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本王不会吝啬跟你们磕头行礼,其他的事情别扯上本王。” “明日还要早朝,本王乏了,来人,送客!” “纪王你……” 一群人都是难掩怒容,只纪王根本不理会,转身拢着身上衣袍就朝外走。 有人想追,被纪王府的下人拦住,眼见着想要的话事人没了,英王、惠王二位老王爷面面相觑,其他人更是脸上乍青乍白。 “诸位贵人,外间下大雪了,天黑路滑,小人送你们出去?”纪王府的管事弯着腰神色恭敬。 厅内之人却硬生生的听出了嘲讽来,各自脸色难看的挥袖离开。 纪王站在远处廊下瞧着前门那边气冲冲离开的那些人,同样冷着脸。 “王爷。”安侧妃抱着大氅过来,替纪王披上:“您就这么将他们气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纪王面无表情:“有什么不好,这些人没一个心思干净的,你以为他们当真是担心谢天永,担心皇位旁落?你信不信他们来这里之前,搞不好早就先送了口信进宫去跟萧厌示好。” “萧厌摆明了不打算让谢天永继续待在皇位上,他们自然想要自己人上,一个个的都想着那个位置,怕是恨不得谢天永能被拉扯下来,却盼着本王去当那个出头鸟,真以为本王是冤大头?” 安侧妃低声道:“可是,萧厌他万一真的自己想上位……” “他想上位又如何,如今兵权、朝权皆在他手,谢天永行刺文信侯他们自己断了自己的路,更何况……”纪王声音低了几分,“那位置本就该是他的,你真以为他是贺家子?” 安侧妃愣住,什么真以为萧厌是贺家子?什么叫那位置本就是他的? 见安侧妃脸色茫然,像是没想明白他说什么。 纪王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他只是伸手拢着身上大氅,神色复杂地望着外间不断飘落的鹅毛大雪说道:“吩咐下去,王妃缠绵病榻多日于今夜突然病故,玉妍思念她母亲,伤心欲绝跟着一起去了。” “本王痛心妻女身亡,明日早朝就不去了,接下来纪王府闭门谢客,什么人都不见。” 安侧妃神色大震,蓦地瞪大了眼,片刻才强压着心头惊惧颤声道:“是,妾身明白了。” …… 大雪临城,夜色之中皇宫灯火透亮。 棠宁青丝挽在脑后,滑落肩头的衣裳垂在腰间,她坐在萧厌身旁,雪白背脊露出大半,本是春光无限,可落在萧厌眼里却无半丝旖旎。 萧厌手指落在她背上伤处附近,激的她身子轻颤了下。 “很疼?” 棠宁低声道:“不疼了。” 萧厌闻言嘴角却抿的更紧,他的小海棠当初只是一点儿伤就能哭得眼泪汪汪,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会不疼。 第681章 萧厌神色有些阴鸷的小心替棠宁上好了药,又将伤口包扎之后,才伸手拉着衣衫将那入目可见的白皙细腻遮掩了起来,替她系好寝衣的带子,萧厌才避开伤处将人搂在怀里。 “早知谢天永和太后这般不择手段,我不该顾忌那么多。” 棠宁听得出他话中后悔,窝在他怀中抬头能看到他紧蹙的眉心和阴沉的眼,轻声劝慰:“阿兄顾忌的从来都不是他和太后,他们不择手段不顾大局,阿兄却不能,你可是谢宸安,谢宸安怎么能因私心弃天下于不顾。” 她伸手落在萧厌眉间,将其中褶皱抚平,一点一点描绘他的眉眼。 “我的阿兄是盖世英雄,将来也必定是人人称颂的明君。” 女孩儿眼眸弯弯,明明因失血苍白,却笑容灿烂。 萧厌避开她腕间的伤握着她的手:“棠宁…” 棠宁难得主动的握着他的手倾身上前亲了亲他:“别难过了,我不是没事吗,倒是阿兄,你被引出京城可有伤着?谢天永和陆九安怕都不会让你安然逃离,阿兄是不是也受了伤?” 没等萧厌说话她便道:“不许瞒我。” 