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病美人师尊他拒绝当炮灰_第118章

咖啡小说> [穿书]病美人师尊他拒绝当炮灰 > 第118章

第118章

气从幻化成人形，直到消失在空气当中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圣马力诺的主教刚刚将十字架从自己的脖子上面解下来，还没等他背诵《圣经》，那团雾气就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见到人形的雾气消散之后，圣马力诺教会的人便聚在一起，连指带比画地低声说着什么。他们绕开了中方的翻译，就连雨果也被人挡在外面不让靠前。只不过他们当中谁都没有发现，孙胖子这边有一个年轻人正在看他们的口型，嘴里重复着一模一样的话，而旁边的孙副局长正竖起耳朵听着。西门链说完，看着孙胖子问道：“大圣，他们在商量什么？看样子可不像是什么好事。” 孙胖子呵呵一笑，目光从圣马力诺主教的身上挪开，转到了西门链脸上，说道：“闯了祸就想跑，不是我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西门链愣了一下，没明白孙胖子话里的意思。刚才不是中方的人打碎的罐子吗？这祸到底是谁闯的？还没等他问出来，圣马力诺教会方面已经派出代表，找了负责交接仪式的刘副司长，表示发生这样的事情，安东尼主教也感到非常的遗憾。不过严格说起来，刚才这件封顶彩陶双耳罐已经交到了中方人员的手上，理论上讲这次的交接仪式就算结束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安东尼主教及其众神职人员想先行离开，回去休息，明天跟随圣马力诺总理的专机离开中国。这件事情不管怎么看，都是中方人员失手造成的，和人家圣马力诺教会没有任何关系。刘副司长感谢了安东尼主教的关心之后，立即安排专人送圣马力诺众神职人员回去休息。就在安东尼主教带着众神职人员向外走的时候，孙胖子突然喊了一句意大利语。这句话刚刚出口，老主教和众神职人员就同时站住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孙胖子。刘副司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好在旁边有机灵的翻译在他耳边用中文重复了一遍孙胖子的话：不是用假货骗了我们就想走吧！封顶彩陶双耳罐在交接之前经过了专家的验看，已经给出了确是真品无疑的鉴定结果。鉴定完毕之后封顶彩陶双耳罐就交由中方保管，直到交接之前才临时交给圣马力诺方面完成仪式，按道理说圣马力诺方面完全没有时间调包或采取其他类似行为。这时，已经有圣马力诺方面的人员出来向刘副司长抗议了。眼看就要上升为一场外交事件，刘副司长直接就埋怨上孙胖子了：“我说孙副局长，你这么说有证据吗？你这么随口一说，知道会让我们的工作多么被动吗？” 孙胖子没心投肺地朝刘副司长笑了一下，等刘副司长说完，他才说道：“你要证据吗？等着！”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向那一地碎片的方向走了过去。在地上抄起封顶彩陶双耳罐的底座碎片，伸手在上面胡噜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的眉毛一挑，向碎片里面看了一眼，嘴里面蹦出来两个字：“有了！” 他这句话说出来，包括圣马力诺方面的人在内，现场所有人都围拢了过来。就见孙胖子将底座碎片放到灯光之下，说道：“都过来看看，这里面是什么。”刚才打碎罐子的中方人员马上凑了过去，借着灯光看过去，底座里面的边缘有用印泥印上的几个小字——景德镇出品。 “假的，是赝品！”知道自己刚才摔碎的不是国宝，这哥们儿差点哭出来，他拿着底座的碎片跑到自己领导——那位副院长的身边，指着上面的印记说道：“景德镇的，不是西周的。” 这时，不断有人凑过去，查看了底座上面的印记，然后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了圣马力诺方面的人。这时几乎所有人都断定这件封顶彩陶双耳罐是赝品，却没有人想到为什么封闭的陶罐里面会有这么新鲜的印记。 “还有什么话说的吗？”孙胖子向主教龇牙一笑，随后又说了几句意大利语。翻译在刘副司长的耳边说道：“孙副局长说，这个罐子害了你们的吉诺修士，你们以为打碎了就算完了吗？” 关于机舱里面的情形，刘副司长是风闻了一些的。