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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还谣言陛下欲要他性命是为遮掩他与陆家勾结之事,陛下震怒想要出兵,冯公公让奴才提醒国公爷,等一下进去之后万事当心。” 说完,他就作势躬身道: “国公爷快些进去吧,陛下和诸位大人都等久了。” 萧厌面色不变,只眸中越发冷了几分,他转头看了眼缙云,就直接大步朝着殿中走去,而缙云不着痕迹地转身离开,不过片刻就没了踪影。 …… “这混账东西……咳咳咳……” 萧厌还没踏进殿门,就听到里间伴随着剧咳的怒骂声。 “朕看他就是不安于藩王之位想要造反,朕这些年厚待各地藩王,从未有削藩之意,可没想到竟然是养出了他们的野心……咳咳!” 安帝坐在龙椅上气的大口喘气,脸上病容中掺杂怒气的红晕。 “陆家谋逆,平山王擅自收容陆九安不说,还杀了朕派去抓捕陆家逆贼的人,如今竟还敢反咬一口说朕命人害他,还敢攀诬于朕,他简直就是个乱臣贼子,朕……” 咳咳咳咳! 安帝像是气急了,忍不住咳得越发厉害起来。 一旁冯来连忙上前替他顺气,下面站着的太子和一众朝臣都是纷纷开口。 “父皇息怒。” “陛下当心龙体。” 外间有人通传定国公来了,殿门被推开后,萧厌入内,众人纷纷回头。 萧厌上前走到殿中:“臣参见陛下。” 安帝喘息着挥挥手:“起吧,不必多礼。” “定国公,你可算是来了。” 魏荃是陆崇远被贬之后空出来那中书令位新任之人,当初陆家没倒时,世家不肯放弃中书令的位置,安帝想要安插自己人,萧厌又从中作梗。 三方较力谁也不肯退让之下,这位置最后落在了原本并不起眼的魏荃身上。 魏荃见到萧厌便急声道:“定国公可知道平山王反了?” 萧厌挑眉面露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不久。” 魏荃声音着急:“先前陆家谋逆,陆家不是有个庶子提前逃去了平山王府,眼下平山王怕是与他勾结一起反了。” 安帝见魏荃说得不明不白的,直接道:“刘童恩,你来说。” 刘童恩上前半步:“陆家落罪之后,陛下便派我命人前去捉拿陆九安,查清平山王府是否与陆家早有勾结,但派去的人却久未有消息传回。” “今天夜里突然有人浑身是伤狼狈逃回京城,道平山王私藏陆九安,不仅不肯承认与陆家勾结,不愿进京与陛下澄清此事,还杀了前往追捕之人,嫁祸是他们动手在前伤了平山王世子,陛下有对藩王铲除之心。” “那人说,当初与他一同前去的其他人全数身死,他逃离时几次遇险,平山王派人一路追捕,他九死一生才逃回京城,他说平山王调兵异动,已经反了。” 刘童恩说完之后,蓦地话音一转。 “萧国公难道不知道此事?” 第571章 刘童恩一句质问,让得殿内气氛诡异起来。 萧厌轻掀眼帘:“刘统领此话何意?” 刘童恩看他:“陛下当初命我捉拿陆九安时,也曾下令让国公爷派人前往调查平山王府,枢密院办事向来谨慎,其中枭卫更是手段凌厉颇得国公爷真传,想必他们不会不知道平山王府造反一事吧?” “我的人被平山王斩杀之后,逃出的人曾以密信传往各地暗桩,但均无回应,一路逃离平山王府封地时几次遭人追杀也未曾得半点援手,不知萧国公派往那边的人去了何处?” 刘童恩不露锋芒时,那张脸实在是老实,只是说出的话却是格外膈应人。 “我知道我与国公爷有些嫌隙,但平山王造反攸关朝堂,更关系大魏江山安稳,你我同为陛下办差却不守望相助,国公爷此举是否太过分了些?” 萧厌站在殿前听着刘童恩质问,又见安帝和其他人都是看着他,他半点儿未曾动怒只薄唇轻启。 “刘统领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待众人以为他要辩解时,萧厌眸色凉薄。 “我若当真过分,你手下那几个办事不力没有脑子的蠢货早就死平阳郡了,又怎么能活着回到京城?” “你!”刘童恩顿时大怒。 “我什么?难道刘统领觉得我说错了?” 萧厌目光冷淡,那话嘲讽味儿十足:“明知陆家谋逆,陆九安不怀好意,平山王既然收留他且一直未曾跟朝廷禀明,甚至陆家落罪满门流放之后也没有主动将其逮捕送回京城,那平山王早有异心。” “刘统领派去的人不知将平山王动向回禀朝廷,想办法跟平山王虚与委蛇拖延时间,反而仗着陛下之名一头撞进平山王府,还敢扬言强行逮捕平山王回京受审,他们的脑子被狗吃?” “平山王本就有异心,你的人是送上门去给他凑足了机会跟朝廷翻脸,打伤平山王世子,意图谋害平山王灭口……” 萧厌嘴里“啧”了一声,那不屑语气让得刘童恩脸上铁青。 “我实在怀疑,刘统领是不是跟陛下有仇,明知眼下大魏腹背受敌不宜再起战事,却在此时挑起平山王和朝廷纷争,说不定平山王和陆九安那逆贼还得送你一份厚礼,谢谢你派了那么几个蠢货南下给他们这般机会,让他们可以名正言顺污蔑陛下起兵造反。” 论嘴皮子,刘童恩哪里是萧厌的对手。 刘童恩原本是想要借机质问萧厌,暗指他未曾替朝中尽心,也有意隐瞒平山王造反的事情。 可没想到他才问了一句,萧厌就直接将挑起藩王与朝中争端的罪名扔他脑袋上。 刘童恩“砰”的跪下:“陛下,微臣绝无此意,微臣只是遵照陛下旨意派人前往平阳郡捉拿陆九安,但平山王府的事情微臣全然不知情,微臣这段时间一直守着陛下,是常席一今夜回京之后才带回他们谋反消息……” 萧厌在旁幽幽道:“原来刘统领也是今夜才知道的啊,我还当你早就知情,才来质问本国公。” “你这般就是不厚道了,你在宫中守着陛下劳累,我与太子打理朝中不比你轻松,你怎能这般不知以己度人,体谅体谅旁人难处,平山王因你派去的人造反,你不知自省却只知责怪旁人,推卸责任,实在是……” 萧厌摇摇头,看着什么恶毒话没说,可那未尽的言语却似一巴掌狠狠甩在刘童恩脸上。 刘童恩脸上白了青,青了紫,捏着拳头五颜六色。 钱宝坤压着脑袋险些笑出声。 大侄儿这嘴,想借! 梁广义瞧着刘童恩不过三五句就败下阵来,连跟萧厌对峙两局都办不到,而上首的安帝哪怕竭力稳着脸上,神色也是难看起来。 他心里有些遗憾刘童恩战力不够,上前开口。 “定国公说的是,平山王早有异心,收留陆九安隐瞒朝廷时恐怕就已有反意,他又怎么会轻易露出痕迹被人知晓,定是想要打朝中一个措手不及,定国公又怎能提前知道?” “不过他既有这心思,就算刘统领的人未曾前去,平山王恐怕也会找别的借口,甚至主动寻衅换一个起兵的借口,刘统领的人固然大意却也是平山王算计在前,怪不得他们。” 梁广义竭力一碗水端平,既替萧厌说了话,也替刘童恩解了围。 等说完之后,他才抬头看向安帝:“陛下,眼下不是追究孰对孰错的时候,平山王既然已经起兵,又放出那等谣言污蔑陛下,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朝中要早日有所应对才是。” 兵部尚书奚卫方死后,新继任的尚书未定,一切事务暂由侍郎严柏处理。 严柏上前道:“梁太师说的是,平阳郡地处南境,因与海地相连,驻军并不算少,平山王府在那边一向威望甚重,他这般突然起兵怕是临近州府都难以应对,陛下须得早做打算。” 安帝闻言未曾回话,反倒是看向太子。 “太子以为此事当如何?” 太子愣了下,像是没想到安帝会询问他意见。 这段时间安帝醒来之后对他格外冷漠,虽日日召他侍疾,却半点都不像是亲近更像是为了折腾他,安帝记恨那夜他与萧厌“联手”逼他立了东宫,更恨他代写罪己诏插手朝政架空皇权。 