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儿多了……”他还想说几句,却被孙胖子打断了:“老萧,支票是暂时放你那儿的,三七二十一啊。” “少不了你那份。你们俩加起来都没有我岁数大,我还能贪你们的?” 孙胖子还要说什么,被我拦住了:“大圣,开好你的车,有什么话回民调局再说。”孙胖子在后视镜里向我撇了撇嘴。我没理他,继续向萧和尚说道:“老萧,你倒是接着说啊。” 可能是有百万支票在怀里吧,萧和尚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他笑呵呵地说道:“寄生倒不是假的,它本来就是寄生在人身上的,只不过我说得严重了点。它是会吸走寄主的生气,但是远远还不到致命的程度,而且对寄主几乎没有伤害。” 萧和尚说完之后,我马上又想起来一件事情:“还有件事,为什么我的天眼看不见寄生?” 这次没等萧和尚开口,孙胖子先回答:“因为马啸林的脖子后面什么都没有,对吧?老萧,你伸手向马啸林抓过去的时候,手里就已经扣了一个寄生。这次不是除鬼,是你变了一个戏法而已。” 萧和尚看着孙胖子愣了一下:“看不出来,你眼睛不大,还挺聚光啊。” 几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民调局,萧和尚开始准备明天要用的东西。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我们赶到机场的时候,马啸林已经在机场里恭候多时了。 过安检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我和孙胖子腰里的手枪和甩棍倒是没什么问题,欧阳偏左给了一张“特别持枪证”,适用于二级特殊管制场所包括民航机舱。 问题出在孙胖子身上,没想到他把财鼠也带了出来,还就放在他的口袋里。过安检的时候,被人查了出来,孙胖子不管怎么磨叽都不好使,最后,还是马啸林用了他机场VIP的特权,才把这一人一兽带上了飞机。 上了飞机,我就问孙胖子:“你以为是出来玩的?带它出来干吗?” 没想到孙胖子也一肚子的牢骚:“你以为我愿意啊。”说着他把财鼠从口袋里掏出来,扔在他旁边的空座上(他俩待了一个多月,孙胖子对耗子的恐惧心理基本上没有了),“早上喂它还好好的,也是我嘴欠,临走之前说了一句我要去香港,说实话,我那句话就是对空气说的。没想到它一下子就窜过来,钻进我的口袋里,死活都不出来。我抓它,它还咬我,你看看这牙印。”说着还把手指头伸过来让我看。 我看了他一眼:“该!让你卖萌!” 几个小时之后,飞机在香港国际机场降落。马啸林早就安排好两辆奔驰车,载着我们几个前往他位于半山区的豪宅。 马啸林的豪宅还没到,就看见一辆接一辆的警车从我们旁边驶过。 “老马,不是你家出事了吧?”孙胖子向着马啸林说道。 “不会的啦!”马啸林撇撇嘴,明显对孙胖子有些不满。要不是还要求我们给他办事,只怕这时已经翻脸了,“孙生,梨真会玩笑,半山系富银区啦,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惊动警方啦。莫办法,偶们系纳税银啦,呵呵……” 说着,马啸林还呵呵一笑,不过这笑容很快就僵在脸上。就看前方不远处的一栋大型别墅前已经停着五六辆警车,还有三四名记者正举着相机在向里面拍照。 车子刚停稳,马啸林也顾不得我们,他就打开车门跳了出来,几步跑到一个好像是负责的警官面前:“sir,哩度出咗咩事?” “长官,里面出了什么事?”孙胖子把马啸林和警察的对话翻译给我和萧和尚听。 就在几个小时前,马啸林安排看房子的人打电话报警,报告说有两个人死在了马啸林的这栋豪宅里。看房子的人联系过马啸林,由于他上飞机时关了电话,下飞机时着急回家,忘了开电话,时间拖得久了,那人怕担责任,才报的警。 法医初步的验尸过程已经结束,从表面证据来看,这两个人应该是进来偷东西的小偷,在偷窃的过程中,不知什么原因,这两个小偷竟然同时突发心肌梗死,几乎都没有挣扎过,他俩就双双毙命。 “心肌梗死?不是我说,心脏不好就别偷东西了,东西没偷着,还把命丢别人家里了,这不是给别人添堵吗?”孙胖子听他们说完,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 萧和尚冷笑了一声,接过孙胖子的话头,说道:“心肌梗死?那是被活活吓死的。”