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打听到是一个叫作吉诺的修士，在下飞机之前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圣马力诺方面大乱的。圣马力诺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吉诺修士老毛病复发，不过吃了特效药之后，病情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事后还随着安东尼主教一起，参加了这次的交接仪式。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事情似乎不是圣马力诺官方说的那么简单。安东尼主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孙胖子说了几句意大利语。孙胖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随后对刘副司长说道：“老刘，安东尼主教说这里面有些误会，他想要和我们单独见一下，以免这层误会越来越深。” 刘副司长也没有别的话好说，遣散了中方的陪同人员，将安东尼主教一行人和孙胖子他们几个一起，安排到了旁边的休息室里。临进去的时候，两边人都想把雨果叫到自己的队伍当中，不过还是孙胖子嘴快，说道：“雨果主任，别客气了，一起来吧！”雨果看了正在盯着他的安东尼主教一眼，有些尴尬地低着头，跟着孙胖子进了休息室。这时候，刘副司长竟然主动要求回避。这一点孙胖子也有点佩服他了，不愧是老外交官员，知道什么话不能听，什么事情要回避。双方分宾主坐好，孙胖子直接对安东尼主教说道：“你不用浪费时间问，我实话说，罐子是真的，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都是真的。不过吉诺修士和这个罐子的恩怨，你是不是也说说？”为了让西门链他们几个听得懂，孙胖子直接用中文说的话。安东尼主教等人集体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来在安东尼主教的授意之下，在机场和雨果关系不错的大胡子将始末缘由说了出来。经过孙胖子的翻译，得到的事件经过是这样的：圣马力诺官方决定访华的时候，教会的确是准备了一件八国联军侵华时期掠夺的中国文物作为礼物，要归还中方的，但不是这件封顶彩陶双耳罐。就在临上飞机的前一个礼拜，负责保管的吉诺修士在整理物品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件封顶彩陶双耳罐中有些不对头的地方，他隐隐约约听到罐子里面有东西晃动的声音。之前整理教会收藏品的时候，吉诺修士也接触过这件封顶彩陶双耳罐，当时没有发觉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他再次摇动陶罐，听出里面好像是流水的声音，吉诺修士马上联想到古代用来盛酒的陶罐，眼前这个封顶彩陶双耳罐的形状不正是装酒容器的样子吗？吉诺修士酷爱美酒，猜想陶罐里面可能存着几千年前的美酒，他的心就开始痒起来。倒不是他想喝，但十分想见识一下几千年前的美酒是什么样子的。他翻来覆去仔细查看陶罐，想找到这件陶罐的出水口。吉诺修士在陶罐底部边缘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小孔，不过这个小孔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吉诺修士找来一根钢针，他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将小孔给捅开了。吉诺修士将鼻子凑了过去，想闻闻里面美酒的味道，刚刚吸了一口气，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停靠于中国机场的飞机上面了。第361章再说安东尼主教这边，在发现吉诺修士昏迷的同时，还发觉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黑暗气息。这时，吉诺修士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幼蛇爬行的痕迹。蛇是撒旦的化身，这样看来，吉诺修士无疑是被恶魔附体了。安东尼主教马上安排了几次驱魔，但是效果都不明显，吉诺修士身上的幼蛇还变得越来越大。这时，有其他的神职人员提出了新的推断——吉诺修士未必是被撒旦的使徒附体，根据现场被扎了一个小孔的中国古董来看，他更像是被来自这个遥远国度的恶魔所侵袭。