太子本可以不与他周旋,可安帝是君更是父,特别是在他已有“悔悟”甚至亲自跪晕太庙之后,太子先前那些指责便站不住脚。 宫宴之后太子本就有了不孝之名,如今为了不被御史弹劾指摘,他只能忍气吞声替安帝侍疾,哪怕日日困乏累的直不起腰,也得天天去御龙台龙床跟前伺候汤药。 太子知道他这个父皇有多恨他,如今却当朝询问他意见,他第一反应就是有诈。 父皇想要坑他! “太子?” 安帝沉着眼看向静默不语的太子。 太子猛地回神:“父皇。” 安帝道:“朕问你,关于平山王造反的事情,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第572章 太子心下越发觉得安帝是不怀好意,却又一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先前几次教训也让他知道多说多错的道理,他恭敬回道:“儿臣对军中之事不甚熟悉,平山王造反也是大事,儿臣全听父皇的。” 安帝闻言眉心一皱,直接训斥:“糊涂东西!” “你身为储君,更是大魏未来的天子,这段时间打理朝政应该学了不少,对军中事情就算不熟悉却也该有自己的见解,怎能如此毫无主见,如同稚儿处处依赖于朕?” “你可知道陆家流放之人全数身死,那陆九安和平山王打定了主意要栽赃于朕?!” 太子脸上一僵,殿中其他人也都是面露惊容。 陆家那些流放的旁支族人,居然全部死了? 安帝却只是看着太子沉声道:“平山王起兵是你理政时的事情,你毫无察觉已是大错,难不成还要让朕带病替你处置?” “若是这样的话,那朕当真怀疑你是否有能力坐稳这储君的位置,替朕打理好朝中之事管好这大魏江山!” 安帝一番疾言厉色,让太子只觉脸皮都被扒了下来。 殿中站着的都是朝中重臣,安帝都将话说到了这份上,他要是继续推诿岂不是坐实小儿稚童之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当真如安帝所言无能至极,没资格当这个东宫储君? 更何况平山王和陆九安居然心狠手辣杀了所有陆家的人,以此嫁祸宫中。 当真是心狠手辣至极! 太子沉着眼:“儿臣怎会推诿,朝中事本就是儿臣的责任,只是觉得平山王之事干系重大,想与父皇商议之后再做决断,可是父皇既然这般问了,那儿臣自然是觉得平山王造反绝不能轻饶!” 陆家倒霉他曾落井下石,落罪之后更有他一半功劳。 那陆九安连陆家之人都能赶尽杀绝,又怎么可能会饶了他? 此等歹毒狠辣之人若是不除,他日夜难安。 太子站在殿前,既有对陆九安的惊悸,也有对安帝故意贬损他的不忿,他挺直背脊竭力让自己面上露出太子威势,说出来的话也是斩钉截铁。 “陆家谋逆,陆九安逃离本已是大罪,平山王私藏逃犯更是罪不可赦,他们不知悔改却还敢污蔑父皇起兵造反,此等恶行绝不能容。” “儿臣提议派兵镇压平山王叛军,剿灭平山王府,以威慑其他藩王和心怀异心之人!” 安帝脸上怒气一缓:“这才该是我们谢家的儿子,有几分太子的威仪。” 太子下颚轻扬,露出几分君王霸气。 下一瞬就听安帝道:“太子之言便是朕之意,平山王谋逆罪不容恕,叛军必须要尽快剿灭,定国公觉得呢?” 太子脸上得意瞬间僵住,脑海里划过一道轰雷。 调兵剿灭叛军,领兵的必要手持虎符。 虎符在萧厌手里…… 太子一瞬间明白安帝用意之后猛地看向萧厌,脸“唰”的白了。 萧厌面无表情瞧了眼满是自得毫无察觉径直跳进坑里的太子,突然觉得这“吉祥物”太蠢了也不好,狗脑子都能比太子强一些,他扫过太子像是突然明白后满是无措的脸,淡定上前。 “陛下和太子殿下既然都说要剿灭叛军,臣自然没有异议。” 