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四皇子妃,就连纪王妃也险些挨了你鞭子。” “肯定是你,是你们钱家故意闹出今夜之事想要来害溢儿,还想嫁祸本宫……” “你们!!” 见钱绮月眉毛倒竖就想跟乐阳长公主争执,钱青冉上前半步拦住她:“长公主慎言,我妹妹与县主交好,钱家更是清清白白,容不得你这般揣测污蔑!” 傅来庆也寒声道:“长公主解释不清楚你身边消失的婢女,说不清你为什么未卜先知知道佛堂里是宜阳县主,就想要污蔑钱小娘子他们来转移视线?” 他看向棠宁:“县主,钱小娘子是何性情你最是清楚不过,钱家也断不会行此歹毒之事。” 傅老夫人神色莫名的看着满脸愤慨,恨不得撕了乐阳长公主的孙子,傅家跟钱家关系并不算亲近,她也是近来才跟钱夫人走的近了些,这小子做什么这么积极?不过傅老夫人也是沉声开口。 “钱家若要做这等恶毒行当,绝不会用自家府上之人,老身瞧着倒像是有人借钱家之名为恶。” 傅来庆也是连忙道:“祖母说得对,县主千万别轻信了歹人。” 棠宁看了眼傅来庆,目光扫过钱绮月,她直接开口:“我自然不信阿月姊姊会伤我,我与她虽相识不久,她待我却如至亲姊妹,我也绝不会怀疑她。” “至于这柳枝身后到底是谁,审一审就知道了。” “沧统领,麻烦了。” 沧浪点点头上前,一脚踢在地上那丫鬟腿上,剧烈的疼痛让她猛地惊醒过来,她先是有些茫然,仰头看见不远处佛像就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环境不对,扭头就被围在四周的惊着。 “夫,夫人……” “你还知道我是你家夫人?”钱夫人厉喝:“好你个吃里扒外的贱婢,还不老实交代,是谁让你去诓骗宜阳县主去后山佛堂的?!” 柳枝脸色苍白,她忍不住朝着一旁乐阳长公主看了眼,就飞快移开。 “奴婢不懂夫人在说什么,不是夫人让奴婢去请县主的吗?” 啪!! 钱夫人气的一巴掌就甩在她脸上:“信口胡言,我何时说过这话?!” 柳枝被打的踉跄在地,捂着脸仓皇:“明明是夫人让奴婢去的,是您让奴婢骗县主说女郎摔伤了腿……” “你!” 钱夫人怒然,上前就想打她。 棠宁伸手拦着:“看来她不肯说实话,还烦请沧统领让她开口。” “小事。” 沧浪冷笑了声,想在他面前撒谎,也不看看他是做什么的。 他上前一脚就踩在柳枝脚踝之上,就听到骨头碎裂声后,在那柳枝惨叫之时,沧浪伸手拎着她朝外走。 “审讯有些不堪入眼,诸位稍等片刻。” 人被拖了出去,片刻,外间就传来惨叫声。 也没听见什么动静,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惨叫却是让殿中众人毛骨悚然。 早就听闻枢密院刑讯了的,刑司更是不出活人…… 刚才还生了庆幸的乐阳长公主脸色雪白,等过了不过半盏茶时间,瞧着被沧浪重新拖着进来浑身都是血的柳枝时,她忍不住浑身发抖。 而柳枝被扔在地上之后,再也忍不住疼痛哭声颤道: “是乐阳长公主,是长公主府的人收买了奴婢,让奴婢哄骗县主!” 第358章 “你胡说八道!!” 乐阳长公主唰地起身,满面惊怒:“你这贱人休得胡言,本宫从不认得你,你竟敢污蔑本宫!!” 她浑身发抖,怕的几乎站立不稳,可却知道这罪名说什么都不能认,她看着浑身是血的柳枝猛地转身指着沧浪厉声道: “是你,是你知道本宫跟宋棠宁有仇,才想要屈打成招帮着宋棠宁让她陷害本宫,本宫跟宋棠宁早有私仇,跟钱家亦是,这分明就是她们联手设局诬陷本宫,想要毁了溢儿,毁了长公主府!!” 