萧厌原本到了嘴边的无事咽了下去,见她故作凶巴巴的模样莞尔:“落了些皮外伤。” “我瞧瞧。” 棠宁顿时着急,伸手就想去扒萧厌衣裳,却被他抓住了手。 “还没成婚,就这么着急想要扒我衣裳?” “阿兄!” 见她嗔怒,萧厌长臂一伸将人搂在怀里:“放心吧,真的没事,只是些皮外伤而已,否则我哪能安然回宫里?那些伤瞧着血腥,你才刚换了干净衣裳包扎好伤口,别再弄脏了。” 他低头亲了亲棠宁:“这次虽说冒险,但也不是没有收获,陆九安虽然跑了,但陆家留下的那些人被我斩杀了大半,还有谢天永暗中藏着的那批人也露了痕迹。” 棠宁瞬间被转移了心神:“找到那些人了?” 萧厌“嗯”了声:“谢天永和陆九安勾结,以行刺文信侯他们的事情引我出京,原是想要在鹿城设局困死我,但谢天永同样想要将陆九安留在那里,将他所做的事情彻底掩埋。” “他一面跟陆九安联手,一面又调兵在外想等陆九安与我两败俱伤之后将其绞杀,可他太过小看陆九安,也没想到陆九安防了他一手。” 陆九安和安帝合谋各怀鬼心,他根本就没将所有人留在鹿城,而且入鹿城的那个“陆九安”也不过是一个替身,他本人早就远离京城附近去了陇康,在谢天永行刺文信侯他们时混入其中,想要和平山王里应外合拿下朝廷十万大军。 “谢天永派去陇康的刺客其实没有伤到文信侯他们,他们早有防备直接将人抓了,可是没人想到陆九安的人早就伺机在旁,只等文信侯他们放松下来就趁乱第二次袭杀。” “好在沧浪谨慎一直留在暗处未曾露面,尹老将军和文信侯遇袭之时及时将人救下,这才没酿成大祸。” 当日袭击之后,陇康很是混乱了一阵子,陆九安趁乱跑了。 人没抓着,文信侯气愤至极,却也没放过这般好的机会。 因为行刺之时不少人都看到他和尹老将军身上见了血,文信侯索性装成被人行刺重伤,尹老将军更是伤重不治身亡,几个副将像是失了支柱慌乱收束兵力,陇康更是城门紧闭瞧着人心惶惶乱成一团。 平山王以为陆九安的人得手,加上文信侯他们故意放出的消息,他直接派兵攻击陇康,却被文信侯借机设局,不仅擒了平山王两个儿子和一名主将,斩杀了先锋近万人,还趁机夺回了被平山王强占的垣川。 平山王大败受伤逃走,南地战局扭转,朝中大军占了上风。 萧厌将南地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才道:“这次谢天永也算是勉强做了件好事。” “若非他满腹算计心思太深,与陆九安狼狈为奸又各自防备利用,文信侯他们也难以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击溃平山王,那南地的战事胶着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眼下平山王大败,纠集的那些驻军各自溃散,文信侯他们乘胜追击,南边儿的战事想必用不了多久了。” “谢天永原本是打算文信侯他们死了之后,让自己人接手陇康大军,派了一万余人想要黄雀在后强逼剩下几名副将让权,却没想到反被沧浪抓住了尾巴。” “之前谢天永派人送粮时便已经露了痕迹,这次沧浪擒住了其中一个紧要之人,就算没有刘童恩也能找到剩下那些人的下落,萧家大哥他们已经从文信侯那里分了三万人,加上我这些年暗中准备的人,足以将那些人打个措手不及。” 安帝手中说是有十余万大军,可多年隐藏身份不敢露于人前,也就意味着他们很长时间未曾与人交手。 刘童恩日日在圣前行走还好,瞧着至少还留有几分谨慎精明,但剩下那些人一无战事可打,二无沙场可上,早就被安帝这些年源源不断送去的银钱、粮草养得脑满肠肥,失了戒心。 那十余万大军之中除去这次调往鹿城和陇康的,剩下那些能够打仗与人拼杀的顶多也就十之二、三,以有心算无心,急袭之下,萧晋安和沧浪他们带去的那些人足以拿下安帝那支“暗军”,解决所有后患。 