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叫她滑向他腰腹更近处。 被缚着双手的戚白商趴向他怀里,压着一声惊呼。 谢清晏更没好到哪去。 两人捱得极近,呼吸可闻,戚白商分明听见他将一声低低的闷哼抑回去。 只是那点痛意到了尾,却生生拧作骀荡低哑的笑。 谢清晏伏在她耳旁:“若是夭夭废了我,那余下的日子,便只好对我负责、任我欺弄了。” “你做梦!”戚白商气得想咬他。 “嗯,我梦里都想着,那夜夭夭在我的琅园里,是如何被我取悦得哭了一夜呢?” “……!!” 戚白商是彻底被气没了理智,想都没想,仰首就在离她最近的他身上狠狠咬了一口。 等咬下去,才想起这是谢清晏的喉颈。 他脖颈上修长的脉络甚至在她尝到了血腥味的唇间跳了下。 轻如抚摸,又重若擂鼓。 戚白商身影僵住。 刹那间她有种从鬼门关绕了一圈的感觉——喉颈本便是人致命处,攻击这里,对于谢清晏这样攻于杀伐的人来说,与找死无异。 然而直到确定自己并无任何危险,戚白商才恍然反应过来。 谢清晏从始至终一动未动。 就好像,即便她真咬断了他的颈脉,他也不会伤她一下。 戚白商蓦地栗然,惊掀起眼帘,仰向上方。 谢清晏半垂着眼,漆眸深凝着她。 那里如渊海深,藏着数不尽的情绪,分辨不清,也不敢分辨。 戚白商慌忙向后:“你就这么,这么笃定我不敢伤你。” “你有什么不敢。” 谢清晏抬手,擦过微刺痛的颈下,一抹淡淡的血色在他指腹间洇开。 “我当然不敢,”戚白商强撑着,不肯回头再对上那人的眼眸,“我若是杀了你,只怕出不得马车,就要被乱刀砍成十八段了。” “……” 身后一声低嗤,“他们敢。” 那人不以为意的态度叫戚白商莫名有些生气,她平复下心绪,终于回过身。 “谢清晏,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谢清晏正随意拿绢布擦着颈前血痕,闻言偏首,懒懒瞥她。 “上回在琅园……”戚白商顿住,“还有在安家,在这里,你总想骗我对你下杀手,究竟是想算计什么?” “骗你?”谢清晏轻笑,漫不经心地叠起染血的绢布,随手掷在一旁的案几上,“骗你杀了我?” “你当然不会真地让我杀——” “若我会呢。” 戚白商僵停。 “若我最想让你杀了我,你又如何?”谢清晏说着,慢条斯理地解了金链子上的锁,将戚白商的手托入掌心。 戚白商情不自禁蜷起指尖。 谢清晏却不许,他与她十指相扣,抚弄的意味近乎狎玩,偏偏眼神却虔诚又深沉。 “这双手救了不知多少性命,何曾杀过人。” 他握着她的手,教她扣上他的颈,纵使拨痛了伤,叫止血处又复涌,那人也眉眼懒怠,毫不在意。 他终于望住她。 “如若夭夭亲手杀了我,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 戚白商像是摸到了烧透的火钳,烫得入骨似的,她猛地抽回手,周身栗然。 “你、你这个疯子!” 戚白商惊得过度,却不只是为谢清晏的话,更多是为他望着她时眼底那种近乎自毁自恨的疯戾,以及这般疯戾时,他未曾弄痛她分毫的钳握。 有什么压抑的真实要从他望她的眼底呼之欲出—— 比从前的一切都叫她惊栗。 只是谢清晏没有给戚白商扑出几步的机会,他尚未起身,轻易便拦住了女子细腰,将她打横抱回了怀里。 “别挣扎了。” 谢清晏从后覆住她纤细身形,垂睫低语:“你逃不掉的,夭夭。” “——” 马车在戚白商的惊骇里停住。 几息后。 车外有甲衣铿然的动静作响,跟着,似乎什么人停到了马车外。 “主上,到了。” “……” 谢清晏就着那个从后抱戚白商在怀里的姿势,掀起幔帐,伸手推开了窗牖。 “看。来了。” “……” 隔着最后一层薄如无物的轻纱,戚白商抬眸,望见了不远处—— 皇宫宫门外。 北鄢使团的人,正从宫中派出的接他们的马车上下来,朝宫门走去。 而那一行人,显然以其中两位为尊为首。 第一人的身形模样,正在今日晴空漫洒的扶光下,清晰无比地映入戚白商眸中。 她蓦地一颤:“巴……” 话声消止。 戚白商要回眸去看谢清晏,却被他轻扶扣住下颌,迫得她只能透过那小小的一扇窗、越过那轻如薄雾的纱帐向外眺去。 “看清了?你的巴日斯,有北鄢幼虎之名的……” 谢清晏恶意地停住。 明知是钩,戚白商还是不得不咬:“你果然知晓他的身份,他究竟是谁。” “他与你两日亲密同行,游遍上京,却不曾告知过你他的真实身份?” 谢清晏低声:“我早说过,玩火自焚、作茧自缚,夭夭为何就是不肯听我所言?” 戚白商恼声:“你究竟说不说?” “嘘,”谢清晏却笑,“夭夭小声些,万一叫他听见,见你我如此衣衫凌乱,不知在马车中如何颠龙倒凤,误会了怎么办?” “谢清晏,你——” 然而当真应了某人的玩笑。 不远处,北鄢幼虎以他野兽般的直觉,忽地停住了身。 戚白商蓦咬住唇,不敢作声。 二人视野里,蓝眼睛的少年胡人回头,望向了宫道外的这座辇车。 “……” 几息后。 巴日斯调转,朝这边走来。 谢清晏冷淡了笑,指骨一抬,在戚白商眼前合上了窗牖。 戚白商忙回身:“你——” 简直不打自招! 可惜话未来得及出口,谢清晏已是将她压倒在软垫上。 “我偏不许他看。” 那人眉眼沉翳,藏着几分戾。 他扣着她腕心一点点吻了下去,“他若喜欢,便叫他站在外面听个尽兴。” 第66章 他的大婚。 巴日斯的脚步慢了下来, 最后停在距离那座辇车数丈之外。 他疑虑望着,似有些不解。 “巴日斯,发现了什么?”使团一行人的另一位为首者出声问道。 “大概是看错了。” “嗯?” 两人交流用的自然是北鄢语, 引路的宫人听不懂, 不解地回过身。 巴日斯收回目光:“走吧胡弗塞, 耽误了时辰, 大胤皇帝要怪罪下来, 我们担待不起。” “等等。” 这一次却是胡弗塞拦住了巴日斯,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马车上,而是望着马车旁那个一身玄明铠的军士身上。 胡弗塞一把握住了巴日斯的手, 将他拉向马车:“既然有幸见到玄铠军的主上, 你我岂能不上前拜谒呢?” “什么?”巴日斯本皱眉要走, 闻言由他拉向马车, “你是说,这是谢清晏的车驾?” “巴日斯,你既然没有认出来,方才为何要过来?”胡弗塞笑着问, 眼神却精光熠熠。 巴日斯一震臂, 轻松挣脱了手腕:“我的事, 尚且轮不到你来过问。” 胡弗塞顿住, 低了低身:“是我失礼了,小可汗。” “……” 二人话间,已经走近了马车。 玄铠军甲士上前, 冷脸一横手中长柄陌刀:“站住。前方禁行。” 胡弗塞上前,笑吟吟开口:“我等是北鄢使臣, 这位是小可汗。素闻谢帅威名,今日有幸得见, 特来拜谒。” 巴日斯皱眉看了他一眼。 胡弗塞虽生在北鄢,却有一半中原血统,长相上除了比中原人更粗犷些之外,也更近黑发黑眼的模样。 而如今听,他的大胤官话更是流利自然。若非这一身胡人服饰,便是混入大胤百姓里,不仔细观察定也无法分辨。 甲士神色凛然,手中长柄陌刀也握紧了:“谁与你说,主上在马车中?” 见对方似起了杀心,胡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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