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是她找到了处理羊毛的办法。” 说着,她拿出一叠淡黄色的纸,先捧了一张给台上的矩子,然后又一一散发给三老和几位坊主。 纸上简单地写了几行字,画了一些图。字迹不是很美观,看得出,是个刚学会不久的新人手笔。 “这便是李琼枝总结的毛线编织法。” 萍花言简意赅地给众人讲解。 “先把羊毛在水中漂洗干净,晾干之后梳理成条,然后转轴拉长拉细之后纺成羊毛线,基本和棉线差不多的步骤,用我们现在的纺纱机完全可以胜任。” “很好。” 宁非还特地看了一眼发明者的名字。 “李琼枝……是织布坊的老人吗?” 听到矩子这样问,萍花连忙摇头。 “并不是。” 她认真地说道。 “是上一批招录进来的新工。干活很努力,人也有灵性。” “因为李琼芝找出了纺织羊毛线的方法,按照作坊的制度给了她奖励,现在已经是她们哪一班组的工长了。” “很好。” 宁非再度点头。 “便应该这样,赏罚分明。” “我建议你们各大工坊搞个积分制度,到年底分奖励的时候可以参考一下,免得到时候还有人不服气。” “接下来到明年春天,大家的任务就是抓紧一切时间种植和生产,手里有粮心中才能不慌。” 说到这里,宁矩子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郑重。 “现在中原的局势大家也看到了,东西战事在今年入冬若是没有结果,明年开春必然要爆发大战。”“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准备,做好最坏的准备。万一战事再起,通往中原的商路被封锁,我们也要在塞外活得好好的,一个都不能少。”第217章 宁矩子一声令下,墨宗上下都迅速行动了起来。 纺羊毛需要人手,于是除了留山矿工之外,九凌湖的织布坊又招了新一批女工。 这一次,报名的人差点把石沱坡那个小破村子挤成罐头,军屯村的大小娘子都来了,一大早就在石沱坡村门口等候。还有人走了几日,自备从其他边城过来,只为家中的闺女求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如今谁不知道,那些去上工的人,只是几个月的光景,已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人水灵了不说,性子也变得大方,手里攥着银钱的女人,和以前就是不一样。 于是有些人家便起了心思。 虽然女娃是出去做工赚钱,可管吃管住不说,赚到的钱还能贴补家用,给自家省了一大笔开销。 良心点的父母想着给自家女儿多攒些嫁妆,苛刻的想着多个进项,反正不管抱着什么打算,送家中的女孩去做工,已经成了边城很多人家的共识。 上次招精细活的没抢到机会,这一次可再也不能错过了! 桂枝也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拉长了脸,满脸的不痛快。 她抢了南李村的亲事,月前嫁进了王家。 王家也的确如她想象中的吃喝不愁,每日都能吃上两餐干饭不说,还不用她亲自下地干活,只要把家里收拾干净,操持好家里的餐食就好。 这样梦想中的生活,桂枝以前不知道梦见了多少次,每次做梦都能笑得醒过来。她心心念念要抢阿姊的亲事,也是认准了这是一条好路,是她这种边城小娘子能够得到的最好的归宿。 王家给了聘礼,阿爷都做了她的嫁妆,还配送了一点银钱,在军屯这个地方,桂枝也算是风光大嫁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原以为会是蜜糖里的日子,过着过着就没尝出什么滋味,清汤寡水的,让人提不起精神。 公婆和男人对她还行,日常活计也不算辛苦,可桂枝忘不了阿姊休沐时回家的场景,那通身的气派,她一闲下来就能浮现在眼前。 阿姊有什么啊?一只耳朵聋了,说话也不大方爽利,这样的人都能混得风光,她桂枝差什么? 男人给她买了彩线,她想起阿姊衣襟上的绣花;公婆让她烧野菜蒸粗面膜,她嘟囔阿姊回家拎的二两猪肉;婆家亲戚来家里串门,她嫌弃人家带的米糕没有阿姊买的点心精致。 一来二去,她男人也烦了。 谁愿意一回家就对着个满口抱怨的女人,天天拉长了脸,再俊俏的小娘子都跟老姑婆一样。 渐渐的,桂枝觉得男人不像之前那样体贴温存了,自己说两句就不高兴,也不再买些小礼物讨她欢喜。开始她以为是男人变了心,还哭闹了两三回,结果越是这样男人对她就越冷淡,连带着公婆也开口骂过她好几回。 桂枝是个很会看眼色的小娘子,她知道自己娘家是个短板,嫁过来就要一心讨好了婆家,不然被撵回去就没有活路。于是她收敛性子,做小伏低,温柔小意,总算又把男人哄了回来。 只是心里的这口憋闷却始终发泄不出,每每想起就要郁闷一场,若是在遇上回家休沐的阿姊,那更是嫉妒的差点落下心病。 凭什么?凭什么?原本发财的机会是她桂枝的啊!