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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挡在人群之外的宴如雪神色焦急道:“对不起慕白,当初我失忆后错把方/林远当成了你做了很多错事,还逼着你捐肾...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你回我身边来好不好?” 江慕白完全当她是空气,搂着萧楚楚的腰道:“楚楚,我们走。” 两人回到包厢,众人起哄要玩游戏。 输家要跟队员完成挑战。 江慕白不慎输了,需要和萧楚楚挑战吃饼干的游戏。 两人的身体刚挨到一起,就被人猛地拽开。 他惊讶抬眸,见拉开自己的人是神色沉痛的宴如雪。 女人扑进他怀里浑身发抖,嗓音带着哭腔:”慕白,你是我的,不许亲别的女人!” “我把方/林远那个渣男带来了,你想怎么惩罚他都随你!” 江慕白垂眸看去。 见倒在地上的黑衣男人脸色灰败头发白了很多,右脸颊 67有道长达十公分的伤疤望之可怖。 “慕白,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方/林远沉声道:“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求你让宴如雪开恩让我见我儿子一面!” “我已经两年没有见到孩子,夜夜梦到他哭着在找我,真的快要疯掉了!” 江慕白望着曾经的高中舍友,思绪万千。 苦等宴如雪恢复记忆的八年,他真的恨死了方/林远。 恨这个男人精心谋划抢占了自己的位置。 恨他在宴如雪面前煽风点火。 让他更加厌恶自己。 可如今再次面对方/林远,江慕白发现自己内心没什么波澜,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所以方/林远的眼泪和哀求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慕白,方/林远拿走你的那箱翡翠我已经叫人带回来了,他的儿子被我关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他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孩子!”宴如雪双目喷火,咬牙切齿道:“你还想怎么惩治他尽管说,我一定为你办到!” “我不是你先生,也并不关心你怎么惩罚方/林远。”江慕白冷若冰霜:“宴总请自重,不要再纠缠我,否则我就报警了!” “你!”宴如雪神色悲哀的望着他,跟犯了错的孩子低下头,嗓音哽咽:“慕白,你说穿上心爱之人送的鞋,就能找到回家的路,找回所有丢失的东西。” “这三年我一直穿着你买的粉色运动鞋,就连睡觉都没有脱下过!” “我真的很后悔那时候误会你,让你伤心难过,你带着承泽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赎罪!” o.j兔Z兔=f故jR事G屋>Rq提Ox取f[_本AW^文K3勿1]&私D-自v搬z运& “我真的不是你先生。”江慕白不悦皱眉,快步走到萧楚楚身边道:“楚楚,我们走!” 宴如雪紧追不舍,举起手中的婚戒道:“慕白,你丢掉的翡翠婚戒我已经让人修复好了,你看一眼好不好?别不要我,别丢下我!” 江慕白紧紧牵着萧楚楚的手,没有回头。 隐约听见保镖在阻拦宴如雪,两队人马争执不休。 他长叹一声神色疲惫:“明天我们回不丹,我不想看见她。” “好。听你的。”萧楚楚道。 晚上回到家,江慕白神思疲倦躺在沙发上休息。 透过落地窗,他看见楼下的路灯底下站着身形娇小的宴如雪。 女人没有撑伞任由雨水淋湿了衣服,一遍遍在喊他的名字。 他走过去拉起窗帘,没有理她。 片刻,江慕白的手机就被宴如雪的电话打爆。 他拉黑她的电话拔掉手机卡,回卧室睡觉。 江慕白睡到半夜听到外面惊雷阵阵。 他想起往事心绪难平缩在墙角,就被从窗户跳进来的一道黑影给拉住手:“别难过慕白,我在。” “虽然你母亲走了,但是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骤然听到宴如雪的声音,他惊讶又不悦推开她道:“你怎么在我家里?出去!” “我不是你先生,你别缠着我了!” 宴如雪紧紧抱着他,没有松开一分一秒:“慕白,你心里恨我不想认我,我都理解,但是我不会再认错人了,你就是我的慕白,烧成灰我都认得!” “宴总,请你认清现实,别再做梦了。”江慕白望着她,眸色冷淡:“你的先生两年前就带着孩子跳河自尽了,我并不是他,只是长的跟他像而已。” “长的像?”宴如雪抬手拨开江慕白的白色睡袍,指着他胸口的青色胎记道:“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事到如今,你以为还能骗得过我?” 江慕白窘迫不堪,抬手捂住睡袍道:“给我出去!” “我不!”宴如雪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你是我丈夫,我绝不允许你看别的女人,还把她带回家!” 他躲避她的亲热,动静太大吵醒了婴儿床里的宝宝。 小家伙蹬着双腿哭的撕心裂肺。 “承泽!” 江慕白神色大变,狠狠地推开宴如雪。 俯身抱起婴儿床里的孩子夺门而出:“楚楚,叫保镖把宴如雪赶出去!” 一楼客卧的萧楚楚推门出来,望着从卧室门出来的宴如雪怒声道:“你有完没完了,还趁夜潜入家中纠缠我男朋友?” “赶紧滚,否则我就给你母亲打电话让她来亲自领人!” 宴如雪神色微变黯然离开。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脚步看向江慕白:“慕白,我绝不允许你跟她在一起,除非我死!” 宴如雪走后,他将孩子哄睡沉声道:“楚楚,宴如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如我们先订婚,有了网友的监督,她就算纠缠我也不敢太过分。” “好,我愿意做你的挡箭牌,无论多久。”萧楚楚望着他满眼心疼:“你的身体好不容易养好,我不想因为她折腾的你无法安眠。” 隔日,江慕白一觉醒来发现他跟宴如雪冲上了新闻热搜。 她大手一挥以他的名义给母校捐了三栋楼。 还在微博上宣布要把他母亲生前留下的房子打造成一个兰花庄园。 面对记者的镜头,宴如雪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我先生和儿子没有死,他们还活着!” “我想拼尽全力挽回我们的婚姻,请网友们一起为我加油助力,我的计划是用100天把人追回来,合家团圆过大年!” 他冷笑着放下手机。 她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回心转意? 对于舍弃掉的东西,他从不留恋,也从不捡起! “慕白,吃饭了。”萧楚楚将做好的蒸蛋放在桌上,神色迟疑:“刚才宴如雪把你的照片公之于众,网友们纷纷怀疑你就是死去的江慕白,这事你打算怎么应对?” “江慕白巳经死了,我是方哲。” 江慕白牵住她的手拍照,并用手机登录微博发文:“宴总认错人了,我并不是她先生江慕白,我叫方哲,这位是我未婚妻萧楚楚。” 转瞬,萧楚楚转发这条微博并发文:“请宴总自重,不要再纠缠我未婚夫方哲。” 下一秒萧楚楚的微博被宴如雪转发并评论:“呵呵,你一直狡辩说方哲不是我先生,那为何他的儿子是缩小版的我?” 紧接着宴如雪在微博上发布了一张报告:“姓萧的,我跟承泽的亲子鉴定报告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江慕白震惊又愤怒,道:“楚楚,她..她什么时候偷取了孩子的头发做了鉴定?” 萧楚楚起身在婴儿床翻找,语气沉重:“这个狡诈之徒,昨晚竟然趁乱偷拿了孩子的帽子,这下你的身份瞒不住了。” “就算身份暴露,也更改不了我拒绝复婚的决定!”江慕白手指翻飞又发了一条消息:“宴如雪,萧楚楚我娶定了,你只配孤独终老!” 江慕白的反击引发新一轮的舆论风波。 各大媒体纷纷爆出宴如雪昏迷被送进抢救室的照片。 网友们直接炸开锅。 “我靠,这个萧楚楚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敢跟女强人宴总抢人,她小命不想要了?” “啧啧,虽然之前宴总错认方/林远为男朋友挺可恨,但江慕白直接官宣订婚打宴总的脸做事也太狠了吧?要知道他不在的这两年,宴总伤心欲绝夜夜酗酒都哭成狗了,好可怜的!” “宴总恢复记忆后坚决不肯相信她的慕白死了,满世界寻找她的慕白都快疯了,她走到哪里都穿着慕白送她的那双鞋,鞋底都磨破了都不舍得换,这么深情又卑微也够痛苦了!” “因为江慕白爱兰花,宴总特意成立了兰花基金会帮助失忆的人找回记忆和爱的人团聚,这份大爱着实难能可贵。” “江慕白曾经多爱宴如雪啊,为了让她恢复记忆甘愿背上舔狗的罪名整整八年,看来他是被宴总伤透心不打算回头了!” “天呐,萧楚楚是医学天才别,她是医学大佬凌教授的得意门生,不到30岁就已经是三甲医院主任医师,家境很优越长得也很美!” 江慕白眼前一亮,给这条评论回复:“嗯,我家萧医生不仅人长的美,跳舞也很厉害!” 新闻评论区瞬间尖叫声一片。 “我的乖乖,正主跑出来回应我了哎,看来江慕白真的很喜欢萧医生呢!” “事情有点不对劲,萧医生家境优越又是单身女王怎么会喜欢一个离过婚又带孩子的男人啊?他俩铁定有点故事!” 热心的网友很快扒出来他们是同届毕业,又翻出了他去看萧楚楚舞蹈演出的照片。 还晒出一张照片,正是萧楚楚跳舞谢幕看向江慕白的抓拍瞬间。 舞台灯光洒在女孩身上,给她渡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他将照片显示给女人看,语气含笑:“楚楚,你看这张照片,我和你遥遥相望还挺有氛围感!” “嗯,好看。”萧楚楚笑着打趣道:“很像故事里的男女主角。” 江慕白轻轻抚摸着照片里被金色光芒包围的少女,轻声道:“其实我出车祸那天,听到宴如雪说让我腾出位置给方/林远的时候,我绝望到没了求生的念头。” “是听到你一直在我耳边,不停地叫我的名字,才把我从死亡边缘给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他拉住萧楚楚的手,语气认真:“楚楚,你是我的救赎,也是我迈向新生活的底气,我很高兴能跟你相认、相知、相伴。” 两人静静对望。 女人的黑眸渐渐蓄满泪水,窝在他怀里,嗓音哽咽:“慕白,那天我差点就失去你了,每次想起来我都......” 她努力压下心里的悲痛,展露着灿烂的笑容道:“原来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有这么大的功德,让我可以救回心爱的人与他朝夕相对,再不分离。” “我很开心终于等到月亮旁落,兰花盛开。” 江慕白抬起手臂,揩去她眼角的泪珠道:“好了,不伤感了,你可以做点未婚妻可以做的事。” 女人温热的吻落了下来,珍重而轻柔,他闭着眼睛沉醉其中没有躲开。 