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老师……”陈松林显然也从来没见过云德明动怒,吓得回不过神来。 云德明拽住他官袍衣袖,将他狠狠往身侧一带,压低声:“当年之事,死的人够多了,不差你陈松林九族、你可明白?” “……是,老师。” 陈松林僵了下,还是服了软。 “嗯?那不是谢侯爷吗?” 身后,几名低阶官员的议论声在此时阒寂中插了进来。 云德明和陈松林、戚嘉学一道,顺着几人议论的方向望去。 身后远处的皇宫正殿前,谢清晏宽袍广袖,轻裘缓带,正在陛下的贴身大太监谄媚笑脸相迎之下,朝着侧殿行去。 望着那道琨玉秋霜似的侧影,低阶官员们之间生出艳羡景仰的议声来。 “定北侯入宫,必是圣旨亲传了。” “领军在外时无需上朝,如今还京后,仍是陛下特许的非召不朝。如此圣宠殊荣,怕是大胤千古也只此一人了。” “定北侯之渊懿神采,大有当年陛下之风。” “外甥肖舅,也是常理。” “圣上有意在谢侯爷加封国公前赐婚,算起来,也是今秋将近之事了。” “听闻,谢侯入京后,虽有征阳公主在侧,但对戚家那位上京第一才女,戚婉儿姑娘甚是属意——” 话题转来了不远处的戚嘉学身上。 借此由头,官员们纷纷上前表贺:“恭喜庆国公,得婿如此,夫复何求啊!” “庆国公有嫡女作梧桐,自引凤凰来栖啊。” “贺喜戚府……” 便是在外素来还算沉稳,戚嘉学此刻被众官员环围,也有些喜难自抑。 “诸位同僚谬赞了。来日若小女婉儿当真得谢侯青眼,喜帖自会送入诸位府上。” “……” “老师?老师!” 众人之外,陈松林唤回背身的云德明的思绪,“您想什么呢。” “无事。上年纪了,迎风泪嘛。” 云德明背身,擦了擦眼角。放下袍袖后,他望了眼众人捧贺间的戚嘉学,摇头,重挂回笑呵呵的神情,负手而去: “年轻目明,奈何,不识人呦。” —— “夫人,我看得可清楚了!” 庆国公府。 主母宋氏院中,管家嬷嬷唾沫横飞:“西跨院那个小狐媚子是从角门悄悄回来的,身上那件鹤氅一看便是华贵之物,且从衣长制式来观,定是男子所赠!” 宋氏神色冷峻:“你确定?” “绝不会有错!”想起两次为这丫头挨骂,管家嬷嬷不由地恨声道,“只是不晓得,她靠着那张迷惑男人的脸,在外面攀附上了什么奸夫!依我看,夫人不如叫人去她院中搜上一搜!” “不可。”宋氏阻断,“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招。” “啊?为何?” “万一她真攀上了什么贵人,反倒顺遂了她的意,怎么都是平阳王府那个整日混迹花街柳巷的败家纨绔最配她!” 宋氏冷声,捏紧了手中刚从护国寺请来的珠串:“这祸害是留不得了——明日你随我去平阳王府走一趟。定个日子,尽早将她嫁过去才行!” 嬷嬷迟疑:“可前些日子当街那一闹,再加上平阳王与世子皆在边境,平阳王府眼下还不好提亲呐。” “谢清晏不是说了,要亲自代平阳王府来我戚家下聘?” 宋氏快意笑道:“如今婉儿与定北侯好事将近……我倒要看看,她攀附那贵人再高,还高得过谢清晏不成?!” 第23章 求娶戚家女。 庆国公府, 西跨院。 角院明间内。 御寒的鹤氅被戚白商解下,叠好,放进专叫紫苏取来的桃花木盒中。 那枚刻着“琅”字的玉璧则被妥帖放在最上。 翠色通透, 欲蛊人心。 “姑娘, ”紫苏问, “是否要送去琅园?” “今日且收起来吧, ”戚白商合上木盒, 扣下铜锁, “谢清晏落下的这枚玉璧必然贵重,若有闪失, 怕不是金银能赔得起的。你这两日寻机去琅园递一句话, 叫他们的人自己来取。” 紫苏点头:“还是姑娘想得周到。” “姑娘——” 紫苏端着盒子往西走, 就见连翘从里屋跑出来, 和她擦肩过去,一脸苦相地停在戚白商身旁:“咱们从庄子带来的药材都要用完了!” 