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出来天色也有些暗了,便要坐上马车回恪王府,却不想掀开马车车帘,紫袍玉冠的定北侯已经在里面坐着了,沉沉地看向她。 季初愕然,险些以为是自己眼花或者是看错了马车。 “没有错,这是你家的马车,本侯有话要和你说。不会怎么你,上来吧。”聂衡之面无表情,语气是冷漠的,烦躁从听到季初以沈听松未亡人自居的时候就盘踞在他的心中,祛除不了。 季初猜测可能和新皇的外家杨家有关,没有迟疑太久,谨慎地上了马车,坐到距离男子最远的一侧。 “我要回恪王府,有什么话侯爷就在马车上面尽快说完吧。”其实,季初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和他单独在一起说话了,坐在空间不大的马车里面,算是认认真真打量了他一眼。 这一眼才发现聂衡之的变化不小,他脸上的线条更锋利了,以往因为容貌显示出的几分艳丽全然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时候凤眸森寒,阴阴沉沉的一副让人不敢接近的模样。 “想要安安分分地过你的日子,以后就不要进宫了,无论是谁召你,装病躲过去,那些人想要利用你。”聂衡之言简意赅,有些不耐烦,像是不想和她说太多话。 季初微妙地愣了一下,诚实地回答,“我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可池家人遭受厄运,我难辞其咎。” 她心中吐槽,方才若是聂衡之不突然阴阳怪气,说不定杨太后被她架着已经将池家人给放了。 “你就是为了池家的这点子小事进京的?”聂衡之的脸色瞬间难看了。 “当然,我知道太后他们另有图谋,可施岐传信给我,我担心池公子他们,昔日他护送我回潞州的恩情我一直记得。”季初不觉得池家的事情是小事。 聂衡之的脸色更阴沉了,嗤了一声,“除了池家你就没别的可说了?” 左一个池家右一个池家公子,他显出一些烦躁。 “我还有旁的事情想知道。” 听到这里,聂衡之的语气温和了一些,“你问吧?本侯若是知道会告诉你。” “你和听松一同对付戴绍的时候,他有和你说过旁的话吗?”季初不太甘心,半年前她千里迢迢从扬州到平京城,等到的却是一具发青的尸体,连沈听松的最后一句遗言都没听到。 半年的时间里面,时而悲伤时而恍惚,季初大部分时间还是不能接受沈听松就这么死了,明明他们才成亲不过几日。 莫青青腹中新生命的降生唤醒了她的情绪,季初看开的同时也开始记挂沈听松临死前的经历。 聂衡之飞快地收起了脸上的温和,冷冰冰地睨了她一眼,“没有。” 人死了就是死了,死的透透的,一句话都没留下。至于他们之间,也根本不可能心平气和地说起旁的。 季初叹了一口气,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上辈子没活几年死了,这辈子兴许能活的长久一点可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你的伤,好了吗?上次见到你,你行动有些不便,应该也是受了伤吧。”施岐的信中有含糊说过定北侯前阵子重伤,季初无话可说就想到了关心一句。 “嗯,好了。”聂衡之硬邦邦地回答,在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又加了一句,“反正死不了。” 反正你又不在乎,反正也没人在乎,他眼中显出两分苍凉。 马车停在恪王府的门口,仿佛空气也停滞了,季初下意识看过去,正与他四目相对,恍惚了一下,伸出手,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一只手覆过去,遮在了他的眼前。 聂衡之眼前一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有些惊怒还有些讽刺,“恪王妃,你在做什么?” 季初有些讪讪地啊了一声,不知该如何解释。莫青青和卫长意的儿子出生一个多月的时间,起了一个安安的乳名,白嫩嫩又软绵绵的。 季初喜欢他,他也乖巧地很给面子,抱着他的时候眼睛乌溜溜地第一次睁开,竟然也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干净又清澈,季初清楚地从他的眼中看见了一张悲凉的脸,一时惊惶心下一紧就捂住了他的眼睛。 方才四目相对,她从聂衡之的眼中也看到了悲凉的情绪,所以,所以就……想要捂住他的眼睛。 只是此时被喝了一下才发现,原来这悲凉不是她的。 第八十八章 聂衡之神情冷淡地下了马车, 季初有些尴尬地回了恪王府,没有解释自己为何要捂住他的眼睛,也忘了要询问他在宫中的时候为何突然转变态度。 她的手腕有些疼, 掀开袖子一看上面印上了红红的指印, 因为肌肤白皙红色就格外的显眼。 季初腹诽那人脾气恶劣力气也总学不会收敛,被双青看见默默地拿了一瓶药膏给她。 季初涂了些药膏在手腕,冰冰凉凉的触感一下子就让她想起了聂衡之手掌的温度, 也是泛着凉意, 她微微蹙眉, 烦恼又涌了上来。 今日短短的几句交锋, 季初已经察觉到了笼罩在平京城上方的乌云,定北侯握有重兵对杨太后新皇态度并没有臣子的恭敬,杨太后等人的态度讨好中带着藏不了的忌惮, 两方势必会有一个了断。 现在, 恐怕不止是一个池家,她和沈听松留给她的那些人迟早也会牵扯到争端之中。 那她, 要如何做呢? 聂衡之让她装病躲过太后他们的召见, 又想说明什么? *** 聂衡之步履有些不稳地回了自己的府邸,还是从前的定国公府,现在只不过改了匾额成了定北侯府,他没有住在正院, 还是住在以前的东院。 跨过一道门, 看到熟悉的摆设,和几年前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的地方, 他扯了扯嘴角, 回想在马车上短暂的接触, 冷哼了一声。 是施岐自作主张将人弄到了平京城, 和他没有关系。既然到了平京城,日后有了牵扯,也不是他要开始的。 聂衡之心安理得地吩咐人将一盆梅花搬过来,丝毫不管自己光明正大从恪王妃的马车上下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消息传到宫中,杨太后有些轻蔑地冲着自己的皇儿笑了一下,“母后早早就和你说过,只要是人,身上肯定会有软肋,你看,我们的试探已经起了作用。接下来,只要将局设好了,不愁……不上钩。” 新皇闻言,长长松了一口气,“母后此言有理,只有铲除了这等心腹大患,你我在宫中才能安眠啊。” 深宫妇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拿捏住一个人四两拨千斤是一个上好的计策啊。 *** 季初回到平京城的第二日,从前跟随沈听松的那些官吏听到消息,纷纷上门拜访,可季初以为夫君守孝的名义一个都没有见。 从陆行的口中得知,这些人生活的还算滋润,季初就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见他们了。 沈听松除了戴绍,立功回归皇室,老皇帝魏安帝也已经死了,这些人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新朝,得见了天光没有丢命,有些才干超脱的甚至被定北侯授予了一官半职,只有诸如沈家那等野心勃勃的在动乱中丢失了性命,季初也琢磨出了几分意思。 怕是沈听松在和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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