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很少说话,渐渐地,旁人都以为她是哑的,她便从此很少开口说话了。 瘸了的左腿是几年前想要逃跑时,被人打断的,她原先不在扬州,也是被转手卖了多次才到了花紫楼。因她患有喉疾,又瘸了条腿,身子总是不好,所以老鸨特许她每月初一和十五外出看病开药,这便是她一个月唯一两次外出的机会了。 她虽在扬州城待了近三年,但却认不得几条街道,不过,从花紫楼出发,到她看病药铺的路,她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小丫鬟提笔,在纸上落下一道,她作画速度挺快,看得出她对存放账簿的地方记得极牢。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纸上便已画出了大概,看得出她是以花紫楼为出发点画得地图。从花紫楼出发,先向北行,再向东…… 因画上没有一个字,加之贺云年对扬州城的街道不十分熟悉,故而这画看起来颇有几分费劲。 反观裴茵,却一直紧锁着眉头,扬州城的大小街道她皆熟悉,从花紫楼出发,先向北行,再向东。 此处当是…… “如意街?”裴茵脱口问道。 小丫鬟听了,连点了几下头。 如意街上商铺林立,从街头到结尾,少说也有百来家商铺,只知道如意街,定是不够的。 “别急,你慢慢画。”裴茵耐心道。 小丫鬟点头,继续作画,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停下笔来,最终在街尾处,画了个圆圈。而后冲裴茵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已将地图画完。 如意街,街尾。 裴茵眼睛一下亮了。 再没有人比她更熟悉此处了。 “御安堂?”裴茵脱口问道。 小丫鬟没想她居然能一眼认出,眼中同样闪着奇异的光,激动地连连点头。 “你怎会将账簿放在御安堂?”裴茵不解,不过眼下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裴茵顿了顿,又继续问道:“你将账簿放在御安堂内的何处?” 全扬州城,大概没有比御安堂更令她熟悉的地方了,里边的一个抽屉、一块砖、任何位置,她都再熟悉不过。 小丫鬟提笔蘸了些墨,思忖片刻后,复又落笔。 裴茵目光紧盯纸上,还以为她又要画些什么出来,没想这次,小丫鬟却在纸上缓缓写下一字—— 江。 裴茵心头一紧:“你的意思是,账簿放在某位姓江的人手中?” 小丫鬟摇头。 那这“江”字是何意思? 未及裴茵再问,小丫鬟再次艰难开口道:“木、屉。” “你的意思是,你把账簿藏在御安堂内的木制抽屉之中,而那个‘江’知道抽屉的具体所在?” 小丫鬟听了连连点头。 御安堂,木格,姓江。 “那人可是叫,江、书、衡?”裴茵看着人,一字一顿地问道。 只见小丫鬟双眸澈亮,眼角激动地泛起了泪花。 而后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此言一出,站在一旁的贺云年心头重重一跳。 江书衡这个名字,他也熟悉。 -------------------- 作者有话要说: 贺贺,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 38 章 ================== 小丫鬟此刻既欣喜又激动, 她在花紫楼等了一个月,终于等来魏大人所说的,可以替他沉冤昭雪、可以令扬州百姓重获新生的人了。 来人既然知道如意街, 知道御安堂,还知道江大夫的名字, 想来他们找到地方不难。江大夫是好人, 不仅帮她医病, 还好心提供地方给她存放东西, 她不想给江大夫惹麻烦, 且江大夫也压根不知道账册的事情。 小丫鬟将方才自己所画的地图交到裴茵手中, 努力清了清嗓子,断断续续道:“天、晚、明、日……” “我、去。”小丫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伸手指了指门外。 “你的意思是说,天色已晚,明日你再去将东西拿回?”裴茵看懂了她的意思。 小丫鬟听了连连点头。 “事不宜迟,今夜必须将东西拿到,以免再生变数。”贺云年斩钉截铁道。 “藏、江、找……”小丫鬟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说完后便直直摇头。 “你的意思是说, 东西被你藏在御安堂中的某处,但是我们和那个‘江’都找不到东西?”裴茵没再直呼江书衡的名字, 只按着小丫鬟所说的三个字半猜半问。 小丫鬟点头。 “那你同我说说,具体存放位置在哪?”裴茵耐心道。 小丫鬟先是低头沉思片刻, 后又抬头看向裴茵, 目光困惑地摇了摇头。 并非她不愿告知,而是她当真不知如何描述, 唯有身临其境,她才能将东西找到。 “你再好好想想。”裴茵柔声道。 小丫鬟低头沉思, 努力回忆着御安堂中的一砖一格,但她当真不知如何言说,她越想越急,越急又越乱,接着她连咳了几声,似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因过激的情绪而剧烈起伏起来。 裴茵赶忙上前,帮她轻拍了几下背脊:“你伤势未愈,先好好休息养伤才是。” 好一会儿的功夫,小丫鬟的情绪这才慢慢稳定,呼吸也逐渐平缓下来。 她见裴茵一脸的从容不迫,加之她方才温柔细心地帮自己包扎伤口,也対她生出几分信任来,她鼓起勇气,拉了拉裴茵的手,以此表达自己対她的感谢和信任。后又偷瞄了贺云年一眼,显得十分畏惧。 裴茵対她温婉一笑,知道她的情绪大约是稳定下来了,而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好睡上一觉,别怕。”说完便同贺云年一并退出房中。 夜色浓重如雾,月影迷蒙窗边。 如今既已知晓账册下落,当务之急便是立即将东西拿到手上。 贺云年本就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账册事关重大,他自是一刻也不愿多等,然而却有人比他更急,他才刚跨出房门一步,衣袖便被人攥住,裴茵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殿下,我能将东西拿到。” “你哪也别去,好好待在梧园。”贺云年冷声道。 裴茵不愿松手,只坚定道:“我与殿下同去,定能快速将东西找到。” “这点小事,本王难道办不成?”贺云年低头看了眼衣袖,复又抬眼看向裴茵,似在警告她把手松开。 “我不是那个意思,”裴茵上前一步,非但不松开攥着手中的衣袖,还用另一只手,直接握住他的手腕,“深夜时分,御安堂早就打烊关门了,殿下若贸然前往,恐怕会惹人注意、打草惊蛇的。” “你在教本王做事?”贺云年凤眸微眯,眼底露出几分寒光。 “不是……”裴茵低头垂眸,却没有松开握在贺云年腕上的手。 “松开。”贺云年厉声道。 裴茵対此置若罔闻,甚至还上前一步,将眼前人的整条手臂都紧紧圈住,不依不饶道:“方才那丫鬟也说了,账册被她藏在御安堂内,但具体的位置并未说明,试问殿下到了御安堂中,如何找寻账簿?” 掘地揭瓦、密室暗格,多得是办法能将东西找到。贺云年冷叱一声,并不想费工夫同她解释,作势便准备拂袖离开。 眼见対方要走,裴茵又紧了紧手臂,整个人甚至都快贴上去了:“殿下可是怕我泄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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