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后来这狗崽子找他祖母密谈了一下,祖孙两个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之后不久,他娘就再也不提给大郎找媳妇的事了。 封大都护粗中有细,隐隐砸吧出点味道。 他也旁敲侧击过儿子,大郎倒也爽快,只说如今京城忌惮边军,封家处境不稳,男女也好,男男也罢,他对这些情事都没兴趣。 若有一日看到中意的,他自然会亲自下场圈人,家里就不用跟着操心了。 封大都护:…… 封大都护摸了摸鼻子。 儿子虽然是他生的,但这小子从来都不受控,他决定的事天王老子都管不了。 他一个当爹的,总不能管儿子床上的事,索性就由他吧。 好在他们家儿子多,哪怕是大郎遇不上中意的,这不还有个小十二备用嘛! 大不了让十二郎多生两个,到时候过继给他大哥,大郎也不算断了香火,十二也就这点用处了。 封大都护想得开,说不管就真不管了。偏巧之后政局动荡,胡骑南下扣边,封家作为镇边大将,处境颇有些内忧外患,大都护一直以为儿子没心思想这些情事。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跟他当年说的那样,遇到中意的会亲自下场,半点都不耽搁啊! 封大都护有点欣慰,又有点担忧。 欣慰的是自家的狗崽子知道去外面淘食了,甭管叼回来的是啥,以大郎的性子来说,后半辈子有人陪伴,肯定不落单。不过墨宗的稀奇事不少,他们那个开宗祖师爷就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对这方面有没有啥规矩。 嗨,有规矩也没啥,好歹墨宗还欠大郎一个救命之恩嘛。 倒不是他们封家人挟恩求报,这不是好歹能拉上点关系,以后也能有机会,多相处,多来往。 其实墨宗那群傻子不知道,真正的云浮令早就被用掉了,他们拿来的那枚是个赝品,封家救人是情分。 大德圣人去世以后,墨宗在云浮山举步维艰。 于是继任矩子披麻戴孝,抱着祖师爷的牌位入宫,从宫门口就放开嗓子嚎,请出云浮令要陛下为墨宗主持公道。 只要不是造反,云浮令可满足一个请求,这话是陛下亲口御言,他自然要说话算话。 于是陛下下旨,申斥义理派鸠占鹊巢。这份圣旨措辞奇葩,用句极其严厉,要求义理派收敛行止,认清身份,给云浮山地主赔罪,然后不日滚出学宫。 此道旨意一出,朝堂震荡一片。 朝中官员绝大部分都是世家出身,与草根翻身的墨宗格格不入。以前碍于大德圣人的威名不能发声,现在圣人都没了,墨宗还想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这让一众世家子弟如何能忍?! 于是墨宗瞬间成了焦点,被架在火上烤了又烤,在朝被喷得一无是处。偏偏以陆家为首的在野清流,此时上书陛下,陈言国朝新立正是用人之时,不该因为陛下的喜好而打压士林。 太·祖表示无奈,还特地将墨宗二代矩子召入宫中,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民意不可违,就算是皇帝也要考虑下面人的反应,墨宗要是想保住云浮山,那就要拿出点真本事让人服气。不过他倒是没有收回云浮令,只说让墨宗留着做个纪念,也不枉费他与大德圣人相交一场。 于是,第二年太·祖开天下试录用廉才,义理派一枝独秀,彻底将红极一时的墨宗踩进泥土。 之后便是墨宗下云浮山,铁匠坊主被劫持,本来以为墨宗这群匠人就此散伙了,没想到多年以后,大都护的亲爹封老都护,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墨宗后人,对方还拿着云浮令向他求助。 那枚玉牌和墨宗现在拿出来的有些微的差别,玉牌上的“令”字还多了一个钩划。 传说这是太1祖写字时独有的习惯,彼时封老都护还是边城颌州卫校尉,他亲自验看过玉牌,的确是御造没错。 封大都护听亲爹说起过,拿令牌的小子当时浑身是血,神情慌张,他身后还跟着一架马车。据说里面坐着的是女眷和幼童,封老都护没见到人,却亲眼看到马车顶盖上刻着薛家的徽标。 薛家?是造百炼刀的那个薛家? 拿令牌的小子不肯说自己的身份,只要求边军护送马车过五折沟,那边自有人接应,于是封老都护亲自带队,一路杀退了三波流匪,终于赶在天亮前,把人护送到五折沟。 他收走了令牌,然后就此折返。走了几步,便隐约听到远处响起了马蹄声。马是从北面奔过来的,人数还不少,这让封老都护十分紧张。 他本想回去守着马车,却看到拿令牌的小子竟然赶着马车迎了上去,而后被一队胡人接走了。 是胡人没错,看穿戴是漠北草原部落里出来的,不像军骑。 封老都护没有妄动。看着场面,那小子说的接应之人,多半就是这些胡人了。 只是不知道这是薛家的哪一房,竟然和胡人有勾连,难怪被人追杀。 封老都护自觉想明白了关窍,忍不住就有些后悔。 