乐阳长公主脑子从未这般清明过,她看向周围那些满是惊疑震惊之人,指着宋棠宁嘶声道: “诸位,这满京城谁不知道那枢密院只听萧厌之言,这宋棠宁又得那阉人庇护,萧厌为她能对世家下手,更何况是本宫,这些黑甲卫定是早就跟宋棠宁勾结想要陷害本宫,这柳枝也是被他们屈打成招。” “是他们陷害本宫,这柳枝说不定也是他们的人,故意想要栽赃本宫……” 众人看向浑身是血的柳枝,脸上闪过一抹迟疑。 棠宁冷了脸:“阿兄为陛下办事向来公正,所行也皆是陛下旨意,落在长公主嘴里却成了偏私之人。” “长公主虽懂狡辩,只是你是不是忘记了,那男倌儿是随谁出京,去春恩楼一探就知,你们长公主府的随从也不止那男倌儿一人,就算他再做遮掩,也不会没人看到。” “长公主可敢让你身边所有人一一过堂?” 乐阳长公主闻言却是心头一松。 去春恩楼寻人的是她的心腹,当时也未曾用她的名号,这次来山上也都是长公主府的家生子,这些人身契都在她手中,绝无人敢背叛。 乐阳长公主心下一定,只觉得这宋棠宁愚不可及,她猛地扬起下巴:“本宫有何不敢?!” “好。”棠宁漠然:“沧统领,长公主府的那些人,可否让我来审?” “棠宁……” 钱绮月连忙拉她,荣玥几人也是满脸忧虑。 棠宁却是冷怒:“我从不曾招惹任何人,却屡屡有人寻衅,仿若将我当成了软柿子。” “今夜之事若不查清,无论是我还是四皇子妃都难逃恶名,荣家和萧督主,甚至整个枢密院都会因我蒙羞招人冤害,我不惧与人对峙,还请沧统领将这些人交给我来审。” 沧浪考虑了片刻点头:“可以。” 棠宁指着乐阳长公主:“那烦请你让人堵了长公主和那嬷嬷的嘴!” “你敢……” 乐阳长公主张嘴就想怒骂,却不想沧浪直接一挥手,黑甲卫径直上前。 她张嘴怒骂:“宋棠宁,你疯了,本宫乃是当朝长公主,你敢对本宫不敬……唔唔唔……” 黑甲卫押着她胳膊直接堵了她的嘴,连带着她身边那嬷嬷也没放过。 纪王妃见状猛地一拍桌子:“宋棠宁,你们想干什么?” 棠宁淡然:“不干什么,长公主既然觉得黑甲卫与我勾结偏私屈打成招,我也不能白白担了这恶名,未免她稍后再做狡辩,接下来长公主府的那些人便当着众位的面审。” “不过审问长公主府的人多少要用些手段,就劳长公主先闭嘴片刻,免得胡乱干扰。” “你放肆,她可是长公主……” “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况且她加害的不止是我一人,如今更是污蔑朝廷命官,今夜之事若审结之后非她之错,我三叩九拜亲自去宫中向乐阳长公主请罪,若她有罪,就算是陛下也绝不会保她!” 棠宁说完之后,看向纪王妃:“还是纪王妃要替长公主背书?” 纪王妃脸皮一抖,她是看不惯这些人张狂,也乐于宋棠宁吃亏,可是乐阳长公主先前那模样绝非偶然。 今夜之事谁也不能保证结果如何,纪王妃怎么可能答应替乐阳作保,万一真是她做的,那岂不是平白将纪王府也拖进这滩浑水里。 如果最后审清乐阳真是冤枉,她再开口对付宋棠宁也不迟…… 纪王妃只片刻就心中有了决定,抬头冷声道:“本王妃只是看不惯你以下犯上冒犯长公主,今夜之事若是冤枉,你定没有好下场!” “这就不劳纪王妃操心了。”棠宁看向沧浪:“将长公主府的人全部带进来。” 长公主府随同上山的随从、护卫,丫鬟、小厮共有三十余人,连带着留在寺外看守马车的马夫也被一并带了过来,那些人站在殿中时都是神色惶惶,特别是看向被人压着的长公主时,都是变了脸色。 棠宁让沧浪将那个已死的男倌儿抬了上来,将他那张已经泛青却还算好看的脸露了出来,然后扫了眼在场长公主府的那些人。 “此人,你们可有谁见过。” 长公主府的那些人都是闭口不言。 棠宁也不着急,只抬手指了指一旁被人压着堵了嘴的乐阳长公主:“刚才有人指证,乐阳长公主收买春恩楼男倌儿与钱家婢女,构陷本县主,而长公主府此行随侍之人当中,便有一人是这男倌儿所扮。” 她看了眼柳枝。 柳枝下意识浑身一抖,对上乐阳长公主满是杀意的眼睛就想改口。 