棠宁听着萧厌的话只觉高兴,这段时日以来,安帝手中那支不知下落的秘密大军一直是他们心头大患。 萧厌几次三番忍让,一直不敢直接动手,就是顾忌那支军队,他怕与安帝撕破脸后他会铤而走险鱼死网破,大魏内忧外患,南地战事未平,北陵虎视眈眈,若安帝拼死一击,大魏根本扛不住。 萧厌一直想尽办法地命人探查那支军队下落,却因为安帝太过谨慎而难以寻获。 这次却将其找了出来解决了后患,他就再也不用因此顾忌安帝,行事束手束脚,他也不用再因为顾全大局隐忍着遮掩身份。 棠宁忍不住抱了抱萧厌,喃喃出声:“太好了……阿兄……” 旭阳东升,雪落见明。 他盼到了。 第682章 安帝被扔进偏殿里后就心慌至极,虽然没入牢狱之地,但是房中狭小,光线昏暗,哪怕入夜之后也没有半个人掌灯,更无人送饭食茶水过来。 刚开始时安帝还想着萧厌若来质问他时他该怎么回答,该怎么许以利益或是说些什么让他放过他,他甚至都想好了鱼死网破之时将外间藏有私军的事情拿来要挟萧厌。 可是萧厌根本没来。 从被关进这黑漆漆的房中之后,就再无人来过问过他。 安帝强装镇定的心随着夜幕笼罩越来越慌乱,他大声喝骂斥责,厉声喊着让萧厌来见他,可是一直到他声音沙哑也无人理会他半点,房门外层层把守的人丝毫不做理会,仿佛全然没听到他的声音。 安帝明白了,萧厌是真的动了真格了。 生生熬了一夜,等第二天房门被打开时,外间有人涌了进来,安帝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被押了出去。 “你们干什么,放开朕!朕是皇帝,放开朕!!” 安帝挣扎着,喝骂着,可无人理会。 等被直接押到御正殿前,望着那往日他高高在上众人匍匐的地方时,安帝才彻底慌乱起来。 他隐隐明白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挣扎愈烈。 “放开朕,让萧厌来见朕!!朕知道错了,朕不该那般对他,你们让他来见朕,只要他来他要什么朕都答应他,让他来见朕……” “陛下。” 一道温和熟悉的声音传来,安帝猛地僵住,一抬头就看到候在殿前的冯来。 冯来半边脸上缠着白布,一路遮掩了左边眼睛,那白布隐隐透着血,而完好的右眼望着人时透着一股子阴戾。 “你!” 安帝脸色惨白,望着冯来惊悸。 冯来:“陛下见到奴才怎是这般模样?是奴才惊着您了?”他笑了笑,语气却森寒:“陛下莫怕,等今日早朝之后,您定会见识比奴才更惨的场面,到时候您就不怕了。” 安帝慌乱:“冯来,你们想干什么,你个狗奴才,你和萧厌勾结朕留你一命,你不知感恩还敢这么对朕……” “啪!” 冯来突然抓着手中拂尘突然就重重打在安帝嘴上,安帝顿时惨叫出声。 冯来摸了摸少了眼珠子的那只眼睛:“陛下对奴才的好,奴才自然铭感五内永记于心,只是陛下现在还是小声些的好。” “您到底还是皇帝,所有宗亲大人们都在殿中听着,您若是连这最后一点儿颜面也不要,奴才是不介意让人拖着您进去的,只是到时您恐怕就是这历朝历代之中最丢人现眼的皇帝。” 安帝陡然安静下来。 冯来笑了声:“请陛下进去。” …… 金銮殿上,龙椅之上空悬着,整个大殿站满了朝臣。 所有人都是抬头看着站在龙椅旁边虽未曾落座,却气势摄人仿佛早已经成为那椅子之主的男人,外间有人将安帝带进来时,所有朝臣都是瞧着身形狼狈的安帝一时寂静。 突然有人出声:“定国公,陛下是大魏天子,你怎能如此折辱?!” 萧厌淡声道:“若不是看在他身上还挂着皇帝之名,他脑袋早就没了,还论什么折辱?” “定国公!” 世家那些朝臣没想到萧厌连往日惯会放在面上的遮掩都没有了,这般直言犯上。 有人厉声道:“陛下不管做了什么,他都是君你是臣,你怎敢如此妄言陛下,况且昨日之事真相如何尚未查清,你如此跋扈于朝堂,是想造反吗?” 