边军世代为胡骑所苦,封家更是与胡骑有家仇国恨,若不是有云浮令牌,他才不管这些鸟事! 是以那枚云浮令,现在还放在封家的内库里落灰。 墨宗之后拿出来的那枚,也不知道是谁造的西贝货,大都护当初只看一眼就觉得脑子痛,又联想起吹牛的常山,根本不想搭理。 最后还是大郎力排众议,亲自带兵去石沱坡,到底把人给救下了。 也是缘分,没想到竟然让他遇到了意中人,勾勾缠缠竟然还热络了起来。 宁非是个好孩子,和大郎一路结交都是真心诚意,封家和雍西关跟着借力不少。 想到这里,封大都护叹了口气。 “儿啊,你长大了爹管不了你,但这种事……” 封大都护顿了顿,说得略有几分艰难。 “还是要两家都乐意才是。” “那天雷得勾着地火,王八要瞪着绿豆,这才能成了好事,强扭的瓜他不好啃啊。” “我看宁小子,一时半刻……对你和对十二郎也没甚区别,你可不能逼人家……”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儿子给打断了。 封恺摇头。 “非弟对十二郎有甚情分,不过还是看在我的面上罢了。” “此时便是跟爹打个招呼,之后要如何相处,我自然心里有数。” 听他这样说,封大都护暗骂狗崽子不给脸。 人事都没经过,还敢跟他这个老手叫嚣?他老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万花丛中过来的,不比毛头小子明白! 不想再掺和狗崽子的破烂事,封大都护挥挥手,把儿子打发去安排春耕和修坝的事情。 反正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不听老子的话,到时候有那小子哭咧咧的时候! 封恺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第二天,封家就派人前往九凌湖观摩水龙车,顺便还参观了一下墨宗自制的肥堆和农具。 这一看,可真是不得了! 墨宗区区百人,竟然将九凌湖附近的土地都开垦完毕,还赶在播种前下了底肥,这可不是百人就能完成的工作量。 “这……这……这咋能呢?” 边军中垦田的老把式一脸惊愕,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干农活干了一辈子,还没见过这样耕地! 纵横交错的沟渠将地面划分成网格,渠中引了九凌湖水,渠边安装有一架架木制的水龙,样式十分奇特。 在华国历史上,龙骨水车始于东汉,在农业上一直发挥着巨大作用。在这个时空,同样有人发明了龙骨水车,不过款式和结构与华国三国时期类似,使用的时候对地形要求比较严苛。 宁非在现有水车上做了改进,使用木轮传动带的设计,带动槽内板叶刮水上行,搭配灌溉渠及乌知河支流上的水坝,可以做到利用水力驱动,节省人工。 但目前水坝还没修,所以暂时只能依靠人力脚踏,饶是这样,也已经大大惊住了老军屯。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那水龙,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双目放光,苍老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这……这……小的能试试吗?” “咋不能!” 一旁做讲解的柳老头一挺胸脯,脸上的骄傲就别提了。 他自然看得出对方也是个侍弄田地的好把式,技巧和经验甚至略胜于他。 但那又怎样? 柳老头底气十足。 他们矩子说了,种地也要讲科学,不是光有把子力气,会看点天气就能行的,光、热、肥料、风向、土温、作物高矮苗种,每一个都是学问,有了趁手的工具那更是事半功倍! 像他们墨宗,早就不靠出死力气种田了!现在还只是让他们看到了水龙车,等下若是见到宗门各式各样恶肥料,怕不是要吓得腿软哩! 他指点着老军屯爬上踏板。 “你手扶着这横轴,往前踏步就成了,觉得水够了就停下。” “哎,哎,好!” 老军屯连连应声,双手抓着横杆,小心翼翼踏动踏板。 随着木轮转动,也就在片刻之间,汩汩的九凌湖水被木龙车汲到高处,直接流入了灌溉渠中。 “哗啦,哗啦,哗啦啦。” 听着悦耳的水声,老军屯的眼睛越睁越大,脚下的步子也在不自觉地加快,像是找了迷,谁劝都不愿意下来。 柳老头对老军屯的反应非常满意,但他还要低调的炫耀。 “这水车现在还要人踏,着实费力费工,咱们墨宗讲究科学种田,田地里要顾得事情多着哩,哪有时间踏水车?” 说到这里,柳老头状似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还是要等你们边军把乌知河上的水坝修好啊。到时候水龙车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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