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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血啖人肉。 那是个偏远的村,消息传到十五族耳中费了好些功夫。 接连几日云迷雾锁,天象诡谲,氏族已坐立难安,却又无从得知到底是怎么了,直至那隐居深山的晏峥平亲自下山质问,方借其力寻到了作乱的柳迎絮及妻女。 晏峥平乃天虚道传人,天虚道弟子皆会术法,据传,其独门秘术有平天下乱事之力,但其中弟子鲜用术法,反而长于剑术,一派所承,有同十五族分庭抗礼之势。 天虚道曾同十五族互利相安,倒同陨懔阁势不两立,制衡陨懔阁已久。但自墨门之变起,天虚道对兄弟阋墙的十五族大失所望,终在墨门之变结束后同十五族割席,再不出山。 自那时起,天虚道弟子再不为世人所知,虽说当今白氏十五風卫之首盛昶也曾是其中弟子,但他同一师兄背弃师门下山入俗,早便同师门断了关系。 言归正传,据后来扣押柳迎絮的狱卒说,那柳迎絮浑身上下无一全处,股间已不剩几两肉了,尽管他从未想过驱使亡魂毁天灭地,但本来唤魂已是禁术,遑论其妻女罪大恶极,终是柳迎絮被世家千刀万剐,不得超生。 可最初他也不过渴盼妻女团圆罢了,未尝料青丝熬作白发,好不容易盼来的团聚却如一把迷眼沙,还未待他细细看清,已是满手空。 柳迎絮之妻姓李,为李临焉一亲近的堂姐,柳迎絮乃其堂姐入赘的夫婿。 他依旧记得,在发现女儿尸首的那夜,跪在尸首边痛哭流涕的柳迎絮在念——“求求你,求求你别抛下父亲……你若去了,父亲便真的一无所有了……” 而在行刑那日,他空洞的眼盯着苍天,笑得癫狂,却又有抽身而出的清醒:“我无怨无悔,既犯重罪,死不足惜。” 李临焉绝不愿再看见第二个柳迎絮,更莫要提那人可能是顾於眠。他只当顾於眠仍囿于虚妄山惨案难以自拔,因而行事不甚谨慎。 这个秘密,不出意外,他要带到坟中去。 ------------------------------------- “为何不跟着陆滕远走?”李临焉方一出府门,目光便落在了对面乌压压的死人堆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跟着他能寻到什么?依方才所见,陆滕远也不过个跑腿小官,穆申却是制药的医师,孰轻孰重,临焉应拎得清吧?”顾於眠耸耸肩,又瞥了眼盯着尸堆的李临焉,“也不知道陆将军现下身处何方,又有何打算……” “你在担心陆滕远?我方才瞧他虽武艺过人但实在冲动,空有仁慈心,脾气该说是急躁还是爽快呢?无论如何,他此番隐瞒,绝非善类……” “初见他时倒坦诚恣意,只是自打往这城来后便心神不宁的。也是没办法,碰上这茬子事,换谁不记一辈子?” 李临焉没回答,他伸了伸手,试图接住些雨水,却只看见了水珠穿过他有些透明的身躯,砸落在地。 俩人现下不过以幽魂之姿窥看往事,所窥往事乃无数冤魂的旧忆拼凑出的,因而算是借亡者之目,解现世难题。 二人本跟着穆申向前,谁知遽然间天摇地晃,俩人眼一闭一睁,眼前已变了番景象。街上人潮熙攘,比肩迭踵,嘶嚎哭闹声如惊浪拍石。 “怎这么吵?” “於眠,”先睁开眼的李临焉神色严肃,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城门,“封城了。” 有上百人眼巴巴站在城门下,眼前是术法造出的屏障,凡靠近者皆会被震天雷击倒,这会在屏障前已昏过去数十人了。 城门仍在一寸寸挪动着,门边站着几个“铁面无私”的守城卫,他们盯着哭喊的百姓,咬紧了牙关。 在轰然一声巨响后,城门彻底关上了,与此同时,城楼上挂起了一盏宫灯,血红的光像在昭告城中民——凶厄将至。 顾於眠登上城楼,俯视人群,看见了哭天喊地的人潮中,陆滕远那张青涩而冷漠的脸。他戴着顶草帽,仰首望着灯笼,脖颈间青筋暴起。 他僵直地立于原地,没有落下一滴泪。血红的灯笼光照在他的面上,像是那朝黔子眼底淌出了血。 自打封城起,这城中每日都是人心惶惶,千方百计要逃出去的富贵人家与苟延残喘的寒门子被一齐堵在森森寒光前,无情的刀剑砍下了几人头颅,杀鸡儆猴来得干脆,吓得百姓都打着颤缩回了屋中。 大雾又起,二人站稳脚跟,凝眉一看,才发现又回到了熟悉的小院。 