他眯缝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栋别墅,“看起来,这里面还真是有点东西,挺凶的嘛。” 萧和尚这句话也吓了我一跳:“老萧,我们仨到底行不行?要是不行你可早说,大不了回民调局里多搬几个人过来,别到最后再把咱们仨都搭进去。” 孙胖子也附和道:“是啊,老萧,有底儿没底儿你可早说,现在不是充大辈儿的时候。” “充大辈儿?”萧和尚被气乐了,“我是真大辈儿!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作高人。” 他刚说完,马啸林已经和警察沟通完了,走过来说道:“三位,梨们看见啦,今天又出事啦,死人啦,扑街……” 没等他骂完,萧和尚就拦住了他说道:“马老板,先别说没用的,里面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进去?” 马啸林有些无奈地说道:“已经排除系他杀啦,不过按照惯例,命案现场还要保留三天啦。” “三天?”萧和尚皱着眉头说,“我明天就要回凌云观了……马老板,看来你的事情怕是来不及帮你了。” 马啸林一听,脸色又变了。他已经把萧和尚当作世外高人了,在他眼里,就没有萧和尚抓不了的鬼,现在听见萧和尚要撤,他就开始慌了:“大师,高人,圣僧,大仙。”一着急,他将能想起来形容高人的词都说出来了,过了一会儿,他的思路终于平稳了。 “大师,偶去安排一下,今天、今天晚上梨们就可以进去。大师,梨地损失,偶来赔偿,一……两百万……”孙胖子好像没听清楚,“什么?老马你再说一遍?” 马啸林一咬牙:“一银两百万啦,则个可以吧?” “唉!”萧和尚很为难地叹了口气,“马老板,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第65章 马啸林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刚才和他说话的警官带走了,说是去警局录口供。他临走前叫来了他的管家。 这位管家五十来岁,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刚才出事的时候,他不在香港,正在澳门替马啸林处理他在那里的房产。听到大宅出了事,才匆忙赶回来。 不过,和马啸林比起来,他这位管家对我们三个明显不信任,虽然言语中没有带出来不敬,但是从细微处能看出来,他对我们三个充满了戒心。 马啸林走时还叫来一个律师,此时这名律师正在和值守的警察交涉,引经据典来说明不让我们进去是错误的、不合法的、让人无法容忍的。 虽然听不懂这个哥们儿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交涉的对象——那名值守的警察已经冷汗直冒了,最后把他逼得没有办法,开始请示上级长官。那名律师一直没闲着,他也在打电话找警局的关系。 十几分钟后,警局那边传来消息,允许我们由值守警察陪同,在不破坏现场的前提下,有限制地进入案发现场。 “什么叫在不破坏现场的前提下,有限制地进入案发现场?又不是去看三级片,哪有那么多的限制。”孙胖子对这个说法不是很满意。 我拍了拍孙胖子的肩膀,向他调侃道:“就是说我们可以进去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看三级片的流程的?还那么熟悉?大圣,不解释一下吗?”后面萧和尚也凑了过来:“有好演员吗?” 在警察的陪同下,管家七拐八拐把我们带到了事发现场,马啸林的加了暗锁的藏宝密室——那两个窃贼死亡的地方。 也不知道那两个贼是怎么进来的,暗室的明锁和暗锁都没有被撬过的痕迹,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进了暗室里面,一眼就看见地板上已经用粉笔画了两个人倒地的形状。 这个暗室倒是不小,设计得也不错,里面是一排一排的架子,马啸林把他收集的古玩珍品按品种分类放在架子上。孙胖子和萧和尚看得两眼发直,要不是有警察和管家在旁边看着,保不齐他们就往自己口袋里塞了。 “三位先生,马先生走时吩咐了,三位需要什么,我都会尽量准备好。”管家十分客气地说道。 我冲管家点了点头:“我们先看一下,需要什么再问你要。” “辣子。”萧和尚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说道:“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再看看吧。” 