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可惜了,”贺云年惋惜摇头,“霍某在北地,早听闻扬州的画舫出名,还想带着莺莺前来一赏美景,看来是没这个眼福了。” 莺莺是裴茵此行的化名,第一次听这个名字从贺云年口中说出来,还是这般口吻,裴茵听了不禁头皮一麻。 “霍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谭坤说着,眼神又在裴茵身上反复游移,如此美妾,也难怪霍储上心,哪个男人看了不得心动,“霍公子难得来江南一趟,又是自己人,若想要游船,那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便多谢谭兄了。”贺云年说着,两人又碰了一下杯。 夜色渐浓,光影荡漾。 几阵推杯换盏之后,谭坤已有些直不起身来了,贺云年将杯中酒饮尽,假装迷糊道:“时候不早了,今日多谢谭兄款待,霍某不便打扰,明日在府中静候佳音。” “好,送霍公子回去。” 贺云年酒量不差,但今日着实喝了不少,加之有毒在身,本不宜饮酒,一时过了量,倒真有些许迷糊了。他站起身来,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总之脚下踉跄了一下,裴茵见状,赶忙上前将人扶住。 小船靠岸,裴茵扶着贺云年一路缓行,待上了马车之后,贺云年才缓缓睁眼,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蒙。 “郎君可觉不适?”裴茵低声问道。 贺云年抬眼看她:“尚能撑得住。” 如此,便是不适的意思了。 玄虱之毒,最忌饮酒,贺云年身上尚有余毒,本不该饮酒,可今日这般情景,哪里又能逃得掉?裴茵看了眼贺云年微微发白的脸庞,知道他此刻并不好受,如此这般,那解毒汤药,许是又要多服一段时日了。 “阿茵替郎君按压穴位,能暂有缓解。”裴茵柔声说道。 贺云年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裴茵挪了挪身子,坐到他身侧,而后抬手覆在他的太阳穴两侧,指尖轻柔地为他按摩。 她指腹柔软,带着微凉,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不时传来,令他有一刻的心猿意马。贺云年只觉头痛暂缓,身心都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竟沉沉睡了过去,待马车在梧园外停下之后,才缓缓睁眼。 夏戎扶他去了玉芙居,裴茵则赶忙去了小厨房住醒酒汤,不一会儿的功夫,裴茵已将醒酒汤煮好,端至贺云年面前:“殿下,趁热喝。” 贺云年看着眼前手捧热汤的少女,眉如新月,目似繁星,一张莹白如雪的小脸氤氲着热气,笼罩在一层迷蒙的光晕之中。 贺云年不由晃了晃神,他好似真的有些醉了。 “殿下,趁热喝。”裴茵将手中热汤向前伸了伸,又说了一遍。 贺云年接过瓷碗,一碗暖呼呼的醒酒汤下肚,身子果然舒缓了许多,思绪也跟着清明起来。 “今日去花紫楼,本王当事先知会你一声的。”贺云年语气温和,带着几分歉意。 裴茵原本确有些不满,但也不敢怪他什么,此时听到他用这种少有的柔和语气同她说话,只温声回道:“无妨,阿茵只怕自己做得不好,耽误了殿下查案。” “前工部尚书魏巡,下任之后便得了皇上密旨,前来扬州查案。”今日在画舫,裴茵已听得他与谭坤的对话,南下查案之事,他本也没想瞒她。 “前,工部尚书?”裴茵先前对父亲升官一事,已有耳闻,但其中蹊跷,并不清楚。这会听了贺云年言说,加之方才在画舫时他与那个叫谭坤的人对话,才算明白过来,父亲提任工部尚书,恐怕是用这桩婚事换来的。 “可一个月前,魏巡却意外死在了花紫楼中,死因是狎妓无度,暴虐而死。他死之后,连同在扬州的宅院也因意外而烧成灰烬,除了一封传回上京的密信,便再无其他线索可查。” 贺云年继续道:“魏巡在密信中提及账册,但已下落不明,眼下线索不多,唯有从花紫楼查起。” 裴茵静静听着,只是心中不免诧异,贺云年竟会同自己说这些。所以,他是在和自己解释今日为何要带她同去吗? “账册、工部……”裴茵细眉微蹙,尝试将这些消息串联起来。 “魏巡极有可能已得到账册,只是将它藏在了某处,你若有何想法,大可直言。”贺云年见裴茵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提醒道。 “殿下你说,魏巡是前任工部尚书?”裴茵抬眼看他。 “正是。” “算不得想法,只是今日在花紫楼中,我看见一人,她头上插着一支松木簪,瞧着有些古怪。” 裴茵顿了顿,继续道:“殿下有所不知,女子发簪,多用桃木、青木、或是檀木。而松木多用于建造房屋、堤坝,一般的寻常人甚少能接触到,唯有工部之人惯用。” 贺云年目光深邃地看着裴茵,静静听着。 “我幼时也曾有一支松木簪子,那是……父亲亲手做了送我的。”裴茵说着,声音低了下来,那年是她的生辰,父亲特做了木簪给她,还同她说了松木的由来,幼时她一直渴望父亲关爱,故而对父亲送的礼物也格外珍稀,才会印象深刻至此。 “那么,头戴松木簪子的是何人?”贺云年沉声问道。 “便是那是打翻酒水之后,进来收拾的那名打扮朴素,有些跛脚的女子。”裴茵如实道,“当时,我便觉得有些奇怪,她身上没有花楼惯有的那股脂粉香,而是带着淡淡的松木香,这才多看了她一眼。” 贺云年眼前一亮,裴茵嗅觉敏锐,先前捉获北戎暗探一事上,他已见识过她对人对物的观察细微。他一直想在花楼中寻找线索,先前,他只将调查的重点放在花紫楼中的琴姬和妓-子身上,反倒忽略了其他人。 “明日再探。” 第 35 章 ================== 两人昨晚同塌而眠, 许是扬州的水土养人,裴茵昨晚睡得极好,今日也醒得早些。 反观贺云年, 因着昨日醉酒,今日已过巳时, 都未起身。待裴茵洗漱完毕, 打了热水进来, 才刚刚见他睁眼。 “殿下可要起身洗漱?”裴茵将热水放置在一旁, 上前问道。 贺云年扶额, 身上一阵酸软无力, 与先前毒发之后的无力感不相上下。起初中毒之时,毒发后他需卧床休养一整日,想来今日身上的酸软无力,同那时毒发之后的感觉,是相差无几的。 见贺云年如此,裴茵便知他当是受了昨晚那酒的影响,才会如此,然她医术浅薄, 不能缓解他身上的痛楚,若此番随行的楚大夫, 想来他不会难挨。 裴茵心中生出几分自责来:“阿茵替殿下用热水擦把脸可好?” 贺云年未有应声,表示默认。 裴茵将帕巾浸入水中, 复又拧干, 水温事宜,随即行至塌旁, 展开帕巾,动作轻柔地替贺云年擦拭额角的汗。 贺云年本没觉得多少难挨, 他是久经沙场之人,刀伤箭伤他皆受过,玄虱之毒也曾多次毒发,比这难挨百倍千倍的痛楚,他尚能咬牙挺过,何况是区区几杯薄酒。 然看着裴茵关切的眼舊shígG獨伽神,听着她在旁的轻声软语,不知怎的,他权当默认,默默承受着她的好。 不得不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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