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要怨自个。” 许辞闲从嘴里说出步氏以及二营时,咬字很重,恨意昭彰。 许昭安的喉头滚了滚,说:“是我执意要去换人的,二营无错……” 许辞闲拽着缰绳的手松了松:“那便不怪他们。” “昭安,我们先去后二营修整。但安晏营这几日烂事层出不穷,其中有叛徒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你还是莫要同他们走得太近。安晏五将皆是个摆设,连自个营中人出了问题也抓不出来,许氏绝不可能再派兵助这等废物,倒不如回去集拢十五族合谋抗敌。” 许昭安没有回答,许辞闲的声音只若一缕风,在他耳边掠了过去。他竖着耳朵听其他人的语声,间或能听见苏燎亦低沉的喘|息,可他不曾听见苏衔慕的声音。 即便他能不断安慰自己,却也明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他又将头低了低,泪湿了裹眼的白布。 “哥……衔慕他……” 许辞闲不说话,许昭安也没再问下去。 十余匹战马飞驰,苏燎亦尚能纵马,但运尸的任务还是交由了擅骑的林值。苏衔慕的尸首被林值绑在马背上,他的手指触及那僵青的尸身时,那尸身已寒得惊人。 因是瞧见那公子裸|露出的地方皆是密密麻麻的伤痕,他有些分了神,谁知前头开路的许辞闲突地一拽缰绳,停下了马。 和许梿厌一齐殿后的许临喊了一嗓子:“怎么了?!” “不对劲。” 林值赶忙纵马穿过府兵向前,只见——横亘眼前的乃一悬崖峭壁,陡峭的崖边单立着一棵苍松。 又听得铛铛几声兵器相碰的脆声,旁侧暝晦的树林中忽地钻出几队鬼兵。那些个阴兵整齐摆开阵型,堵住了他们的来路。 一匹玉骢驮着个青袍男人穿过鬼群,他一勒绳,那马便停在了队伍前头。 殿后的许梿厌这会已将马头调转过去,他平静地注视着林矜煙。林矜煙却是眼神闪躲,似乎不愿看他。 “你当真要拦我们?你当真觉得拦得住我们?” 许梿厌说的话不及往日半分温热,语声铿锵,不容置喙。 林矜煙避开许梿厌灼灼的目光,瞥向了一旁的许临:不试试怎么知道拦不拦得住?” “你的目的是将许氏族人一网打尽?” 林矜煙闻言辗然一笑:“我没什么目的,单顺水推舟罢了。” 许昭安听见林矜煙的声音时不由地僵了僵,他并未有什么大的动作,许辞闲却微微俯首问:“是他么?” “嗯?” “是他剜了你的眼么?” 许昭安点了头。 “梿厌——你回来。”许辞闲斜睨林矜煙,脖颈间却已有青筋暴起,“保护好昭安。” 他翻身下马,换了许梿厌上去,那头林矜煙见状一哂,也翻下马背。 “区区步氏走狗,也配同许氏叫嚣!” “你便睁大眼看清楚了,我配不配同你叫嚣!蠢货,你干的事能比我干净多少?自家兄弟都能起妄念,你他娘的就不是人……” 许辞闲一甩鼎灰袍袖,林矜煙身后跟着的十余个步氏府兵便呕出一滩血,瘫倒在地,死了。 “我要你生、不、如、死……” “好大的口气!你杀得了谁?你不连你那可怜弟弟都护不住么?倘若不是步凄晚那傻子要护着许昭安,他现下早便和苏衔慕一个下场了!” 许辞闲不容他再说,倏地奔上前,那林矜煙却遽然闪入尸潮中,手朝前一指,数百阴兵与尸鬼便围至许辞闲身边。 “除了许梿厌,其余格杀勿论。” 闻言,许辞闲眸子暗了暗,手中孤正剑一经出鞘,周遭围成圈的怨鬼便都散了魄。 林矜煙勾唇一哂,天边一红,旋即降下血雨。那血雨落在许氏府兵皮肤之上,登时叫他们如火炽般啊啊大叫起来。 许辞闲依旧面不改色,甭管是阴兵还是府兵的尸身,他皆踩着过去,孤正剑朝前猛一劈,只见他张了张嘴—— “一重关煞。” 天边赫然飞来一团阴云,登时那阴云便拓开来挡去血雨,降下了黑雾。 与此同时,轰雷掣电一声巨响,瓢泼大雨骤落。林矜煙被黑雾中不知什么东西在左手臂上砍了一刀,周遭阴兵咿咿呀呀的哭嚎此起彼伏,然而雨雾相阻于前,他根本看不见许辞闲的方位。 另一头,许临挡下了胡乱飞来的毒箭,一拽马鞭,将半只身子探出去,手里长剑在眨眼间砍断了步氏骑兵的战马的腿。 带血的剑又朝一群趔趄倒地的骑兵劈去,不过短短一瞬,地上已被浓血铺了个大概。 “和三爷我斗,你们还太嫩喽!再活个十载说不定能挡下我两刀!” 