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町69号(H)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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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甚至有之前人贩案中被解救的孩子家长大手一挥，表示要出资为苏淼办一场盛大的答谢宴。愉快的氛围随着我的走进被打破。现场的记者一看到我来了，瞬间冲到我面前七嘴八舌的提问起来。 “我们局里的小许和苏警官有一些误会，我特意带她过来澄清一下。” 局长在一旁笑的和善，一只手却在我身后狠狠推了一把。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瞪大双眼期待我会说些什么。我看着眼前笑得一脸得意的苏淼，想了想冷笑着问： “我来是想问，既然你说我之前破的案子都是和你讨论过的，那当年教堂杀人案中锁凶的关键性线索是什么？” 局长一听我说的和他路上交代的完全不一样，瞬间气不打一处来。镗赹豓辖秭襌嘯魘鬒蛾帷按恻孳稥鷭可还没等他发作，一旁窜出来一个人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我的老师像上辈子一样指着我的鼻子痛骂道： “你这个孽徒，不仅之前背着我抢占你师妹的推理，现在还要添乱砸场子吗？” 我捂着肿胀的脸疑惑的看着眼前过激的老师，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老师还想说什么，苏淼却跑下来将他拽到身后，故作委屈的说： “师姐，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难道你忘了还是我给你说的我通过凶手视角看到他犯案后将受害者钱包里的百元大钞按编号排了序，由此锁定的有严重强迫症的信徒吗？” 听到她的回答，我的脑子嗡的一下炸了。教堂杀人案是我在学生时代的成名案，因为凶手身份特殊，网上没有流传出一点有关这个案件的侦破过程。连我整理的所有关于这个案子的资料也被销毁，所以我笃定苏淼不可能知道。周围人看着我瞬间难看的表情，立马展开了一波嘲讽。 “是不是以为时间久淼淼忘了，想着借这个机会证明没有窃取淼淼的推理，真不要脸！” “赶紧滚出去吧，这种人和我待在一个空间内我都嫌脏！” “就是，滚出去！” 我和局长被群情激奋的众人赶了出去。局长看事情又被我搞砸了气得浑身发抖，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就启动车子扬长而去。我站在原地，想起刚刚推搡我的人中甚至还有我曾经从无差别杀人犯刀下亲手救下的人，不觉冷笑出声。真没意思。忽然手机中弹出了新的消息，我拿起一看，瞬间瞳孔一缩怔愣在原地。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苏淼总是能知道我的想法！” 我大笑出声，从怀中拿出一直珍视的警官证，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车里。商场大屏中插播了一条新闻，城郊新发现了一具被焚烧过的尸体，死者身份让人震惊！我挑挑眉，没有理会径直离开。从现在起这个警察我不当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新星神探还能办成案吗？ 5 我赶回出租房中，对着电脑写下： “城市套路太深，我要退休归隐。” 将辞职信发到局长的邮箱后，我抽出工作的电话卡扔掉，拖着行李箱去赶今天最后一班回家的飞机。身边没有了24小时在响的手机，我坐在飞机上带着眼罩睡了我从进警局开始最安稳的一觉。当我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妈妈激动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抓着我的手直说： “平安回来就好，快让妈妈好好看看！” 因为我的工作性质，我妈没少在家替我提心吊胆。保姆也赶紧接过我手里的东西将我迎进了门。回到家里，我过上了切切实实的舒服日子。可没过几天，我正陪着妈妈吃晚饭，家里的电视上突然插播了一条紧急寻人新闻。我的照片赫然出现在上面。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你辞职了？” “你们局长找不到你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我对我爸每天日理万机还要抽空解决我这种小打小闹表达了深深的歉意。赶紧向我爸汇报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竟还有这种事？真是稀奇。” 他震惊不已，但也没空掺和我的事，只是把我们局长让他给我带的话带到。我这才知道，我走之前看到的那个焚尸案案情很严重，凶手作案手段十分残忍。为了尽早破案消除群众的恐慌，局长发现找不到我后立刻联系了苏淼。想通过她共享凶手视角，直接锁凶。彼时的苏淼正在市民为她举办的庆功宴上，接到通知后她漫不经心的问： “许师姐去现场了吗，我这边有点事稍后赶到。” 这时她才从焦急的局长口中得知我已经离职并且联系不上的事。听到这个消息她瞬间慌了，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赶去现场，而是在庆功宴上公开寻找我。 “许师姐一直都是我做警察的支柱，也是我的榜样，我刚刚才听说许师姐离职了谁也联系不上，我很担心她会做什么傻事，希望大家能帮我一起找她回来！” 原本听到我这种警界毒瘤主动离职而欢呼雀跃的众人听到她说完瞬间面面相觑。纷纷劝说苏淼： “你就是被她pua太久了，她走了正好，之后就是你的时代了。” 这时焚尸案的消息传到了宴会厅里，众人纷纷催促她去办案。苏淼见没人帮她焦急之下只好将寻人启事发到网络上，又花大价钱买通了多家记者发布紧急寻人的新闻。