉默了一瞬。随后首长才继续开口。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平安抵达。” 萧景沉顿了顿，随后首长继续开口。 “好，一切平安就行，看到你如今重获新生的样子，我感到非常欣慰。” 等她挂断电话后，身边一人开口。 “程记者，我先带你去宿舍看看。” 说话的，是将程晚妍从火车站接回来的建设兵团的团长。她点头恭敬回应。 “好的，谢谢杨团长。” 一边往前面走，杨团长一边跟他介绍兵团的情况。 “程记者，大家都可盼着你来呢，知道你是全国最大的西东南军区的记者，大家都可想见你一面。” 程晚妍笑了笑。 “我也很像跟大家见一面。” 西北是贫瘠的地方，生产建设团兵的建立，也是为了增强这个地方的经济，拉动最边境人民和全国各地的联系。程晚妍默默听着，这时候团长又说了句。 “你知道我们这地方穷乡僻壤的，虽然组织上给我们关照，但是并没有人愿意过来。” 程晚妍哑然。 “团长，会有的，组织一直都很重视西北，在我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的，带着西北越变越好。” 团长看上去年级已经有六十多了，脸上爬满皱纹，但是双眼精神矍铄。他受用的笑了笑，引着程晚妍走过一片辽阔宽敞的草地后，来到一幢破败得墙壁都长满青苔的四层楼前。上三楼后，进去一个摆满床铺的宿舍。床位应该有十来张，看上去之前这里应该是集体宿舍。杨团长讪讪一笑，显得有点局促。 “程记者，这是我们体校的宿舍楼，大家都住在这里，放心等以后条件好了，一定优先给你安排上最好的单人宿舍。” 程晚妍将包放到桌上，环看一圈。除了里面的东西有点旧，但是因为集体宿舍的原因，空间很大，还有三层的原因，视野也很不错。而且，或许是知道她来的缘故，里面还提前放了一套干净的厚被子和洗漱用具。程晚妍看到，只觉得心中微暖。 “杨团长，我没你想的那么娇贵，我下乡艰苦的时候，连柴房也是睡过的，既然我决定过来做奉献，就应该和你们一样，不用对我特殊照顾。” 杨团长听到程晚妍的话，本来还有点疏离，这下彻底将她当做自己人了。他放下心防，笑容更大，也更加自然。 “好，有程记者这句话，我的心也算安定下来了。” “但是你毕竟是女同志，这边条件艰苦也不是夸张，你这会刚来肯定会不适应，你要是有任何生活上的困难，一定要跟我说。” 听到杨团长的话，程晚妍非但没有觉得之后的生活会有多难，反而觉得一下子好像和西北都变得亲近起来了。她点头，开心的回应。 “好的。” 送走杨团长，程晚妍往回走就准备将里面的床铺整理一番。突然脚步一顿。从走廊看去，下楼的杨团长停了下来。有个男声在喊他：“团长。” 杨团长停了下来，笑呵呵的应答。 “不是给你休了三天的假期，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那人只低声说了句：“树苗过来了，我回来帮忙。”便没有再说其他的话。程晚妍看过去，跟杨团长说话那人，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寸头穿着白色的汗衫，肩胛处的肌肉起伏，像是连绵不绝的山脉。这时，突然杨团长声音压低，手意有所指的指了指上面。 “新来的记者我接到了，没你想的那样挑剔，人家是真的想过来给我们做贡献的。” 听到，程晚妍眉头迅速皱起。说完，杨团长又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当初因为……但你不能对东南军区的人都带有偏见，可你看看我们生产建设兵团成立这么久了，她可是第一个主动申请过来这边的人，你可不能给我赶走而来。” 杨团长的声音跟着一沉。 “她要是被你吓走了，我一定找你的麻烦！” 随后，杨团长冷着脸，直接转身下楼去了。程晚妍见到，眉眼无声的往上扬了扬。突然，不等她反应，刚还站在角落里的男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往前走一步，转身往上看了过来。程晚妍一惊。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直直的撞上了。程晚妍也看清了，那人的样貌。他是小麦肤色，应该是在西北整天风吹日晒的缘故。但是和她见过的其他西北人不一样，他脸上没有那抹象征性的高原红。他眉毛下是高挺的鼻梁，黑眸锐利，但是面色沉稳。他站的很直，看过去，给程晚妍一种感觉，他就像是西北的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