两人正吻的难分难舍,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江慕白看着来电号码神色微变,接起道:“宴夫人,您找我?” 宴母啜泣道:“阿姨想请你来劝劝如雪,她刚出院又跑去喝酒都喝吐血了还不肯停下来,谁都劝不住,但凡我还有一点办法都不会打扰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江慕白想到宴母有心脏病,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宽慰道:“阿姨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她。” “但是有句话我得说到前头,我这辈子不可能跟她复婚,也请你劝她放下执念别再纠缠我了。”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过安静的日子。” “我会劝她的,你放心。”宴母语气欣喜:“我这就把位置发给你。” ...... 江慕白匆匆赶到金色酒吧包厢。 见一堆人围着宴如雪在劝。 女人面容憔悴,喝的满脸通红。 看见他,众人纷纷起身打招呼。 “慕白哥,你可算来了,快劝劝如雪别喝了,她刚做完胃部肿瘤手术不能饮酒,再这么喝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慕白哥,如雪一向最听你的话,你劝她两句,让她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宴夫人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 江慕白站在离女人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语气淡漠:“宴如雪,别喝了,回家去吧。” 女人抬起醉眼神色狂喜,冲上前想要触碰他的脸,手又停在半空,懊恼地垂下头:“我又做梦了,梦见慕白来接我回家了。” “他生我的气不理我了,不可能来接我回家的。” “不是梦,如雪,慕白哥真的来找你了。”如雪的闺蜜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闹了,快跟他走吧。” “慕白来找我了?” 宴如雪语气欣喜而不可置信。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江慕白面前,仔细辨认了好久。 将红木匣子双手捧着递给他,语气小心翼翼:“慕白,我把你烧掉的238封情书全都重写了一遍,所有的内容跟原来的分毫不差你看看好吗?” 江慕白站着没动,完全当她不存在。 她神色黯然了两秒,忽然抬起右手腕道:“慕白,我在手腕刻了这句话,以后我再也不会忘记你了,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他抬眼看去,见女人手腕处用红色颜料纹了四个字:“吾爱慕白。” 猩红的字体嵌合在盛开的兰花中格外耀眼,灼烧着江慕白的眼睛。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无数声音响起。 [吾爱慕白,见不到你的除夕夜好孤独好冷,给我点杯甜甜的蜜/桃乌龙杯奶茶,快点的!] [吾爱慕白,我最喜欢看你被我亲的羞红了脸,拿着书本追着我打的样子,腼腆的让我想吃掉!] [吾爱慕白,圣诞快乐,记得今天上学跟我戴情侣手表,再敢忘记我掐死你!] [吾爱慕白,你不用担心学习差以后找不到工作,我会努力赚钱养你一辈子的知道吗?不要哭,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无数话语融合在一起,变成了印刻在女人右手腕的字。 他别开脸,一字一句道:“宴如雪,一切都太晚了,我对你的爱早已耗尽,回不来了!”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宴如雪据理力争:“只要我拼命对你好,就一定能唤起你对我所有的爱!” 江慕白摇摇头:“宴如雪,我等了你八年,这八年时间里我给过你无数机会,可是你从没有给我一丝信任,也没有相信过我说的任何一句话。” “甚至在我出车祸差点死亡的时候,盼着我死掉腾出位置给别人。” “还强行把我带去医院给方/林远的弟弟捐肾。” “慕白,我......” 江慕白打断她的解释:“你说你爱我,可你失忆后对我没有任何身体记忆,轻易就被别人给蛊惑了,这也算爱我?” “慕白,这件事情我可以给你解释!”宴如雪语气焦急:“我也是吃了恢复脑神经的药才想起一件事,当初冲进火场救你陷入昏迷的时候,我曾做过一个梦,梦见跟着一群人去往山崖的另一边遇到一个老者。” “他说,我想活下来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所有对你的记忆。” “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世上,所以......” 江慕白冷笑一声道:“你为了哄我回去,连这种荒谬的话都说得出来?简直不可理喻!” 他转身离开,留给女人决绝的背影:“宴如雪,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被你改变,就如太阳永远不会从西边升起,而我也永远不会原谅你,跟你复婚。” “你不是好妻子也不是好母亲,唯一能补救的就是做个好女儿,以后别喝酒让你母亲跟着担心了。” “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慕白,我没骗你!”宴如雪追上去拦住他道:“我真的做了那个梦,我发誓!”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江慕白走到来接人的萧楚楚身边:“我们走!” “不许走!”宴如雪张开双臂拦住车子,神色冷厉:“慕白,你若是非要跟她走,就从我的身体上碾过去!” 江慕白无奈下车,温言劝道:“你能不能成熟点,别再逼我了?” “我现在已经不爱你了,你这样强求没有任何意义!” “有意义的,只要你给我机会,咱们就可以和好如初!”宴如雪取下戴着的佛珠递给他,语气坚定道:“我自小戴着的佛珠拿回来了,戴上它跟我回家好吗?” “我给你种的兰花开了,你推开卧室窗户就能看见,香气袭人很美的!” “他还要回家哄儿子睡觉,没功夫听你唠叨。”萧楚楚挡在江慕白身前,推回佛珠道:“宴如雪,人要有自知之明,他现在爱的人是我,不是你!” “算我求你了,宴如雪。”江慕白嗓音哽咽:“承泽还在等我回家,我若回去晚了,孩子要哭一整夜的。” 宴如雪心痛如绞让开一条路,却抓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慕白,那个梦是真的,我没骗你!” “我不信。”江慕白没有看她一眼,转身上车。 她望着远去的车子里抱在一起的身影,捂着胸口半跪在痛哭失声。 失忆的那八年她不曾给过江慕白一丝信任,今日也尝到了苦果。 原来不被心爱的人信任是这么的痛,痛的她五脏六腑都碎成了千万片,血肉模糊。 她扶着车子艰难的站起身,紧抿唇角咬紧牙关。 一定有办法能追回慕白! 她绝不放弃! 翌日,江慕白跟着萧楚楚去见了她的父母。 期间宴如雪发来几百条消息,苦苦哀求他不要冲动行事。 还承诺只要他肯回头,就将宴氏集团10%的股份转给他。 他直接拉黑,换了张新电话卡。 江慕白见家长的过程很顺利,萧楚楚的家人并没有因为他离婚带孩子给脸色看,反而关怀备至十分客气。 宴席结束后,江慕白与萧楚楚直奔商场翡翠专柜挑选婚戒,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他回眸看去。 见匆匆赶来的宴如雪一袭白衣上身绑着荆条,直接跪在自己面前! 女人脸色苍白,神色憔悴:“慕白,对不起,那八年我做了很多错事伤透了你的心,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别跟她订婚,求你了!” 全场哗然,议论纷纷。 “宴总可是天之骄女商业奇才,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江慕白负荆请罪,她真的是爱惨了他,就给人家一个机会呗,毕竟两人有那么多年感情,要是遗憾收场也太可惜了。” “宴总已经收回给方/林远的所有优待,让他们父子分离惩罚够狠的了,江慕白还闹什么?女人迷途知返回归家庭挺难得,别把宴总耐心耗没了他又嗷嗷哭!” “就看在孩子的面子原谅宴总呗,毕竟她们血脉相连是亲母子,不能让孩子的童年有缺失!” 见江慕白沉默,宴如雪神色振奋,柔声道:“慕白,我把金丰国际的产权转给承泽了,算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你一定替宝宝收下。” 话音落,现场又是一片骚动。 “我的天,金丰国际可是咱们南城首屈一指的高端写字楼价值上亿,宴总这份见面礼够拿得出手,够有诚意!” “宴总的儿子才两岁就身家上亿真是羡煞我也,我要是江慕白早就答应了,安安稳稳的当个被老婆力挺的家庭煮夫不好么?还开什么户外用品店呀!” 江慕白没有接她递来的产权证,神色冷淡:“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更改跟楚楚订婚的决定。” “大家好聚好散,别再做无用功了。” 说完,他示意售货员拿来钻戒:“楚楚,我觉得9号款的戒指很适合你,你试试。” “嗯,好看!”萧楚楚戴着戒指满脸幸福,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送上香吻。 “姓萧的,你放开我丈夫!” 宴如雪怒火冲天,冲上去想要拉开拥吻的两人。 就被无数保镖层层阻隔。 她望着无法靠近的江慕白,半跪在地痛哭失声,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恍惚中看见,买钻戒的人是她和方/林远。 而站在电梯旁边的江慕白眼眶猩红。 易地而处,宴如雪才感受到那时候的江慕白有多绝望。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跟别人买钻戒,却没办法改变这一切! 她懊悔万分,恨不得穿越过去杀了那个认错人的自己! 宴如雪抚摸着手机屏保照片里温和笑着的大男孩,哑声道:“我不会放弃,慕白!” “我一定有办法能挽回你的!” 很快到了江慕白生日,一大早就收到方/林远的电话轰炸,他直接拉黑。 紧接着方/林远又找来他的住所,带着一堆礼品求见。 他一概拒绝。 晚上江慕白带着萧楚楚去生日宴会,在会所门口被方/林远拦住去路。 