梁广义深深看着高台上的人也是出声说道:“定国公,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陛下,他若有错自有宗室来审,陛下可下罪己诏…” 萧厌:“他罪己诏下得还少?” 梁广义一时噎住。 萧厌挥手让人放开安帝之后,居高临下地朝着所有人说道: “谢天永利用生母宣太后,以设宴为名命禁军统领刘童恩下药谋害太子,嫁祸朝臣之女,后又以宣太后性命妄图栽赃我家夫人担负谋害皇族之罪。” “缙云。” 外间缙云与另外一人抬着个箱子进来,“咚”的一声放在殿前。 “这些是昨日在场目睹事情经过之人的口供,除却她们之外,还有刘童恩身边亲信以及寿康宫中宫人供词,诸位大人可以看看。” 下面顿时有人将那些罪状送到为首的梁广义等人手上,厚厚一沓,几乎站在前排的朝臣人手一份。 殿中众人凡是消息稍微灵通一些的,早在昨天夜里就已经知道了寿康宫里的事情,也知道这些口供的存在,但仍旧有一些人并不知情,那些口供传到他们手里时,不少人都是哗然出声,更有甚者直接开口。 “定国公,这些都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诸位可以问一问梁太师他们,这其中有几份口供便是他们府中之人所写,若然还是不信,本督也能让诸位与那些证人亲自对质。” 梁广义脸色僵硬了一瞬,对着那些人目光一言不发。 安帝张嘴急声道:“朕可以解释的,这些都是太后做的,朕什么都不知道……” “那勾结陆九安,派兵围困于我妄图将我置于死地,还派刺客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将军的事呢?” 萧厌说话间朝下看了一眼,缙云便扬声道:“把人带进来。” 殿外有人压着三人入内,到了殿前之后将人压着跪在地上。 那三人浑身都是有伤,瞧着狼狈至极,甚至有一人跪立不稳落地之后几乎是伏在地上,手上鲜血淋漓显然是被用过重刑。 没等萧厌问话,其中一个跪的笔直的人就开口。 “我是陇康巡安营都尉杨琨亮,统管陇康所有驻军兵将,平山王造反之后就曾派人送过银钱给我,想要让我与他里应外合拿下陇康。” “我因父母族人皆在京城,加之不愿与逆贼合谋将银钱扔了出去,后来文信侯他们带兵赶来,也是我与文信侯配合才能击溃平山王,让朝中大军得以顺利入驻陇康。” 众人闻言都是面面相觑。 那这人岂不是功臣,可怎么…… 那人似是看出众人疑惑,垂头低声道:“文信侯和尹老将军用兵如神,很快就遏制住了叛军攻势,还将平山王和叛军逼退回了水磐和垣川一带,两边战事胶着,但各有胜负,加之朝中粮草、增援源源不断送往陇康,战事早晚会胜。” “可谁知就在数日前,押运军需的一名官员却找到了我,带来了陛下旨意。” “陛下命我想办法避开文信侯他们放一些人入城,制造混乱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将军,还让我在二人身死之后擒拿城中几名副将,与城外候着的人联手尽快接管城中大军。” 第683章 殿中瞬间哗然。 所有人看向安帝时都是不可置信。 有人寒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杨琨亮低着头:“到了此时,我没必要说谎。” “当日那人找上我时我也觉得难以置信,文信侯他们可是替朝中平叛,陛下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唯恐是平山王诡计想要从中挑拨暗害,便想让人锁拿那军需官将人交给文信侯处置,可谁知那人却是拿出陛下亲笔圣旨,随之一起的还有我父母和幼子贴身之物。” “我……我无法拒绝。” 