很快，安东尼主教也相信了这种说法，因为吉诺修士在叫喊的时候，时不时还会冒出几个他们听不懂的词语来。将这些词语说给当地的华侨听，可以断定这是中国某个地方的方言，但具体说的是什么，这个华侨也弄不明白。正好不久之后，圣马力诺的总理要对中国进行友好访问。和众神职人员商量之后，安东尼主教主动联络了总理，提出来想借着他这次访华的机会，来一次宗教方面的交流。为了显示他们的诚意，教会方面更换了一件更有历史价值的文物交还给中国政府。安东尼主教又打听到了民调局方面的信息，于是又向总理建议，请求中国方面安排民调局方面的人员加入此次交流。事情定下来之后，安东尼主教带上吉诺修士一同来到中国，借着交流的机会，私下请求民调局的人帮忙，帮助吉诺修士摆脱异域恶魔的束缚。没想到的是，刚刚抵达中国，吉诺修士便突然发作，要不是雨果出手帮忙，吉诺修士早已命丧多时了。由于吉诺修士莫名其妙就康复了，找民调局帮忙也就没有必要了。安东尼主教临时改了主意，之前的计划全部作废，只将这个装着恶魔的陶罐还给中国政府也就结束了。让人没想到的是，交接仪式上又出了这样的意外。听到孙胖子说出吉诺修士和陶罐的关联，安东尼主教不知道眼前这个胖子知道多少背后的隐情，索性都说了出来。他可不想因为这次不愉快的事件，引起两国政府之间的误会。就在大胡子说完的同时，孙胖子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过来电话的人是高亮，孙胖子拿起电话出了休息室刚刚接通，高局长就在电话那边说道：“胖子，你刚才说的是什么陶罐？你再说一遍陶罐的特征！是不是罐口被封住了，两侧还分别有一个把手，年代推测是西周时期的产物，是吧？” 高亮好像有些着急，竟然自问自答，将刚才自己的问题都回答了一遍。孙胖子笑着在电话里面回答道：“不是我说，局长大人，您老人家都把问题答完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得到孙胖子的肯定答复，高亮接着说道：“我就觉得耳熟，是它就好办了，你在现场看着，不许任何人乱动，我现在就联系外交部和故宫方面。这件东西不是他们摆弄得了的。” 等高亮说完，孙胖子才说道：“晚了，十五分钟之前，在交接仪式上，那个罐子被失手打碎了。倒是没伤着人，不过……” 孙胖子还没有说完，就被高亮打断：“罐子碎了你就不知道早点告诉我吗？真是越忙越乱，这事有的麻烦了，你快点滚回来，别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没容孙胖子回话，高亮已经挂了电话。 “好了，这事就这样吧。反正罐子也打碎了，好像让你们赔偿也不合适。”孙胖子回到休息室，对圣马力诺的翻译说了几句，随后对西门链他们说道，“走吧，高老大叫回呢。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外交部的人吧。” 说完不再理会圣马力诺教会的众人，他的目光又转到了雨果的身上：“雨果主任，恐怕你也要跟我回去一趟了，今天的事情你也是参与者，要是高老大有什么要问的，你在场也好有个答对。” 雨果答应了一声，和圣马力诺教会的众人告别，跟着孙胖子几个人一起出了休息室。可能是刘副司长嘱咐过，那几块陶罐的碎片还在地上，没有人清扫过地面。孙胖子也不客气，掀下主席台上的桌布，将碎片小心翼翼地装在里面，一起带回了民调局。回到民调局之后，西门链几个人回了宿舍休息，只有孙胖子和雨果两个人，一起去了高亮的办公室。他俩到的时候，才发现办公室里面，除了高亮之外，还坐着二室的邱不老和五室的欧阳偏左。除了一室的郝文明失联多日，六室的吴仁荻轻易不出来之外，民调局的主任算是到齐了。这次高亮很难得地把雨果也留了下来，他先让孙胖子把今天迎接圣马力诺教会的事情说了一遍，除了雨果打电话的那一段之外，剩下的事情，孙胖子都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等孙胖子说完，高亮叹了口气，说道：“最近真是越忙越乱，乱起来还净是大事。” 说完，他看了一眼孙胖子带回来的陶罐碎片，又将目光转到欧阳偏左身上，问道：“就是刚才说的那个彩陶罐吧？” “就是它咧！”欧阳偏左眼睛盯着陶罐碎片，嘴里回答道，“本来八国联军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想不到则又送回来咧（本来八国联军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想不到这又送回来了）。” 