男人神色急切道:“江慕白,宴如雪说的那个梦应该是真的,因为当时她做完脑部手术昏迷未醒时我就在旁边!” “我亲耳听见她说了很多胡话在喊你的名字!” “你去参加她给你办的生日宴行吗?” “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不给。”江慕白不想搭理他,神色漠然:“我不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也不会跟她破镜重圆,让开别挡路!” 方/林远苦苦哀求。 说他儿子高烧多日不退病的很重,如果江慕白今晚不去宴会.... “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江慕白语气冰冷:“你当初精心谋划抢占我位置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我后悔了,江慕白!”方/林远神色懊悔:“轩轩是我唯一的孩子,他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 江慕白大手一挥,无数保镖上前拽走了方/林远。 男人嗓音愤恨:“江慕白,我的儿子要是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儿子的,你给我等着! ” 江慕白全当是狗吠,没有回应。 駎璅暘埦垩梲钢鵢镘埜泷坧纱豘峘仪 这个渣男如今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根本翻不起风浪。 宴会期间宴如雪不停地给他打电话。 他没有接。 “慕白,宴如雪在楼下等你几个小时了,你看是否要下去一趟?”萧楚楚走过来道:“我听说她为了给你准备生日礼物,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合眼。” “我不稀罕她送的礼物。”江慕白语气平静:“我们去切蛋糕。” 宴会结束,江慕白坐车回家。 见宴如雪站在车旁还没有走,身后放着一个仪器。 他皱起眉头口气不耐烦:“你到底有完没完了,我不想收你的生日礼物!” “慕白,这个礼物跟你母亲有关,你一定会喜欢的!”宴如雪递给他一副眼镜:“戴上看看。” “慕白,这个生日礼物很震撼,你试试。”萧楚楚附和道。 江慕白拗不过她俩轮番劝说,戴上眼镜就惊呆了。 前方视频里的人赫然是母亲! 她还是生前温婉美丽的模样,穿着兰花旗袍抬起手臂道:“慕白,过来妈妈抱。” 他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伏在母亲的肩头,能清晰的感受到妈妈温热的身体和衣服上沾染的兰花花香。 江慕白沉醉其中,直到抱着的女人渐渐变成一道虚空的影子。 “慕白,这是我用AI技术制作的体验感项目,喜欢这份礼物吗?” 宴如雪盯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道:“如果你觉得你母亲的声音神态哪里不够逼真,我可以再修改。” 江慕白如梦初醒,垂眸遮住眼底的湿意:“挺好的,这个项目你花了多少钱?我转你。” “慕白!”宴如雪望着他,神色伤痛:“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不是跟你谈生意的!” “我们认识十几年的感情,你跟我非要这样生分,这样伤我?” 江慕白抬眸看她,眼神没有任何情绪:“我跟宴总没有感情可以谈,能谈的只有生意,500万够不够?” “如果价格合适我们现在就签合同,设备我今晚带走。” 宴如雪气得浑身发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死死抓着江慕白的衣袖,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慕白,我会等你回心转意回我身边,哪怕要等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我也会等你的!” 江慕白的衣服被她抓的太紧,几个人上手都没办法拽开。 他不舍得弄坏母亲生前给自己做的西服,只好跟着进了抢救室。 急诊科医生紧急给宴如雪做抢救,旁边的助手七嘴八舌。 “江先生,宴总因为给你研发生日礼物累到晕厥,前天才送来抢救过一次,今天又送来抢救,再这么下去她的身体只怕扛不住了!” “宴夫人对你那么好,你这么折磨她心爱的女儿良心能安么?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啊!” “宴总已经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挽回你,你怎么就这么绝情不肯给一点机会呢?” “你以前明明那么爱她呀,更何况你们已经有了孩子,孩子没有妈妈多可怜!” “孩子有妈妈。”江慕白打断她们的议论道:“我的事,我自有主意,你们不必劝了。” 众人眼神交汇没再开口。 不多时,宴如雪幽幽醒来。 她将头枕在江慕白的胳膊上,语气虚弱:“慕白别走,陪我呆五分钟好不好?” “你不在的这两年,我根本无法安眠老是听到你在家里走来走去,有时听见你在浇花,有时听见你在厨房忙活,可每次我跑下楼去找你却怎么都找不到。” 换做以前,江慕白听到她这样说心疼坏了。 此刻听着他内心毫无波澜。 原来爱一个人的时候,会心疼她,不舍得让她掉眼泪。 不爱的时候,他只觉得宴如雪的眼泪是沉重的负担,让人只想远离。 他推开她语气冷淡:“我要回家哄承泽睡觉,你放开我。” “儿子需要你,我也很需要你。”宴如雪委屈的低着头,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慕白,没有你的爱,我真的活不下去,你回来好不好?” “宴如雪,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江慕白语气冰冷:“承泽生下来才只有四斤半,身体很弱的你知道吗?” “他离不开我!” “那你明天再来看我好不好?就一分钟。”宴如雪从钱包里拿出硬币,眼巴巴的望着他:“你以前答应过我,可...可以用它实现三个愿望,我用了一个还剩两个。” “以前不代表现在。”江慕白一点点从她手心扯出衣袖大步离开。 他匆匆出了急诊大楼。 见被萧楚楚抱着的承泽哭成泪人,张开双臂探长身体要往他怀里扑。 他双手接过孩子,拍着小家伙的背柔声道:“不哭了乖宝,爸爸来了。” 孩子咿咿呀呀语气抱怨。 江慕白心疼不已,亲了几口孩子粉/嫩的小脸道:“你是个小伙子这么黏爸爸,以后可怎么办?会被人嘲笑的。” “没人会笑话他,只会羡慕他有个好父亲。”萧楚楚笑道:“走,我们回家。” “等一下!” 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江慕白抬眸看去。 见宴如雪操作轮椅匆匆赶来。 女人病号服的扣子胡乱扣着,右手拔掉的针管垂在一边在往下滴水。 她吃力地举起手中的黄色汽车给孩子看,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道:“承泽,我是妈妈,我给你亲手设计了一个大黄蜂汽车,送你了拿去玩!” 小家伙哭声顿止,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汽车,眼里闪过惊艳。 “承泽,来让妈妈抱抱!”宴如雪灰暗的眸子满是喜色,张开双臂尾音染上哭腔:“妈妈真是个混蛋,你都两岁了,我都还没抱过你,以后我会送你上幼儿园,带你去踢球,把你培养成咱们宴家优秀的继承人!” “你有什么脸抱我儿子?”江慕白挡住她看承泽的视线,神色悲凉:“当年承泽发烧又逢下大雨,我求你带我和儿子去医院看病,你拉我们了吗?” “孩子抢救需要钱,你却停掉所有给我的银行卡,我给你打电话,你接了吗?” “你强行把我带去医院做捐肾手术的那晚,你嫌弃孩子哭闹还叫人给他喂了对肺部有伤害的欧美琳,都忘了?” 宴如雪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垂眸道:“对不起,慕白,当时我一心以为方/林远才是…” “宴如雪,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一句对不起就能和解的!” 江慕白语气伤痛:“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因为你的袖手旁观、你的冷漠绝情,我的承泽差点成了脑瘫,而且时常肺炎发作!” “所以你没有脸求我复婚。” “更没有脸出现在儿子面前,享受母子相处的幸福时光!” 他转身离开,无论宴如雪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头。 呆在原地的宴如雪紧握着轮椅扶手,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黄色小汽车上。 恍惚中她看见蓝色襁褓里的承泽伸出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奶渍顺着孩子的嘴角滴在她的手背上。 小家伙乌黑的大眼睛望着她充满好奇。 那是流淌着她的血液的亲生儿子。 刚刚经历发烧才控制住病情的孩子。 她这个冷血母亲都做了什么? 她无情的甩开孩子的触碰说:“干什么你?真恶心! ” 承泽听不懂这句话,但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嫌弃,小脸委屈的皱成一团扑在江慕白怀里哭成了泪人。 而她抱着方/林远的孩子扬长而去,没有一句安慰,也再没去看过一眼承泽! 是她亲手毁掉了孩子想要亲近的念头! 是她的袖手旁观,斩断了母子俩的所有情分! 孩子清脆的笑声打断了宴如雪的思绪。 宴如雪循声看去,见萧楚楚举着黄色的小汽车在逗承泽玩。 孩子咯咯笑着扑进她怀里,在女人脸上亲了一口。 萧楚楚眉开眼笑:“喜不喜欢这样玩,承泽?” 小家伙拼命点头,圆嘟嘟的脸上满是喜悦:“我要飞,爸爸,带我飞!” “好,爸比带你飞! ”江慕白抱起孩子围着广场在奔跑。 “妈咪你看,我会飞了!”承泽张开双臂冲萧楚楚兴奋的比划。 “是,你飞的可好了呢!”萧楚楚举起大拇指称赞道。 这一幕看的宴如雪心如刀割。 她懊悔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哭的泣不成声。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 她一定会悉心照顾经历车祸刚出院的慕白,不惹他生气。 她一定会好好学习怎么带孩子,培养母子感情。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如今慕白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她,只有姓萧的! 宴如雪手臂颤抖着从衣兜里掏出兰花图案的翡翠戒指,眼里闪过热烈和疯狂。 承泽是她的亲生儿子,与她血脉相连。 