谁知道棠宁似是看穿她心思直接说道:“你方才当众指证长公主,也休想此时改口,今夜之事已非长公主府和我之间私事,长公主若能伏法,你受人指使顶多一人之罪,可她若是逃过,以你今夜攀咬她在前,为免后患,你和你家人都难逃一死。” “唔唔唔……” 乐阳长公主瞪大了眼想要怒骂,就被身后黑甲卫用力一压。 棠宁垂眼看着柳枝:“老实将你所知交代清楚,尚有活命的可能。” 柳枝对着棠宁满是寒霜的眼,抖着身子低声道:“奴婢,奴婢本是内院扫洒之人,月余前,前院的罗管事找上了奴婢,让奴婢盯着我家女郎动静,若她出府,便将她踪迹告知。” “罗管事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奴婢原想着女郎近来一直被夫人禁足抄写经书不曾出府,奴婢能白得这银子,而且就算透露女郎出府也没什么大事,可没想到七夕那夜……” 第359章 柳枝看了眼钱夫人和钱绮月,脸上惨白。 “七夕那夜,女郎突然出府,还说要去寻宜阳县主,奴婢就将消息给了罗管事,可转眼女郎就落了水,就连县主也险些丧命。” “奴婢慌了神,找到罗管事后就想将银子还回去,可是罗管事不肯要,还要挟奴婢说女郎和夫人知道此事绝对饶不了奴婢,奴婢当时怕极了,可什么都不敢做,后来过了两日夫人说要与女郎上灵云寺时,罗管事就又找上了奴婢。” “罗管事给了奴婢五百两银子,让奴婢上灵云寺后替他做一件事情,只要事成之后,他就再给奴婢一千两银子,还想办法放了奴婢的身契,奴婢一时贪心,就答应了下来……” 钱绮月闻言恼怒至极,张嘴就想骂人,被钱青冉按住。 棠宁沉声道:“那你怎知是长公主府让你行事?” 柳枝看了眼怒瞪着她的乐阳长公主,脸色苍白:“奴婢本不知道,罗管事也只说等奴婢上山之后,会有人来寻奴婢,到时候那人会拿着一枚对牌来找奴婢,奴婢只要照着他说的行事即可。” 她身上受了刑,伸手去怀中取东西时,手都发抖。 “这就是那对牌,奴婢有半个,另外半个在那人身上,她来找奴婢的时候是披着斗篷的,可奴婢胆子小,也怕事后被,被人灭口,就悄悄跟在她身后,然后看着她进了乐阳长公主的院子。” “而且奴婢亲眼看到了这男倌儿,入夜之前还从长公主院中出来,当时长公主院中伺候的丫鬟、嬷嬷,还有院前站着的两个护卫应该都是见过他的。” 长公主府的那些人都是变了脸色。 棠宁问她:“你可还记得当时院中的人?” 柳枝摇摇头:“奴婢不敢靠近,只隐约瞧见两个去斋堂取膳回来的丫鬟,还有门前两个侍卫的脸。” “可在这些人中?” 柳枝抬头朝着长公主府的那些人看去,辨认了片刻才点头:“在。” 她伸手将那四人点了出来,黑甲卫顿时上前将他们押了出来,那四人跪在地上时,其中一个丫环顿时厉声道:“她胡言乱语,我们伺候在长公主身旁,从来没见过什么男倌儿,更没见过什么带着斗篷的人!” 那两个侍卫也是矢口否认,坚称未曾见过那男倌儿。 棠宁看了眼面露得意的乐阳长公主,未曾着急,只是低头看着四人:“你们是长公主府的奴才,自然向着主子,但你们须得知道,今夜的事情已经不只是关乎我一人清白,更关系四皇子府和整个皇室清誉。” “四皇子妃当众被人侮辱,如今又闹出了人命,枢密院已经接审此案,无论你们招供与否,此事必定会闹到圣前。” “你们身居京城应该听闻过刑司的名头,若此时老实交代,这事情与你们无关,可若是等黑甲卫将你们擒回京城,到时候就没有人如我这般温和。” “我与乐阳长公主都有封诰在身,枢密院的人未必会对我们动刑,但是你们只不过是长公主府的奴才,又有柳枝指证嫌疑在身,那刑司你们定然是要去一趟的,你们觉得你们是扛得住刑司拷问,还是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长公主府那四个人脸色都变了,特别是那两个丫鬟,脸惨白时嘴唇发抖。 