孙胖子看着这一屋子的人都唉声叹气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不是我说，老几位，你们谁能告诉我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能把你们愁成这样的，还真是不常见。” 欧阳偏左清了清嗓子，刚想要说话，却被二室主任邱不老拦住，邱主任说道：“还是我替你说吧，你的话说完还要半天才能听懂，你们俩来回地磨叽，我可受不了。” 邱不老说道：“这里面装着的是太平天国地王刘宝珍的魂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孙胖子突然拦住，说道：“等一下吧，不是我说，邱主任，这个陶罐我打听清楚了，是西周时期的宝贝，你这一下子后退了几千年，从西周到太平天国——这个时间的跨度有点大啊。再说了，就算是太平天国，我也是只听过天王，再加上东西南北王的，什么时候又出来一个地王？” 邱不老看了孙胖子一眼，自打孙胖子升了副局长，两个人的职位一下子就颠倒了，到现在邱不老都不明白高亮为什么选孙胖子做副局长。不过怎么说孙胖子也是副局长，副局长问话，还不好不回答。咽下这口气，邱不老说道：“罐子是西周的不假，不过谁说的，罐子是西周的，里面的东西就也是西周的？当初就是为了镇住刘宝珍的魂魄，不让他出来闹事，才找出来这件西周的宝物，把他压制在里面。后来听说被意国鬼子抢走了。这么多年都没露过面，一露面就来了个大的。” 当年太平天国定都南京之后，天王洪秀全分封诸王，就在当天晚上又点起香案，诸王之后又加封了一个地王刘宝珍。之所以办得这么隐秘，是因为刘宝珍跟其他信奉拜上帝教的诸王不一样，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道教徒，在洪秀全金田起义的时候，就跟随其左右。太平天国起事之后势如破竹，迅速席卷了大半个中国。打到江宁城下时，时任两江总督祥厚深感无力抵抗，便请了番僧对洪秀全施展邪术。洪秀全当场呕血数升，就在他命悬一线时，刘宝珍破了番僧的邪术，让番僧吐血而死。几日之后，江宁城破，祥厚力战而死。南京初定，当地暴发了一场大瘟疫，最后也是刘宝珍，炼制了驱邪汤剂，一服药下去，救了南京一城的百姓。除此之外，刘宝珍或救或帮，太平天国诸王几乎都得过他的好处。洪秀全曾不止一次劝刘宝珍，要他改投拜上帝教，但刘宝珍就是死守着道家。不然的话，刘宝珍就不是夜封地王，他的王爵应不在其他诸王之下。后来，久居南京的洪秀全，不知道听了谁的谗言，开始对身边诸王都猜忌起来。因为有过被番僧施邪法暗害的经历，洪秀全对此十分小心，所有的衣食住行都要经过刘宝珍的安排。就因为这个，有人向洪秀全举报，说刘宝珍明为守护天王衣食，实则是将天王的身家性命掌握在其手中，当战事不顺时，便将天王的性命献于清廷，来换他自己半世的富贵。久而久之，洪秀全竟然听信了谗言，暗中联络了几位洪姓王，借着宴请诸王赴宴的机会，想趁刘宝珍没有防备的时候，要将他谋害致死。第362章当天晚上，刘宝珍如约赴宴。就在酒席宴间，洪氏诸王轮番过来敬酒，地王刘宝珍无不是杯到酒干。一连喝下了百余杯，把洪氏诸王都喝倒了，刘宝珍还是谈笑自如，除了脸色微红之外，再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见再没有人过来敬酒，最后刘宝珍索性自斟自饮起来。眼见灌醉刘宝珍将其除掉的计划失败，洪秀全干脆图穷匕见。趁着席散，诸王告退之时，暗藏的武士突然现身，用铁锤击打刘宝珍的头颅，地王没有防备，被当场击昏。怕刘宝珍不死，洪秀全又令武士多加了几铁锤。刘宝珍脑后开裂，鲜血和脑浆溅了一地，在场的人知道地王已经死了。因为刘宝珍的威名太响，没有人敢过去斩下他的头颅，最后只用麻袋包裹住，扔到了南京城中的一口古井当中。影响到整个太平天国的异事，从这天就开始了…… 当天晚上开始，洪秀全就开始做同样的噩梦，梦到刘宝珍站在他的身边。刘宝珍还是被打碎后脑时的样子，红白之物不停地顺着脖子流到胸口。他看着已经浑身僵直的洪秀全，刘宝珍只是不停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洪秀全被这个噩梦惊醒，全身的衣物已经彻底湿透，缓了一个多时辰才算稍稍安稳了一点。等他再次入睡，还是刚才梦里的场景，地王刘宝珍瞪着双眼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从此，天王洪秀全再无安睡之时。这样熬了三天，洪秀全差人将刘宝珍的尸首从古井之中打捞出来，找个地方厚葬，以平息他死后的怨气。没想到将刘宝珍的尸首捞出来之后，竟然发现他的胸口起伏，还有呼吸心跳。