只要她肯花心思挽回,假以时日孩子一定会认她这个母亲的! 等孩子接受她了,追回慕白就有很大的希望! 她绝不放弃! 她要把他们父子俩带回去,跟母亲一起团团圆圆过大年! 订婚前一天,江慕白带着承泽去挑订婚穿的礼服。 店员非常热情,给小家伙挑了套白色带金边的小西服。 正好与他白色礼服上的金色蝴蝶结相配。 他很满意孩子的试穿效果,正要刷卡付钱。 见宴如雪带人来了店里。 女人剧烈咳嗽着举起手中的小西服道:“承泽,外婆亲手给你做了套衣服,你试试看?” 承泽神色/戒备地躲在江慕白身后:“爸比,我怕。” 宴如雪的笑容僵在脸上,刻意放缓语气:“我不是坏人是你妈妈,前天晚上我们在医院见过,你不记得了?” 她操作遥控器指挥黄色小汽车变换各种造型,嗓音骄傲:“怎么样儿子?” “妈妈给你设计的这个汽车是不是很酷?” 承泽从江慕白身后探出脑袋观看,眼里闪过渴望之色,蹬蹬跑到萧楚楚怀里掏出她的钱包,递给宴如雪奶声奶气道:“钱,买车!” “小笨蛋,这是送你的礼物,不要钱。”宴如雪神色哀伤,抬手想要摸摸孩子的脑袋。 孩子惊讶又害怕,一连往后退了几步。 小家伙后退半步的动作深深的刺痛了宴如雪。 她努力忍着狂涌而出的眼泪道:“你别怕儿子,我不会伤害你的!” “宴如雪,前天晚上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承泽哭到半夜才睡着知道吗?”江慕白将孩子护在身后,神色不悦:“他胆子很小,很怕你,你能不能别来打扰我们的平静生活?” “我真的很烦!” “宴如雪,慕白本来睡眠调养的挺好,最近因为你又开始频繁失眠,你知道吗?” 萧楚楚沉着脸道:“他们父子有我照顾,不需要你的任何示好和补偿,你别再白费力气了!” “我跟他的事,你无权插手!”宴如雪凝视着她的眼睛寸步不让:“当年那份离婚协议只有慕白的签字,我并没有签,从法律层面来讲慕白还是我丈夫!” “呵呵,江慕白的所有个人信息都已注销,等同于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婚姻关系又怎会存在?” 萧楚楚不悦凝眉:“你不要在这胡搅蛮缠,赶紧走!” “楚楚,你跟一个疯子根本讲不通的,我们走。”江慕白道。 他推开门的瞬间,头顶的水晶吊灯应声而落,直直冲着怀里承泽的面门而来。 江慕白大吃一惊,转身护住怀里的儿子弯下腰。 发觉有道身影覆盖在自己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哼。 吊灯碎裂发出一声脆响。 他惊讶抬眸,见护住自己的人是宴如雪! 女人的额头流下两道乌黑的血迹,摇摇欲坠哑声道:“我没事,快去看承泽!” 江慕白低头一看。 不禁心乱如麻,神色慌张的拨开孩子右眼角的吊灯碎片,颤声道:“承泽,你眼睛没事吧?”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着,夹杂着男人幸灾乐祸的笑声:“江慕白,凭什么我的轩轩没了,你的儿子可以健康的活着?” “这不公平!” “我毁掉你儿子的眼睛让你痛苦一辈子!” “来人,快去叫救护车!”江慕白抱着哭泣不止的孩子道:“快!” 再次来到医院,江慕白心情十分沉重。 他的儿子经过紧张的抢救后,右眼角终于不再出血留院观察。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就被医生紧急叫到办公室:“江先生,你儿子的右眼角膜损伤严重需要在72个小时内尽快安排眼角膜移植手术。” “否则他的眼角膜溃烂会逐步加重蔓延到整个眼睛,到时候就得摘除右眼球。” “什么?”江慕白犹如五雷轰顶,大手掐住靠墙站着的女人:“宴如雪,你为什么要动方/林远的儿子,为什么要把他逼到绝路?” “我的承泽才两岁,要是失明了,你让孩子怎么活?” “你叫我怎么办?” “慕白,方/林远儿子的死是意外!”宴如雪急切道:“你别着急,我一定能尽快找到合适孩子的眼角膜,他的眼睛不会有事的!” “而且我已经叫人把方/林远关起来了,他不可能再伤害你了!” “我怎么能不急,承泽的眼角膜形状非常特殊,跟正常孩子的不一样!”江慕白神色崩溃:“这么短的时间到哪儿去找合适的供体?” “你这个薄情的女人,到底要把我们父子俩害到什么程度才罢休?” “慕白!”萧楚楚推门进来神色严肃:“我已经联系了国内外所有的医疗资源库在帮忙找眼角膜,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江慕白看见她如看见救星,抱着她道:“楚楚,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太好了!” 他转身,指着门口道:“宴如雪,你给我滚!” “慕白......” “闭嘴!”萧楚楚瞪了宴如雪一眼,厉声喝道:“姓宴的,慕白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明白吗?” “你要还顾念以前的情分就赶紧滚,别再来烦他了!” 宴如雪望着脸色铁青的江慕白,痛意从足底遍及全身,痛的她站立不稳。 她本想着跟儿子处好关系。 没想到事与愿违,让儿子遭受了这么大的痛苦。 承泽的眼睛绝不能有事! 否则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她一步步后退关上房门,做了个决定。 ...... 晚上,江慕白收到医生通知,说找到了合适的眼角膜供体,明天一早就可以做手术。 他诧异又惊喜,询问提供眼角膜捐献的患者情况。 医生道:“方先生,捐赠双方互不知晓是医院的规定,你别再为难我了,让孩子早点休息。” “好的,谢谢!”江慕白回到病房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萧楚楚。 女人欲言又止,沉默许久道:“慕白,有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捐献者是宴如雪。” “她上午去眼科中心做了全套的检查,各项参数指标都很匹配。” “但是,一般捐献眼角膜的供体都是死亡时间不超过6个小时的患者,活人如果捐献,她的眼睛会失明。” “什么?”江慕白的笑意僵在唇角,难以置信道:“她疯了?” “慕白,我没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窗外传来宴如雪的声音:“咱们的承泽从出生到现在,我没有尽过一点做母亲的责任,我想为儿子做点事。” 江慕白望着她,语气一滞:“宴如雪,就算你为儿子捐献了眼角膜,我也还是要娶萧楚楚,不会回到你身边,你也愿意?” “你若是眼睛失明了,可是会被人歧视的!” “我愿意!”宴如雪凝视着他的眼睛神色坚定:“我愿意为你和孩子做任何事,哪怕是眼睛失明,哪怕是丢掉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可我不愿意。”江慕白神色淡漠:“承泽是我儿子,与你们宴家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让儿子认你的!” “慕白!”宴如雪神色悲痛的望着她,哑声道:“你不能这么残忍的对我,不能剥夺我作为母亲的... ” “承泽的母亲是萧楚楚。”他打断她的话:“如果你不服气,想要回孩子的抚养权,你可以去法院起诉我!” 宴如雪气得脸色铁青,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甩袖走了。 “爸爸,抱。”躺在病床上的小家伙张开双臂唤道。 江慕白紧紧的抱着孩子,语气郑重:“儿子你别怕,我们一定会找到适合的眼角膜让你恢复光明!” 功夫不负有心人。 48小时后,江慕白终于等到了另外一个适合的眼角膜供体,给孩子做了眼角膜移植手术。 宴如雪闻询赶来,被江慕白的人挡在医院门口没能靠近一步。 而在承泽眼睛养伤期间,宴如雪流水般的派人送来无数汽车玩具,都被江慕白给原样退了回去。 除夕夜孩子的眼睛康复出院。 与此同时江慕白和萧楚楚举办了盛大的订婚典礼。 车上,江慕白整理领带,见满城的路灯都挂上了盛开的兰花花篮,香气袭人。 他怀里的承泽神色兴奋道:“爸爸,好多花!” “承泽,这是你爸爸最喜欢的兰花,妈妈叫人从F国空运来的。”萧楚楚望着江慕白眉眼含笑:“花的寓意是百年好合,多子多福!” 江慕白被她灼热的眼神看的脸颊发烧,勾起唇角道:“你不要瞎改花的寓意,这花只代表百年好合,可没有多子多福!” “怎么没有?”她羞红了脸低下头道:“我们都花好月圆了。” “萧楚楚!”江慕白耳朵一阵发烧:“孩子还在呢,你能不能收敛点?” “好好好,我不说了。”萧楚楚靠着他的肩膀,柔声道:“再有两个小时,我就要成为你的未婚妻了,感觉跟做梦一样好不真实。” 江慕白亲了她侧脸一口道:“现在感觉真实了么?” 萧楚楚正要回答,忽然神色大变:“小刘,快转弯,转!” 她抬眼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对面车道的白色越野车直接逆行冲过来了!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怎么是方/林远? 这个人不是被宴如雪关起来了么,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等江慕白想明白,方/林远死死握着方向盘撞了过来,眼里燃烧着恨意:“江慕白,你休想得到幸福,我要让你们一家三口给我儿子陪葬!” “砰!” 剧烈的撞击声响起。 江慕白被大力所震身体往前扑。 他眼疾手快护住儿子和萧楚楚,听见窗外响起喇叭声和行人的议论声。 “天呐,这辆黑色迈巴赫的车头都被撞扁了,里面的女司机流了好多血!” “白色越野车的女司机身体都断成两截了,好惨烈!” 江慕白心里一沉打开车门跑上前。 见挡在自己车前面的是宴如雪的车! 车子跟白色越野车撞在一起,车头已经变形! 他大脑一片空白,冲上前使劲往外拽被困在驾驶座的宴如雪道:“宴如雪,你不能死!” “你给我撑住!” 女人神色迷/离的望着他,有气无力道:“承泽的眼睛没事吧?” “你还好么? ” “我们都没事!”江慕白大喊道:“你不要闭眼睛,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宴如雪被紧急送进医院抢救室。 不多时医生走出来,神色凝重:“患者伤势过重所有抢救措施都无效,哪位是江慕白?患者让你进去一趟。” “是我。”他神色木然的跟着医生走到手术台前。 见宴如雪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毫无生气的躺着,脸上的血迹都已清理干净,垂下的手里捏着一枚硬币。 江慕白嗓音苦涩: “宴如雪我来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女人吃力地睁开眼,从衣兜里拿出翡翠戒指,语气微弱:“你答应过我可以实现三个愿望,我用了一个,还剩两个,还算数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白,戴上这枚婚戒哄哄我好不好?”