在管家的注视下,我们在暗室内外反复地检查了几遍,可惜还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暗室里没有看出名堂,管家又把我们带到了马啸林的主卧室。 出了暗室拐个弯就是马啸林主卧室,也是他第一次见鬼的地方。在这里转了几圈,也没看出来什么毛病。 萧和尚低着头,愣愣地看着地面一句话都不说。守在一旁的管家态度虽然没有变,但是时间久了,他一侧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看来他是把我们三个当成了神棍。 我从暗室到卧室来回走了好几遍,把边边角角都用天眼看了一遍,别说是马啸林看见的白影了,就连阴气稍微重一点的地方都找不到。 我喘了口粗气,对萧和尚说道:“老萧,这房子阳气足得吓人,连个鬼影子都找不着,要不是这里刚死了人,我都不信这里会是凶宅。” 萧和尚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抬头对管家说道:“我们有件事要商量一下,能不能让我们单独待会儿?”管家很识趣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不在案发现场范围,值守的警察也没有多问)。 “小辣子,”萧和尚对我说道,“你发没发现这栋房子里,有件事情很奇怪?” “老萧,有话就说,你现在还卖关子有意思吗?”没等我说话,孙胖子抢先说道。我们三个人论天眼的能力,孙胖子最弱,在这种情况下,他基本就是一个摆设。现在听萧和尚的意思,好像是看出了什么门道,他还不肯一下子说完,孙胖子就有点急了。 萧和尚没理孙胖子,还是对我说道:“你觉不觉得这栋房子太干净了,都可以说干净得过了头了?”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老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房子,怎样的风水布局,都应该或多或少有阴气和破位的存在。但是这栋房子里连一丝阴气都感受不到,你是这个意思吧?” 萧和尚点了点头:“差不多吧,而且这里刚刚死了人,按常理会有阴气和煞气的聚结,可是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密宗里供奉大日如来的殿堂,到处都是太阳光,没有一丝阴暗的影子。” 我想了想,这里还真的和萧和尚说的一样:“老萧,那么现在怎么办?” 萧和尚沉默了一会儿,略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不知道。” “老萧,不是我说,下次再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你想好了再说,别留了扣子,自己还系不上。”孙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萧和尚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我叹了口气,过去打了个圆场:“老萧,那现在怎么办?马啸林回来之前总得干点什么吧?他可是给了定金的。” 萧和尚一阵挠头:“看看再说吧,也许没什么事,可能就是物极必反,阳极必衰,被那个小鬼钻了空子。嗯,八成就是这样。”我看萧和尚的表情,心里一阵摇头,看样子他已经领会了骗子的最高境界,骗过别人之前,先要骗过自己……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真的像萧和尚说的那样。我打开卧室的房门,刚想喊管家的时候,突然心里一激灵,我感到走廊里有一丝煞气。这丝煞气倘若是平时在大街上感应到,我都不会在意,可现在的情况,想不注意都不行。 就像萧和尚说的那样,这栋别墅房间里面的阳气实在太盛,现在凭空突然出现了一丝煞气,就让人感到有些奇怪了。 “大圣、老萧!”我喊了一声,他们从卧室里面蹿了出来,这次不光是萧和尚,就连孙胖子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辣子,有煞气!”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谢谢,我知道了。” 管家就站在门外,见我们从卧室里面出来,却都围在门口,他愣了一下,说:“三位先生,你们……需要什么吗?” “你先别说话,我们有点事,一会儿就好。”