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地球之五十亿年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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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姨一边哭着认错，一边迅速切入正题，开口向妈妈借钱。我妈这人刀子嘴豆腐心，长姐如母，对小姨向来是当半个女儿养。听着她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终究还是心软了。就在妈妈准备开口答应时，我快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手机的话筒。妈妈不解地看着我。我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点开小姨的朋友圈，将手机递到妈妈眼前。照片里，小姨珠光宝气，在高档西餐厅里品着红酒，笑靥如花。不用想也知道，这必然是和那男模约会的杰作。即便男模没有出镜，可她脸上那股藏不住的娇羞，早已说明了一切。我压低声音对妈妈说：「妈，你忘了小姨是什么性格？让她把钱放进余额宝她都怕被偷，怎么可能拿十几万去搞什么投资？」我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妈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转而厉声质问小姨，钱到底花去了哪里！小姨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终只能灰溜溜地挂断了电话。当晚，反应过来的小姨便怒不可遏地发来微信质问我。「志易，你是不是跟你妈告状了！」看着那咄咄逼人的文字，一股恶心直冲脑门。怎么，上辈子害死我们母子还不够，这辈子还想继续吸我们家的血？做梦！对于小姨的质问，我连一个字都懒得回复。我就等着你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好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但小姨显然不肯善罢甘休，晚上八点多，她的电话直接追了过来。「志易，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你是不是跟你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嗯？什么事？」我故作茫然。「我找你妈借钱，你不知道？」「哦，知道啊。」「是你捣的鬼，对不对！」我心中冷哼，嘴上却装出劝解的语气。「小姨，我妈赚钱养家也不容易。你的钱到底用哪儿了？再说，你不是跟那个男模住在一起吗？他在夜场来钱不是很快？你让他出钱啊！」「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难听？他本就是夜场的牛郎，我说错了吗？斥责了我一通，小姨的语气又软了下来。「志易，小姨有苦衷。我现在怀着孕，要吃各种补品安胎，花钱跟流水一样。」「孩子他爹呢？他不管吗？让亲姐姐出钱给你养胎，这叫什么事！」「你！」小姨再次被我堵得哑口无言。我太了解她了，以她那工于心计的性格，肯定会趁我上学的时候，再来纠缠我妈。为此，我特意花了整晚的时间，给我妈做思想建设。核心论点就一个：我马上要上大学了，家里处处都需要用钱。为了增加说服力，我还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说自己其实已经谈了女朋友，感情稳定，说不定大学一毕业就得考虑结婚买房。妈妈听得一愣一愣的，一边叮嘱我别耽误学业，一边连连保证，家里的钱一分都不会再借给外人。我这才满意地收了声。第二天放学回家，我立刻询问妈妈，小姨是否又来了电话。果不其然，她不仅打了，还换了个新说辞，谎称自己突发疾病，急需用钱住院。偏偏她前言不搭后语，昨天说投资，今天说生病，拙劣的谎言让我妈对她的疑心达到了顶点，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骗进了传销组织，吵着要帮她报警。饶是小姨再怎么胡搅蛮缠，最后也只能悻悻挂了电话。这样的局面，正是我乐于见到的。然而，我到底还是低估了某些事情的突发性。我这边才刚刚松下一口气，第二天，一个意料之外的变故便猛然降临。 2 我一脚踏进家门，就撞见一个不速之客——销声匿迹许久的小姨，姚静。她浑身透着一股落魄的酸腐气，眼神里满是熬出来的疲惫，一屁股陷在沙发里，正和我妈剑拔弩张。「十万块，你今天必须给我！这笔钱你有什么资格不给！」说真的，我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的无赖。她那副明火执仗地敲诈勒索，还觉得自己占尽道理的模样，着实让我开了眼。我定了定神，快步走过去，沉声问我妈：「妈，怎么回事？」姚静见我回来，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把矛头对准我：「志易回得正好，你来评评这个理！」「你爸走得早，你刚落地我就过来帮忙，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你。