他满是羞耻低着头,捏着拳心时声音低哑:“那人说,只要文信侯和尹老将军一死,城中必定会大乱,桓王的人早一步就烧毁了后一批的粮草,城中军需只够维持数日。” “若能趁机拿下那几名副将最好,若是不能,陛下命令守在城外的那些人就会佯装攻击陇康,而平山王那边也会趁乱进攻,若是城中之人不肯易主兵权受陛下管辖,便会被人前后夹击,只要他们还惜命,只要他们不想所有人都死在叛军手里,他们自然会妥协。” 杨琨亮低声说着当日那军需官交代的事情,还有安帝的旨意,而他的话让殿中哗然声更大。 别说是那些武将怒气勃发,就是梁广义等人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安帝。 安帝他,疯了?! 有个年轻武将忍不住上前一步怒骂出声:“你个昏君!!那陇康可是有十余万平叛大军的,战场之上稍有错漏就是累累白骨,你让人烧了粮草,跟平山王合谋前后夹击,你是想要害死那么多人性命吗!” 文臣之中亦有人气的脸色通红,跟着怒骂:“那平山王可是逆贼,陛下你是不是疯了?!” “当日平山王带兵夺城时杀了多少人,送回京中的战报有多惨烈陛下都忘了吗,平山王要的可是皇位,他是想要入主京城,他怎么可能会当真跟你合谋放弃这般好的机会?” “陛下杀了文信侯他们,就确信你一定能够稳住陇康局面,能够拿住平山王?一旦战败陇康失守,叛军北上之时战火会蔓延到整个南地,到时候会死多少人?会有多少将士葬送在你这荒唐可笑的旨意里!!” 曹德江昨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南地的事情,更清楚安帝做过什么。 他除了觉得安帝狗急跳墙行事荒诞之外,更觉得他曾经以为算得上是守成之主的皇帝格外让人恶心厌憎。 曹德江无视神色慌乱的安帝,扭头看向萧厌:“定国公,这另外两人是?” 萧厌:“他们一个是平山王的次子谢靖彦,一个是这次被我擒获伪装陆九安之人。” “谢天永跟陆九安合谋引我出京,在鹿城设伏,本想让我与陆九安殊死相斗两败俱伤之后将人一并拿下,好能隐瞒他与逆贼合谋之事,却不想陆九安从来都没有信过他,不仅派个替身伪装是他留在鹿城,还暗中回了陇康。” “那日谢天永派去的人行刺文信侯和尹老将军原本并未成功,是陆九安带去的人在混乱中第二次动手,好在有人救了文信侯,尹老将军却受重伤。” “知道谢天永所谋之后,文信侯和尹老将军便索性借机假死设局,引平山王动手,不仅让叛军大败,还生擒了谢靖彦等人,也将谢天永派往陇康藏在城外的那些人一并拿下。” 萧厌说完之后朝下看了一眼。 缙云直接一脚踩在地上那受刑之后颇为狼狈的人手上:“谢二郎君,说说你们和谢天永之间的事情吧。” 地上趴着的那人疼得惨叫出声,抬头时露出血淋淋又惊恐的脸来。 “我……我不知道父王和安帝之间的交易,我只知道宫中曾经派人送信给父亲和大哥,那日父王还笑言安帝愚不可及,想要置萧厌于死地,还让陆九安带人赶往京城。” “父王没有给我看过那封信,但大哥曾说过,安帝被萧厌逼迫走投无路昏了脑子,想要陇康那十万兵权,还说安帝蠢到觉得萧厌身死他就能拿回兵符,竟还想将陇康作为筹码送给父王让他们帮他。” 这位平山王府的次子受了不少刑,说话时满目惊恐,浑身都在发抖。 萧厌眉眼轻扫:“当初平山王为何造反?” 谢靖彦颤声道:“陆家还没出事时,陆九安就找到了父王,说是陆家捏着安帝的把柄能将他置于死地,还说到时安帝皇位不稳时,父王能够趁虚而上入主京城,当时父王便已经暗中招兵买马。” “怎料后来陆家突然出事,陆九安成为逆犯,父王见势不妙本已经按捺下这心思,只想暗中将陆九安拿捏在手里以防不测。” “当时王府对宫中派去调查父王的人恭恭敬敬,父王也想跟宫中示弱以求息事宁人,谁知那几人却突然自尽在府里,还一口咬定父王谋逆。” “父王猝不及防,想要瞒住消息已不能,箭在弦上逼不得已,是安帝不给平山王府活路。” 