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下一人伸手要勾姜茶茶盏,司珹却听见有声音从自己胸腔中发出。 “将军体魄康健,还喝什么姜茶?” “不给你喝了。” 他有些迷茫地抬眼,终于瞧见对面的人是季邈。 水流又从月中淌下来,密不透风地侵蚀着司珹,要将他从阳寂别院中剥离而出。司珹被从桌前卷走,他再回过神来时,被元宵节万千华灯迷了眼。 天地间霄灯群起,流摊前四目相对。光影交织中声音模糊,那会儿他说了什么来着? 他循循善诱地劝着:“只要将军冷落我、厌弃我,这便能骗过所有人,好不好?” ——“不。” 暴雨骤然浇灭了夜,司珹骤然睁大眼时,脖颈竟然也被勒住,他奋力挣扎方得逃开,惶惶然一抬首,却又同季邈撞上了眼。 季邈脖间没有伤。 季邈的头没断过。 季邈此世不识他,可他就是再扛不住、撑不了、忍不下。他注目着自己的今生,从没有像那夜一般委屈过、崩溃过。他蜷缩在怀抱里,温度分明是由自己在给予,却又好像过于烫,让司珹隐隐觉察出不一样。 吻加剧了这种失控。 吻像落水之木,却又好似烈火焚身,捞起他的同时炙烤他,支撑他的同时缠绕他,司珹承着吻,确信自己前世绝对不会这样做。 太荒谬,太出格,他若同季邈在一起,这种情感究竟该算是什么? 那么。 从什么时候起变了样?海棠树下的局促他当作意外,温泉中的异样也可以熟视无睹。年轻气盛嘛,他也曾经历过二十岁,不是没有过晨起尴尬的时刻,所以夏狩营中的事情也可以揭过去,揭过去就好了。 他最了解他自己……可他真的还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了解季邈吗? 夜间浓雾也化水,包裹他的一切都朦胧,再落地时他在温府,小阁楼前被攥住了腕。季邈逼迫他看向自己,逼迫他给出答案。 可是答案是什么? 答案是他被今生的自己吻过,被今生的自己惦念。今生季邈为他婉拒了外祖,这一切司珹都能看得见——但这对季邈而言,当真是好事吗? 为君者宴四海,为君者执天下。此世是他司珹引季邈择定这条路,他已经将季邈推上最最孤独的登天途,又如何再能剥夺掉季邈原本可能会拥有的情爱乃至子嗣? 这会不会,太自私了。 他前世一无所有地去,今生茕茕孑然地来。亲情皆攀着季邈才能生出,可季邈终究不再是他对不对? 家人尚在,少年气盛,他已经品尝过欺骗,可他没有断过骨,也绝不会再品尝到至亲的背叛。 季邈不是孤魂。 季邈和他不一样,他是纯粹因恨而复生的人。 司珹想要推开他,甚至想要劝诫他。他分明知道季邈应该走怎样一条路,才能更好地立足于世俗,可自己那晚咬下的齿,怎么就不愿意再深再狠? 伤他、恨他、赶走他好了!这样一切才能够慢慢回归正途。 可他为什么不呢? 他晕头目眩,胸闷气短,他应该推开季邈的,可又不可自抑地,埋首到对方怀中。 前世今生那样长,故人往事随风散,今生相知不相认。 他就只剩下自己了。 司珹在烛光里,痴痴然想,这也是一种自私吗? 他如果成功救下今生的季邈,却又因不舍因孤独将他留在身侧,那么究竟算是拯救还是沉沦? 司珹不知道。 骤然间风又转,流云逐水过千山。司珹再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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