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圣尊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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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是我让你过来的，是有人看到你投稿的信件，求着我让你过来？” 程晚妍不解：“谁？” 陈潇说的含糊：“你认识，我也认识。” 心中突然没来由的一跳。程晚妍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注意到陈潇的视线往后望去，她僵硬着头，也跟着移过去。转头，就看见了萧景沉。疑惑得到证实，程晚妍的心往谷底一沉。她从凳子上缓慢站起。 “萧景沉？” 萧景沉站在门口，眼神像是钩子一样，紧紧锁住她的。 “妍妍，是我。” 他声音哽咽，夹杂颤抖。他们只有大半个月没见，但是萧景沉却感觉过了一辈子那么长。本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她，没想到老天爷没有放弃他。还给他一次机会。程晚妍站在原地，低垂着头，没有看萧景沉。她相较于萧景沉，明显冷静很多。甚至还有一丝避讳。陈潇看到，主动往外走去：“你们……一路走来不容易，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聊一聊吧。” 随后出去，还带上了门。门内，萧景沉满眼都是程晚妍的样子。他脚步踌躇，往程晚妍身边一步步移过去。离得越来越近，萧景沉看得也越来越清程晚妍的面容。朝思暮想了一个月的人，真的就在他眼前。心中澎湃的思念，此刻汹涌一片，全部往萧景沉胸口挤压过去。但就在萧景沉脚步，往程晚妍身边再走近的时候。程晚妍突然开口。 “就在这说吧，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我们之间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她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波澜。可听在萧景沉耳里，却像是一颗拉开的手榴弹一样，在他耳边轰然炸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晚妍。 “妍妍，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程晚妍抬头，眼底平静的像是一潭冷水。她直接忽视他的话题，紧径直开口。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让陈潇将我骗过来？” 萧景沉瞳孔骤然一缩。 “‘骗’？妍妍，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程晚妍直视过去。完全不为所动：“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萧景沉开口，声音低沉。 “在你走后，我去向手首长请，去国外战地当志愿军。” 就算程晚妍再不在意，可听到萧景沉这样说，还是下意识说了一句。 “你疯了，现在国际局势这么紧张，你去了就是送死。” 听到程晚妍责备的话，萧景沉却眼底一暖。对比她冷淡的表情，他更喜欢，此刻在他面前，生气愤怒的程晚妍。想到当初的决定，他低头自嘲一笑。 “说来可能很窝囊，但是我当时，即使准备去送死的。” 程晚妍心中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是两人重逢以来，算真正意义上的程晚妍拿正眼看她。没想到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萧景沉眼底尽显沧桑，一贯正气英飒的脸庞，都现出颓靡姿态。他头发鬓角处，也白了好些。程晚妍心中惊讶，但是也只是藏在心底，并没有说出来。毕竟，他们从当初亲密无间的爱人，走到现在这个地步。过多的关心，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复杂，一辈子都扯不清。当初离开，程晚妍就是不想和他再产生任何羁绊。所以，她不会说，也不想说。可没想到，两人的身份，会在短短一个月发生逆转。萧景沉此刻却成了那个，等着程晚妍回头的人。 “但是首长拒绝了我请求，可我每天生活在和你朝夕相处过的军区，只感觉备受煎熬，而且，丈夫和父亲的身份，像是无形的套环一样，紧紧的箍在我身上，让我片刻不得喘息。” “首长拒绝了我去国外的请求，派我过来这这边学习。” “本来我都做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的准备，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我没想到，你会寄信过来。” “当时我恰好看到，以为是梦，但是不是的，你的字迹我认得的。” “我这辈子，关于你的一切，都不敢再忘记。” “所以我求陈潇，让她答应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再让我见你一面。” 程晚妍听完他这么长篇大论的一段话后，径直抬头。 “萧景沉，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个战士，你做的这些事不是战士能做出来的。” 她失望的看了眼萧景沉。 “那就当今天是最后一面吧。” 像是一道闷雷，在萧景沉脑海中炸开。他声音像是吞了刀片一样，一字一句，呕心沥血，满是痛苦。 “妍妍，你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程晚妍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 “如果你觉得，那就是吧。” 说完，程晚妍越过他，就要往门口走去。 “妍妍……” 哑然一声再次响起，萧景沉的声音陷在极度的痛苦里。 “妍妍，你真的要一辈子都恨我吗？” 或许是程晚妍的表情，真的从他进来就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他进来之前，还做了心理建设，觉得或许结果并没有那么绝望，说不定他和程晚妍在这里，会有新的可能。但是现在，她的态度彻底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想到两人最终物是人非的走向，萧景沉痛哭流涕的跪了下来。是从来没有的绝望和悲痛。 “妍妍，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最终忘记你，我明明应该是最爱你的人，怎么会将你忘记，转头去爱上别的女人？” 越说，萧景沉就更加懊悔。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责问自己。 “我为什么会忘记，为什么会忘记，我不应该忘记的呀？！” 边说着，他甚至直接用手，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的打在自己脸上。程晚妍转身，急忙喊停。 “别打了，难不成你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就可以抵消你对我做的一切吗？” 萧景沉的手愣在半空。他看到程晚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连忙改口。 “不是的，妍妍，我没想逼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我觉得当初，或许我就应该直接死掉，我活着，可是却让彼此都深陷到更大的痛苦中，我……” 他拼命摇头，嗓子已经颤抖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好恨我自己……” 程晚妍看着萧景沉，眼神默哀。如果萧景沉回来忘记她的时候，是对她全程冷脸，不待见她。那此刻的萧景沉，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一遍遍的哀求哭泣。程晚妍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抓了一下，一片酸软。毕竟两人一起走过那么多时间，在她心中，萧景沉一直都是坚毅勇敢的人。从来没有这样的怯弱和彷徨。程晚妍此刻乍然看去，觉得好陌生。看到他被悲痛缠绕的样子，心中更是酸涩痛楚。她开口，声音放得很轻。 “景沉……” 此刻，两人像是回到了五年前。萧景沉恍然抬头，一瞬错觉。程晚妍已经很久没用这么温柔的嗓音跟他说话了。上一次，还是在五年前。那时候，她望着自己的眼里满是爱意，并且还天天说要嫁给自己。但是程晚妍下一句话，让他的梦境直接破碎。程晚妍开口，声音低沉有力，还带着一抹坎坷过后，岁月赋予她的独特慈悲。 “萧景沉，我原谅你，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宽恕你。” 萧景沉听到，眼底猛的一沉。他望着程晚妍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直到程晚妍的背影走出离开。他才像是灵魂归位一样，整个人猛的跌到地上。直到此刻，萧景沉才知道，他和程晚妍，是真的回不去了。有恨，说明心中还有他的位置。只有彻底不爱，才能做到真正放下。陈潇等在外面的时候，注意到沈墨策。看到沈墨策，想起好像是跟着程晚妍一起过来的人。不过当时因为和程晚妍重逢，没有注意到他。萧景沉和程晚妍的事情她有所耳闻，所以愿意当个中间人，让他们能够有机会，再见一次。但是看到沈墨策，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自己这次帮忙，或许帮倒忙了。她想了想，过去主动和萧景沉招呼。 “是你送程晚妍过来的吧？真是感谢你了。” 萧景沉看了她一眼，随后移开视线。沉声开口。 “不用，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 陈潇一顿。没想到他是个这么冷清不可接近的人。而且，她看出来，虽然沈墨策嘴上说着没事，但是眉眼间刚才萧景沉过来的时候，眼神就没有移开过程晚妍。她像是没感受到刚才他对她的疏离，再次开口攀谈。 “你叫什么名字，是第一次来东北这边吧，可以在这里好好逛下再回去，等到之后报纸刊登上程晚妍为你们兵团写的文章，还可以带一份回去。” 沈墨策这次深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才冷淡回应。 “我叫沈墨策，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就是这里的人。” 这次，陈潇更加惊讶。刚准备反问，她一顿，望着沈墨策的侧脸，隐约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沈这个形姓，隐约也感觉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是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她脑袋高速运转着，想到程晚妍和萧景沉，这次直接看向他。 “你知道吗？” 她将声音压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当一个人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的时候，眼睛会不由自主往她身上看。” 沈墨策不明所以的看着陈潇。陈潇盯着他的反应，说出下一句。 “然后，就不会把其他人放到眼里。” 萧景沉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张了张口准备说什么，但是突然身后传来一声。 “你们在这里。” 陈潇转头，就看见程晚妍出来了。她脸上的表情比之前低沉了好多，而且后面办公室里的萧景沉隐约的压抑哭声，间断传来传来。她心中一惊，连忙上前。 “你没事吧？” 她语气抱歉：“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你和他见面的。” 程晚妍摇摇头。 “没有，如果不见这次，我可能真的会将这件事，放在心里一辈子，但是今天之后，我就真正放下了。” 程晚妍长输一口气，拍了拍陈潇的肩膀。 “你不用自责，见到你我很高兴，我先回去了，西北的事就摆脱你了。” 和陈潇简短告别，程晚妍和沈墨策直接走了。等走出东北军区，在他身边一直沉默的沈墨策突然开口。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程晚妍听到沈墨策第一次主动问这种话，很是稀奇。自己和萧景沉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隐瞒。便径直开口：“我以前的对象，我们当初本来都快要结婚了，结果他参加了一个任务，失踪了，我们都以为他死了，可几年后，他失忆回来了，还带着怀了孕的老婆。” “现在他恢复记忆，过来就是想挽留一切，可我们早已经走散了。” 想到曾经令自己心中最刺痛的地方，可现在说出口，只剩下淡然和不在意。程晚妍不禁心生感概。萧景沉看到她淡然疏离的嘴角。 “过来的时候，杨团长嘱咐过我，说要将你带回去。” 程晚妍一愣。随即笑着饶有兴致的看着沈墨策。 “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沈墨策看过来，眼睛深沉得发黑。有些再也拦不住的东西，喷涌而出。 “和团长一样，不想你走。” 程晚妍这下笑容更大，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沈墨策突然正色，再次开口。 “留下来，和我一起建设西北，好吗？” 程晚妍一顿，揶揄问道。 “这算是同志间最的友好邀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