殿中所有人都是震惊至极。 钱宝坤寒声道:“我就说,当日平山王府谋逆之事太过蹊跷,陆家已经败了,陆九安更是朝廷钦犯,平山王就算有这心思也断然不会在明面上与他合谋,落得个乱臣贼子之名,搞了半天,是陛下逼着平山王造反。” 有武将在旁冷笑:“难怪平山王一造反,陛下就想让刘童恩带兵平叛,还想收回定国公手中兵符,陛下可真是英明!!” 这一句“英明”,嘲讽的安帝脸上涨红。 几名年迈的老臣更是气得浑身哆嗦。 “昏君,简直就是昏君!!你为了一己之私逼藩王造反,挑起战事祸延南地,可想过那些无辜百姓?!” “你是皇帝,是天子,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你简直是枉为帝王!” “糊涂昏君,无德无耻!!” 萧厌看着下方谩骂安帝的那些人,看了眼谢靖彦身旁另外那人。 那人早就吓破了胆子,慌声说道:“我家主子离开陆家之后,早就与刘童恩私下见过好几次,就连我们的人这次上京到鹿安也是有宫中给的通行条子,才能瞒过各地官府。” “而且刘童恩手头有一批人,不是宫中禁军,这次围攻陇康和鹿城也都是那些人所为。” 曹德江沉声道:“你的意思是,陛下手中有一支私军?” 安帝脸色大变,尚来不及阻拦,就听那人说道:“是。” 别说满朝大臣,就连皇室宗亲那边也都是纷纷变色。 英老王爷急声道:“什么私军?” 那人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只听主子说那支私军恐有十余万人,这些年一直被秘密豢养在暗处,交由刘童恩管辖。” “这件事情安帝瞒着所有人,就连陆家的人也不知情,主子也是这次跟刘童恩他们合作才发现此事,当时也是震惊至极。” 殿中之人都是倒吸口冷气。 十余万人? 这么大一支军队,安帝居然一直瞒着其他人?!他是怎么做到的?! 安帝万没想到此事会被捅了出来,他先还惊慌觉得最大的底牌漏了出来,可逐渐就镇定下来,脸上反而多了一丝有恃无恐。 萧厌留意到他模样,突然笑了声:“怎么,陛下是觉得有那支私军在手,就没人奈何得了你?” 第684章 安帝没想到萧厌会突然点他,只他抬头时多了几分底气。 “萧厌,你既然已经知道此事,就该明白你今日拿下京城也毫无用处,朕的人不会顺服于你,一旦朕出事,皇位动摇,他们会不顾一切替朕报仇,届时京中这些驻军根本抵挡不了。” 他说话间放低了姿态,透着几分服软说道: “朕与你君臣多年,当初也对你多有提携,昨日之事朕是有糊涂,但也是被太后撺掇蒙骗,以为她只是想要拿着宋棠宁要挟于你,好能逼你与太子退让还朕朝权让朝堂清明,却没想到太后竟是想要拉着你们同归于尽。” “朕承认知晓太子身亡,猜到太后心意之后,朕是想要顺水推舟将事情闹大借此拿捏于你,但朕绝无谋害你性命之心,朕不知你对朕的误会从何而来,也不知你为何要寻来这些人诬陷朕。” “但朕是大魏天子,亦心系天下子民,想来定国公和诸位大人也不想看到朕出事后,南地战事未平,北陵虎视眈眈之时,其他地方再起战火让得大魏腹背受敌风雨飘摇吧?” “你!” 之前怒骂安帝昏君的那老臣顿时大怒,什么误会,什么不知太后所为,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安帝分明是在砌词狡辩。 他丝毫不提行刺文信侯他们的事情,也不提与陆九安、平山王勾结,只将一切都推到太后身上,后又言语满是嘲讽,他分明是在拿那十余万私军要挟他们,他这个皇帝不好,整个大魏谁都别好! “昏君!!” “无耻!!!” 