刑司的名头,这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据说再硬的骨头进去了,都没有扛得住不开口的。 刑司的人手段狠辣,为求真相从不计用酷刑。 他们要是进去了,怕别想活着出来…… 棠宁垂眸看着四人:“谋害皇子妃,陷害朝臣,诬害枢密院是什么罪名,想来不用我多说。” “今夜的事情你们若知情,未曾经手只是受罚一二,就算经手并非主使也只问罪一人,可帮她隐瞒就是同罪,谋害皇族,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们考虑考虑吧。” 四人脸色惨白,脸上都是露出犹豫之色。 乐阳长公主嘴里“唔唔”叫着,殿中众人也都是看着那四人。 棠宁见他们久久不言,脸色冷了下来:“看来你们是执意要走一趟刑司了,沧统领,既然他们不肯交代,那就直接启程回京吧,将长公主和今夜所有涉案之人带回去严审,总有人肯交代。” “离京来寺这么远,一个一个的审,我就不信这三十几人里面没有一个人看到过这男倌儿的脸!” 沧浪闻言淡声道:“县主说的是,我办差太过仁慈,倒叫有些人以为枢密院没了手段,来人,将长公主他们全部带走!!” 外间黑甲卫齐齐而上,押着乐阳长公主和那嬷嬷的人也都是推攘着她们朝外走。 纪王妃刚想张嘴说话,就被傅老夫人猛地拉了一把,低喝了声“闭嘴”,见纪王妃抬头怒视,傅老夫人冷声道:“你若想将纪王府牵扯进去,大可开口。” 长公主府的人瞧见那些黑甲卫居然真的押着自家主子离开,而且进来的那些黑甲卫也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长公主府的那些下人都是慌了神,突然有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我说,我见过那人!” “秋琴?” 那四人中另外一个丫鬟猛地看向说话那人:“你疯了,你敢出卖长公主?!” “我,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进刑司,那刑司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人,而且,而且我弟弟还小,谋害皇族是要诛九族的,我不能连累了他们……” “你个贱人,你……” 砰! 那个丫鬟伸手就想去打那叫秋琴的丫鬟,被月见快步上前一脚踢飞了出去。 另外两个护卫被黑甲卫的人压住,棠宁和沧浪折返回来站在那秋琴面前:“你刚才说,你见过这男倌儿?” 那秋琴脸煞白:“奴婢,奴婢见过,他叫谭嫣,是春恩楼的头牌。” “长公主之前本只是想要随便找个男子带进灵云寺,污了县主清白,可两天前无意间撞上犯错逃出春恩楼被人追捕的谭嫣。” “见他长相好,又懂男女事,而且想着若是事发,还可以污蔑县主早与男倌儿有所苟且,带人上山偷情,就让人寻了借口将他赎了出来,后来在府上养了两日……” “秋琴,你闭嘴!!” 第360章 另外那个丫鬟声嘶力竭想要阻拦,被沧浪一剑柄打晕。 沧浪冷声道:“继续。” 秋琴浑身发抖,不敢去看乐阳长公主几欲杀人的眼神,低声道:“长公主将他扮作婢女带上灵云寺后,就住在院里,钱家这人看到的那个带着斗篷的人,是长公主身边的蒲嬷嬷。” “奴婢听长公主说,是想要今夜将县主诱去后山佛堂,让谭嫣与县主欢好,再引了寺中僧人过去发现此事,将此事闹大。” 荣玥脸上满是寒霜:“她为何要这么做?” 