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回殿下的话,王妃未有异常,只是昨夜一直派人等在府门外,也差人至肃清居问了几回,一直在等殿下回府。”夏戎如实道。 “知道了。”贺云年淡淡道。 “属下告退。” 贺云年觑了眼一旁叠放整齐的褐色披风,复又将视线收回,并未理会,只继续翻看江南传回的密西。 日暮时分,贺云年已将密信看完,却未见到杨锋回营禀报的身影。想来是遇上些难事了,贺云年看了眼外头渐暗的天色,只披上摆放在旁的褐色披风,抬脚出了帐外。 “备马,回府。” ** 夜幕四合,王府内游廊上的烛灯陆续亮起,裴茵得了凌王回府的消息,难掩面上欣喜,赶忙提着食盒,往肃清居方向快步而去。 今日的肃清居外,不同于往日的昏暗黑沉,廊下难得的点着几盏烛灯,照亮了庭院中的为数不多花木,丹竹照例等在院外,裴茵则提着食盒,缓步入了院门,而后在门外驻足停下,扣响房门:“殿下安好,今日的汤药已煎好了。 屋内,贺云年因昨日在营中未休息好,今日便提前沐浴更衣,此时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 裴茵听房中并无动静,心中不免奇怪,来之前,她明明已派人问过,凌王殿下却已回府,并未外出的啊。 裴茵又叩了几下房门,里面依旧静声一片。若是毒发,房内不会这般寂静无声,既是无人应声,难不成是睡着了? 裴茵正疑惑着,只听见房中一阵窸窣声,房门倏然被人拉开,裴茵抬眼,对上贺云年那双冰冷的双眸,还有,余光下瞥见的男子微敞的衣襟,衣襟内精壮结实的线条,若隐若现。 裴茵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而后才定了定神,回望过去。 凌王殿下虽一贯是这般淡漠疏离的眼神,但今日这双眼眸中,好似还带着几分怒气。有了先前送药的经验,裴茵原以为今日自己的境遇会好些,却没想,还是遭了这么一张冷脸。 虽不知凌王他气从何来,不过有了昨日“回门”的体验,裴茵此时对着这么一张冷脸,倒也不觉得有多畏惧,只当是他军务繁忙,被什么事情困扰住了。 能将冷淡疏离全写在脸上的人,总好过侯府中那一张张看似带笑,实则带刺的假脸要好得多吧。 且两人之间还有约定在,她自当尽力而为。 幸好她今日准备得也更充足些,裴茵伫立在外,全然未有入内的打算,只伸手打开食盒,食盒之内除了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外,还摆着一个空碗。 贺云年看着食盒里摆放的东西,险些气笑了,为了叫他喝药,她倒真是做足了准备。 眼前女子的心思全然写在脸上,不过是想叫他快些喝药,她好快些离开罢了。 然想起昨日自己的落空,此时,贺云年心中偏生出种不想让她如愿的念头。是以,贺云年抬手按住她准备拿碗的手,只侧了侧身子,让出条道来,沉声道了句“进来”。 裴茵没料到他会叫自己进去,愣怔一瞬之后,还是抬脚步入房中。 裴茵打开食盒,取出汤药,接着又将空碗取出,倒了点汤药出来,仰头喝下,接着将药碗往前推了推,道:“殿下快趁热喝吧。” 裴茵一气呵成的动作,贺云年全看在眼里,然他却丝毫不理会对方意思,只拿了件玄色外衫披在身上,而后缓步走至圆凳上坐下,随手拿起本书册,低头翻看起来,全然没有喝药的意思。 裴茵看着凌王比方才更加阴翳的眼神,根本不知他眼中的怒意从何而来,许是抓获的北戎暗探没审处东西来?又许是军中其他事情惹他烦扰?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人本就喜怒无常。 “殿下的披风,阿茵已命人洗净晾干,因不知殿下喜好,所以并未熏香。”裴茵见对方不喝药,也不说话,只好自行先说了几句,“还有,那日殿下所赠的暖手炉,阿茵今日忘了带来,明日定会……” “暖手炉你且留着,本王根本用不上那种东西。”贺云年打断道。 裴茵讪讪“哦”了一声,又偷瞄了眼凌王面上的阴翳神色,明明前日见时还好好的…… 裴茵不解,也无暇去分析凌王到底是何心思,关于军中事务,她自不敢多问,只尽力回忆前日凌王喝药时的场景,裴茵思忖片刻……觉得自己能用的招数,大抵只有死缠烂打这一招了。 裴茵清了清嗓子,一双眼睛灼灼清澈地看向贺云年,而后柔声说道:“殿下,这药快凉了。” 说完再次伸手把白瓷药碗往前推了一推。 贺云年本垂眸看着手中兵书,然裴茵往前推碗的一瞬,他眼角瞥见她右手虎口处,一块烧红,映在她白皙细嫩的手背上,显得格外惹眼,让人想不看见都难。 “手怎么了?”贺云年目光扫过,后又很快收回,视线仍落在手中书册之上。 “昨日煎药时不小心烫的。”裴茵边说着,边将右手讪讪收回。 “煎个药都能烫伤,还自诩良医?”贺云年脱口道。 身为大夫,自是不喜人质疑自己的医术,若是从前,裴茵听闻此言,必会出言反驳,然今日,她却没这心情,只低头垂舊shígG獨伽眸,轻拂衣袖试图将手背上的那块红痕遮盖住,全然一副失落茫然的样子。 昨日从侯府回来之后,她的心情便一直郁郁寡欢,才会在煎药的时候失神烫伤了手背。 贺云年说话惯来如此,然此刻看见眼前女子失望落寞的样子,倏然心头一热,心头好似也被那红印烫了一下。 “上过药了吗?”贺云年将手中书册往桌上一放,抬眼看向裴茵。 “上过了,不打紧的。”裴茵忙摆手道。 裴茵越是摆手,手背上那块烧红伤印便越是惹眼。罢了,她也是为了给自己煎药才受的伤,他何故要与一个姑娘家计较呢。 沉吟片刻之后,贺云年终是执起面前瓷碗,将碗中汤药尽数饮下。 “库房内有上好的烫伤药膏,需要便去取。” “多谢殿下好意,伤口我已自行处理过了。”裴茵倒是不甚在意手上的疤痕,眼里全是那一碗见底的汤药。 贺云年被这话一晒,忽觉口中未散的苦涩,此刻又更苦了些,难得他有想送人东西的时候,没想却还被一口推拒了。 裴茵全然没留意到对方脸上的神色变化,只将桌上带来的东西尽数收拾好,之后福身道了句“多谢殿下”,便抬脚离去。 待走到门口之时,裴茵倏然顿步回头,道了句:“殿下,我明日还来。” 小姑娘话里的意思,贺云年怎能不知。 那言外之意便是,请殿下明日好好喝药,别再为难我了。 贺云年心中冷叱,目光却始终落在那道纤瘦背影上,久未离去,直到看着她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夜幕中。 ** 见王妃走远,夏戎随即闪现在屋外:“参见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贺云年将目光收回,舌尖苦涩未散,面上仍是一贯的冷肃之色:“说。” “近来许家几日打着给太后探病的名号,入了京城。” 他才得了许家在扬州暗中贪赃赋税的密信,许家那边便已派人入京了,看来许家的野心,已然快要遮掩不住了。 贺云年并未应声,示意夏戎继续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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