若不是她可怜阿姊耳朵聋,今天穿着花衣,出手大方的人就该是她李桂枝啊! 尤其阿姊做了管事的消息传回杨李村,桂枝气得当晚就病倒了,在榻上躺了两天,还要吃撑着下床去给下田种地的公婆男人烧饭。 得了奖励,大笔银钱,还受看重! 桂枝委屈地蹲在灶房,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一肚子的伤心委屈不能说,只能都融进眼泪。 是她,是她把大好的机会白白给了旁人!她比琼枝聪明俊俏,又不是个耳朵听不见的,若真是去了作坊,她肯定能比琼枝混得更好! 越想越郁闷,做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一锅稀饭生生烧成了锅巴,锅底也破了个大口子。 桂枝被傍晚回家的公婆骂了一顿,心里委屈得要爆炸,一赌气回了娘家。 她阿爷不在家,跟着军头去开新田,屋子里黑洞洞的,冷锅冷灶,看着凄凉。 一个路过婶子看她可怜,便请她去家里坐坐,闲聊的时候桂枝听说织布坊又招工的事,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她想去,她想去啊! “婶子,那坊里都招的是什么人?我这样嫁了人的娘子要不要?” 听他这样说,那婶子马上点头。 “要的要的,咱们村那个寡妇不就去了嘛,听说把儿子都带着一起,还能读书识字呢!” “可惜我们家没有丫头,不然也让她去考一考,说不定还能给家里添个进项。” 说到这里,那婶子忽然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不知道,现在外面专门有人找去考工的小娘子,若是以后能学了本事带出来,人家给好多银钱哩!” 哦?银钱?! 桂枝的眼睛都亮了。 她就喜欢银钱,银钱能买到好吃的点心,好看的衣裳,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那……有人过去吗?” 听她这样问,那婶子就知道有门,笑着摇头。 “还没哩。” “之前招的那批娘们,个个都是死脑筋,油盐不进的,放着大好的赚钱机会不要,去给人家卖死力气。” “那布坊给点小恩小惠,她们就给骗的死心塌地了。要我说,若是能把本事学出来再换个东家,咋地不也能做个大管事,那不比一辈子做个织布女工舒坦?!” 这话桂枝深以为然。 能当使唤别人的,谁愿意被别人使唤啊! 她眼珠转了转。 “那……那里面,织布的法子好学不?听说去做工还要先考的,可是很难。” “好学好学,都是一样的织布机,那么多人都学得会有啥难的?” 那寡妇瞥了瞥嘴。 “你别听他们说什么考啊问的,那都是虚的,就是吓唬吓唬人,让外面摸不清底细,其实最多就是换个手法而已。” 听她这样说,桂枝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婶子,那你看我行不?”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我阿姊就是布坊的管事,叫李琼枝的,你一问就知道。” “我阿姊在布坊,我一定能进去做工,到时候若我学了本事出来,婶子你可知道哪家能收我?” 这婶子是半年前迁进村里的,是个外来投奔族人的寡妇,桂枝也就和她说了一两次话。 可涉及到自己的前程,她也管不了那许多,忙不迭地把自家底细都讲了。 “我跟你说这话,自然是有人。” 那婶子笑得一脸得意。 “你可知城里的宋家布坊?那原本是定安城里最大的布商,就是他家要人!” “你有这关系,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若真能学来干货,宋老爷不会亏待了你,做个布坊掌事那就是小菜一碟,以后说不定还能有大造化呢!” “咱们村那个老婆子都能进坊织布,你一个年轻小娘子还有啥问题!?只是一旦进了布坊,那便只能休沐日才能回家,你家男人……” 听她这样说,桂枝心里也有点虚。 她跑出来他男人知道,想来她也没地方去,都以为她回了娘家。 可明天要是真去考工,那就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人,她婆家未必答应。 可…… 桂枝心念一转,又想到了阿姊的光鲜,原本有些动摇的心瞬间坚硬如铁。 她已经把机会让给琼枝一次,平白让她活出了个人样,她自己落到啥好处了?还不是白天黑夜地伺候别人! 她那个男人……也没甚好的。在土里刨食能得多少银钱,够人家一件衣裳的钱么?! 见她不说话,那寡妇还以为她后悔了。 她也是有心人,之前琼枝回村她看在眼里,知道这家出了个布坊工。西海人在城外开了布坊,就地招工织西海布,城里的布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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