我向管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想找煞气来源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丝煞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分了一下神,这丝煞气就消失了? “大圣算了,老萧,煞气呢?我怎么感觉不到了?”我先看了一眼孙胖子,很快又将目光转移到萧和尚身上。 萧和尚的眼睛瞪得老大,“刚才突然就没有了,一瞬间没的,辣子,你再试试。” 我摇了摇头:“不行,没了,找不着了。” 孙胖子看着我,他有点不服气:“辣子,什么叫大圣算了?你不问问,怎么晓得我知不知道那丝煞气哪儿去了?” 我斜着看了他一眼:“那你知道吗?” “不知道,”孙胖子强辩道,“不知道归不知道,不过怎么的你也得意思意思吧?我——哎,你往哪儿跑?”孙胖子白话的当口,他口袋里的财鼠突然跳了出来,朝卧室墙上的一幅油画窜了过去。 “老鼠!”管家一声尖叫,犹豫了一下,还是抄起了墙角的一盏装饰用的烛台,朝财鼠跑了过去。看他的架势,是想一烛台把财鼠砸死。 “没事。”孙胖子一把拦住管家,“你听我说,它不是一般的耗子,它……是五行鼠,是圣兽,是用来……追踪害你老板走背字的‘东西’,警犬,你明白吗?” 管家将信将疑,马啸林走时吩咐了,不管什么事都要听合殇大师的,他看了一眼萧和尚。没想到,萧和尚先说话了——他指着墙上的油画问道:“那幅画后面是什么?” 听到萧和尚问他,管家有些闪烁其词:“画就是画,后面能有什么?就是墙嘛。” 萧和尚眯缝着眼睛盯着管家:“墙?你确定没有别的?”孙胖子过去把财鼠抓了过来,听了萧和尚的话,他本来想掀开油画,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没想到,管家走了过去,有意无意地按住了油画。 管家一口咬定:“油画挂在墙上,后面就只是墙,并没有别的东西。” 萧和尚冷笑一声:“墙就墙吧,小辣子,孙大圣,我们走吧,这个事情不是我们能处理得了的。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回头又对管家说道:“马啸林回来,你和他说,就说我们爷仨和他没有缘分,他的事,我们帮不上忙!”说着,一手一个,抓住我和孙胖子的肩膀就往外面走。 “合殇大师,有什么事好商量的嘛,您先等等,有什么话等马先生回来再说嘛。合殇大师,您也别难为我嘛,我就是一个管家,就当给马先生一个面子……”管家一边哀求一边手忙脚乱地拦在萧和尚的身前。 孙胖子看出了萧和尚的企图,他俩对了下眼色,孙胖子便唱起了白脸:“老萧,你先别急,就算走也要走个明白嘛。” 看着他俩的样子,我暗暗好笑,做戏要做足,我也跟着说道:“是啊,老萧,听大圣一句,听听管家想说什么,就当给我们俩一个面子。” 萧和尚叹了口气:“算了,你说吧,要是想再骗我一次,也可以试试,到时候就算马啸林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会管他。” 管家的表情有些沮丧,迫于压力,他说出了油画后面的秘密——油画后面是一个智能保险箱,里面放着马啸林所有的身家——欧洲各个国家不记名债券,所有过亿合同的签字文本;香港及东南亚国家的地契,还有就是一些贵重金属和宝石(我和孙胖子卖给他的三颗夜明珠也在里面)。 我看着垂头丧气的管家,心里很是纳闷,一个管家而已,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个保险箱里面的东西,马啸林的亲生儿子都不一定知道,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等管家说完,萧和尚和孙胖子异口同声道:“打开,我们需要检查一下里面。” 不过仍然被管家拒绝了,他摊开双手说道:“我办不到,能开启保险箱的只有马先生一个人。” 马啸林的保险箱是德国特制的,理论上来说,除了马啸林之外,谁都不可能打开它。怕我们三个不相信,管家把我们带回了马啸林的卧室,掀开了油画,露出了里面的保险箱。 镶在墙里面的保险箱表面没有任何电子装置,中央位置是一个转式密码锁和一个形状古怪的钥匙孔,看起来并没有多特别,也就比一般的保险箱显得款式新颖一些。 