而且刘宝珍的脑后伤势也已经愈合，甚至连碎骨都重新复位。负责打捞之人见到这幅场景，不敢隐瞒，马上禀告了天王洪秀全。知道刘宝珍没死，洪秀全又惊又怒。惊的是他后脑被打碎都死不了，如果等他痊愈，再回来报仇，那还了得？怒的是刘宝珍既然没死，那么这几天他在梦中见到的就不是刘宝珍的鬼魂。既然不是鬼魂，那就只有一个说法了，是刘宝珍在施法害他。惊怒之下，洪秀全又下了一道旨意，命人架起柴堆，将刘宝珍拉到南京城外就地火化，然后将其骨灰碾碎，乘船撒进海里。天王下旨，下面的人虽然骇于刘宝珍的威名，但也不敢不遵，一把大火将刘宝珍烧成了飞灰。就在准备将刘宝珍的骨灰收敛起来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将骨灰刮得满南京城到处都是。参与焚化的人都被吓呆了，等回过神来，只能在地上抓了一把尘土装在坛子里面，就当是刘宝珍的骨灰，众人一起奔了出海口，将尘土当作刘宝珍的骨灰撒进海里。当天夜里，整座南京城突然从地下冒出来无数条毒蛇。一夜之间，死在毒蛇口中的军民无数。因为当天刚刚烧死了刘宝珍，让洪秀全很难不往这方面想。后来得知刘宝珍的骨灰确实飞落在整个南京城中，洪秀全才真正地害怕了。在太平天国里，类似这样除魔驱邪的业务本来是归刘宝珍负责的。现在是刘宝珍冤魂不散闹出来的邪事，哪还有人能治得了。于是洪秀全下令，在太平天国的治下找寻能除魔驱邪的异士，结果和尚老道来了一大堆，经也念了，阵也摆了，但是南京城中的毒蛇反而闹得更凶了。南京城中的毒蛇连绵不绝地冒出来，眼看太平天国就要被逼得迁都的时候，有一个和刘宝珍关系不错的太平天国官员向洪秀全献计，说刘宝珍为人最是孝顺，只要把他的父母都请到南京城来，为免自己的双亲遭受蛇害，他一定会把这些毒蛇从南京城中撤出去。当时这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洪秀全又下令，让人把刘宝珍的父母从江西老家接过来，就在刘宝珍的双亲被接到南京城中的当天，南京城中的毒蛇突然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来过一样。见这一招好使，洪秀全干脆将刘宝珍的双亲接到了皇宫里面，一直到一八六四年太平天国覆灭的时候，南京城中都没有再闹过蛇患。曾国藩率兵攻陷南京时，洪秀全已死多日。湘军在南京城中烧杀一通，皇宫里面人死过半。清军烧杀到后半夜的时候，早已灭绝多年的蛇患再次出现在南京城中。只是这次毒蛇出来得蹊跷，它们只咬清兵，却不动南京百姓分毫。一夜之间被咬死的清兵上百，就在曾国藩诧异为什么好好地突然闹起蛇患的时候，太平天国里面参与诛杀刘宝珍的降将，向曾国藩报告了当年刘宝珍死后闹蛇患的那次惨剧。曾国藩听说之后，连忙派人去皇宫查找刘宝珍的双亲。派去的人很快回来，被他带回来的还有两具白发苍苍的尸首。就在南京城破之日，刘宝珍的双亲被误认为是洪秀全的亲属，已经死于清军的乱刀之下。得知唯一能制住刘宝珍的筹码已经死在了乱军当中，曾国藩一刻都不敢耽误，他派人连夜兼程，将江西龙虎山第六十一代天师张仁政请下山来，赶到南京城中。这位张天师问清了事情的详细经过，又准备了三天，亲自去了南京郊区一户姓邵的人家，借了一件西周时期的古董出来，然后在南京城中摆下了驱魔阵法，随后，将整个南京城中的军民都赶了出来。之后南京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但是这一夜南京城中电闪雷鸣的，却是众人都亲眼看到的。第二天一早，南京城门打开，张天师抱着一个陶罐出来，也不和曾国藩道别，带着徒弟直接去了北京，找了一家烧窑的作坊，花钱把人赶了出来，自己亲自用古法将这件陶罐封了口，烧了一夜之后，便有了这只封顶彩陶双耳罐。因为回江西的路途山高水远，为免意外发生，张天师将这件陶罐存放在北京白云观中，本来说好存在观内五十年，以这里的祥和之道法来化解陶罐中恶鬼之戾气，等到五十年后陶罐里面恶鬼的戾气被化解干净之后，龙虎山便会来人取回。但是没想到的是，八国联军比龙虎山来人早了一步，见到这件封顶彩陶双耳罐，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古董，便从白云观道士的手里抢了去。道士本来还想将这只陶罐要回来，却被自己的师父、白云观的老观主一脚踹了上去，一边踹一边骂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他就是了。他以后倒霉拉稀碍着你哪疼？给他！这也算给咱们大清国报了个仇！” 从此之后，这件封顶彩陶双耳罐便流落到了海外，没想到一百多年之后，这物件又辗转回到了中国。