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多言, 鼻尖低低“哼”了一声, 而后骤然松了环在他腰身上的手,负气似地翻了身子, 面朝里侧:“三日就三日。” 贺云年算是领略到小姑娘的脾气了,果然在她眼里, 他和外祖母是无法相较的。虽说他早有预料,但心底还是莫名失落了一瞬,不过三日已是最长期限了,在这件事上,他不会让步。 知道小姑娘在同他赌气,他倒也不恼,只看着她负气的背影,主动往里挪了挪身子,而后将手搭在她的细腰之上。 只是力道相比往常,加重了许多。 ** 翌日,艳阳高照,流云舒卷,正是个外出行路的好天气。 裴茵是在贺云年怀里醒来的,睡醒时,身侧之人仍闭着眼睛。两人同榻而眠数月,往常都是贺云年先醒,且不仅先醒,许多时候他都是早早外出的,难得今日裴茵醒了个大早。 裴茵睁眼,入眼的是男人偏瘦的下颌,上边蓄了些细密的胡茬,从前两人未有如此亲密的距离,裴茵自是发觉不了。今日细看之下,才能看清,裴茵心生好奇,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去,有点扎手,却还挺好玩的,裴茵忍不住好奇地来回摸了几下,一阵酥麻又略有些扎手的触感,直达心底。 贺云年眼睑轻闭,自是感受到她的触-摸,他知道,若他睁眼,她必会将手收回,所以他故作昏睡,想看看她究竟还敢对自己做出些什么胆大之事来。 小姑娘柔软细滑的指尖,在他下颌游移了一阵,并未逗留太久。贺云年闭眼“睡着”,却能清楚感受到她的每一个举动,小姑娘收回手后,又悄悄挣了她的怀抱,而后趿鞋下床,缓步行至书桌旁,脚步很轻,好似生怕吵醒他一般。 裴茵往日鲜少早起,今日应了派人送她去松城,所以她心情激动难耐,连觉都睡不着了? 贺云年掀了掀眼皮,看向那道窈窕背影,极力说服自己,她今日如此只是因为心系外祖母,而非旁人。 贺云年如此想着,只见裴茵在书桌面上的一摞书册中翻了一阵,而后从底部抽了本簿册出来,蓝底黑字,煞是眼熟。 那不是…… 贺云年脸色一沉,当即翻身下床,三并五步地行至桌旁。 裴茵被贺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方才还见他睡得深沉,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便如此精神奕奕。裴茵手里拿着那本簿册,见贺云年脸带薄怒,只做贼心虚般地把东西往自己身后一藏。 “拿出来。”贺云年面如寒冰,语调冰冷。 裴茵已许久未见过他如此语气同自己说话了,好似昨夜那个温柔缱绻之人不是他,今日这个才是。 裴茵攥紧手中簿册,伫立不动。 “拿来。”贺云年又厉声重复一遍。 裴茵能清楚感受到贺云年投来的冷冽视线和周身一股逼人的压迫感,一切好似忽然倒退回到了数月之前,她刚嫁入王府的那段日子,当时她每每见他,他都是这般冷肃异常的面色。 裴茵犹豫半晌,终是将藏在身手的那本簿册缓缓拿出,而后极为不愿地交到贺云年手中。 “同我说说,这是何物?”贺云年边说边翻看着手中簿册,齐齐整整地数行“正”字,最后几笔,看墨迹还是近几日添上去的。 “是,是记录时日用的簿册。”裴茵捏了捏手心,怯生生地抬眼看他。 “记录什么时日?”贺云年继续问道。 “记录……病期。” 贺云年冷嗤一声。 差点忘了,她是个巧言善辩的,簿册明明记录得是自己离开的时日,他问起来,她却回答病期。你说她说谎吧,倒也不算,那确是他解毒的病期。你说她没说谎吧,她心中确实藏着其他心思。 贺云年将手中簿册阖上,直视她的眼睛:“你倒是同本王说说看,如今毒性已解,这本簿册,还有何可记录的?” 裴茵原本就已察觉出他今早情绪有些不对,眼下又忽然改口,自称起“本王”来,她知道他定是不高兴了。 裴茵抬眼,对上他那双淬了寒冰的眼,只那眼怯生生地瞧他,将簿册用途悉数告知。 “夫君,这簿册确是用来记录你解毒的时日的,也是为了记录我离开的时日……”裴茵说着,伸手过去拉他,且话说到后面半句时,她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一声“夫君”,就足以令贺云年平息所有心中的怒火,他眼神一下柔和下来,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话语气太过冷硬了。他用手掌包裹住裴茵柔软的小手,听她继续往下说。 “但是后来,后来我就没再想过了……”裴茵低头,主动往贺云年身上靠近了些,“后来,我便拿这本簿册用来记录时日,还有药材的用量,煎药时长了。我只是想着,今日去松城会见到楚大夫,楚大夫医术高明,我想向他讨教一些关于玄虱毒的问题。” “不信夫君自己往后翻翻,就知道我有没有乱说了。” 贺云年依她所言,往后翻了几页,果然如此。所以前面新添的那几笔,确是为了记录解毒日期,而非其他。 贺云年看着小姑娘怯生生的样子,也觉出自己说话语气太过冷硬了。 其实不论上边记录了什么,他都不该如此,只是刚刚那一瞬,莫名就让他想起在扬州时,她同那位江表哥笑语晏晏的样子,心慌了一瞬,语气面色都不由自主跟着冷了下来。 贺云年上前一步,将人轻揽入怀。 “对不住。”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他的大掌覆在她腰间,不轻不重地摩挲了几下,语气似在诱哄:“说说看,为何现在不想走了?” 裴茵算是见识到此人的喜怒无常了,虽说他从前一直如此,但近来习惯了他温声软语的样子,倏地一下变回原来的样子,到底让她很不适应,此时又忽然问出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裴茵半倚在她怀中,天底下也不是只他一人是有脾气的,只故意回到:“不是殿下不让走吗?” 贺云年流连在她腰间的手骤然一紧:“你再说一遍试试。” 裴茵狡黠一笑,只伸手过去环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颈窝处,而后红着脸,含糊不清地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来,“喜欢夫君”。 贺云年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这会算是彻底心满意足了,他抬手抚了抚她的细发:“马车我昨夜已命人备好,到了松城尽量待在别院,少外出,三日之后,我再派人过去接你。” 裴茵点头:“知道了。” ** 松城,泰然别院。 临近夏日,天气便是这般阴晴不定,昨夜大雨倾盆,今早起来已是艳阳高照。 昨夜被雨打湿的青石板路上,今早已然干透,院中一棵垂杨柳树下,几只麻雀叽叽喳喳。 东厢房中,江书衡同楚延相视而坐。 “江老夫人的病,我瞧着已无大碍了,这湿寒之症,重在日常保养,而非服药。”方桌前,楚延端正坐着,继续道,“别院中有天然温泉引入,江老夫人在此歇上半年,每日将双腿浸于温泉水中半个时辰,自可缓解病情。” “有劳楚大夫了。”江书衡温声道。 “你医术精湛,并不在我之下,医者行医,本乃分内之事,实在无须言谢。”楚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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