安帝抬眼看着他温和一笑:“朕就知道定国公身为贺家子,定然与朕心意相通,不愿见平山王此等恶獠掀起兵祸,让天下百姓民不聊生。” “朕原是想要御驾亲征亲手擒了平山王那逆贼,但实在身子难济,先前朕就已经将兵符赐给了萧爱卿,而你的本事这些年朕也是知道的,不如就由你领兵南下铲除叛军,替朕平定平山王府之乱。” 太子脸色更白,父皇果然是想要将萧厌支出京城! 梁广义等人刚开始见萧厌与刘童恩争执时还未多想,可此时听着安帝的话都是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他们皆是纷纷看向萧厌,曹德江和钱宝坤都是眉心皱了起来。 平山王突然造反,竟是成全了安帝。 安帝原本在京中处境艰难,萧厌将他压得难以动弹,可如今却突然冒出来叛军。 萧厌若是出京平叛,他在京中营造的大好局势瞬间破灭,太子失了倚仗之后,安帝必定会趁机夺回朝政大权。 萧厌若是不肯出京,安帝就有了借口拿回兵符…… 钱宝坤只觉得萧厌太过倒霉,京中才刚安稳就冒出这种左右为难之事,可曹德江熟悉安帝性情,对他本性知道的更深一些,他看着安帝脸上那虚伪的温和,只一瞬就想到了更多。 平山王造反,当真是意外吗?! 萧厌对着安帝目光,淡声道:“臣自然是愿意领兵南下的,能替陛下率兵擒拿逆贼剿灭叛军是臣的本分。” 安帝露出笑容:“萧爱卿果然忠心,那朕就命兵部、户部胁从调剂辎重粮草,能够尽快出兵……” “慢着!” “萧爱卿?” 安帝脸上笑容一顿,他就知道萧厌不可能这么容易放弃京中,只他笃定了无论萧厌带兵出京还是交还兵符对他都有利,他丝毫不急,只等着看萧厌如何“抉择”不甘的丑态。 萧厌迎着安帝那隐约兴奋的目光淡然说道:“臣的确愿意领兵南下,也愿意替陛下剿灭叛军,但方才臣进宫之前刚得了密报,陆九安疑似现身清河,且附近还有一支足有数万的军队,恐有北上之意。” “哗——” 殿中其他人哗然,曹德江皱眉开口:“定国公,你是说陆九安不在平阳郡。” “不在。” 萧厌说的斩钉截铁,毫无半点迟疑。 “我觉得平山王看似借口陆家之事起兵造反,实则恐怕早就跟陆九安早就兵分两路,一个在南引朝中派兵镇压,一个却暗中蛰伏,若我直接领兵南下会直接中了他们计谋,届时京中空虚,陆九安必定会挥师北上直捣京城。” “不可能!”刘童恩下意识脱口反驳:“陆九安怎么会在清河?!” 萧厌挑眉:“刘统领这话说的,他为什么不能在清河?”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 “还是刘统领知道陆九安在何处?” 第573章 萧厌一句问话让得整个殿上鸦雀无声,那话中的质疑叫刘童恩脸上猛地绷紧。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陆九安的下落,先前派去平阳郡的人说他早就失踪,连定国公的人都没找到他下落,我如何知道他在哪里……” “既然你不知道,那他为什么不能出现在清河?” “我……” “还是刘统领有什么别的渠道能探知他下落?” 刘童恩愣是被萧厌绕了进去,脸上涨红半晌憋出几个字:“我没有……” “既是没有,那你说什么?” 刘童恩:“……” 萧厌将刘童恩堵的无话可说之后,才淡声道: “平山王既有意谋反,就绝不会让人抓到这种把柄,陆九安早在两月前就没了下落,必是蛰伏在他处。” “此子狡诈阴狠,手段更甚陆崇远,他既能以陆家全族性命跟平山王投诚,借此攻讦陛下勾结陆家见势不对意欲灭口,以此为由起兵造反,那他又为何不敢虚实以掩,调虎离山之后攻进京城?” 刘童恩忍不住强辩:“可是平山王府兵力不足,他们怎么敢分道……” “怎么不敢?” 