听完邱主任的讲述，孙胖子愣了半晌，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陶罐，里面会有这么多的故事。想到邱不老说的，刘宝珍死后，整个南京城里都闹起了蛇灾，那么在飞机上，那个叫作吉诺的修士身上发生的异事也就能说通了，看来刚才交接仪式上从罐子里面消失的人形雾气就是这个刘宝珍无疑了。想到一百多年前，南京城中那次蛇患，孙胖子就不寒而栗。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马上对高亮说道：“坏了，一百多年前，他在南京闹了一次蛇灾，现在他又现身，会不会在这里也闹一次？” “你以为这里是一百多年前的南京吗？”高亮慢悠悠地看了孙胖子一眼，接着说道，“刘宝珍生前在南京城经营了多年，四处都有他早前摆下的阵法，所以死后才能那么容易控制蛇类。这里可是当时的京城，他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凭什么在首都闹？” 说到这里，高亮有些古怪地看了看孙胖子，突然话锋一转，说道：“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尽快找到刘宝珍的魂魄，过了一百多年，他的戾气还是没有化解，放任他在外面乱窜就等于埋下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再发起狂来。” 他的话刚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一个白头发的男人走了进来，看着里面这几个人，用带着几分尖酸刻薄的语气说道：“你们这些人越来越有出息了，被一把骨灰整得团团转。我要是你们，直接被这把骨灰呛死得了……” 第363章听这人说话的语气，除了民调局的镇局之宝吴仁荻吴主任，还能有谁会用这样的方式说话？邱不老一皱眉头，虽然他认识吴仁荻多年，但还是适应不了吴主任的这种说话方式。看了吴仁荻一眼，邱主任说道：“别你们、你们的，今天的事情我没有赶上……” 说到这里，邱主任顿了一下，后面的话他有些接不上了。似乎当时就算他在场，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个事件。看着邱不老尴尬的样子，吴仁荻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随后看着高亮说道：“这几天我要出去一下，杨枭我带走，杨军留在你这里，有什么事，你找他吧……” 刚刚出了件大事情，吴仁荻就要离开民调局，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孙胖子和高亮对视了一眼，孙副局长先看着吴主任，问道：“这个时候，您这是要去哪？” “还能去哪？”吴仁荻皮笑肉不笑，说道，“去哪？去给你们擦屁股啊，都擦了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有习惯吗？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自己擦一次？只要不用我擦得这么频繁，我就知足了。” “哦？”孙胖子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吴仁荻，顿了一下，说道，“不是我说，吴主任，您这次擦得这么主动，我们多少有点不适应啊。您这是要去南京吗？用不用我——找几个人陪着，去打打下手也是好的嘛！” 吴仁荻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看了孙胖子一眼，说道：“要么就你来，顺便让我把你这一身的肥油刷下去。”这话吴仁荻说得很随便，孙胖子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正准备胡说八道几句应付过去的时候，冷不防高亮在旁边对吴仁荻说道：“这次的事情有点特殊，为了方便事后留下记录，除了杨枭之外，你需要再带一个人。” “那就更好了。”吴仁荻冲孙胖子笑了一下，说道，“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选。” “等一下，怎么算都不应该是我吧。”孙胖子马上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先不说屋子里的这几个人，整个民调局的人都拉出来排成一行，前一百个里面也不应该有我一个吧。” 