秋琴低声道:“长公主想要荣晟书院,她几次替小郎君求娶宜阳县主,都被荣国夫人和县主拒绝。” “七夕那夜原是想要让县主落水,让府中人提前在水中设伏,小郎君凑巧路过救了县主,再让禄老王妃和四皇子妃为证,以已有肌肤之亲为由逼迫县主嫁入长公主府。” “可没想到县主居然懂得泅水,她和钱小娘子落水之后太过机警,伤了所有靠近之人,又被他们府中婢女所救。” “长公主失策,被宜阳县主当众扫了颜面,还……还让禄老王妃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得罪了禄王府,所以恼羞成怒便想彻底毁了县主,等县主身败名裂时,再让二郎君以倾慕为由纳她为妾……” “砰!” 荣玥怒发冲冠,抓着桌上东西就朝着乐阳长公主面上砸了过去:“你个贱人,居然敢肖想棠宁为妾!!” 钱绮月也是怒声道:“我就说七夕落水那般蹊跷,好端端就起了骚乱,我和棠宁被人推下了水不说,还有人在水里想要强行辱我和棠宁清白,要不是被我和棠宁打伤击退,我和棠宁怕是……” 她早知那夜之事,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好不容易能发泄出来。 钱绮月面上只佯装刚才知道真相,急怒之下抓着腰间的鞭子就朝着长公主打了过去。 狠狠两鞭子之后,乐阳长公主身上见了血,早就红肿的脸上更被打出一条血痕来,被堵着的嘴里惨叫着呜咽。 钱夫人才状似回过神来,连忙抓住身边还想要动手的女儿:“阿月,休得胡来!” “娘,她想毁了棠宁,她差点害死女儿!!”钱绮月眼睛通红:“那天夜里要不是棠宁拼死拉着我,又用金簪刺伤了想要害我们的人,女儿怕是……怕是……” 她本就明艳,怒起来时红着眼掉着眼泪。 周围的人听她嘴里颤抖声音都是感同身受。 钱夫人一想起那夜凶险,也是满脸怒色,她拦着钱绮月死死看着乐阳长公主:“我知道,我也恨不得杀了她,可是此事不仅关乎你和棠宁,还有四皇子妃,你别冲动,我和你父亲定然会向陛下讨个公道!” 钱绮月这才仿佛强忍着怒气,被拉了回去。 棠宁看向长公主府其他人:“你们还要替你们主子遮掩?” 那些人脸色惨白,见秋琴都招了,而且证据确凿,其他人中也有人开了口。 “我见过那男倌儿,他坐的是我驾的马车。” “我也见过,他刚进府那天身上还有伤,长公主还让府医替他看过伤。” “我看到蒲嬷嬷穿着斗篷出去……” “对对,我也看到了,当时我还奇怪蒲嬷嬷这般打扮是做什么,只是长公主脾气不好,谁都不敢多问。” 长公主府的人七嘴八舌,虽然知道的没有那秋琴详细,可一人一句,却几乎钉死了乐阳长公主带男倌儿上山,早有图谋想要毁棠宁清白的事实。 乐阳长公主被堵着嘴叫喊不出来,委顿在地时脸上惨白的没有血色。 棠宁看着她:“还要继续问吗?” 乐阳长公主面无人色,她身边的那个嬷嬷也是跌坐在地。 一直安静的四皇子带着怒气出声:“长公主谋害宜阳县主,却误害了引萱,此事罪证确凿,她屡屡加害县主实在是可恶,我要立刻带她回宫面圣,替引萱,也替县主和钱小娘子讨个公道。” “来人,带长公主走!” 四皇子府的人连忙上前就想要将乐阳长公主接手过去,可棠宁却是冷声道:“慢着!” 四皇子眼皮一跳。 “罪魁都没查明,四皇子急什么?” 四皇子猛地抓着轮椅,面具遮掩着脸色慌乱:“县主说什么,什么罪魁?今夜之事不都是长公主做的?”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长公主只是马前卒,连她也被人算计了。” 棠宁深深看了眼四皇子,眼神幽寒,那目光仿佛利剑直刺人心。 正当四皇子心惊时,她却移开目光:“长公主的确想要害我,可四皇子妃和孙溢的事,罪魁却不是她。” 第361章 “宜阳县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啊,今夜的事不是长公主做的吗,长公主府的人都已经招供了。” 殿中众人都是被棠宁的话说的糊涂。 