女人眼神哀求:“最后一次,只戴一分钟。” 江慕白沉默。 宴如雪失望地收起戒指,奄奄一息道:“那你再叫我一声如雪好不好?求你了。” 江慕白低下头语气艰难:“谢谢你救了我和孩子,但是......对不起。 ” 宴如雪无力地垂下手臂,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眼睛却睁得很大。 他抬手合上女人的眼睛,语气哽咽:“宴如雪,再见!” 希望下辈子我们不要再遇见了。 也希望你来世不要再失忆,忘记你爱的人。 ...... 因着宴如雪意外去世,江慕白的订婚延期举行。 宴如雪的葬礼全南城的名流都去了。 唯有江慕白没出席,由萧楚楚代为参加。 她回来的时候给江慕白带了个大箱子,说是宴夫人给的。 还带来了宴如雪律师给的遗产分配文件,女人把持有的宴氏集团30%股份全部转给了他和承泽。 江慕白打开箱子。 见里面放着大黄蜂汽车和AI设备。 他抚摸着这些物件。 眼前闪过生日那晚宴如雪等在楼下给他展示的情景。 女人神态自信满脸笑容:“慕白,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儿子,妈妈给你设计的这款汽车是不是很酷?” 转瞬是她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眼神期待:“慕白,再叫我一声如雪好不好?” 他眼眶一阵酸涩,收起箱子道:“楚楚,你让心脏病专家刘教授给宴夫人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再把承泽送过去陪陪她。” “我会的。”萧楚楚道:“宴如雪的遗愿是把她埋在你母亲的墓旁边,你看可以么?” “可以,听她的吧。”江慕白望着窗外的漫天烟花和鞭炮声神色感伤:“我母亲生前很喜欢她。” 冬雪消融,春回大地,转瞬又是除夕。 江慕白跟萧楚楚举办了隆重的婚礼。 上台前他看见儿子在纸上涂鸦,疑惑问道:“承泽,你在画什么?” “画我昨晚做的一个梦。”承泽举起手中的画道:“爸爸你看,这里是一条很深的悬崖,排队走在最后的女人在跟一个老者在说话... ” 他神色微变接过画。 发现画里的情景俨然是宴如雪曾经说的那个梦! 女人跟老者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 她被老者丢到山崖的另一边,脑袋上晕染着无数光晕! 原来那个梦不是她为了追他回去编的谎话! 是真的! “爸爸,你怎么哭了? ” 江慕白擦掉眼泪,收起画道:“没事,我们该上台了。” 轻快的婚礼进行曲响起,他大步走到萧楚楚身边。 就在他给她戴戒指的时候。 江慕白意外看见宴会厅飞进来一只黑色的大蝴蝶。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蝴蝶,见它落在儿子的小脸上停了两秒,飞到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挡住了他准备戴戒指的动作。 他望着蝴蝶,眼前闪过一副画面。 高一期末考试结束那天,他跟宴如雪在天台看夕阳,送了她一枚硬币:“如雪,这是我母亲送我的许愿硬币,你可以用它换三个愿望,你想换什么?” 少女冲硬币吹了一口气,粲然笑道:“第一个愿望,希望我家慕白能考上心仪的大学,容颜不老,平安健康!” “喂,你认真点!”他抬手捶了她一拳:“这是我母亲从雍和宫求来的许愿硬币,很灵的,你好好说!” 宴如雪收住笑容,神色认真:“愿我家慕白能考上心仪的大学!” “第二个愿望呢? ” 宴如雪将硬币珍重地装进钱包:“我还没想好,等想好再告诉你。” 画面一转是宴如雪临终前举着硬币,眸子里闪动着热切的光芒:“慕白,再叫我一声如雪好不好?求你了!” 江慕白凝望着蝴蝶,轻声道:“如雪,我会幸福的,你安心的走吧!” 话音落,蝴蝶挥动翅膀飞向了遥远的天际。 他认真给萧楚楚戴上婚戒,微笑道:“新婚快乐,楚楚! ” “嗯,我很快乐,终于嫁给你了!”女人靠在他胸前,柔声道:“咱们给承泽添个妹妹好不好? ” “好!”江慕白道。 七零好孕医女,被绝嗣京少宠哭 作者:忽开千叶 简介: 🏷️ 标签:年代文·打脸·双洁·神医·甜宠·爽文 📜 简介: 穆晴萱重生后,被亲妹妹换亲了! 前世,她嫁的知青成了全国首富,她是人人艳羡的阔太太,钱名利俱全。 妹妹嫁的京少,绝嗣、早亡,让她被冠上了克夫的名号,被日日夜夜折磨,生不如死。 表妹想方设法换了亲,婚后却发现知青是个一事无成的瓢虫,外面还养了一堆女人。 别说成为首富了,就连基本的生活都很难自理。 然而另一边,本该死掉的京少不仅生龙活虎,还步步高升,就连穆晴萱也成了京圈最有名的富太太。 表妹恨得眼睛都红了:穆晴萱凭什么这么好命? —— 霍长风命不久矣? 穆晴萱冷笑一声,左手医书右手银针,她想救的人就没有救不回来的! 只是怎么人救回来了,性格也大变样了? 原本高冷、不近人情的京少对她明撩暗宠,只想要个孩子的穆晴萱呜呜直哭。 “萱萱别哭,哭伤了身子,我和你肚子里的宝宝都很心疼……” 第1章 意识模糊间,一股灼热的气息覆盖下来。 穆晴萱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她那瓢虫老公爬上床了,立刻用手推用脚踹,“滚开!” 似是没料到新婚妻子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霍长风“咕咚”一声坠在地上,脸色阴沉地看着床的方向。 “你疯了?” 压抑着怒气的陌生男声低低响起。 下一秒,“咔哒”一声,霍长风按下了电灯开关,原本黑暗的屋子顿时灯火通明。 穆晴萱下意识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刚想说什么,可在看清男人面庞的刹那,愤怒化作震惊。 因为眼前这人,分明是她老公早些年就去世的堂兄——霍长风! 此时,霍长风上半身赤裸着,健硕的胸肌和令人眼馋的八块腹肌毫不吝啬地暴露在空气中。 他薄唇微抿,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可眉眼的低气压已经昭示了坏心情。 穆晴萱眨了眨眼,正疑惑时,纷乱的记忆碎片陡然在脑海中席卷。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重生了! 重生回1979年,她刚结婚的时候。 上辈子,她和妹妹穆浅浅同时出嫁。 穆晴萱嫁给了返城知青,石飞华。 穆浅浅嫁给了年纪轻轻就在科研院担任研究主任的霍长风。 可后来,知青一跃成了全国第一批万元户,穆晴萱由此跻身上流社会,成了人人羡慕的阔太太。 霍长风却在新婚不久后意外身亡,霍家人觉得是穆浅浅把人克死的,日日夜夜折磨她,让她活在水深火热中。 可现在,两人的婚约居然对调了! 穆晴萱意识到。 穆浅浅在她之前,也重生了。 必定是前世的遭遇太悲惨,因此当穆浅浅重生后,想方设法地换掉了婚约。 把霍长风这个早死的病秧子推给了穆晴萱。 穆晴萱正沉思着,没注意霍长风越来越低沉的脸色。 “你既然不愿意和我结婚,又何必千里迢迢来首都履行婚约?” 霍长风黑着脸捡起地上的衣服,随手套在身上,关灯,转身走向沙发,径直躺了下来。 看样子,似乎不想再和穆晴萱有任何交流。 穆晴萱正迷糊着,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中肆意乱窜。 前世,她钱名利俱全,但因为害怕被瓢虫石飞华传染脏病,一直不肯让他碰自己,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可现在,老公变成了出身军人、洁身自好的霍长风,情况大相径庭。 以她多年行医的经验,一眼便能瞧出霍长风身上的优质基因。 如果能和他生下孩子,那孩子的颜值和智商肯定不用担心。 穆晴萱不再有后顾之忧。 她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朝着沙发的方向看过去。 可目光触及到挺拔的背影时,穆晴萱有些头疼。 她迟疑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走到沙发边蹲下。 穆晴萱戳了戳霍长风坚硬的脊背,娇着嗓子道歉:“对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 谁让重生得那么突然。 霍长风没出声。 穆晴萱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懊丧地垂下脑袋。 她起身,发现霍长风正侧躺着,沙发上还有空余的位置。 穆晴萱眼睛眨巴眨巴,身体一软,宛如一条灵活的鱼儿钻进了空隙之中。 后背是沙发柔软的靠垫,身前是霍长风火热的身躯。 穆晴萱双臂搁在霍长风劲瘦的公狗腰上,毛绒绒的脑袋枕着霍长风的肩膀,凑近了他的耳朵,呵气如兰: “我只是有点害怕,你亲的我有点痛……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她也不算说谎。 穆晴萱抿了抿唇,唇瓣现在还有些发麻。 霍长风的脊背早在穆晴萱用手指轻戳的时候,就酥麻了一片。 眼下柔软的娇躯小鸟依人地缩在他的怀里,更让他浑身僵硬,无所适从。 听着对方撒娇嗔怪的语调,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身上的肌肉都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手掌紧握成拳。 可刚刚被踹下床的屈辱历历在目,霍长风扯了扯薄唇,压抑下身体里的冲动,正想开口让穆晴萱回到床上去。 忽然,一片柔软压在他半开的嘴唇上。 霍长风猛地瞪大了眼睛。 穆晴萱也不会亲吻,便只是将两人唇瓣相贴,轻轻蹭了蹭,就又缩回了脑袋。 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好冷。” 夏日的夜晚温差大,沙发上连个毯子都没有。 霍长风火气大,不觉得冷。 穆晴萱一个女子,身娇体弱的,纵使抱着霍长风这个大火炉,脚底板还是被寒意不断侵蚀,冰冷得快要没有知觉。 霍长风皱了皱眉,坐起身,轻轻松松把穆晴萱抱回了床上,用被子盖住。 穆晴萱生怕他又一个人去沙发上睡,连忙扯住他的手,“老公……” 霍长风在原地定了两秒,掀开被子上床。 穆晴萱嘴角微勾,直接扑了上去。 夜色中,霍长风眸光微垂,静静地望着新婚妻子。 少女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媚骨天成,仅仅是看着,就情不自禁地心跳乱了一拍。 想到刚刚的亲密和灼热,以及她在自己身下极度绽放的模样, 他眸光一暗,翻身下床,去洗了个冷水澡。 * 翌日。 穆晴萱睡到自然醒。 唯一的不满是她竟然梦到了石飞华。 刚愎自用的男人恶声谴责她居然背叛了两人的婚姻,还和他的哥哥搞在了一起。 