你妈坐月子，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伺候。」「现在你都这么大了，马上就是大学生了，我这十几年的辛苦，要十万块，过分吗？」我瞬间明白了，她这是上门来讨要多年的“保姆费”了。我妈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她质问：「你要是拿钱去干点正事，别说十万，就是五十万，我也砸锅卖铁给你凑！」「可你呢？嘴里有一句实话吗？一会儿说什么投资理财，一会儿又说自己得了重病！」姚静双眼一瞪：「你管我干什么用！把欠我的钱给我，少废话！」「什么叫欠你的？这些年你在我家吃穿用度，哪样不要钱！」我妈也被彻底激怒了。姚静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我才吃你多少东西？你这当姐姐的，有没有一点良心！」「我没良心？那你有？你要是有良心，就不会张口跟我要这所谓的辛苦费！」我妈寸步不让。眼看目的无法达成，姚静的情绪彻底失控，脖子上的青筋因愤怒而暴跳。「姐夫那场车祸赔了三十多万，我要十万怎么了！你怎么能这么不近人情！」「到底是谁不近人情？你满嘴谎话，你到底想拿钱去干什么！」姚静像是被踩中了痛脚，彻底破防，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养了个男模！小白脸！现在你满意了吧？拿钱！」她竟被逼得当众承认了。我妈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男模？」「对！他是我男人！我就要拿钱养着他，我不能让他再去夜场伺候那些恶心的老女人！」听到这话，我险些没忍住笑出声。那些再怎么“恶心”的富婆，也比你这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强得多吧？自己什么经济状况心里没数吗？如今还怀着人家的孩子，就妄想包养男模让他“从良”？这勇气，真是梁静茹都给不了。我妈显然也被气昏了头，指着她骂她荒唐，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简直不知廉耻。姚静却充耳不闻，和我妈激烈对峙，说她什么都不懂，少管闲事。最后，她再次伸出手，态度强硬地要钱。我妈当然不给。姚静恼羞成怒之下，竟一把抄起茶几上的水晶花瓶，卯足了劲朝我妈头上砸去！我瞳孔一缩，眼疾手快地冲过去，一脚将花瓶踹飞，碎裂的瓷片划破了我的手。上辈子我们母子被她残害的血腥场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我额角青筋暴起，指着姚静的鼻子怒吼：「你想死吗！有种冲我来！」姚静看我一米八几的个子，又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怕伤到孩子，只能怨毒地瞪着我：「你个白眼狼！早知道你这样，小时候就该把你掐死！」说罢，她摔门而去。我妈被气得浑身发抖，我安抚她别往心里去，往后就当没这个妹妹。可我万万没想到，仅仅两天之后，灭顶之灾便轰然降临。那天我放学刚走到楼下，邻居王阿姨就火急火燎地朝我冲来：「志易！快！你家出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书包往地上一扔，发了疯似的往楼上冲。楼下的李大爷一把拽住我：「小子别冲动！里头全是煤气味，等着，我去找工具砸窗户！」可我哪里等得及？我一脚踹开门，直奔厨房，想先开窗通风。赫然看见我妈就倒在厨房门口，不省人事。我嘶吼着扑过去。可就在这时，姚静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把将我推开，假惺惺地挡在我身前：「姐！姐你怎么了！」我满脑子都是救我妈，根本来不及甩开她。下一秒，厨房内猛地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轰”的一声，瞬间将倒在地上的妈妈完全吞噬。「妈——！」我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在地，眼睁睁看着那团烈焰，声嘶力竭地嘶吼。我妈身上的皮肤和烧焦的衣物粘连在一起，轻轻一碰，就成片地剥落。赶来的李大爷死死抱住我：「别碰她！会二次伤害！」救护车呼啸而至，我魂不附体地跟着上了车，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妈，你千万不能有事，我求求你……」我一遍遍地祈祷。到了医院，妈妈被推进抢救室，我浑身抖得像筛糠，恐惧几乎将我淹没—— 上辈子我们母子就是惨死在姚静手上，这辈子如果妈妈再出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这时，姚静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志易，你妈情况怎么样了！」我猛地攥紧双拳，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锁住她，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我家的煤气为什么会泄漏？又为什么会突然爆燃！」