纪王妃更是沉声道:“宋棠宁,你到底在卖弄什么玄虚,有话便说清楚!” “我自然是要说的。” 棠宁定定看了纪王妃一眼,才望向其他人:“今夜长公主命人设局,后山佛堂既是为我,那孙溢和四皇子妃为何会出现在里面,柳枝将我引过去时,我分明未曾中计,可佛堂之中为何依旧出事。” 四皇子心中不安,强撑着脸说道:“县主过虑,兴许只是巧合……” “不是巧合。” 棠宁沉声说道:“四皇子妃身边丫鬟奴仆无数,孙溢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到佛堂,若按常理,佛堂里的人见我没有出现,长公主的局就成不了,可是依旧闹出事端惊动寺中僧人,而且那么巧合长公主的儿子也深陷其中,诸位细想会觉得是何人所为?” 殿中人都是安静,钱青冉站在一旁眉心微蹙:“如果照常理推论,会以为是县主报复长公主,将计就计。” 钱绮月顿时着急:“阿兄,你在胡说什么?!” 傅来庆却是若有所思:“钱兄说的没错,今夜的事情实在太过巧合。” “长公主设局不会这般大意,若察觉不对,无论是那男倌儿还是其他人恐怕都会提前撤走,以免被人察觉,可是眼下县主未曾出事,反倒是孙溢和长公主府落得这般下场,换成是我恐怕也会猜测,是县主早得了消息来对付长公主。” “不只是县主。”傅老夫人微眯着眼沉声说道:“京中谁都知道县主与萧督主交好,黑甲卫与沧统领又只听命于萧督主行事,县主一介女流怎能有手段算计长公主府,可如果是萧督主出手……”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惊,如果是萧厌,他的确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算计了所有人。 棠宁抬头:“可无论是我还是阿兄,在上灵云寺前,对长公主所做都是一无所知!” 人群里有那心思通透之人已经回过神来:“县主的意思是,有幕后之人早知长公主所为,看似是借此算计四皇子妃和孙溢,实则却是想借此事冤害萧督主?!” 棠宁看向说话那人:“诸位应该都知道,阿兄为救圣驾重伤在身一直卧床静养,七夕落水之事我让人瞒着他,原是想等盂兰盆会之后再细查此事,从未曾想过长公主会这般歹毒。” “阿兄行事向来直接,他若是知道长公主所为,早就让人直接找上府去,而我与四皇子妃交好,她还赠了我保平安的佛珠,我就算真怨恨长公主算计孙溢,也绝不会坑害四皇子妃。” 在场之人大半都是京中权贵,自然知道萧厌性情。 当初的铖王府,后来的陆家,再往前那些皇亲国戚朝中官员,哪一个得罪他被他抓住把柄的,不是被他直接带人闯进府里拿下,何曾需要这般虚与委蛇处处算计,甚至还无端扯上四皇子? 至于这宜阳县主,晚间法会之时,她与四皇子妃关系亲近众人皆是目睹。 那河灯突然熄灭,场面尴尬时,是她替四皇子妃挽回颜面找补说词,后来纪王妃和乐阳长公主出言嘲讽时,也是她替四皇子妃出头,将二人毫不客气骂了回去,当时险些撕破脸皮。 若说二人关系不好,宜阳县主何必做到这般地步? 更何况她对四皇子妃赠给她的佛珠也百般珍视一直带在腕上,寻常若非交好谁会如此? 棠宁摸着腕间佛珠,抿唇时眼神沉凝:“四皇子,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那暗中之人利用长公主,既想让四皇子妃名声尽毁累及殿下你,又想要我和阿兄的命,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恶贼揪出来!” 四皇子眼神微颤:“县主……” “殿下不愿?” “当然不是!” 四皇子脱口而出,他怎么能说不愿,又怎么敢说不愿? 