我和萧和尚是门外汉,不过孙胖子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上去看了半天,回头说道:“德国货,十二重正反压力锁,好东西。别说,老马的眼力不错,啧啧!” 见孙胖子对它称赞不已,我真看不出来这个保险箱好在哪里:“有那么好吗?连指纹、瞳孔识别系统都没有,还是老式的转码锁和钥匙孔。找个高手,一根钢丝就能捅开。” 第66章 “钢丝?”孙胖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辣子,这个你就是外行了,越是花里胡哨的保险箱越不保险。你刚才说的那种保险箱,破解的原理很简单,只要切断它的识别电路,再重新输入程序,谁的指纹和瞳孔都能识别——这个家伙就不同了。” 孙胖子指着后面的保险箱继续说道:“它看上去简单,但是想通过非正常渠道打开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它的转码锁里面加了一层内部静音装置,从外面就算使用专业的声音放大仪器,也没法听见里面转码锁运行的声音,一些技术性的盗贼基本就卡在这儿了。 “再有就是这十二重正反压力锁,里面都是带回路压力的。不管是铁丝钢丝,或者专业的撬锁工具,只要跟真正的钥匙有细微的差别,都会被里面的压力当场绞断。还有,钥匙孔的上端还有十毫升的液态铅液,当时就会流进钥匙孔里,半分钟内凝固,将钥匙孔堵住。到时再想开锁,就只能请这个保险箱厂家的专业技术人员了。” 我跟萧和尚听了直咋舌,那个管家倒没有吭声,只是他再看孙胖子时,表情变得有些不太自然。看得出来,他完全没想到孙胖子竟然这么熟悉这种保险箱。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大圣,要是马啸林把保险箱的密码忘了呢?” 孙胖子的眉毛跳动了一下,露出一种贼兮兮的笑容:“那他就准备破点小财吧——三次转动密码错误,里面的密码设置会自动打乱。再想打开,只能等厂家来人了,他们维修一次的费用也不太贵,七万五,是美金啊。” 萧和尚瞧着保险箱愣了半天,这才看了一眼管家,问道:“马老板什么时候能回来?” 管家无奈地摊开双手:“那要看警局的阿sir什么时候录完口供了。”他的话刚刚说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卧室外面响起:“我回来啦!” 说话的正是马啸林马老板,他去警局也就是做份笔录,命案发生的时候,他还在飞机上,所以并不是太复杂。 见老板回来,管家抢先几步走到了马啸林的身边,接过了马啸林的外衣。随后他也不说话,就站在一旁,等候着老板的吩咐。 在自己的家里差点惹上官司,马啸林的心情也不是太好。他一脸的倦容,对我们三人说道:“三位,则里不系讲话的地方,偶们去客厅坐坐啦。” 萧和尚看着他说道:“聊天不着急。马老板,刚才我们几个转了一圈,从刚才命案的现场和你说过见过鬼的卧室,我们都看了一遍,不过并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 听萧和尚说到这儿,马啸林脸上露出一种沮丧的神情。他喘了一口粗气说道:“大师,梨们也看不出来,偶……” 没等他说完,萧和尚很是无奈地说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他指了指墙上已经露出来的保险箱,“马老板,介不介意把这个保险箱打开让我看看?你放心,我就是看两眼。” 马啸林没有说话,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管家。管家急忙把头低下,不敢和老板有眼神上的接触。 马啸林强笑了一声:“立面就系一些文件啦,没什么好看的。” 孙胖子也凑了过去:“老马,你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你能不能平安地活到年末,可能就和里面的东西有关了。” 马啸林看着保险箱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孙生,梨地意思系,害偶的东西就在夹万里面?”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孙胖子说起两头话,“看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把钥匙拿出来,我……们合殇大师亲自开。”萧和尚在一旁气得直瞪孙胖子。 