有药草经数步煎熬后留下的苦香在飘,顾於眠笑了笑,穿门而入,听见了药罐子咕咚咕咚冒泡的响声。 窗前的木桌边站着穆申,他煎药的手在忍不住地抖,自打那日在大街上昏死过去后,他的手总遏制不住地发颤,奈何医者难自医,他到底没能治好自己的手。 桌上已堆了好些医书,皆同疫病、草药相关,在他面前还摆着一张溅了许多药渍的白纸,上边写满了潦草却又有条理的墨字,顾於眠看不懂,却猜得出约莫是在整理相关的病症与疗法。 尚是午后,阳焰灼热,穆申写了一会又喘着气揉起了眉心,揉着揉着便枕着臂倒在了桌上,良久,才终于从抬起头来。 他显然有些恍惚,可手下动作却分毫不乱,熬好的药皆是自己先尝过一口才端入屋中,一勺一勺喂给那早已死去的新娘,每一勺都仔细吹过,不烫后才喂进她口。 “他做什么呢?!那新娘不早死了吗?”李临焉倚着门框,有些不解。 “可她的尸身至今未腐。” 李临焉闻言一怔,偏头看去,那穆申还在给新娘喂药,见那新娘吃不下去,他无声落着泪。半晌,他握住新娘的手,任十指紧扣,又抬眸瞧了瞧她依旧漂亮的面容,动情地吻上了她的唇。 李临焉轻轻咳了几声,顾於眠心领神会地退出屋去。 “还没死……透么?” “那新娘确乎是死了的。二式归魂,乃借亡者之眼观旧事,穆申未死,这屋中也无其他亡魂,那么看着穆申的,便是他的亡妻。” “于他二人而言……也太过残忍了。”李临焉垂下帘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接连几日,他俩都像是郊野的游魂般荡在这寂寞阴暗的屋子中,每日每日都看着穆申翻书写字,熬煎草药,偶尔会有些穿盔戴甲的兵来询问进展。 可穆申的状态实在不好,他浑浑噩噩的,有时候倚着那新娘的腿便坐在地上昏昏沉沉睡过去了。他总是突然间开始捶胸顿足,亦或者紧紧抱着头,自喉底挤出游丝一般的——“疼,好疼……” 一日黄昏,他突然打翻熬药的瓦罐,死命捏住了食、中二指。 “临焉,这是第几日了?”穆申的尖叫刺耳,本缩在屋角小憩的顾於眠揉了揉眉心,站起身。 “啊,距封城应是第五日了。外头还在吵嚷着要杀人,大清早便敲锣打鼓喊起了‘城封五日,血光换福’……” “穆申这是?” “不知道。” 穆申攥得二指青紫,顾於眠凑近去瞧,只见那两指中似有什么在不停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皮肉生出。 “於眠,莫要靠这么近!” 李临焉猛然将顾於眠拉回去,几乎同时,穆申左手抄起了一把尖刀,“唰”地划过顾於眠的面——若他有实体,定要在他面上留下道血痕。但未料到的,那刀直直刺上了穆申自个的指。 他显然疯了个彻底,可要说是疯了,倒不如说他现下有难得的清醒,因而下手干脆利落,并不犹豫。 在两声刀刃断骨的闷声后,桌面上的宣纸已被血浸透了。入屋的残阳映照鲜血,其中浮现出穆申麻木且空洞的眼神。 从止血、上药,乃至缠布,穆申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处理好手上伤后,他神叨叨地自言自语良久,而后将两根断指扔入了冒着泡的药罐中。 一如往常,他先自个尝过药后才端给他妻,二人喝着不知是什么东西熬成的苦药,只若饮水。 “莫怕莫怕,我会救你的。” 原以为断指之事到此也差不多结束了,谁知翌日清早,那穆申突然喊了一声,旋即从床上翻了起来。他跌跌撞撞地跑至屋外,借着微光打量起自个的手。 只见小指尾端关节上生出个肿块,那肿块胀痛发红,他小心翼翼碰了碰,却见那肿块突然抖了起来,其中似乎有蛊虫一类的东西在不停爬动。 穆申咬了咬唇,裂开的唇中渗出了血珠。 “天谴……天谴将至……” 穆申边说边走至墙东角的大水缸边,继而拾起了放在一旁砍柴用的斧头。他的手一落,那小指尾端的关节便断去了。 有血在木盖上溅开,他嘟囔着——“不能吓着她了”,取来一白布便仔细擦去了余下的血迹。 俩人相看无言,再不能说出句“可怜”。 夜里,顾於眠和李临焉照常抱臂盯着那眠浅的穆申,谁知在一阵痉挛后,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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