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茵抬脚进入:“有劳嬷嬷了。” 别院清幽,院落不算太大,但景致极好,但应由的古树湖石、花木假山皆一应俱全,乍一看,有些似梧园的景致。身处院中,不时听到外头传来几声莺啼鸟鸣,确是个风光迤逦的好地方。 安嬷嬷在前引路,裴茵紧随其后,入了一道弧形拱门之后,裴茵一眼便看见正在院中躺椅上闭目养神的熟悉身影。 “外祖母。”裴茵心底激动难耐,只三并五步地小跑过去。 “阿茵。”藤制躺椅上老人家闻声缓缓睁眼,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外祖母脸上未有多少惊讶的神情,满是慈祥的笑意。 “外祖母就知道你迟早会来,江府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此番对亏有凌王殿下筹谋在先,否则……”外祖母说到此处,长叹了口气,没将后半句话说完。 反观裴茵却已是红了眼眶,她半蹲下身子,伏在外祖母膝头:“外祖母勿怪,都是阿茵连累了江府。” “傻孩子,快别瞎说,”外祖母说着,抬手覆在她发上,满目慈祥。她知道,裴茵话中的“连累”是何意思,她以为是因为她陵王妃的身份而牵连了江家,实则不然。 “是你救了江家才对。” 裴茵抬头,茫然地看着外祖母,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 斑驳日影洒落下来,照映在院中,有风吹过,外祖母抬手轻抚了抚她的发端,好似裴茵幼时在江府的午后闲暇那般。 江老夫人长叹了口气,终是将之前从未在裴茵面前提起过的江府旧事,娓娓道来。 其实,早在三月刺史府被围之后,江老夫人便觉出几分不妙来。许家在扬州乃至江南一带的势力根深蒂固,想要拔除其势力,必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手握实权的官员尚且惶惶不可终日,他们这些底下的商贩、普通民众,更是如此。 后来,江老夫人又听闻,上京安阳侯府因贪污官银而被抄家流放,当时他便觉出大大的不妙来。 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试问连安阳侯府都被判了抄家流放,江府不过区区商贩,若有人想要刻意为难,他们能有何办法?是以,江老夫人早早便命人关闭了几家药铺,换了舊shígG獨伽现银在手,甚至想过先离开扬州一段时日,回乡下避避风头。谁知遇上旧疾复发,一时难以离开。 她早该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当年江海生,也就是裴茵的外祖父,在京中为官之时,便是身陷权势斗争而左右为难。江海生为官清廉,只知行医治病,可最终却落得个“畏罪自尽”的下场,好在保住了江家,从此,江家人便迁回扬州居住,只求远离权利斗争,安安分分地行医开药铺。 然眼下,许多事情,终究是身不由己的。如今,幸得凌王庇护,这份恩情,江家必铭记于心。否则,她恐怕是无颜去见江家的列祖列宗了。 当凌王手下派人入江府告知事情始末的时候,江老夫人这才算松了口气。 遥想半年多以前,听闻裴茵替嫁一事,江老夫人是何等的忧心忡忡、万念俱灰。没想,这桩阴差阳错的婚事,不仅令裴茵寻到了好的归宿,还挽救了整个江府上下。 “外祖母,你当真不是在宽慰我?”裴茵一双眼眸水雾蒙蒙的,只茫然看着外祖母,眨巴了几下。 “傻孩子,这种事情,哪是外祖母能骗得了你的?”老夫人笑道,其实打从上回,凌王派人去江府接她与阿茵见面,她便知道,阿茵嫁了位好夫婿。可他能护阿茵至此,这份情谊,着实可贵。 又见外祖母,裴茵本就心情激动难耐,又忽然听到外祖母谈及从前外祖之事,一时有些思绪不清,要知道,从前外祖母对此都是缄口不言的,没想江家还有辉煌的过往,如此说来,母亲当年生产之时,应当就是江府势弱之时。 往事如过眼云烟,江老夫人也不欲再提。 “外祖母见你过得好,便是安心了,”外祖母说着,只话锋一转道,“上回在淮城,外祖母叮嘱你的事情,眼下办得如何了?” “……?”裴茵不解。 “凌王殿下是真心待你,你既嫁为人妇,当尽早为夫君绵延子嗣、开枝散叶。”外祖母语重心长道,“别嫌外祖母啰嗦,你母亲不在,凌王府又无婆母向你试压,这些话只得由外祖母来提醒你。” 裴茵垂眸,心道外祖母怎么无端又提起此事来了,原本莹白如雪的小脸一寸寸地红了上去,只紧咬下唇,而后红着脸微微点了下头。 ** 清风拂动,柳枝轻摇。 江书衡刚从厨房煎完药出来,听闻阿茵妹妹此刻身处东厢,便快步行了过来,没想他刚到此处,入耳的便是这么一番话语。 许多事情,终究是不同了。 许多时候,其实只是一个转身、一个耽误、又或是一个阴差阳错,便在不经意间,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 阿茵眼角眉梢所含的笑意,她低头娇怯含羞的样子,皆是他从前没有看见过的欣喜神态。 无需言语多问。 他已知道,她的心里,装得是何人。 也好,其实只要她能过得好,便足矣。 脚下步子是半分都挪不动了,江书衡站在垂杨柳树后边,看着不远处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心底一阵怅然若失。 “江大夫,西厢的那个姑娘身上发了虚汗,伤口又渗了血,你快去看看。”身后有小厮前来传话。 江书衡将目光收回,终是握了握拳,收拢思绪道:“我这就去看看。” --------------------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稍微修改了一点,把楚延弄回上京去了 o(* ̄▽ ̄*)o 第 68 章 ================== 江书衡快步赶到西厢, 只见榻上女子面色发白,头冒冷汗,左肩处的伤口处隐隐有血渗出。他再伸手一探, 女子额头滚烫如沸水。 江书衡暗道不好,此乃疮疡之症, 常发生在刀剑外伤后, 多由毒邪内侵、邪热灼血以及气血凝滞所致。若医治及时, 倒也没什么大碍, 只是眼前这位姑娘已是错过了最佳诊治时辰, 眼下伤口早已化脓, 此时突发高热,恐怕凶多吉少。 “去将我放置在东厢房的医箱拿来。”江书衡回头对身旁侍从说道,语气急且认真。 “是。”侍从说完,赶忙往东厢而去。 安嬷嬷正在厨房忙着煎药,江书衡自去外边打了盆凉水进来,用帕巾浸湿,而后覆于女子额上。 女子脸上已不是方才那般惨白如纸,透着异乎寻常的红晕, 此乃高热所致。覆在她额上的帕巾很快变热,江书衡一边焦急等待侍从将药箱拿来, 一边不停为其更换帕巾。 半柱香的功夫,侍从匆匆而入, 递上药箱。 “我写张方子, 你赶忙派人去城中药铺抓药回来,千万记得, 要快。”江书衡接过药箱,认真嘱咐。 侍从点头, 连忙退出去办事。 女子左肩处仍在往外渗血,江书衡赶忙从箱中取出三黄膏、生肌散等物,再将女子衣领褪下,而后洒在女子左肩的伤口之上。 事情紧急,如此一阵忙碌之后,江书衡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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