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那就有劳了。”贺云年说完,主动伸出手来,搭在榻上。 裴茵对贺云年此举也有些意外,先前她几次提及诊脉,他都借故推脱,今日竟然如此主动。 心头莫名空了一块,不过很快平复下来。裴茵将手缓缓落下,三指搭在贺云年手腕之上,脸上神色认真又凝重。 有风从窗牖吹进,带起她的一头青丝,飘飘扬扬,不知究竟吹乱了何人的心。 “殿下-体内的余毒已所剩无几,”裴茵抬头,看向贺云年,眼底满是清澈如水的淡然,“如此,只需再服五日的药,定然可以药到病除。” “五日?”贺云年迎上她的目光,眼底幽暗深邃。 “最多五日,”裴茵肯定道,“以殿下的身子,即便只服三日的药也成,不过保险起见,还是服够五日最好。” 即便早有预料,但真听到话从她口中云淡风轻地说出口时,贺云年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揪了一下,仿佛真有人拿银针在心上扎了一下。 贺云年勾唇,自嘲一笑。 服够五日最好,他真是多谢她对他如此“关怀备至”啊。 四下阒寂,夜风轻拂,裴茵见贺云年嘴角上扬,只当他是听了解毒的话后,心生喜悦。不知为何,心头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复又腾升起来。 他解毒了,她的任务便完成了。 所以她该欣喜的,不是吗? 裴茵压下心底的异样,转头将目光落在桌上忽明忽暗的烛火上,再三思虑之后,终是张了张口,而后缓缓将那个压在心底,沉寂已久的问题问出:“殿下既已快要痊愈,先前答应我的事情……?” 贺云年眸色渐深,反手扣住她的皓腕,声音低哑:“既是还未痊愈,那么先前所言,便不得作数。” 裴茵被这话一噎,并未应声。 贺云年所言不无道理,行医之人最讲究医德,病人尚未痊愈,如此,那便等到五日之后,再说也行。 贺云年见她脸上一舊shígG獨伽阵风云变幻的神色,自是猜到她在思量什么。裴茵这人,看似柔弱温婉,实则早用坚硬的铠甲,将自己的心包裹的严严实实。 若非能真的走到她心里去,什么都留不住她。 贺云年轻叹口气,只觉自己当真对眼前人没了办法。 栽了,当真栽了。 还是栽在当初自己亲手挖的坑里。 “裴茵。”贺云年松开她的皓腕,低低唤她。 裴茵抬眼看他,眼底亦如他们初见时那般清澈透亮,纯净无暇。 贺云年将人揽至怀中,说话语调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诚恳:“我若说我反悔了,你愿意继续留下吗?” “殿下这是何意?”忽然落进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中,裴茵只觉心跳和思绪全都乱了,她张了张口,继续道,“殿下当知……” 贺云年没给她继续说下去机会,只欺身覆上她柔软嫣红的唇,将所有她要说的话,尽数堵在嘴里。 不同于昨日那个吻的侵略掠夺。 今日的这个吻,满是温柔和缱绻。 唇瓣轻允后又分离,贺云年低头,用自己滚烫灼热的额头,与裴茵的轻触相抵:“如此,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 57 章 ================== 裴茵明显愣住了。 如此情状之下, 好似她回答“明白”或“不明白”都不大合适…… “还要我做得再直白些吗?”额头相抵着,贺云年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眼底幽暗深邃又带了几分缱绻。 裴茵阖眼, 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这哪里是询问,分明就是逼问。 贺云年看着她刻意躲闪的眼睛, 低低一笑。 微微发颤的眼睫, 暴露了她凌乱的心。 他没再看她, 只身子往后, 长臂一揽将人紧搂在怀, 唇瓣覆在她耳畔:“多给我一点时间, 让我走到你心里去。” 裴茵睁眼,原本纯净无暇的眼底,不知何时染上一层水雾,在烛光下衬得波光潋滟,看起来愈发惹人怜惜。 方才那一番话,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 在她心上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十日,十日可好?” “十日之后,我再回答殿下的问题。” 贺云年揽着她的手臂一紧。 十日。 她是対他敷衍了事?还是対他太有信心? “殿下-体内的余毒, 再服五日的药即可,剩下的五日, 作为观察。”裴茵语气认真,分析地头头是道。 贺云年対此哭笑不得, 这说了半天, 她还是在计算解毒的日期。 不过他转念一想,十日, 也足够做完他打算做的事情了。 他也想给她些时间,让她将事情彻彻底底地想明白。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 何况裴茵?她的外表,看似如兔子一般温和柔顺,实则心外包裹了一层铜墙铁壁,并非那么容易进入的。 在感情一事上,两人都是初出茅如,他也怕自己太过激进,若真把人逼急了,逼走了,他当如何是好? 裴茵并不蠢笨,这十日,足够他服药解毒,亦足够她想清楚些事情。 “裴茵,”贺云年紧了紧环在她身侧的手臂,声音低哑又带了几分缱绻,“十日就十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想要留下的。” “那这几日,殿下得好好喝药。”裴茵严肃认真道。 头一次有小姑娘用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话,叫自己喝药,贺云年哑然失笑:“好。” “那这几日,你也得好好地尽一尽为人-妻子的职责。”他垂眸看他,眼底晦暗不明。 “我本就是殿下的明媒正娶的妻。”裴茵赌气道。 “你说的。”贺云年唇角轻勾。 裴茵总觉他方才的轻笑意味深长,没安好心。 但话已出口,就多给彼此一些时间吧。 想起自己初到凌王府时,那个洞房花烛夜,她胆战心惊,只求活命。后来两人间定下约定,她便一心只想尽快替他解毒,尽快离开。所以旁人的眼色,流言蜚语,她从不放在心上,她自以为自己心中目标坚定,自以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可谁能想到,临到关头,她竟会心生犹豫?怎么三言两语就被人动摇了初心? 思及此处,裴茵心中竟觉自己有些没有出息。 嘴边是贺云年宽厚有力的臂膀,裴茵心中有气恼也有羞赧,既气自己心志不坚定,又气他乱了自己的心,好似蓄意报复一般,裴茵齿贝轻启,张嘴就咬在他肩头。 贺云年着实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下,不过如此程度的咬,対他来说,如猫爪挠心一般,根本没有多少疼痛,倒是有几分暧昧旎漪的味道。 知道她是个记仇的。 贺云年感受着肩头传至心底的一阵轻挠,哑然失笑:“你若觉如此解气,再多咬几口也成。” 听出他话里的调笑意味,裴茵更加羞恼,从前她竟不知,堂堂凌王殿下,竟这般没脸没皮的。她长睫垂下,只将头埋低,欲遮掩住自己已然红透的一张脸,低声嗫嚅:“谁要咬你。” 然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垂,还是将她的心思暴露无疑。 贺云年対此很是受用,也没再打趣她了,只将大掌在她腰间摩挲了几下,复又移开:“若不是真的困了,不如起来走走?” 裴茵自是不困的,方才缩在榻上故意装
相关推荐:
屌丝的四次艳遇
[快穿]那些女配们
鉴昭行
痞子修仙传
斗罗绝世:圣邪帝君
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致重峦(高干)
小白杨
[综神话] 万人迷物语2
吃檸 (1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