一些忠耿之人已然骂出声,就连梁广义他们这些本不想让萧厌得势的世家朝臣,还有那些曾经忠心于安帝的朝臣,此时也是脸色难看。 谁也不想在位之人是个毫无底线的疯子! 有谩骂者,有鄙夷之人,也有人心惶惶的,倒是曹德江神色平静的看着颇为得意洋洋的安帝突然出声。 “老臣今日才算是明白,当年太祖皇帝考校诸皇子皇孙之后,为何会说出朕之江山惟太子昭可继,其他子孙皆属庸人的话来。” “同样受教于宫中,同样是太祖血脉,可陛下不止没有半点先太子仁厚英明,甚至还愚不可及。” “曹德江!!” 安帝猛地怒视曹德江,脸上浮出扭曲之色。 太子昭!! 谢天昭!! 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无人敢在他面前提及,更无人敢将其与安帝名讳放在一起,当年谢天昭谋逆之后,宫中就抹去了他的一切,与他有关之人尽皆惨死,可曹德江这番满是嘲讽的话,让安帝猛地就想起年少时,那个如昭昭日月将他和其他皇子皇孙压得难以抬头,黯淡无光的太子。 明明皇祖父有那么多儿孙,可他却独独看重谢天昭一人,就连父皇也入不得皇祖父的眼,那一句其他皆属庸人,让所有人都笼罩在那个名叫谢天昭的阴影里,恨不得能将他扒皮拆骨吞吃下腹! 曹德江对上安帝满是怒意的眼睛冷声说道:“陛下以为定国公既知你与逆贼叛军勾结,还敢在这里提及你那私军将之告知天下是因为什么?给已经走投无路的陛下,送让你用以要挟朝臣的筹码?” 安帝脸上怒气一滞,神色陡然僵硬,他缓缓转头看向高台之上的萧厌时,就触及他那如之前一般冷淡平静却莫名讥讽的眼神。 萧厌说道:“数月之前,我与钱尚书为调查漕粮贪污一案清查户部旧账时,发现陛下登基之后,在钱尚书接管户部之前,宫中每年都会从会户部调走一大笔银钱,说是用以各地桥梁、堤坝维修所用,但是账面却是十分混乱。” “钱尚书怕是有人伙同户部内贼贪污,污蔑陛下圣名,便将其告诉我想要让枢密院暗中帮忙调查此事,谁想查探之后那银子从户部出去后就以各种缘由不翼而飞。” “后来荣江一事爆发,牵扯出二十年前赈灾旧案,我在调查陆家之时审问过陆家众人,发现当年陆家虽祸乱歙州等地官场,与匪勾结谋害先太子和贺家,但当年那笔送往南地赈灾的钱粮却是一分未取。” “林林总总足足数百万白银,既没入陆家私库,也未曾流通于市面,那些官银若无路子根本难以消耗,我生了怀疑就命人暗中去查,怎料这一查就查到了谢天永身上。” 萧厌笑了声,看着脸色煞白的安帝:“谢天永当年和陆家勾结陷害先太子,凿沉运粮官船,却早已经暗中调换私吞了那笔赈灾钱粮。” “陆家只以为他想要好处,为与他示好未曾跟他相争,却不想谢天永胆大包天,一面与陆家合谋,一面又暗中派人搅乱歙州三地赈灾之事,以匪患、暴乱延缓灾情,暗中强掳诱哄灾民筹建私军,再借灾情夸大死亡人数遮掩。” “他上位之后,逢灾难之年,哪怕朝廷赈灾及时也会因各种缘由死人无数,轻则数千,重则上万,隔三岔五还会有些偏远村落、临海之地遭贼匪海寇洗劫屠戮,死个三五百、千余人不在话下,而他却在短短五、六年内便将私军从最初两万人扩充到了近十万人。” 萧厌微侧着头看着安帝:“强掳百姓以充私军,咱们这位陛下也是开了历朝历代的先河了。” 安帝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满殿的朝臣也是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难以置信,再到一言难尽之后诡异的沉默。 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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