听到这我简直哭笑不得，挂断电话后打开苏淼发布的寻人启事。经过苏淼的信息轰炸，下面还真有几个提供线索的评论，甚至有人放出了我走进我家大院的照片。我看着这些信息不觉笑出了声。因为下一秒，有关我家庭住址、身份信息的评论全都被删除。我抬头看向电视，上面寻人的新闻也已经被撤掉，变成了八点档的肥皂剧。这一切都得益于我爸工作的特殊性。就算此时苏淼真的通过评论线索找上门来，估计还没等她进大院，只是在外面徘徊都会被外面的巡逻队带走盘问。我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想着苏淼疯狂找我的行为冷笑一声。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没有我在，苏淼根本没有办法独立破案。她所说的能看到凶手视角的能力也不过是她为给自己造神想出的噱头罢了。我心情愉悦，正打算去放松一下，可这时我的手机又疯狂震动起来。我看着来电号码挑了挑眉，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对面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齿道： “祖宗，你再不回来市里就要翻天了！” 6 我听着局长气急败坏的语气，无奈的笑了笑。 “我办理提前退休了，不回去了。” 话音刚落局长声音瞬间尖锐。 “你才不到30退什么休！” 我赶紧将手机拿远了一点。 “能出什么大事，您不是还在吗，再说还有苏淼，以她的特殊能力岂不是分分钟破案？” 局长疲惫的叹了一口气。 “苏淼今天说发现了一些线索，只身前往结果被凶手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中。” 苏淼重伤昏迷？我嗤笑一声，真有这么巧的事？发现线索了没有和队员同步信息一起调查，反而自信上去送人头？我看不过是她为了逃避办案的借口罢了。看我没有回应局长放缓了语气说： “小许，你之前一直是市里破案率最高的刑警，无论外界怎么说你，我一直对你抱有信任。” “我也知道之前的事伤了你的心，但这个案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现在外界对这个案子的关注度很高，我们压力很大，局里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他不说我都快要忘了曾几何时我也是名噪一时的天才警探，只要听见案子是我在办市民们都能安心回家等待结果。可是苏淼出现后我渐渐成了人们口中无能的庸警，甚至连我之前帮助过的人都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我紧紧攥了攥手。如果任由苏淼像现在这样以各种理由逃避办案，她依旧会是大家眼里的传奇神探。想到这我突然灵光一闪，答应了局长的请求。局长兴奋坏了，火速将这个案件的资料打包发给了我，还不停旁敲侧击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敷衍几声挂断了电话，看着眼前的卷宗心情复杂。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点开了它。一直到深夜，我将脑中的想法梳理了一遍，又在电脑上记录了几个关键点发给了局长，才心满意足的去睡觉。第二天，我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接通后局长沉声说： “小许，你发给我的是你对这个案子目前的推理？” 刚睡醒我慵懒的应了一声，随手刷着新闻，局长听到我无所谓的态度后一下急了： “你是不是最近休息的脑子不清醒了，这简直...” 他骂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出声打断他。 “看新闻，今天早上苏淼醒了！” 听到我说的他也顾不上骂我了，交代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伴随着苏淼清醒的新闻爆出的，还有苏淼将在两小时后公开焚尸案的凶手视角，希望公众根据这些信息一起锁定凶手。此消息一出，在网络上瞬间引起轩然大波。大众纷纷感叹苏淼刚刚负伤苏醒就立马投入工作的敬业程度。在苏淼开播后全都涌入了直播间。镜头前苏淼头上绑着绷带，满脸憔悴但是坚定的说： “在我眼里案子永远是最重要的，我自己的身体一切都好。” 看到她这么说弹幕上更加怜爱了。病房内挤满了警察，都瞪大双眼准备听苏淼的线索，好赶紧抓捕凶手。看到所有人都这样注视着自己，苏淼洋洋得意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她越说越起劲，甚至却没注意到现场所有老警察听到她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甚至在她说到最后一点时直接冲上前去，抢着关闭了直播！ 7 直播间里所有人都懵了。 “怎么回事，直播间为什么关了呀？” “我还以为是我卡出去了，不过我看直播结束前警察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大家一头雾水的讨论着，只有一些懂行的人看出了端倪。 “她刚刚说死者生前被捆绑，所以尸体才会成蜷缩状，可是高温本就会使尸体自然蜷缩。” “她还说凶手焚尸用的是火焰除草枪，真是笑死我了，要是真用的这个凶手估计要蹲那烧个十天半个月。” “她真的是神探吗，怎么连这么基础的常识都不知道？” “还有她最后笃定的说看到了凶手的逃跑路线，说他住在东郊那座山上的别墅区，拜托，她知道那里面住着的是什么大佬级别的人物吗？” “我现在开始怀疑她所说的超能力根本就是假的！” 网上就苏淼的分析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将她说的每一点都拉出来反复批判。当然也有她的死忠粉认为这一切会不会本就是一场阴谋，试图前去东郊别墅区找出凶手为她们心中的神探正名。