他之前还怀疑是不是宋棠宁和萧厌提前知道了什么才会将事情闹成这样,可是宋棠宁分明毫不知情,就连向来脾气冲动的荣玥也满脸惊疑震怒,他心里有鬼既满是心虚,又暗恨到底是谁横插一脚。 面上咬牙说道:“我当然也想查清是谁害了引萱,只是眼下这么多人,总不能一个一个的审……” 棠宁闻言脸色缓和了几分:“我就知道殿下待四皇子妃情深,也难怪四皇子妃一直与我说起殿下的好,殿下也不必担心,此事既然是由长公主而起,那暗中借刀杀人的必然也是提前知晓了消息。” 沧浪会意,他直接让人扯掉了乐阳长公主和那位蒲嬷嬷嘴里的东西,朝着二人问道:“今夜行事,除了你们之外都有谁人知晓?” 乐阳长公主脸惨白,蒲嬷嬷跌在她身边扶着她一声不吭。 棠宁看着二人:“今夜的事闹成这样你们逃脱不掉,如果能老实说出你们知道的,帮着我们找出罪魁祸首,你们还罪不至死,否则佛堂里所有的事情就全都要落在长公主身上。” 乐阳长公主浑身一抖,蒲嬷嬷连忙爬着向前。 “长公主的确对县主生了加害之心,可她从来没有想要害四皇子妃,更没想将小郎君也牵扯进来。” 棠宁看着她:“这件事情都有什么人知道?” 蒲嬷嬷颤声道:“只有府里几个心腹,就是秋琴她们,还有奴婢的一个侄儿,替谭嫣赎身的事情就是他去办的,还有今夜…今夜引县主过去后,将您药晕的事也是他带着人办的。” “他将事情办完,就会来院外发出三声鸟叫,让奴婢知道事成,寻人去引寺中僧人过去,而他则是带着人暗中离开灵云寺,免得后面被县主指认出来……” 蒲嬷嬷话才说,外间就有人匆匆进来。 “沧统领,后山那边刚才发现了几具尸体。” 沧浪皱眉:“抬过来。” 几具尸体被抬了进来,蒲嬷嬷一眼就认出其中一具,她满眼惊恐。 第362章 蒲嬷嬷脸上的惊恐太过明显,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对。 “这里面有你侄儿?”沧浪问。 蒲嬷嬷满眼通红,颤着手指着其中一人:“是,他就是奴婢侄儿。” 沧浪低头看了一眼,又走到其他几具尸体身前,似是在翻看他们身上伤口,等过了片刻,他才起身拿着帕子一边擦手一边说道: “都是一刀毙命,被人割断了颈骨,不过他们几人脖子上的伤十分连贯,身上半点其他伤势都没有。” “这几个人虎口、指尖都有厚茧,四肢精壮,显然是习过武的,就算面对再厉害的人也绝不可能束手就死,除非是被信任之人在极为靠近的距离之下突然反杀,才会连半点反抗都没有。” 傅老夫人闻言开口:“所以是说,这几人恐怕早就被人收买,明知县主未曾中计却还是放出消息误导长公主她们,事后被人灭口。” “十之八九。” 沧浪看向蒲嬷嬷。 蒲嬷嬷脸色惨白:“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是我侄儿,怎么可能帮着外人来害我……” “骨肉至亲尚能互戗,何况只是侄儿。” 棠宁一句话让得场中安静至极,想起当初的宋家,而她却只是继续问:“七夕夜我和钱姊姊落水的事情,你这侄儿可知情?” 蒲嬷嬷颤抖着声音点点头:“知道,那夜在水中跟小郎君一起的,就是他。” “那个谭嫣是怎么被长公主看到的?” 蒲嬷嬷愣了下。 棠宁皱眉:“谭嫣是春恩楼的男倌,就算犯错出逃也断然不会朝着闹市跑,长公主府在城东极贵之地,如谭嫣和春恩楼这般最懂眼色和生存之道的人,也绝不会找死惊扰贵人。” “秋琴刚才说,长公主原是想要随便找个人辱我清白,是后来撞上出逃的谭嫣才改了主意,她是怎么撞上他的?” 蒲嬷嬷脸色煞白,嘴唇抖的不像话。 倒是秋琴颤声道:“奴婢记得,那天长公主被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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