许临将长剑一收,金袍随之翻飞起,他将马绳一拽,面上浮起个蔑笑。 然而密密麻麻的阴兵尸鬼皆不是吃素的,许临已没了术法,杀百来只尚可,眼见成千上万没休没止,许临额间已发了汗,他长舒出一口气,又握稳了剑。 许氏精锐本只带了十五人,这会死了五人,林值、许诠都不禁咬紧牙关。 其中相对从容的,乃“纤凝寒鸦”许梿厌。 他在许昭安身侧画了个金圈,将他罩在了里头。而后兀自在附近持剑杀敌,剑剑狠绝有力,却始终未离开许昭安太远,往往是阴兵还未来得及将手拍上那法阵,便被许梿厌斩了头颅。 许辞闲与林矜煙几番交打下来,都发觉对手难缠。对于这林矜煙一介凡俗能有如此高强的术法,许辞闲实在困惑,但要说孰输孰赢,到底还是他占上风。 奈何林矜煙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即便杀不了许辞闲,只要伤了许氏,也终归能叫十五族吃个瘪,遑论他有禁术加身,硬打若打不过,他使些阴招就是了。 恰是两方僵持不下之时,本无有阴兵的林中突然飞来一支毒箭,许梿厌赶忙以剑挡开。谁知再回头时,一刺客已破了许梿厌的阵法,将刀子架在了许昭安的脖颈上。 “都不许动!敢动我便杀了他!” 许昭安叹了一口气,只聚术法于掌心,赫然朝后一拍,那人旋即趔趄着向后跌去。 “我这般好杀么……” 许梿厌尚来不及高兴,一蒙面之人倏地趁他分神,一刀捅入他的腰腹之中。许梿厌拧紧眉,旋即将那人一脚踹开,短刀猛然抽出,血霎时喷了出来。 可许梿厌并不犹豫,长剑赫然向下一压,那人便已身首分离。 腰间的血还在止不住地往外冒,许梿厌发觉自个的动作迟缓了不少,多少也能猜到那刀上抹了毒。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一扫,赫然瞧见一只箭瞄准了僵立在人群中的许昭安。 他几乎竭尽全力用那具负伤的躯身扑至许昭安身边,将箭挡开。谁知,就在他二人双双倒地之时,又有一支带术法的灵箭射穿了他的左胸膛。 许梿厌忍住声,没叫许昭安发觉。他咬牙握紧手中剑,可身后突然冷不丁涌出四五个尸鬼,他们扑至许梿厌身上便撕咬起来,许梿厌用身子护着许昭安,依旧没喊出一声。 许昭安不明所以,可几乎贴着耳传来的,分明是——不能更熟悉的、皮肉撕裂的声响。 许梿厌欲驱使术法轰开那些撕咬他的怪物,谁料,术法一经亮起。那些怪物不知何处来的气力,竟猛然将他们推下山崖去。 许辞闲和林矜煙几乎是同时怔愣着停下来的。 “梿厌!!!” 林矜煙惊回头,只看见了步氏庶出的长子步汶正得意地笑着,身旁跟着一小队府兵。 “我就知道你们办事不力,果然还得我出手!” 林矜煙眦裂发指,他甩开许辞闲,提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剑便冲着那人冲过去:“畜牲!!!我要杀了你——” 步汶被他揪着圆袍领提了起来,吓得屁滚尿流。 “你……你你……胆敢……” 林矜煙一剑冲着他的左眼捅进去,一刀接一刀,戳进去又拔出来,复又戳进去。 他沾了满脸、满手的血,才终于一刀砍下了步氏长子的头颅,任其掉落在阴雨污泥中。 继而他赶忙往山崖处奔去,谁知却被许临拦了下来。眼见那许临怒目切齿,林矜煙咬紧牙关,转身拦住一众阴兵。 临走时,他只留下了一句话—— “救救梿厌,算我求你们……” “无需你这叛贼来说!” 那一头许辞闲已奔至崖边,他扶住苍松朝底下一望,这才发现俩人恰落在一个窄小的平台上。然而,俩人身上这会已被血浸透了,一人被另一人死死抱在了怀里。 他觉得耳畔嗡嗡地闹,他听不见任何一个人的呼声,他一跃而下,在平台上稳稳停住。 眼见目之所及尽是浓血,许辞闲这辈子头一回觉得心被人割开了,一瓣又一瓣,一片接一片。 他的手颤着,将手伸入那滩粘腻的血中,先去探许昭安的鼻息,而后是许梿厌的。 只剩一个人了。 死了一个,便只剩一个了。 第145章 煞星 “煞三星皆指北!” 崖顶苍松因风落雪, 纷扬而下,其间有无数雪片盖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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