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逼近鼻尖,裴茵闭眼,身体倏然绷紧。 接着,鼻尖的冷冽气息冲淡,裴茵身上一暖,再睁眼时,才看见枕边摆放着的汤婆子,还有身上那张她往日常盖的厚重锦被。 “多,多谢殿下。”裴茵自是不想唤人进来,只颤颤巍巍道,“我,我腿麻了,殿下可否稍待片刻,一会儿我去给您拿其他被褥来。” “你只说放在何处,本王自去取来便是。”贺云年无奈道。 “右侧橱柜的第三格。”裴茵弱弱道。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贺云年取了被褥,而后径自翻身上了床榻。房内重回寂静,裴茵身上盖着软和的锦被,怀里抱着暖呼呼的汤婆子,舊shígG獨伽可仍旧睡意全无。 贺云年换了新的锦被,然软枕和床榻四周,仍旧萦绕着女子清甜的气味。 贺云年躺在拔步床上,软枕、床单以及床榻四周悬挂的纱幔,皆是喜庆的绯红,这原为大婚准备的新房,然今日还是他第一次宿在此处。 屋外雪势渐大,北风簌簌扑打在窗牖上,床榻厚软绵实,不同于他平日睡得硬榻,贺云年翻了个身子,缓缓入眠。 反观裴茵,却是彻夜难眠,只得听着屋外一阵阵的风声,待天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地入了梦乡。 ** 翌日一早,晨光透过窗牖洒落进来,风雪仍未停歇,贺云年缓缓睁眼。多年行军打仗的历练,使他惯来浅眠,然昨夜竟是意外地睡得极好。 不远处的罗汉床上,女子紧裹着锦被,只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眼睑轻闭,羽扇般的眼睫垂落下来,双颊粉嫩,翘鼻樱唇,当得起“绝色”二字。 贺云年不自觉地看了一会,而后才翻身下床,他没有差人近身服侍的习惯,只径自披上外衣,扣上腰封。 裴茵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听到一阵窸窣的声响,一下便清醒过来,看见贺云年正在更衣,一时竟不知自己该醒还是该睡着。 正犹豫着,贺云年却倏然回身,裴茵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吓得一个哆嗦,此时再闭眼装睡已是太迟,裴茵昨夜并未宽衣,此刻索性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福身屈膝,恭敬道了声“殿下”。 两人虽无夫妻之实,但身为人-妻该有的礼仪规矩,裴茵还是一清二楚,昨夜她已失了礼数,今日断不可再出差错了。 “阿茵替殿下更衣。”裴茵上前一步道。 “不必。” “阿茵替殿下束发。” “不必。” “殿下有何吩咐,大可直言。”裴茵恭敬道。 “将罗汉床上的锦被收好,别叫人看出端倪来。”贺云年寒声道。 裴茵闻言,小脸又不受控制地红了一瞬,好在红晕很快散去,裴茵定了定神,道了声“是”,之后便着手收拾起来。 “脚上的伤可好了?”贺云年又问。 “劳殿下费心,好多了。”裴茵闻声道。 “若是好了,今晚别再叫本王为你铺榻了。”贺云年冷冷说了这么一句,便大步出了房门。 ……今晚? 裴茵不由愣了一下,这是今晚还要来的意思吗? ** 昨日贺云年宿在清风院的消息,今儿一早便传到了墨韵斋,虽说昨晚房中未有其他动静,但老夫人还是为此事还高兴地多用了小半碗粥。 这事急不得,得循序渐进,左右她都要过完年节才走,这么长的时间,还怕他们不成吗? 阿茵这孩子讨人喜欢,样貌、品行皆和她心意。先前月莹在她面前告了裴茵的黑状,老夫人虽按下不提,却已将事情始末都了解清楚了,此事全是月莹那丫头一人胡闹。 裴茵对她退让容忍,即便崴了脚,都未抱怨过一句,还每日坚持到墨韵斋请安。两相比较之下,谁知礼,谁胡闹,便一目了然了。 早膳过后,裴茵照例到墨韵斋中给老夫人请安。一身天青色云纹锦袍,配一支简单的青云发簪,耳上戴得是老夫人刚赏的白玉耳铛。 美则美矣,只是这打扮太过素净,少了几分勾人心魄的妩媚。 “脚上的伤可好了?”老夫人开口问道,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 “回祖母的话,都好了。”裴茵意外老夫人的明察秋毫,这事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受一番苛责,没想老夫人非但一句责怪没有,反倒还出言关照她的伤势。 “好了今日便替祖母出趟门,买些年节要用的东西回来。”老夫人笑道。 “阿茵但凭祖母吩咐。” “需要采买的东西,我已命人写好了,你只需按着上边所写,一样样的将东西取回来便是。” “你年纪轻轻的,总穿得那么素净作甚,姑娘家家的,合该好好打扮才是,”老夫人继续道,“若是见了什么自己喜欢之物,只管一并买回来便是,银钱都由账房来出。” 老夫人说完,安嬷嬷随即呈上张纸条,递到裴茵手中,上边不过写着寥寥几物,皆是些衣料、首饰、胭脂水粉之类的物件。 那个安阳侯府,根本没给裴茵什么像样的陪嫁,王府的银钱又有专人管着,想来裴茵当是手头拮据,凌王府本不缺银子,故而老夫人才想借由此事,让裴茵多买些钗環首饰、绫罗绸缎回来。 裴茵倒没想到老夫人的这层意思,只是姑娘家就没有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且她也乐得出门,便转手将纸条收好,温声道了句“好”。 林月莹站在一旁,却是满脸不悦,这哪算什么差事,分明是个让人大买特买的好事,偏偏这样的好的事情却没自己的份,独落在裴茵一人的头上。 “外祖母偏心。”林月莹不满道。 “时辰不早了,阿茵你且去吧。”老夫人打断林月莹的话,看向裴茵道。 裴茵不明所以地福了福身子,而后退出厅中。 依着纸上所书,几家门店都在城北,与御安堂相距不远。送去扬州饿信笺早已写好,近来她出门的机会也不多,如此想着,裴茵便在临出门前回屋取了信笺,而后才上了马车,一路往城北而去。 老夫人要她采买的几间店铺,都相隔不远,裴茵很快将东西买好,可奇怪的是,店家所给的物件,不仅是纸上所书的那些,还多了许多其他。 比如老夫人明明只在纸上写了买一支珠钗,可首饰店的掌柜愣是对着她比划了半晌,而后又多取了满满一盒子的钗環首饰给她,只说是老夫人一早预定的。 又比如老夫人只在纸上写了买一盒香粉,可香铺的掌柜却给了她好些口脂、妆粉,且还都是些鲜艳亮眼的颜色,也说是老夫人一早预定的。 物件虽多,却也没费多少功夫,裴茵只将东西尽数收下,看着时辰尚早,只言需要买些药材回去给老夫人多做几个香包,叫人带着东西先行回府,而后带着丹竹,去了趟御安堂。 御安堂的掌柜与裴茵早已熟络,裴茵亮了玉佩之后,便如以往一般,照例上了二楼。 “先有劳于掌柜帮我抓几副药,”裴茵说着,拿出安神香的配方,放在桌上,接着又取出封信笺,交到掌柜手中,“还有这封信,劳烦掌柜替我送到扬州江府。” “姑娘有所不知,临近年关,往来上京、扬州两地送药的车马可是都停了。”于掌柜认真道。 “多谢于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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