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没有机会嫁给表哥,她倒宁可一辈子都待在北疆,不踏足上京城半步。 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比不得当年的雷厉风行,林月莹如此一番哭诉下来,老夫人也有几分心软了。 林月莹原是老夫人娘家远亲之女,因其父战死沙场,老夫人看她可怜,便收在身边养着,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如今她养成这般性子,又做了蠢事,其中多少也有些她的责任在里边。 还有便是,老夫人意外发现,她那冷心冷面的孙儿,与以往相比,似有些许不同了。林月莹此举虽实在过分,但却意外地让她看见了贺云年维护裴茵的一面,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老夫凝了凝神,沉吟片刻后,看向林月莹道:“从今日起,你给我好好待在墨韵斋中静思己过,哪都别去。每日早晚到禅房跪地思过,抄三卷经书,待回了北疆,我给你相看户人家,你且安心嫁出去罢。” 林月莹暗自握了握拳头,虽心中不服,却没敢反驳,只含着泪水,呜咽含糊地应了声“好。” “收起你的那些歪心思来,”老夫人见她的样子,自是知道她心里还是不服,故而又补充道,“在王府余下的几日,你若静心反省,返回北疆后,我自会替你相看门亲事,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可你若还有异心,北疆也多得是能令你一辈子翻不了身的婚事!” “一辈子翻不了身”几字,当真有些吓到她了,林月莹吸了吸鼻子,终究软下身来,跪地福身一拜,道了句:“多谢外祖母。” ** 夜色浮动,星斗灿烂。 入夜用过药后,贺云年照例去净室洗漱。裴茵趁此空隙,便拿出原本收在书架上的小册子,而后执笔,在一行整齐的“正”字后边,又画上一横。 快了,裴茵在心里対自己说,而后颇为满意地将册子阖上、收好。 贺云年身披玄色寝衣,将裴茵的小动作一一收进眼底。那本册子他昨夜看过,知道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有几个计数用的“正”字,当时他并未多想,然此时看见裴茵一脸暗喜的模样,他当即明白过来,此物是记录何事的—— 记的是他服药的日子。 也是裴茵准备离开的日子。 贺云年忽觉心口有些憋闷,见裴茵正在铺床,只三并五步走到她身边,沉声道:“今日之事,本王还有一个问题未问。” 裴茵停下手中动作,虽奇怪他眼下之举,却还是转身点了点头,等着対方发问。 “你如此迫切地想要离开,是不是和你那位扬州的表哥有关?”贺云年上前一步,眸色渐深。 “什么?”裴茵没想対方会问及此事,难免有些意外。 裴茵的犹豫,落在贺云年眼中,便有几分默认的意思了。贺云年只觉胸口那股憋闷之感更甚,他又上前一步,目光寒彻地盯着眼前之人,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 裴茵被那目光一震,也不知自己究竟哪里说错话了,只莫名有些恐慌,而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身后是宽大的拔步床,裴茵退无可退,小腿在床沿边上撞了一下,脚踝上的伤口并未痊愈,此刻这么一撞,脚底一弯,便堪堪歪倒在了床榻之上,随即发出“嘶”地一声娇吟。 贺云年方才还在怒气冲冲地质问着人,眼下见人被他逼得摔倒在床上,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恻隐,转头将方才的问题抛诸脑后。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忽舊shígG獨伽然问及此事。 “可有伤着?”贺云年看着裴茵脚踝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轻声问了一句。 “殿下,疼。”裴茵眼底蒙上一层水雾,羽扇般的眼睫轻轻颤动。 饶是再硬的心肠,此时也被这一声“疼”给化软了。 贺云年撩开袍角,半蹲下去:“本王看看,伤着哪了。” 扭伤之处应是在右脚脚踝伤口未愈之处,若是要查看伤势,必得将鞋袜除尽,裴茵哪里敢说,只忍着疼痛勉强往后收了收右脚。 “你别躲。”贺云年一把握住裴茵的右脚脚踝。 “殿下,疼。”裴茵又道了一声,语调中带着几分求饶的意味,让人很难不生出怜惜之心。 “疼就别动。”贺云年寒声道。 “殿下,我知道伤在哪里,我自己来,行吗?”裴茵看向贺云年,麋鹿般的大眼中有慌乱无措,也有娇羞害臊,但更多的还是畏惧和胆怯。 贺云年心头一软,缓缓松开了手。 裴茵屈膝将脚抬至榻上,而后撩起裤腿,将鞋袜褪下,入眼的是她白皙纤细的脚踝,还有那一抹赫然入眼的红紫色淤痕。 “药在哪?”知道她有治伤的药酒,贺云年开口问道,语气终是没了方才的咄咄逼人,转而多了几分柔情。 “左侧橱柜的第一格中。” 贺云年转身将药酒取出,行至塌边,而后打开倒了一些在手心。 “殿下,我自己能行的。”裴茵红着脸道。 “你别出声。”贺云年将掌中药酒搓匀,随即覆在裴茵的脚踝的红肿处,缓慢揉搓,他行军打仗多年,虽不通医术,対一些外伤却是十分熟悉。 贺云年掌心带着一层薄茧,此时这般反复揉搓着,除了缓解了裴茵脚踝上的伤痛,还意外有些酥酥麻麻的痒。 裴茵不由自主地将脚往后一缩。 “别动。”贺云年冷冷道。 “殿下,痒……”裴茵没忍住,言语间带着几分笑意。 贺云年抬眼,対上她带着笑意的眼眸,原本就已消退了大半的怒气,此时已被浇了个全灭。他又放轻力度轻揉了几下,而后松开她的脚踝,温声道了句“好了”。 床边红烛轻跳,四下安静了一瞬。 脚上的伤痛缓和了,不过眼前的尴尬却被无限放大,裴茵收回右脚,又动弹不得,若此处有道地缝,她挺想钻进去的。 “今晚你睡在拔步床上便是,别再下床走动了。”贺云年淡淡道。 裴茵正想说“怎能委屈殿下睡在罗汉床上”,然话未说出口,贺云年却先道:“你习惯睡里侧还是外侧?” “……?” 贺云年看向裴茵,方才柔和下来的眼神,复又多了几分厉色。 “里,里侧。”裴茵轻声道。 “好。”贺云年说完,便十分自然地将另一床被褥放置在床榻外侧。 --------------------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第 25 章 ================== 裴茵大脑“嗡”声炸裂, 只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之人,似乎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云年对此并不理会,只颇为自然地拿了寝衣, 而后便去了净室洗漱。 听着净室中隐约传出的汩汩水声,裴茵这才逐渐晃过神来, 明明昨日还是一人一榻各自睡着的, 怎得今日?他方才不是还满脸怒气的质问自己的吗? 脚踝间不时传来的痛楚使她冷静下来, 她与凌王之间, 本就是强弱悬殊的, 虽说两人间有着口头约定, 可他若中途反悔,若心生邪念,她都是无力与之抗衡的,他若真想对自己做什么,大可不必如此费尽周折。 还有那日庞吟所言,裴茵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凌王身上不仅余毒未清,还有隐疾在身, 她有何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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