可石飞华自己都在外面养了几十个女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穆晴萱也不惯着他,直接狠狠甩了他好几个巴掌,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她现在和霍长风是合法夫妻,和石飞华再也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穆晴萱摇了摇头,把那恶心人的玩意儿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可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 她刚一走出卧室,就遇见了石飞华。 “对不……” 石飞华差点撞上人,紧急刹停,道歉的话刚说出一半,视线在触及到穆晴萱的面庞时,猛的一震。 “这位女同志,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第2章 石飞华理了理领口,装腔拿调。 如果不熟悉的人看了,恐怕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可靠的正人君子。 然而这模样,落入穆晴萱的眼中,只觉得恶心至极。 重来一辈子,没想到石飞华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见到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同志就乱开屏。 这样的人,真应该告他一个流氓罪! 穆晴萱的眼神一冷,直言:“我是你嫂子。” 石飞华的母亲和霍长风的父亲是亲兄妹,石飞华得喊霍长风一声表哥。 算下来,石飞华和霍长风两人既是兄弟,也是连襟。 “嫂子?” 石飞华呆住了,目光肆意地打量着穆晴萱娇艳地如花朵般的脸庞,和饱满的胸脯、细嫩的腰肢,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眼底闪过一抹嫉妒。 原本石飞华还觉得新婚妻子穆浅浅稍有姿色,可和穆晴萱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表哥霍长风竟然这么有福气,他深深眼红。 穆晴萱被他肮脏的眼神扫过,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手指头动了动,正想一巴掌扇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石飞华身后,狠狠撞了石飞华的肩膀一下。 把石飞华撞得狠狠一个趔趄,额头“咚”地一声磕在墙壁上,霎时起了个红包。 穆晴萱看向来人,眼睛一亮,“老公。” 她一大早没在房间里看到霍长风,还以为他已经回研究所了。 没想到居然还在家里。 霍长风轻轻应了一声,眉眼微微低垂,“先去吃饭。” 穆晴萱早就想离开了,点了点头,不用问就知道霍长风肯定已经吃过了,便径直转身朝餐厅走去。 目送着穆晴萱的背影娉娉婷婷地消失在拐角,霍长风冷冷地瞥了一眼石飞华,心情相当不悦。 石飞华讪讪,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额头肿胀地疼,他也心虚地不敢呼痛。 虽然两人是表兄弟的关系,可和霍长风从小的优秀不同,石飞华除了样貌稍微好些,其余地方平平无奇。 和霍长风没有半点可比性。 他在霍长风面前总是抬不起头的。 “表、表哥。” “管好你的眼睛,不然以后你也不用再来了。” 霍长风冷淡地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石飞华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十分难看。 * 穆晴萱路过客厅时,见穆浅浅正坐在沙发上,正逗得一个长相富态、满头白发的老人哈哈大笑。 “你这小丫头嘴真甜。” 霍老太太亲昵地点了点穆浅浅的鼻子,从桌子上拿了个橘子给她,眼角却瞥见一旁路过的穆晴萱,冷哼了一声。 “有的人,新婚第二天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像是等着我们全家伺候她一个呢!” 穆晴萱的脚步停住,循声看去。 “奶奶,姐姐睡眠质量好,说明身体好呀,这是好事儿。不像我,总是睡不好,一大早就醒了,想睡个懒觉都不成。” “你呀,太过妄自菲薄了。你分明是贤惠,早早就起来干活、收拾家务,还带着飞华那小子来看我,又能干又孝顺,不像某人,哼!” 霍老太太吊着眉梢,斜着眼睛,一双三角眼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穆晴萱。 目光掠过她姣好的面容和身材时,霍老太太不满地从鼻孔哼了一口气,嘟囔:“看着就是个不安分的。” 穆晴萱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敛。 这年代崇尚端庄朴素的审美,她因过于张扬艳丽的容貌,上辈子就没少被人编排。 她深知人心底的成见是一座大山,想要改变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因此心底倒也没有多大的触动。 只是…… 穆晴萱的眸光落在霍老太太下垂的眼角,和习惯性绷起的面部肌肉,眼神闪了闪,陷入沉思。 “行了,别在这杵着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霍老太太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让穆晴萱赶紧离开。 穆晴萱只好先去饭厅,喝了碗粥后,回到房间,收拾自己的嫁妆。 她的家庭不算富裕,嫁妆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册中医孤本。 穆家祖上是医学世家,据说某位祖宗还曾是太医院的太医,专门给皇亲贵胄看病。 虽说大清王朝早就覆灭了,新中国也成立了几十年了,但穆家这家传的医术也没有断掉,反而代代传了下来。 穆晴萱天资很高,对各种药材过目不忘,医书不管多么晦涩都能倒背如流。 前世她救治过无数病人,一手针灸技术活死人肉白骨,还专门有电视台采访她,称赞道:“阎王要你三更死,无人留你到五更,除了穆晴萱。” 也因此,她被国人称为“最美国医女圣手”,得到了无数人的赞誉。 刚刚打眼一瞧,穆晴萱便看出了霍老太太脸色的不对劲,似乎是偏头痛的症状。 她珍惜地从嫁妆箱子底下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 盒子里装着几十根寒光凛凛的银针。 穆晴萱正思索着扎什么穴位能治好偏头痛,突然,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 “哟,穆晴萱,你还有心思摆弄这些破针呢?” 是穆浅浅。 和在霍老太太面前腼腆、柔顺的模样不同,此刻穆浅浅的麻花辫略显松散地垂落在肩膀上。 她特意解开了衬衣最上方的两个纽扣,裸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以及肌肤上点点深红的痕迹。 穆晴萱的目光冷静地扫过,嗤笑。 众人只因为她长得好看,不符合当下的审美,就一直戴有色眼镜,骂她是狐狸精。 可穆浅浅每每做派轻浮,却无人在意。 “你有事儿?”穆晴萱冷淡问。 和风情万种的勾人长相不同,她的嗓音带着明显的疏离,宛如一朵生长在冰山上的雪莲。 清冷,又悦耳。 “你看我老公给我的镯子。” 说着,穆浅浅提了提袖子,露出手腕上翠绿的镯子。 镯子泛着莹润的光,乍一看,像是不菲。 “这可是石家的传家宝,价值连城。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和飞华夫妻俩特别恩爱,你再肖想也没用!” 穆晴萱听着有些想笑。 石飞华是个什么货色,她最是清楚不过。 前世,如果不是她在背后帮衬,他怎么可能会获得那些成就? 更何况,石飞华好女色,年纪轻轻就亏空了身子,到后来,已经到了连用药都起不来的程度。 穆晴萱怎么可能会肖想那种肾虚男? 第3章 可穆浅浅却误以为穆晴萱的沉默是伤心,变本加厉地扬了扬手腕,炫耀道:“怎么样,漂亮吧?” 她珍惜地摸着手镯,表情十分得意。 穆晴萱神色复杂。 这手镯她上辈子可没见过,看成色也很一般,表面的莹润光泽其实都是打蜡,内里根本不是上好的玉石。 以穆晴萱的眼力,猜测这镯子最多不超过一元钱。 况且,一般人带镯子,都带双。 要么左右手各一只,要么两只戴在一个手上,取好事成双、吉祥如意的征兆。 而眼下穆浅浅手上只有一只镯子。 穆晴萱几乎可以断定,这是石飞华临时在犄角旮旯里买回来哄穆浅浅的。 偏偏她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当真拿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 都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 怎么还这么上不得台面? 穆晴萱翻了翻眼睛,一脸无语,直言道:“丑。” “哼,口是心非。” 穆浅浅一想到之前穆晴萱和石飞华的婚约,就恨得牙痒痒。 她轻蔑地弯起唇角:“我知道你嫉妒,可你再嫉妒也没用,飞华答应了会一辈子对我好。” “我可告诉你,飞华可是以后能当全国首富的料!” “别说一个镯子了,就算是更好的更贵的,甚至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只要我想要,他也一定会买给我!” 穆晴萱不耐烦地挖了挖耳朵。 就石飞华那个庸才,没了她帮忙,还想做首富? 做梦吧! “至于你……”穆浅浅阴毒地瞪着穆晴萱过分漂亮的脸蛋,后牙槽咬的死紧,“你还不知道吧,霍长风马上就要死了,你得守一辈子活寡!” 穆晴萱惊讶抬眉。 看来穆浅浅前世在霍家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还不如意。 以致于现在提起霍长风,她还一副咬牙切齿、对霍家恨之入骨的表情。 可穆晴萱不是穆浅浅。 她不会落入那样的境地。 “穆浅浅,容我提醒你,霍长风带领的研究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他是我国的优秀人才。” “更何况,你现在还站在霍家的土地上,却开口闭口诅咒他死,不太合适吧?” 穆晴萱似笑非笑地注视着穆浅浅。 “什么诅咒,他本来就要死了!”穆浅浅眼神阴鸷,恨极了霍家和霍长风。 前世她和霍长风刚结婚,霍长风就死了。 而霍家直接把错怪在了她的头上,骂她是扫把星、天煞孤星,并以此为由头,折磨了她数十年。 