萧厌声音不大却格外嘲讽:“谁告诉你平山王府兵力不足?” “太祖当年意欲削藩,先帝却觉各地藩王有功阻挠此事,陛下登基之后又感念他们先祖有功不愿让人寒心,对各地藩王格外优待,还特旨允其养兵。” “平阳郡与海地接壤,为防海寇本就常年驻守官兵足有近五万,加上藩王所能豢养兵将,平山王手中至少有六、七万的兵力,而且严侍郎方才也说过平山王在封地威望极重,平阳郡周围几乎全在他辖下,你怎么知道他造反之后不会一呼百应?” 萧厌看似在质问刘童恩,但目光却是落在安帝身上。 “当初陆崇远突然暴毙牢中,陆九安却提前接手了陆家所有暗中势力和人脉,百年世家总不会一点儿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朝廷抄家之时,那账本和抄出的物件刘统领也看过,你觉得以陆家这么多年底蕴当真就只有那么点儿东西,还是早在陆家出事之前,陆崇远便早已让陆九安暗中转移?” 萧厌有些咄咄逼人。 “陆九安手中到底握着多少兵力你知道吗?陆家留了多少死士刘统领又可能清楚?” “还有其他各地藩王,他们之间本就没断过来往,你又怎么能够肯定平山王起兵之前没与其他人勾结,断定他们不会联手,只待朝中出兵南下之后虚晃一招,与其他人联手一起直接端了京城。” “我是不介意领兵南下,一个平山王府花费些精力也能将其铲除,可是朝中兵力就这么多,我一旦带兵走了,陆九安袭击京城,谁来护佑陛下安危,保京中周全?” “刘统领和你手中那不足五千人的禁军吗?还是等到他日兵临城下时,刘统领拿着你这张嘴和你口中的不可能、未必来劝退叛军?” 刘童恩被逼问的脸色涨红,下一瞬又铁青,可偏偏萧厌口中的话让他没办法反驳。 萧厌复又抬眼:“还是陛下手中还有其他奇兵或是后手,能够在危机之时以策万全,备不时之需?” 安帝心中一震,眼皮子跳了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萧厌知道了他心中打算。 他用力抓着龙椅把手正想着该如何回话时,却不想原本神色疾厉的萧厌就已经移开了目光。 就好像刚才那话不过是气愤之下随口一言。 “臣非推诿,亦不觉平叛有错,只是朝中兵力有数,京郊及其他几处拱卫京畿之兵力是断然不能全数带走,想要剿灭平阳郡叛军,也得顾忌其他。” “陛下向来周全,想必明白臣之心意?” 安帝:“……” 他想要说一句不明白,可萧厌却是将他所有路都给堵了。 安帝心里清楚陆九安根本就不在什么清河,更清楚萧厌刚才那些义正言辞的话就是推诿不想出京,可偏偏他一句话都不能说,否则他怎么解释连枢密院枭卫都难以探听到的消息他却清楚? 安帝压着心头憋屈沉声说道:“萧爱卿说的有道理,但是平阳郡的叛军也不能不管,否则若叫平山王彻底起势,到时候再想要压制就难了。” 他看了刘童恩一眼,刘童恩开口:“陛下说的是,定国公既说陆九安人在清河,怕他调虎离山,那不如由定国公坐镇京中护佑陛下安危,再派其他将领领兵前往平阳郡。” “京中兵力不能全部抽调,但南地州府亦有驻军,漕运司总还有十万护军随时能够调往南下,微臣愿意请命领兵剿灭平山王府叛军,替陛下分忧……” 刘童恩说道这里抬头:“定国公忠心有加,想必绝不会坐视平山王起兵造反而不顾?” 萧厌微侧着头:“那是自然。” 刘童恩迫不及待:“那就请定国公交还虎符,让陛下下旨调兵。” 一句话出,满殿寂然。 “当初紫宸殿上,陛下信任定国公,才将虎符赐予你,让你以此号令诸军逼退龙庭卫平定京中乱局。” “如今京中危局已解,南地战事在即,定国公想必不会拿着虎符不放,任由军中混乱领兵之人无调军之令?” 刘童恩目视萧厌,言语之间尽是逼迫,仿佛要将方才萧厌施于他身上的那些嘲讽憋屈全数还给他。 他倒是要看看,刚刚还口口声声忠于朝廷,为陛下着想,处处言辞讽刺于他的萧厌要怎么回答! 外头像是起了风,吹的屋檐下挂着的灯笼沙沙作响。 殿中所有人都是看向萧厌。 