戚白商蹙眉:“前两日不是去补了些?” “您今儿在城外义诊,送出去了多少啊,”连翘瘪嘴, 小声嘟囔, “这又不是在衢州那会, 有自家医馆在后面跟着……何况那会还有坐堂和出诊的诊金收入, 如今是只出不进,若不是前两年给那些江南富商看病攒下许多,现下就该捉襟见肘了!” 戚白商坐进椅中, 托着腮沉吟片刻,她轻慢抬眸:“你说, 将妙春堂开来京中,如何?” “……啊??” 连翘一惊, 吓得连忙蹲到了她家姑娘膝前,“咱们不是查明了您生母的事儿,就回衢州吗?姑娘您不会真打算留在上京嫁人吧?” “自是要回的。只是如今看,十五年前那桩案子兹事体大,我母亲之死怕是牵系更广……安家水深,非一日能窥尽,”戚白商长睫轻垂,“何况妙春堂,我本便想开遍大胤,上京也不例外。” 看出戚白商虽轻言慢语,但意已决,连翘只得起身:“好吧。那我写信回去,同葛老议一议。” “嗯,记得全凭自愿,”戚白商嘱咐,“来此是背井离乡,莫强求。” “蒙姑娘和姑娘老师收留、还悉心教她们医术,她们早将姑娘身边当家了,哪来的背井离乡呢?” 连翘愁眉苦脸地扒拉着算:“我只怕上京地贵,得叫葛老好好挑拣,最多来两三个医术精湛的,可不能都送来京中啊!” “……” 戚白商斟起药茶,含笑看连翘嘟嘟囔囔地出去。 等连翘走后,戚白商饮尽了药茶,翻开了今日城外义诊的记录册子,对着那些病理一一详思着,沉湎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传来连翘惊呼:“姑娘,长公子来了!” “……” 戚白商合上册子,抬眼望去。 正是下朝归来的戚世隐。 他一身绯红官服,腰缠革带,阔步而来,望着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清正威严。 而戚世隐身后,追来的书童衔墨气喘吁吁:“公…公子,耽搁不得,国公爷叫您回观澜苑议明日启程之事呢!” ……启程? 戚白商眼神微惕,从椅里起身。 等她过去时,被催得不耐的戚世隐已皱着眉,将衔墨关在了门外。 “兄长明日启程何处,”戚白商早有所猜测,“蕲州?” “是,流民入京之事惹得龙颜动怒,陛下今日朝上擢我为兆南巡察使,明日一早便要出京。”戚世隐回过身,“我怕来不及,今日特来与你商知。” 戚白商迟疑了下,屈膝作叉手礼:“此行迢迢,望兄长珍重。” 戚世隐却是少有地不顾礼,不等戚白商起身,便上前拉起她,沉色嘱咐:“我不在京中时日,安家若有所动作,你万万不可轻许。” “…兄长?” 戚白商不解,直到戚世隐回神松手,她这才退开半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戚世隐眉宇凝皱。 “兄长,无论发生了何事,”戚白商愈放轻了语气,“你总要告知我,我才好有所防范。” 默然两息,戚世隐低声道:“是你前日所托之事。” “琅园那个…胡姬?” 戚白商眼神一紧,屏息,“大理寺既已接手,可是有了什么结果?” “……” 戚世隐眼神沉缓地摇头:“我今日下朝得了消息——胡姬病重,今日寅时死于狱中。” “…怎么可能!?”戚白商面色惊白,“她既自尽不成,怎会那么巧!刚入大理寺狱中才几日,就病死了?!” “朝中营苟,积弊多年,非一日能除。大理寺亦不例外。” 戚世隐神色冷厉,只是在转向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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