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外公，我们要去哪里？离魔都远吗？” 梁重九摸着小孩哥毛茸茸的脑袋道：“外公申请去的是东北，那里很远，也很冷。” 梁重九的铁杆学生张光辉，连续两天都带着徐进端游荡在南京路附近。不仅买了很厚实的棉被、布料、脸盆、毛巾、牙膏、肥皂等生活用品，还买了不少南北货。 比如：可以用来煮汤的淡菜（干青口）、开洋、虾皮、紫菜、一块一斤左右的火腿肉；魔都人烧菜必用的红糖、白糖也都买了不少。 如果不是徐进端阻止，张光辉还准备买咸鱼鲞（江浙沪用鲳鳊鱼做的比较多）和白鲞（黄鱼做的）。 回家路上，张光辉还喋喋不休道：“侬个男小歪一点都勿晓得，要去乡下头，么这些么事吃呃。买点备了嗨，拿阿公要切呃侬晓得伐？” 徐进端当然是知道，但那些东西味道很重的好伐！ 踢着脚边的石头，没搭理张光辉。 第三天，张光辉没带徐进端，自己上街了，回来时不仅带了一包白鲞，还拎着5斤年糕。 徐进端：很想摇开他的脑袋，问问，这么重，他们要怎么拿去那么远的地方！ 事实证明，张光辉是个倔驴。 两人的行李都是张光辉整理的。 最后，干货、年糕、日用品都被放进了帆布行李袋中，一并塞进帆布袋的还有梁重九的换洗衣裤。 两条大棉被和两套新做的棉衣裤被裹在棉被里，用帆布带给绑的紧紧的，可以背在背上，也可以拎在手上。 至于徐进端的换洗衣裤，被单独放在一个小一点帆布旅行袋里，一并放进去的还有张光辉给他买的硬糖、奶糖各两斤、两罐麦乳精以及一包很难买到的可可粉。 拉上拉链后，张光辉还让徐进端自己拎着走一圈，问：“能拎的动伐？” 徐进端点头：“能。” 把包的拉链拉开，分别用毛衣、外套把那些吃的都包起来，整理整齐后，复又拉上拉链道：“这下就好了。” 张光辉又道：“桌上这些书，到时我给你们邮寄过去。男小歪书还是要读的。” 梁重九点头：“你张叔说的对，就算去了农村你也要读书，咱不能做睁眼瞎。” 徐进端点头：“外公、张叔，我会好好读书的。将来我也要做个和外公一样的教授。” 梁重九没说话，只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徐进端的脑袋。 接连几个晚上，徐进端都在忙碌着。 终于截获一艘准备偷偷前往小日子的货轮。 货轮上数百个集装箱中七成是国家文物；两成是木材、煤；剩下的一成则都是黄金、银元。 徐进端等货轮驶入公海后才动的手，船上的人喂了鲨鱼，集装箱连船一并收入了空间。 至于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徐进端表示，这事他管不着！ 他还只是个孩子！ 只是，还没在床上睡多久，他就又被叫醒了，因为今天是他发配启程的日子。 迷迷瞪瞪地穿衣洗漱后，就被带上了车，张光辉往看管他们的负责人手里塞了什么后，走到车旁对梁重九道：“老师，记得给我写信。” 徐进端伸手拉着张光辉的衣领：“张叔，帮我留意报纸是否有我父亲和我断绝关系的声明。如果有的话，记得给我寄一份。” 张光辉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点头：“行，我会留意，你照顾好你外公。” “嗯，我会的！” ‘押解’他们同行的是两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对他们一行六大两小的态度算的上是谦逊有礼。 一路行来，徐进端多少对这一行人有点了解。 杨力夫妻和秦强夫妻都是复旦教授，他们去的是H省H县先锋公社。 梁重九和另一个原金陵军区此刻带着孙子的许安去的同一个地方：H省H县胜利公社。 对面的小孩哥看上去年纪比徐进端大两岁，长得很是结实，也很皮实。 在得知他们是去一个地方后，就开始找徐进端说话。 “我叫许援朝，今年8岁，你叫什么？几岁了？” “徐进端，6岁。”