姚静上辈子对我们犯下的罪行，足以证明她蛇蝎心肠。我没有理由不怀疑她！但她却矢口否认，甚至反过来对我破口大骂：「林志易你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害我姐，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猛地揪住她的衣领，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警告：「最好别让我查到是你干的，否则，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你松手！」姚静用力挣脱，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板着脸说：「你妈出事我也很难过，但钱的事情，我们必须说清楚。」我咬牙切齿：「什么钱？怎么谈？」「当然是我照顾你十几年的辛苦费！再说了，就算你不认这笔钱，我的户口还在你家，这家里的财产，本来就有我的一份！」听了这话，我的后槽牙几乎要被自己咬碎。她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我妈百分之百是她害的，她的目的就是除掉我妈这个障碍，好从我这个未成年人手里骗钱！我恨不得立刻抽刀捅死她，将她千刀万剐，以报两世血仇！但不行，妈妈还在抢救，她需要我。我还要考上最好的大学，给她最好的生活，我不能为了这个畜生，毁掉自己的人生！我强压下滔天的恨意，一字一句道：「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另外，你做的孽，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林志易，我好说好道你听不懂是吧？行，那我们法庭上见！」姚静撂下狠话，转身就走。看着她的背影，我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姚静，你给我等着！在抢救室外煎熬了四个小时，医生终于出来了。我冲上去，急切地询问我妈的情况。医生告诉我，妈妈全身30%面积三度烧伤，更严重的是，煤气中毒导致了脑损伤，智力很可能会受到影响。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出。我狠狠抹了一把脸，跟着护士将妈妈转入重症监护室。隔着冰冷的玻璃，看着她浑身插满管子、被纱布包裹的样子，我的心像被凌迟一般。她那么好的一个人，爸爸去世后独自将我抚养成人。甚至对姚静这个亲妹妹，她永远是掏心掏肺。可换来了什么？铱妤銞秴戽轱鰦蒧鴋縳侖燡昤矴瘦掉上辈子被牛群活活踩死，这辈子又被烈火焚身！这一切，全都是拜姚静所赐！我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交完所有费用后，我向学校请了长假。接下来，是我的复仇时间。我通过各种渠道，很快就查到了那个男模的全部信息。夜店门口灯红酒绿，我隐在昏暗的巷子里，亲眼看到姚静拉着一个叫徐野的男人纠缠不休，反被他不耐烦地一把推倒在地。「别他妈烦我了！人老珠黄的玩意儿，没钱就滚，别跟我扯感情！」姚静狼狈地扶着路灯杆，哭得撕心裂肺。我咬紧牙关，等她失魂落魄地离开后，我独自一人走进了夜店。服务生见我未成年，拦住了我。我面不改色，镇定地说：「让徐野出来，我找他有急事。」服务生狐疑地问我什么关系，我随口编道：「我是他邻居，他家着火了，我来通知他一声。」一听这话，服务生不敢怠慢，立刻进去喊人。很快，徐野骂骂咧咧地跑了出来，看到是我这个陌生面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他妈谁啊？耍我玩呢？」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跟你谈谈姚静的事。」一听到这个名字，徐野脸上立刻浮现出浓浓的厌恶：「你又是她什么人？你们一家子都有病是吧，逮着我一个人薅？」我把他拉到僻静处，开门见山地告诉他，姚静怀孕了。徐野当场就懵了，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你他妈跟我开什么玩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她还能怀上？」我早料到他不信，直接将那份高危妊娠的诊断报告拍在他手里。徐野接过去一看，一句国粹脱口而出：「我操，这尼玛……」我冷笑一声：「我小姨这辈子都没结过婚，却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现在她有了你的骨肉，你准备怎么负责？」徐野瞬间炸毛：「负什么责？她是花钱买开心，我是收钱陪笑脸，你还想赖上我？！」「五十多岁老来得子，多不容易啊。现在孩子都三个多月了，引产对她身体伤害极大，你忍心吗？」徐野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脸色煞白：「你什么意思？你还想让我娶她？做你妈的春秋大梦！我能看上那种老太婆？！」「老太婆不也怀了你的种吗？这是事实。」我面带讥讽。「行了，别他妈废话了，不就是想要钱吗？开个价，我给！」徐野烦躁地想用钱了事。但我怎么可能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