不过她转念一想,她上辈子遭受过的苦难,这辈子终于可以降临到穆晴萱的身上,她低落的心情顿时美妙起来。 穆浅浅的嘴角再次挂上恰到好处的弧度,意有所指地看向盒子里的银针,意味深长道: “穆晴萱,你最好祈祷着到时候,你那手医术能治好霍长风吧,不然……” 穆浅浅一脸幸灾乐祸。 “我能不能治好霍长风好像跟你没关系吧。”穆晴萱懒懒地抬起眼皮,“倒是你,嫁给石飞华那种肾虚男,和守一辈子活寡有什么区别?” 穆浅浅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脸色爆红:“穆晴萱你真是不知羞耻!张口闭口把那种话放在嘴边,荡妇!” “还有,你怎么知道的?”穆浅浅立刻警惕起来,“难道你和他睡了?穆晴萱,你这个贱蹄子,飞华是我老公!” “在我忍不住要扇你之前,最好闭上你的臭嘴!” 穆晴萱眼神发冷,低嘲着扫过穆浅浅脖颈上的痕迹,“石飞华到底肾不肾虚,你心底比我有数。一个连2分钟都支撑不到的男人,也就你当个宝了。” 穆浅浅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隐秘,又惊讶又难堪。 “那又怎么样,总比霍长风这个不行的人强!” 穆浅浅想到前世,她和霍长风结婚后,直到霍长风去世前,她连霍长风的手指都没摸过。 如果不是霍长风不行,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妻子无动于衷? 穆浅浅梗着脖子,讥讽道:“穆晴萱,你还真是可怜。” 她真恨不得霍长风马上去死,这样她就能亲眼看着穆晴萱品尝自己前世经历过的苦楚了。 扔下一句话,穆浅浅转身离开。 穆晴萱注视着她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 霍长风不行? 这是穆浅浅从哪儿得出来的谣言? 霍长风一身精壮的肌肉,三庭五眼比例均衡,光从面相和身材来看,根本不可能不行! “咳。” 一声低咳突然在背后响起,穆晴萱转身一看,才发现,霍长风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他投射过来的眼神十分复杂:“你很关心我行不行?” 快到吃午饭的点儿了,霍长风见穆晴萱一直窝在房间里没出来,特意来叫她。 可还没走近,就听穆晴萱一个人念叨着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穆晴萱愣了愣,一朵红云顿时飘上了脸颊。 她媚眼含春,咬着唇,羞赧地走到他身边,反客为主:“给我摸摸你的手,我就当你没听见这事儿。” 霍长风:? 穆晴萱的动作很快,说话间,如葱根般细嫩的指尖已经搭上了霍长风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将霍长风的思绪顿时拉回了昨晚,软玉温香在怀,体内似有一股火在烧。 他皱了皱眉,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甩开了穆晴萱的手。 霍长风一本正经道:“下去吃饭。” 转身间,不经意地露出了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垂。 穆晴萱却没那么多旖旎的心思,她回忆着刚刚探出来的脉搏,再次确认,穆浅浅就是在胡说八道! 饭厅里,霍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穆浅浅和石飞华坐在一边。 见穆晴萱夫妻姗姗来迟,霍老太太不满地冷哼:“嫁进来第一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就算了,连个饭都不做。” “我们家到底是娶了个媳妇进来,还是娶了菩萨进来,得所有人供着?” 穆浅浅幸灾乐祸,装模作样地打圆场:“奶奶,您就别为难姐姐了,爸妈宠着姐姐,怕厨房的油烟弄脏了姐姐,从来不让她进厨房的。” “什么?浅浅,你的意思是她连饭都不会做?”霍老太太大吃一惊,哪有女人家不会做饭的?! 她更加不满:“我霍家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孙媳妇儿,真是丢人现眼,家门不幸!” 第4章 霍老太太用眼角瞥着穆晴萱,眼神十分不满。 打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个来自农村的孙媳妇儿,觉得穆晴萱配不上孙子霍长风。 既不能给霍长风的事业带来任何的助力,还长着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 现在听说了穆晴萱连饭都不会做,霍老太太更加不悦。 哪有女人家不会做饭的? 到时候男人累了一天回到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也实在太不像样子了。 穆浅浅的视线在穆晴萱和霍老太太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为难地开口:“奶奶,您别生气,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体要紧。” “姐姐,你也别倔了,做饭很简单的,我可以教你。姐姐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 穆浅浅适时开口,看似缓和气氛,实则把矛头再次引到了穆晴萱身上。 霍长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皱起眉,轻轻瞥了穆浅浅一眼。 霍老太太一下子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原本松弛的皮肤此刻紧紧绷着,每一条皱纹都像是被熨斗熨过似的。 “女人家做饭天经地义,你还不乐意学?” 霍长风开口:“奶奶,我平时常在研究所加班,偶尔回来一趟,家里还有保姆,萱萱不会做也没关系的。” 穆晴萱意外地瞥了一眼霍长风,没想到他会直接出声维护自己。 然而霍老太太根本不吃这一套,反而更加恼火地看着穆晴萱,念叨:“那也不是她不会做饭的借口!” “长风这么替你着想,你如果真的想好好过日子,也该自觉点去学做饭,而不是事事都推给别人。” 看在霍长风的面子上,霍老太太的口气稍微和缓了许多,但眼底的厌恶之色更浓。 察觉到这一点的穆浅浅微微弯起唇角,瞳孔中闪烁着得意的光。 她轻轻抬起下巴,幸灾乐祸地将视线投到了穆晴萱的身上。 坐在穆浅浅身边的石飞华记着霍长风刚刚的警告,不敢直接盯着穆晴萱打量,只好用眼角轻轻瞥着,越看越觉得惊艳。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穆晴萱身上。 只见她动作轻巧地放下筷子,饱满鲜嫩的红唇微微张开,略有些疑惑地对上霍老太太不怀好意的目光,说:“奶奶,我会做饭的。” “你会做饭?” 霍老太太一愣,完全没想到穆晴萱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狐疑地打量着穆晴萱放在桌面上的纤纤玉指,看着就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被娇养长大的模样。 “你别是骗我的吧?” “饭会做就是会做,不会做就是不会做,我何必撒一个立刻会被戳穿的谎言呢?”穆晴萱态度坦然,主动说,“奶奶,不然晚上的饭我来做吧。” 霍老太太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穆浅浅大吃一惊,在她的印象里,穆晴萱别说做饭了,连厨房都没进过。 从小到大,她都仗着自己在医术上天资聪颖,从来不把她这个做妹妹的当回事儿。 家里的大人去地里干活,穆晴萱只会缩在房间里背医书,而穆浅浅却得满身油烟地准备全家人的饭菜。 而那些医书她却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一想到这里,穆浅浅的心里极度不平衡,张嘴就怼:“姐姐,你既然会做饭,刚刚怎么不说?” 言下之意,穆晴萱是故意看她和霍老太太着急上火,耍她俩玩呢。 这句话一出,果不其然,霍老太太的眼神又有了变化。 穆晴萱轻飘飘地看过去,“妹妹你的话这么密,也没给我开口的机会啊。” 穆浅浅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桌底下,她轻轻碰了碰石飞华的大腿,用眼神示意着。 石飞华恋恋不舍地把眼神从穆晴萱身上收了回来,察觉出妻子的意思,右手捏成拳头,放在嘴唇边轻咳了两声。 “奶奶,堂哥堂嫂,咱们还是先吃饭吧。再不吃,饭都要凉了。” 石飞华主动打着圆场,让原本安静到有些窒息的空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霍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动了怒,她的头突然有些刺疼,现在也没了说话的力气,就慢慢吃着饭。 穆晴萱将霍老太太的动作尽收眼底,微微思索着。 凭她多年行医的经验判断出,霍老太太的症状绝对是经常性的偏头痛。 人人都说,头痛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偏头痛对意志力强的年轻人来说,都很折磨,更别提对霍老太太这种老年人了,只会更加难受。 穆晴萱原本的计划是,在饭桌上提出为霍老太太诊治的要求。 可经过穆浅浅这一挑拨,霍老太太现在对她的印象明显差到了极点。 就是穆晴萱现在再开口说自己会医术,恐怕霍老太太也不会相信。 穆晴萱微微叹了口气,决定先做好今晚的饭,稍微扭转一些霍老太太对她的看法,再徐徐图之。 饭后,穆浅浅为了在霍老太太面前博好感,主动起身,收拾碗筷。 霍家的保姆王妈都被她挤到了一边。 王妈拿着抹布,尴尬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穆浅浅手脚麻利地洗完碗筷,又去擦桌子,最后恨不得连家里的衣服也洗了。 王妈劝了好几句,穆浅浅只当做耳边风,自顾自地埋头干活。 王妈站在一旁,不仅不高兴,反而一脸苦色。 这年代的人普遍都很朴实,王妈肯来做保姆,自然不会起偷奸耍滑的心思。 突然有人抢她的活,王妈只会觉得自己的工作受到了威胁。 好在最后还是霍老太太看不下去了,主动叫停:“浅浅,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你不用做这些,来陪我聊聊天吧。” 穆浅浅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走到霍老太太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她略显拘谨地捏着膝盖上的衣服,深深拧着眉,一副有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霍老太太一个活了几十年的人精儿了,岂会看不出? 