萧厌站在那儿片刻,低笑了声:“刘统领果然是懂得怎样拿着一张嘴来颠倒黑白,论忠君爱国,一心向着陛下,朝中倒是无人能及你。” 刘童恩不理会萧厌嘲讽,只说:“定国公不愿交还虎符?” “怎会。” 萧厌眸色凉薄:“不过是个虎符而已,有何不愿交还,更何况是为平复朝中叛军,我若把持虎符不放,那岂不是真如刘统领所说不顾天下人生死?” 第574章 萧厌说话间从袖中将虎符取了出来,那小小虎符落在冷白掌心之间,让刘童恩和安帝都是眼神一亮。 刘童恩上前就想接过虎符,却见萧厌侧身一转。 “定国公?”刘童恩脸色顿沉:“你要出尔反尔?” “我又不是陛下。” 萧厌一句话让安帝青了脸,而他则是笑了笑:“更何况,刘统领急什么?” “这虎符是要交给率兵南下的领将,但不是你,你当初因为救驾落下重疾,早就退出军中,陛下感念你忠心为主叫你占着禁军统领的虚衔。” “这些年你领着朝中俸禄,却连禁苑都甚少出入,禁军之事更是全部交由虞副统领打理,你这般享受朝中奉养十余年,连刀都未必还拿得起来,刘统领还知道怎么领兵打仗吗?” “你!!”刘童恩怒目而视:“你敢羞辱我?!” “怎么叫羞辱呢,我只是替你着想。” 萧厌神色淡淡:“这些年你不问世事,少入宫廷,连禁军中人都鲜少见到你,谁知道你还记得多少领兵的本事,别到时候阵前失策剿灭叛军不成,反倒葬送了万千将士性命。” “你死了没什么,但其他人无辜,总不能让他们跟着个废物乱了军心……” “你闭嘴!” 唰—— 刘童恩被萧厌满是讥讽的话说的气急,一股怒气冲头之时,挥手就朝着他攻了过来,曲指成爪径直落向他脖颈之间,手中带出的破空声显然是下了死手的。 萧厌神色一冷,脚下后退半步侧身便避了开来,挥手挡开之后两人只不过一瞬就交手在一起。 两人出手都是极狠,“砰”、“砰”几声撞击之后,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惊呼出声,刘童恩就被萧厌一把抓住了胳膊狠狠一脚踹在了腿腕之上,整个人嘭地一声跪在地上。 还不待刘童恩闷哼出声,萧厌就一脚落在他下颚上,那力道径直将人踢飞了出去。 刘童恩重重摔在梁广义脚边,落地翻滚了一圈停下来时,撑着地面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来。 那溅在梁广义袍裾边缘和鞋面上的血迹之中,还带着些难闻的乌黑碎末和被细碎像是被踢裂了的牙齿。 梁广义:“……” 扯着袍子后退半步,抬头看着萧厌。 萧厌淡声道:“误伤了太师,抱歉。” 梁广义面无表情。 当他瞎吗? 满殿都是人,他能准确“误伤”到他脚底下?! “萧厌!” 安帝万没想到刘童恩会突然和萧厌动手,更没想到萧厌居然会当朝伤人。 眼见着刘童恩趴在地上呕血,一时竟是站不起来,安帝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里紫宸殿上,被萧厌长剑落在脖颈之上的无能为力。 安帝色厉内荏怒喝出声:“你想干什么?!” 萧厌无辜:“刘统领突然朝微臣动手,臣才想要问他做什么。” 他垂眼: “我知道我刚才的话有些不好听,但那些都是事实,刘统领若是不服想跟我显露身手也该提前说一声,你这么突然偷袭,叫我怎么能收得住手?” “这不,一不小心误伤了你。” “你……” 噗! 刘童恩本就受了内伤,方才不慎被下了黑手体内剧痛难忍,此时再被萧厌言语一激,气急攻心之下张嘴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唇色惨白地伏在地上,死死看着萧厌,像是恨不得想要将人给吞了。 