可还没靠近那里就被发现驱赶。眼看凶手还没抓到，网上关于这场直播的阴谋论却愈演愈烈。市局赶紧带着苏淼出来澄清，说她直播中都是胡说的，一切以后续警方的调查为主。我看着记者镜头下苏淼哭的涕泗横流，恨不得跪下来求大家相信她，再给她一个机会。忍不住在家大笑出声，愉悦的晃了晃脚。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一个年轻俊朗的青年站在我面前问。他是我爸老友的儿子程颐，对玄学颇有研究。之前就是他在网上看到了我和苏淼的事，给我发消息告诉了我苏淼一直能先我一步破案的原因。我才恍然大悟，直接辞职离开。其实这次的事情我不光坑了苏淼一把，也证明了苏淼不是能看到我写下来的案件信息，而是能窥探我关于案件的想法。那天我发给局长的推理中故意少了两点，可是苏淼却直接说出了我胡想的所有内容。我将目前的发现全都告诉程颐。程颐听完我说的皱着眉思考了片刻说道： “这么看来苏淼就是对你使用了我给你说的那个秘术没跑了，只是这个秘术要完成需要以一个人的阳寿为引，被绑定的人阳寿消耗极快，若是这个人的阳寿被耗完，需要立马找到下一个绑定者，否则就会加倍损耗施法者的阳寿。” 说到这他摆摆手。 “可是这个秘术因为风险太大，一不小心施法者的命也会搭进去，所以早就失传了。” “想要破解必须要找到那个被绑命的人。” 听到他说的我陷入了沉思，突然想到了什么，拽着他跑了出去。直到傍晚我和他才赶到一处老式居民楼楼下，我上到二楼，敲响了左侧住户的房门。门一打开我差点认不出眼前的人了。我看着眼前脸颊凹陷，头发花白的老师，颤抖的说： “老师，果然是你。” 8 他看到来人是我原本想直接关门，听到我说的却迟疑了一下。我和程颐借机进入了他的房内。刚一进去程颐就环视四周，找着什么东西。老师看到我们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将我们赶出去，却没有力气，俯下身缓了好一会儿。我复杂的看着他。 “和苏淼合起伙来一起窃取我的推理的就是你吧。” 听到这话老师猛然抬起头，警惕的看着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起辞职那天，我只是问了苏淼一个问题，老师就冲上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早就和苏淼串通好了，怕我的问题会让苏淼露馅，所以才会那么过激。我看着眼前连站都站不稳的老人，不解的问： “可是你为什么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这么帮她呀？” “你说什么？” 听出他疑惑的语气，我恍然大悟，刚想说什么，程颐却拿着一个红色的福袋走了出来。 “找到了，就是这个。” 他瞥了一眼想要冲上去抢福袋的老师，淡淡的说: “你越碰它死的越快。” 一句话将老师定死在原地。俛霉倦偬繵渠祗澟史倾弡埲峒硢絶筎 “老师，是苏淼利用你的阳寿才获得了窥视我想法的能力，你被她骗了。” 听到我的话老师一脸震惊的看着我，随后咬牙说： “你胡说，淼淼才是真正对我好，关心我的人！” 程颐从包里拿出一本古籍丢到了老师怀里。老师不解的拿起来，抖着手翻了几页，越看脸色越白，脚一软瘫倒在地。 “不可能，这是你们为了骗我故意伪造的！” “分明是淼淼注意到了我身体出现问题，说只要我帮她成名，她就把挣来的钱全给我让我治病的！” 我看着不停摇着头自欺欺人的老师，叹了口气说道： “你仔细想想，到底有什么病能让你在短时间内老成这样。” “算算时间，你绝不是第一个，难道你也想像之前的人一样就这样耗尽阳寿而死？” 我的话让老师彻底崩溃，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良久后匍匐过来紧紧抓着我的裤脚。 “求你们帮我！” 他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我。 “我这有之前苏淼联系我让我陷害你的证据，只要你们帮我解开绑定，我就把这些证据全都给你！” 我静静看着他。 “还不够，我还需要老师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在他疑惑的眼神中，我缓缓开口: "我要你让她重新信任我。" 9 “许棠是不是发现了，为什么上次的推理会比之前的离谱那么多！” 电话对面苏淼急躁的说。 “现在外面全是骂我的，连警局那边也让我暂时停职回家，怎么办，老师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 老师连忙稳住她。 “我刚刚通过她们局长联系到了她，她说她前段时间受了打击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 “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她准备好好调查一下这次的案子。” 听到老师的话，苏淼立马尝试感应了一下我脑中案件的想法。果真和之前不一样，整个推理有理有据逻辑严谨。她激动不已。 “放心，我就和你说过，许棠这种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放心不下案子的。” 苏淼闻言轻蔑一笑。 “哪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被我压在身下翻不了身。” “等这次我破了这个案子公众恢复了对我的信任，我就能调去省局工作了，而许棠，只能一辈子做我的影子！” 我站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这一次，你以为你还能得逞吗？挂断电话，苏淼为了赶在我前面，一边赶紧联系警队说自己已经锁定了凶手，一边联系记者誓要一雪前耻。等我和程颐赶到市局门口时，外面已经被人海包围了。记者们拼命往里面挤，手里的话筒几乎要戳到苏淼脸上。 “苏警官，听说你已经锁定了焚尸案的真凶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