孙胖子刚说完，高亮就瞪了他一眼，说道：“为什么你说这不要脸的话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民调局的副局长，专业能力排在最后几名，这种话你说出来好意思吗？” 孙胖子回头看了高亮一眼，说道：“咱们一码归一码，提升我业务能力的事情，咱们稍后再说。” 说着，孙胖子顿了一下，苦着脸对吴仁荻说道：“不是我说，吴主任，你如果带我去的话，十有八九会给你拖后腿。我给你推荐一个，二室的熊万毅，他真的不错。他想给你打下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说您也得给他一个机会不是？您等着，我这就把他叫下来。” 吴仁荻似笑非笑地看着孙胖子，等他说完，吴主任说道：“如果你这废话有用的话，我就让你这么一直说下去，直到烦死刘宝珍为止。”说到这里，吴仁荻顿了一下，他看着孙胖子满脸纠结的样子，突然改变了口气，“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再找一个跟着走的，只要不是杨军，剩下的谁都行。” 孙胖子听吴仁荻和高亮的口气，这次自己是非去不可了。当下他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看着吴仁荻，说道：“不是我说，你说的，除了杨军，其他人谁都可以，是这个意思吧？”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高亮马上说道：“我也不行。” “知道您不行，也没打算让您去。”孙胖子有些无奈地看了高亮一眼，伸手指向了坐在沙发上的一个人，继续说道，“就是他了，我要他跟我们一起走。” 被孙胖子指着的人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孙胖子会选他。慌乱过后，这人有些疑惑地问道：“孙，我的朋友，你真的确定选我吗？还是你想选邱主任错指到我了？” 孙胖子呲着牙冲雨果笑了一下，说道：“我又不是瞎子，你和邱主任完全就是两个品种，这个我都能看错吗？雨果主任，你是不知道，要是出去身边有个外国人，还是有点用处的。有什么事就说你是来投资的外商，保证什么事都没有了。” 孙胖子会选雨果，就连高亮都没有想到。不过高局长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点了点头，对孙胖子说道：“等一会儿杨枭到了，你们的人基本上也就都齐了，准备一下就可以出发了。遇到问题吴主任能解决的，就由吴主任来解决。吴主任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也不要来找我，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孙胖子看着高亮，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局长大人，你这话不说还好点，说了我这心里就更没底了。”孙胖子的话刚刚说完，一个娃娃脸的白头发男人进了办公室，他先是略显腼腆地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吴主任，您找我……” 从民调局出来，这四个人便上了孙胖子的车，一路向机场飞驰而去。孙胖子一边开车，一边没话找话说道：“不是我说，吴主任，这次去南京，是怎么个走法？是在市里面活动呢，还是到老城区那边活动？” 孙胖子说话的时候，吴仁荻正闭目养神，听到了孙胖子的话，他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只是嘴里说道：“谁说要去南京的？” 孙胖子愣了一下，他实在想不出来刘宝珍的魂魄离开首都之后，还能去哪。孙胖子从倒视镜里看了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的吴仁荻，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不是南京，还能是哪里？” 吴仁荻的眼睛终于睁开，看了孙胖子一眼，很难得地多说了几句话：“如果你平白无故地被人关了一百多年，放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要做什么？” 孙胖子眨巴眨巴眼睛，顿了一下，说道：“什么都不做，把关我的人找出来，打折一条腿再说。” 吴仁荻又说道：“现在南京城已经物是人非，刘宝珍当初闹的就只有洪秀全和曾国藩。本来只要刘宝珍出了这口气，自然就会烟消云散。张仁政却出来横生枝节，多此一举。