徐进端是用魔都话说的。 虽然，魔都话中徐和许还是有很大差别，但好在许援朝听明白了：“那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哥，以后我保护你！” 徐进端：“我不要你保护。” “那我们要抱团，才不会被欺负。” 小屁孩都这么厉害的么？ 徐进端一张问号脸就那么看着许援朝。 许援朝看着徐进端的白嫩小脸伸手摸了上去，嘴里却说：“你太漂亮了，肯定会被人欺负。” 徐进端自然不会让小屁孩摸到自己，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头，埋进梁重九怀里，再也不出来了。 许安看着两小孩哥的这一切哈哈笑道：“安顿后，你俩和我一起练武，保护我们俩老的就好了。” 在经历整整48小时后，又经历转车一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H县。 此时已经傍晚6点。 ‘押送’人员安排一行人去了县招待所住一晚。 第42章 大人们行动受限，不代表小孩哥不能出去，于是坐不住的许援朝不仅带着徐进端找到澡堂子痛痛快快洗了澡，还去了国营饭店。 .......两人花一毛钱、二两粮票合吃了一碗青菜肉丝面。又各花了两毛八分钱和一斤粮票买了一斤大白馒头。 “我带辣酱了，大白馒头蘸辣酱可好吃了。我爷可喜欢了！”许援朝拎着一斤馒头晃晃悠悠地跑在前面和徐进端显摆着。 “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分给你的。” “我不吃，你给你爷吃。” “我们换着吃。” “我们没带辣酱。” “其他也可以的。” “我们不吃辣。” “那我给你泡麦乳精喝。” “我有。” “那我给你吃糖。我有大白兔、有水果糖，还有椰子糖，你有吗？” “有的。” “我不信。” “不信就不信。” “那你有什么没的。” “我没妈。” “我妈也死了。你有爸吗？” “也没了，你呢？” “我爸牺牲了，你爸怎么没的？” “他不要我了。” “不怕，你有哥哥！” ...... 徐进端不知道自己和这小屁孩到底说了些什么，就到了招待所。 招待所是六人一间的大通铺，正好被他们一行人包圆。 夫妻中两女的，住的是二人间。 坐了三天火车，都累了，大人们草草洗漱后就都躺下了。 徐进端和许援朝睡在一块儿，两边分别是梁重九和许安。 一夜无话，除了睡觉前许援朝看着徐进端嘿嘿傻笑外，一切安好。 第二天一早在招待所吃了早饭，公社接他们的车就到了。 一问，才知道，他们天没亮就从下面出发了。 和两对复旦教授以及‘押解’他们的两人告别后，俩老头带着俩小孩哥踏上来接他们的马车。 途经县国营饭店时，徐进端对梁重九说了声：“我再去买些馒头”就跳下了车。 吓得赶车的牛大爷大叫：“小娃子，你这是要去做啥子嘞？” 梁重九到：“老哥哥，你别急，他去买馒头马上就回的。你走慢点，他自己会赶回来的。” “嗨，原来城里娃子也这么皮实！” 不一会儿，徐进端跳上了车，手里拎着两提馒头。 把其中一提给许援朝：“这是给你和许爷爷的。” 说着又从衣兜掏出一个牛皮纸包，往牛大爷手里塞道：“牛爷爷，你出来的早肯定没吃饭，这是特地给你买的。麻烦你了！” 牛大爷接手上，还没打开，凭触感就知道是肉包子，感激道：“这咋整！这咋整，我一老头子咋好拿你小孩子的吃的。” 梁重九道：“老哥哥，孩子一点心意你就拿着。赶紧趁热吃。” “诶！”牛大爷别过脸眼眶发酸，却呐呐不知言。 ——&—— 马车摇摇晃晃地，让徐进端特别想睡觉，他也确实靠在梁重九怀里闭上了眼。 闭上眼的他却又不想睡了，于是，神识进了空间，开始研究起开启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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