马啸林犹豫了半天,说道:“我……也莫钥匙啦!” “嗯?马老板你是什么意思?不是以为我们看上里面的东西了吧?”孙胖子的脸色有点变了,他以为马啸林是怕我们见了里面的东西会眼红。 萧和尚倒没有吭声,他已经准备往外走了。事主不合作的话,他给的定金也不用退了。而且,定金不是酬金,还不用上交一半给民调局,我们充其量就是赔了三张飞回去的飞机票。 “孙生,梨误会啦。”马啸林连连解释。两年前,他也是浪催的,带着一群小模特去游船河,当时马啸林在船上喝高了,不小心把保险箱的钥匙掉进了大海里。无奈之下,马老板向保险箱厂家做了申报。一天之后,德国厂家的工程师到了,收了马老板五十万港币,才打开了保险箱。这才是刚刚开始,如果要再配一把钥匙,会对保险箱的内部构造产生很大的改动,所产生的费用不会低于八十万港币。 马啸林当场就回绝了德国工程师重新配钥匙的建议。如果钥匙再丢了怎么办?再出一百三十万?保险箱没有钥匙呢?偶可以不锁嘛。就这样,马啸林的保险箱唱了两年多的空城计,就连他的管家都不知道。 “孙生,梨要系不相信,可以系系,随便扭一下把手,就能打开夹万啦。”马啸林本来是想自己过去打开保险箱的,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过去。 孙胖子有点半信半疑,他有点不敢相信马啸林的胆子能这么大。他上前扭动了一下把手,保险箱无声无息地打开了,还真的没有锁。 保险箱分四层,最上面一层摆放着大大小小几个布袋,上一次卖给马啸林的夜明珠也混在里面。下面三层都是各式各样的文件,最下面一层文件上有一个金镶玉的小摆件压在上面,看样子像是当成镇纸用的。 “吱吱!”孙胖子口袋里的财鼠又把小脑袋露出来,冲着那块金镶玉的摆件一个劲地龇牙。要没有孙胖子挡着,我相信财鼠已经跳进保险箱,捧着那块金镶玉来回打滚了。 我们三个都没有动手,只是将保险箱里的东西看了几遍,还是没有看出来什么毛病。 “辣子,有点不对啊!”说话的是孙胖子,他口袋里的财鼠突然变了脸,趴在孙胖子上衣口袋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这个小东西竟然发出轻微的抖动。 “咦?它看见什么了?”我又看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不会是那件金镶玉的摆件吧?我伸手将这个摆件拿了起来,马啸林也没有在意,他还真是拿这个摆件当成镇纸来用的。 这时,萧和尚忽然喊了一句:“小辣子,别用手拿,那个是玉塞!” “玉……塞!”我连忙将金镶玉的摆件扔回到保险箱里,心里一阵恶心。 “玉塞”这个词我还是进了民调局之后才知道的。玉塞兴于汉代,又叫九窍玉,是用来封住死人九窍的(眼睛、鼻孔、耳孔、嘴巴、生殖器和肛门……),一般只有位极人臣的达官贵人死后才有这种特权,品级不够的小吏死后如果擅用都属于逾制。 古代道家有一种说法,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这同金玉衣能使尸体不朽的说法是一致的。中国古代对玉有一种近乎迷信的崇拜,总认为玉能使活人平安,让死人不朽。 我刚拿的那件金镶玉的大小形状就跟筷子一样,从形状上看有棱有角的并不像是玉塞,不过要真被萧和尚说中了,以这件金镶玉的长度和粗细来说就只能是用来封塞生殖器和肛门了。趁马啸林和他管家不注意,我在他床单上使劲擦了擦手。 马啸林过去拿起了那件金镶玉,又看了看:“玉塞?不可能啦,大师,偶也玩过几天古董啦,什么系玉塞,偶还系分得出来的啦。” “分得出来?”萧和尚冷笑了一声,“那你说说,这个不是玉塞,又是什么?” 马啸林一时语塞,他当初就是因为看不出来这件金镶玉是什么,但又觉得它的材质和造型都不错,才拿它当镇纸用的,不过也已经用了几年,一直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所以这次出事,他都没有往玉塞那方面想。 “不会真系……玉塞吧?”这时马啸林也有点拿不准了。 “还不是一般的玉塞。”萧和尚回头对我说道:“小辣子,教你们一手,给我一颗子弹。” “你要子弹干吗?”虽然不明白他要干吗,但我还是从备用弹夹上卸了一颗子弹递给他。 “梨们还有……枪?”马啸林的笑容有点僵硬了。孙胖子笑嘻嘻地说道:“放心,不是对付你的,要是想绑你,早就把你捆上了。” 萧和尚向管家要了纸巾,隔着纸巾拿起了那件玉塞,放在茶几上,说:“看着,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说完,将子弹的弹头慢慢向玉塞靠近。 