不过张仁政还是有些后招的，他将刘宝珍的魂魄分成了两部分，戾气大的一部分装进了罐子里，存在了白云观中，小的那部分被他藏在了龙虎山的一处所在。” 说到这里，孙胖子终于明白了吴仁荻话里的意思：“龙虎山——刘宝珍是要去龙虎山把自己的魂魄找出来。我们去那里蹲点等他。不是我说，吴主任，一定要去龙虎山堵他吗？你神通广大的，就不能在路上截住这个刘宝珍吗？” 吴仁荻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一边的杨枭替他说道：“有他的死尸在的话还好办，不过这人已经死了百年了，想招魂都招不了，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确切所在。” 终于明白过来之后，孙胖子将车子停在路边，本来想给高亮打电话来着，但是想起高局长刚才对他的“嘱托”之后，他又换了一个号码打了出去，电话打给民调局专机的机长，让他联络塔台，准备改航线，从南京改到了江西某地机场。好在现在已经是后半夜，这个时候没有飞机起落，机场这边才勉强同意民调局的专机更改了飞行的目的地。第364章上了飞机之后，吴仁荻选了角落里的座位，半躺半坐地倚在那里，掏出一本《冥人志》的线装书读了起来。杨枭和雨果两个人凑在了一起，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笑着。只有孙胖子没闲着，他掏出电话一连十几个电话打了出去。觉得安排妥当之后，孙胖子凑到杨枭和雨果的身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两副扑克，这三个人开始没心没肺地斗起了地主。几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南昌机场。下了飞机，事先安排好的商务车正等着他们。上车之后，孙胖子才觉得困意袭来，四个小时的车程，就在他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汽车终于停在了一片江水环绕着的群山脚下。孙胖子几个人刚刚下车，迎面已经有三个人走了过来。这三个人都是警察的装扮，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一副老款的宽边茶色眼镜，除此之外，脸上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那两条好像香肠一样的嘴唇。看他一脸笑嘻嘻的样子，颇有几分高胖子的神韵。打量了一眼孙胖子这一行人，马上将手朝孙胖子伸了过去：“孙局长是吧，您好，我是鹰潭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赵明远，您要是不见外，叫我老赵就成了。” 赵明远很不见外地抓住了孙胖子的手，握住之后，回头看向那两个年轻一点的警察，说道：“他们都是我的同事，这次几位领导的接待工作由我们来负责。” 孙胖子好容易才将手抽了回来，看着这位热情得有些过头的赵副主任，说道：“老赵，昨天晚上才联络的你们，本来还以为你们要准备准备才能过来，没想到竟然来得比我们都早。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部里负责大案特案的吴主任，他身边那位是杨科长，也是负责大案的。这位……” 孙胖子指着金发碧眼的尼古拉斯·雨果，眼珠转了一下，说道：“这位是雨果警官，他是负责国际案件的。”说到雨果的时候，孙胖子挤眉弄眼地在赵副主任耳边说道：“这个老外是中美警务交流人员，在美国是混FBI的。他的身份哪说哪了，千万别出去乱说。” “明白，明白。”赵明远说话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往嗓子眼里倒凉气。这是出什么大案子了，来的不是负责大案要案的，就是负责国际案件的。看这阵势难不成本·拉登偷渡来逛龙虎山了？孙胖子看出了赵明远的担心，他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说道：“老赵，你也不要多想。我们就是工作之余，过来看看风景放松一下的。那什么，现在的时间正好，我们上去走走，你们也不要都跟着，随便上来一个人就好了。” 听到孙局长说现在要上山，赵明远突然想起来还差个人：“您稍等一下，我们还有个导游，她人哪去了？” 他回头张望了几眼，自言自语地说道：“刚才还在这里转悠的，这一转眼，人怎么就不见了。上厕所了？”随后他把手放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