萧厌只扫了他一眼就移开目光,满是不认同地说道: “陛下,臣知道你信任刘统领,也对他另眼相看,但是刘统领这重疾怕还没安好,这才与臣一交手就成这般模样,他这样怎能担当领兵重任?” “若是传扬出去,怕是有人会说陛下任人唯亲。” 安帝心口堵着郁气,被萧厌满是嘲弄的话说的紧紧握拳,指甲都险些嵌进了肉里。 他既恨刘童恩无能,又恨萧厌张狂。 可偏偏里子面子全被萧厌扒了个干干净净。 太子看着安帝被萧厌压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觉得痛快至极。 刚才这老东西想尽办法给他挖坑,想要借他逼迫萧厌交出兵符,让他自断臂膀,可他却不想想萧厌是什么人,到了手的兵符哪那么容易交出去。 看着安帝脸上乍青乍白,太子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只恨不得这老东西能直接气死了事。 太子站在殿前幸灾乐祸:“定国公说的是,刘统领这般虚弱,怎能担当领兵之责,可别到时候还没到南地见到叛军自己就先倒下了,岂不是辜负父皇一片倚重之心?” 安帝面无表情看了太子一眼,无数次后悔当初没直接掐死了这个逆子。 他强压下心头怒气,看着萧厌:“朕想让你领兵,你不愿,刘童恩你又嫌他无能,那难道坐视平山王造反不理?” 萧厌说道:“陛下说笑了,叛军不除朝中难以安稳,但是武将无数,又何必要刘童恩?” “臣觉得,文信侯就不错。” 一直站在人群之中的文信侯闻言猛的愣住,怎么都没想到萧厌会突然点他的名。 安帝亦是,他还以为萧厌会说他亲信之人,可没想到会说文信侯。 殿中梁广义等人也是有些皱眉,萧厌怎么会选他? 萧厌无视殿中众人目光,淡然说道:“文信侯早年征战沙场,也曾威名赫赫,他本就是战场猛将,困缚京城掌管巡防之事未免太过大材小用。” “他在军中早有威望,若再加上尹老将军,定然无不顺服,有他们领兵,别说平山王,就算再来两地藩王也不在话下,陛下以为如何?” 安帝看向文信侯,见他满是怔然,脸上全是意外之色。 他思及这段时间刘童恩回禀京中之事,言及文信侯于萧厌冷待,他沉吟片刻:“文信侯倒是可以,但是尹老将军年事已高,怕是难以承受战场厮杀劳累……” “老臣愿意领兵。” 安帝话音未落,殿外就传来苍老浑厚之声。 御正殿大门从外推开,须发已白的尹豹大步朝内走了进来。 “老臣愿意领兵平叛,请陛下准允!” 第575章 尹豹突然入内让众人惊讶,殿外的小太监跟在他身后,一进殿中望着安帝就“噗通”跪在地上。 “陛下,奴才有罪,奴才方才守在外间,尹老将军突然过来,奴才拦不住他……” 外臣入宫都需召见,如尹豹这般突然进来本就不合规矩,更何况未经通传直接入了殿内。 那小太监生怕安帝降罪,将脑袋磕的砰砰作响。 尹豹直接走到殿前说道:“是老臣闻听平山王造反之事仓促进宫,刚到殿外听到陛下之言才执意进来,与这小公公无关,陛下若要怪罪便怪罪老臣,与他人无关。” 安帝眉心紧皱,哪怕有些觉得被人冒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朝着那小太监挥手:“你先退下。” 那小太监连忙磕头起身,退出去时关上殿门。 安帝这才看向尹老将军:“平阳郡的密报今夜才入京,朕还未曾告知其他人,连定国公他们都是入宫之后方才知情,尹老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陛下忘了,老臣曾在睦南关领兵,虽回京多年但南地依旧有旧属。” 尹豹仿佛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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