子弹和玉塞的距离越来越近,还有不到十厘米的时候,玉塞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子弹靠得越近,玉塞抖动得越厉害。当距离只有五左右的时候,玉塞突然原地转了起来,还转得飞快,就像通了电一样。 这样还不算完,飞快旋转的玉塞忽然发出了一阵尖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女人受了极大的刺激,正在放声悲鸣。 马啸林站在旁边,听到这声音,吓得当时跳了起来,“就系则个声音,偶见鬼那晚听到的就系则个声音!” 萧和尚冷冷地看着还在旋转的玉塞,这时他脸上的表情跟他平时经常老不正经的样子完全不同。他将子弹拿开,玉塞才慢慢地停止了转动。 “老萧……大师,这个玉塞到底是什么来头?”孙胖子盯着玉塞,刚才玉塞在旋转的时候,孙胖子就退了几步,现在玉塞停止了转动,那种惨叫声也听不到了,他才重新走过来。 萧和尚把子弹还给了我:“这个玉塞除了是九窍玉之外,应该还是一种容器。” 孙胖子的表情有些异样:“你是说这个东西除了可以塞在屁……菊……肛门之外,里面还能装什么东西?” 萧和尚用纸巾垫着,拿起玉塞迎着卧室里的灯光看了一阵,对马啸林说道:“马老板,这上面应该还画着一些图案的,现在怎么看不见了?” “系啦系啦,系有一些图案的啦。大师,梨不讲,偶还没有注意到,那些图案哪儿去啦?”马啸林也挠头。 对于这个答案,萧和尚好像并不意外。他想了一下,放下玉塞,又走到保险箱前面,重新在里面看了一圈:“嗯?这是什么?马老板,你这里还真有些好货。”说着他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颗夜明珠,也就是我和孙胖子以八百万的价钱卖给马啸林的夜明珠中的一颗。 萧和尚又说道:“还真是夜明珠,你还不止一颗,马老板,这三颗珠子你花了血本吧?”他说话的时候,我和孙胖子的脸色铁青,正有意无意地看着马啸林。马老板一脸的尴尬:“都系朋友,给面纸,也没有多少钱啦。” 虽然知道是卖得太贱了,但是我还是有点好奇,想知道这三颗珠子到底能值多少钱:“老萧……大师,这三颗夜明珠,到底值多少钱?八百万是不是少了点?” “你当是卖白菜呢?这种品相的夜明珠,全世界加一起,也不会超过二十颗。”萧和尚很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别看这么多年我一直隐居在山沟里,可这东西的行情瞒不了我。马老板到手的价格最少也是一颗一亿……”一颗一亿!三颗就是……奸商,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想拔枪直接将马啸林爆头的冲动。 孙胖子在一旁说道:“辣子,我怎么突然间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还越来越痛?” 马啸林在一边干笑道:“卖珠纸的人都系朋友啦,偶买的价钱系便宜了一点,不过以后会报答他们的啦。” 孙胖子咬着牙说道:“说到做到啊!”萧和尚有点摸不着头了:“关你们什么事?”他突然想到了我们一起和马啸林见面的场景,我和孙胖子明显以前就认识马啸林。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孙胖子,疑惑道:“八百万……那个冤大头不会就是你们俩吧?” “这个系情以后再说啦。”马啸林开始转移话题,“先把偶的系情搞定,别的系情还可以商量啦。” “老萧,你先说说玉塞的事吧。”孙胖子一反常态,没有继续纠缠,向萧和尚说道。 第67章 “嗯。”萧和尚点点头,“玉塞里面的确有过东西,不过现在看来里面的东西已经跑出来了。” “跑了?不可能啊。”我听他的话有点问题,“虽然我的天眼没能看出来什么,但是刚才玉塞旋转的时候,里面还发出了凄厉的叫声,怎么看也有东西在里面吧?” 萧和尚朝我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和你的子弹产生的共鸣。这个玉塞不简单,虽然外面符咒的花纹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我推测它应该是一个阵法,专门用来困住魂魄的,而这些被困的魂魄应该是专门供给玉塞的主人死后奴役的。玉塞一共应该是九件的,不知怎么有一件辗转到了马老板手上。 “由于玉塞外面的花纹符咒,所以马老板得了玉塞这么多年,也没有出什么事情,一直到马老板得到这三颗夜明珠为止。” 马老板被说糊涂了:“不系说和夜明珠没关系吗?” 萧和尚说道:“这三颗夜明珠也不是凡品,它散发的光芒本来就有驱邪的作用。只是马老板把它们放错了地方,和玉塞放到了一起。就像刚才玉塞和子弹那样,夜明珠和玉塞之间也产生了共鸣——玉塞和夜明珠的力量并不一样,甚至还有相互压制的作用。 “两种能量相互冲击下,玉塞上的咒文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脱落的。符文一消失,玉塞里面的东西没有了约束,加上忌惮夜明珠散发的光芒,就从里面跑了出来。正巧,碰上了起夜的马老板,后面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 “那里面的东西呢?”孙胖子问道,“看老马最近倒霉的样子,那个东西应该还在这栋别墅里缠着他。” 萧和尚点点头:“应该没有走远,就在这栋别墅的范围内,可能刚才我们看漏了什么。” 看漏?既然萧和尚说了,我们就只能再看一遍。好在刚才值守的警察接到了警局的电话,那两个盗贼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除了心肌梗死之外,再没有发现其他致死原因。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必要继续值守,所以警察已经撤回了警局。 我们重新回到了暗室,这次看得更仔细,勘察了五六遍,还是没有发现。不过萧和尚对暗室内一个书架上的一排金属圆筒产生了兴趣,第一次过来看时,有警察在旁边,我们也不方便将这些金属圆筒打开。 “马老板,这些是画筒吧?方不方便打开看看?”萧和尚回头向马啸林问道。 马啸林没有反对的意思,他说得十分客气:“随便看啦,不系什么名画啦,梨知道的,书画的赝品太多啦,偶就系玩玩啦。” 管家搬过梯子,将书架上的画筒一个个递了下来。萧和尚打开一个画筒,抽出一幅画轴慢慢地展开,里面并不是书法画作,而是一幅壁画的拓本。萧和尚看着这幅拓本眼睛有点直了:“吴道子的天宫图?马老板,这个算国宝了吧?” 马啸林呵呵一笑:“只系一张拓本啦,没有那么夸张啦。” 萧和尚又看了几幅马啸林的藏画,这几幅画比起吴道子的天宫图来差了几个档次,不过也算是名家大作了。萧和尚打开第五幅画轴,刚展开了一半,他习惯性地夸了起来:“这幅也不错,看这画风……”他话刚说了一半,整个人突然间怔了一下,感觉有股电流在他身上过了一下似的。 “马啸林!这……这是什么?谁画的?是什么年代的?”萧和尚说话的时候已经哆嗦了起来,也不叫马老板,直接叫本名了。 “老萧大师,你看见什么了?能吓成这样?”孙胖子走过去接过萧和尚手里的画轴,只看了一眼,也直接骂了出来,“大爷的!阴魂不散啊!怎么哪儿都有他!” 我扫了一眼,画轴里面是一个人的全身像。画中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装,看不出来多大年纪,长相上看也就二十多岁,不过脑袋上顶着一头雪白的银发,脸上露出略显挑衅的笑容——不是吴仁荻还能是谁? 见萧和尚急了,马啸林也有点慌了:“这系偶五六年前收藏的,作者也不系什么大家,算系清朝康熙时期的一个宫廷画家。因为这幅画有康熙皇帝的私印,偶才收藏啦。大师,则幅画系不系不干净啦?就系它害我衰的?” 萧和尚的声音有点哀怨:“他倒是害不了你,倒霉的是我。” 马啸林还想问点什么,不过见萧和尚正瞪着画像发呆,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这时他把注意力又转向我,我还记得三颗珠子被他忽悠买走的事,没心思搭理他,把头扭向了一边,装作没看见。马啸林无奈下,对孙胖子说道:“孙生,则到底系怎么回系?梨系不系解系一下啦。” 孙胖子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老马,你玩大了,放着地上的祸不惹,你惹天上的货。看见这个白头发没有?”他手指着吴仁荻的画像说道,“这是白发鬼王,他被高人镇在这幅画里,现在跑出来了。你说你收藏什么不好,偏偏要收藏这幅鬼画。” 孙胖子边说边有意无意地给我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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