她当即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当做自己家一样,不用害怕。” 穆浅浅深呼吸一口气,这才道:“奶奶,我刚刚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 “我觉得,姐姐可能是在撒谎。” 第5章 “以前大人去干活,家里的饭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从来没见过姐姐做饭。按理来说,她应该没机会学会做饭的。” 霍老太太眉头一紧,脸上的褶皱都深了深。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穆浅浅话里的意思:“你在家里做饭,那穆晴萱做什么?” “姐姐她……”穆浅浅一双水眸眨了眨,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姐姐在房间里看书,她学习好,当然得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穆浅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是刻意隐去了穆晴萱看的是医书的事情。 然而她这副模样,落在霍老太太眼里,俨然是她为了维护亲姐姐穆晴萱的名声,而特意说好话。 她横眉冷竖,不满地哼了一声:“浅浅,你是乖孩子,不用特意说这些话来蒙骗我。一个人本性是好是坏,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穆浅浅见目的达成,又开口:“我能回忆起来的,只有三年前,那次姐姐自告奋勇要做饭,结果全家人吃了饭,都口吐白沫被送去了医院。” “镇上的医生说是食物中毒,要是去得再晚一点儿,全家人都得没命!” 霍老太太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手捂住胸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瞪大了浑浊的眼睛,惊愕道:“还有这回事儿?” 穆浅浅脸色为难:“这是家里的丑事儿,本来不该往外说的,可我实在是担心晚上姐姐又逞强,到时候害了奶奶你可怎么办……”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霍老太太拍着大腿。 为了逞一时的意气,居然连全家人的性命都不顾,穆晴萱这丫头的本性实在是恶劣。 她早就猜到这种出身乡下的人心术不正,但没想到,居然坏到这种地步。 早知如此,霍老太太当初绝对不会在霍长风的婚姻上让步。 一想到自己最得意的孙子居然娶了这种居心叵测的坏女人,霍老太太就气得心梗。 临近傍晚,穆晴萱已经进了厨房,正在处理食材。 霍老太太站在客厅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敏锐地捕捉到了穆晴萱穿戴着围裙的背影。 原本隐藏在宽松衣服下的窈窕有致的身材,此刻被围裙紧紧围着,尽数暴露了出来。 圆润的肩膀,细嫩的腰肢,双腿又细又直,光看背影,就是一副勾人的样子。 霍老太太立刻拄着拐杖走到厨房,就见穆晴萱正往盆里放入了致死量的辣椒。 触目惊心的红色辣椒被切成了细碎,遍布在红油油的汤汁上。 吃惯了清淡的霍老太太一看到这个颜色,眼前一黑,仿佛已经吃下了十斤辣椒,浑身都烧了起来。 此时,桌案上的另一个盘子里,还放着几只没来得及处理的鸡爪。 穆晴萱没找到趁手的小刀,只好颇不习惯地拎着大菜刀,小心翼翼地切开鸡爪的皮,想要挑出里面的骨头。 霍老太太注视着这一幕。 她看着穆晴萱僵硬的握刀姿势,马上判断出,穆晴萱根本没有拿刀的经验!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做饭?! 她忍不住出声:“住手!” 突然从背后响起的厉喝,吓了穆晴萱一跳。 她手一抖,锋利的刀刃差点划到纤细的手指上。 穆晴萱眼皮一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刀要是划下去,出血留疤倒是其次,说不定半根手指头都能被切掉。 她把菜刀放下,转身看着面色不善的霍老太太,语气也有些不耐:“奶奶,怎么了?” 任谁在拿刀的时候,差点被吓到切断手,心情都不会美妙到哪里去。 然而,穆晴萱的态度落在霍老太太的眼底,更是激起了一股无名火。 “你连刀都不会握,还敢谎称自己会做饭?”霍老太太的额角气得一突一突地疼,“居然还放了那么多辣椒,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刚刚听浅浅说,你之前不小心把全家送去了医院,我本来心里还不信,现在看来,浅浅都说的保守了。你这丫头,真是满嘴谎言,行动也不诚实地很,我们家怎么就娶了你这种讨命鬼,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闻言,穆晴萱看向了站在霍老太太身边,扶着霍老太太手臂的穆浅浅,垂眸冷笑。 果然是穆浅浅在背后搞事情。 她温声解释:“奶奶,之前家里的事情其中有误会,我待会儿可以和您解释。” “至于您眼前的这些辣椒,不辣人的,这些都是我特意找王妈要的不辣的辣椒。” 现在天气热,穆晴萱想着霍父霍母在外工作了一天,回到家,热的满身汗,肯定没胃口吃东西。 于是,她便想做一些清凉可口的凉菜,也能稍微下饭一些。 穆晴萱已经调好了一盘凉拌黄瓜和凉拌藕片,准备做完手上的无骨鸡爪,再稍微炒两个小菜,一桌菜就做好了。 只是没想到,她刚拿起刀,霍老太太就冲了过来。 王妈也在一旁附和:“老太太,您放心吧,这些辣椒只是看着红,其实就跟葱蒜似的,只起到了一点点调味儿的效果,吃着根本不辣的。” 凉拌黄瓜刚做好的时候,王妈就先尝了一片,味道确实好。 更别提,俩人刚刚在厨房的时候,穆晴萱一直对她很有礼貌,完全没有因为她只是个保姆,就看不起她。 所以,王妈此时也愿意多为穆晴萱说点好话。 “老太太,您是知道我的,最不能吃辣。平时稍微沾一点儿辣的,嘴巴都能肿好几天。” “可您看,我现在一点事儿都没有。” 说着,王妈还用干净的筷子点了点盘子里的汤汁,放到嘴边抿了抿。 霍老太太注视着王妈的表情,见她一点事儿都没有,眉眼间的沟壑才稍微淡了一些。 但还是怀疑地反问:“真的?” 王妈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比真金还真。” 穆晴萱态度坦坦荡荡:“奶奶,您不是说了,今晚是来考验我会不会做饭的。既然是考验,就没有中途喊停的道理。” “您先让我做吧,要是不好吃,到时候您想怎么批评我都可以。” 穆晴萱落落大方地看着霍老太太,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被误解的委屈难堪。 不仅如此,她一口普通话说得相当流利,脊背也挺得笔直。 乍一看过去,完全不像是刚从乡下来的村姑,而是从小在城市里娇养长大的大家闺秀! 第6章 霍老太太一时间竟然也被穆晴萱的气势震慑住,犹豫了一下,点头:“这可是你自己立下的军令状,待会儿要是出了岔子,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王妈,你在旁边盯着。” 她不放心地又嘱咐王妈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穆浅浅一计不成,也不失望。 她本来就只是想先在霍老太太的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而已。 在穆浅浅的认知里,穆晴萱结婚前,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从来没进过厨房。 上辈子结婚后,又是首富夫人,家里一堆保姆伺候着,更不可能学做饭。 因此,此刻穆晴萱的从容淡定,在穆浅浅看来,都是装出来的。 纸糊的老虎,吓不住人。 穆浅浅唯一要提防的,就是穆晴萱收买了王妈,让王妈替她做了饭,又谎称是穆晴萱做的。 于是,她紧紧盯着王妈,说:“王妈,这是奶奶给姐姐的考验,你可不要帮忙哦。” 王妈嘴角的笑容一僵,心里隐隐产生一股怒气。 这是在怀疑她的工作态度吗? “您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穆浅浅完全没发现王妈眉眼的愠怒,得意地瞥了一眼正狼狈挑骨头的穆晴萱,甩着肩膀上的辫子离开。 穆晴萱将刚才的事情尽收眼底,嘴角挂着和婉的弧度,饱满的唇角上翘,唇色不点而朱。 “王妈,您别见怪,我妹妹在家里被宠坏了,有时候说话任性了一些。” “要不您出去休息吧,接下来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也省的再有人怀疑您。” 相比较穆浅浅的不客气,穆晴萱的态度俨然抚慰了王妈眉间的褶皱。 “没关系,我在霍家做了十几年的饭了,老太太早就对我的厨艺了如指掌,到时候尝一口就知道是我做的,还是你做的。” 言下之意,有霍老太太在,王妈她根本不可能会帮穆晴萱作弊。 穆晴萱这才点点头,“那就麻烦王妈了。” 王妈主动帮忙切菜打下手,眼角讶异地瞥向穆晴萱,又想起穆浅浅。 两人分明是姐妹,可气质完全不同。 穆浅浅看似温柔体贴,但说话总是带着刺儿,让人心里不舒服。 而穆晴萱长得比文工团里的台柱子还要美,性子却没有半点傲气,对她这个保姆也很亲切。 可霍老太太明显更加喜欢穆浅浅,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穆晴萱却不知道王妈的内心想法,她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手上的食材。 考虑到霍老太太一家人平时不吃辣,她又煮了一锅清淡的鱼头汤,炒了几个小菜。 等她和王妈端着丰盛的菜肴上桌时,霍父霍母刚下班回到家。 穆晴萱扬起唇角:“爸、妈。” 崔丽蓉招招手,让她坐下:“一个人做这么一大桌子的菜,真是辛苦你了。” 她刚回到家,就从王妈的嘴里听说了今晚考验的事情。 照崔丽蓉来看,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她嫁进霍家这么多年,真正下厨的机会少之又少,反正家里请了保姆,根本用不上她动手。 可崔丽蓉心里也清楚,这是霍老太太对新媳妇立规矩呢,所以也没有过多反驳。 穆晴萱摇摇头:“不辛苦,妈,您先尝尝菜合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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