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有趣。他向教务方要到了舒饶的宿舍信息,明天一早,礼物就能直达门前。情场上的欲擒故纵他见得太多,只要自己再花点心思,小情人肯定会心甘情愿地沦陷。舒饶这边倒是不胜其扰,住址的暴露已经足够心惊,这事更是无法和人说起。他实在害怕周末会被找上门来,一大清早就坐公交去了更远的地方自习。 咖啡店坐落在另一个地段,人流不大,装潢充满格调,播放的也净是古典音乐。没有歌词的干扰,舒饶倒能静下心来。学习到中午,他正打算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午餐,竟在店里碰到熟人。 说是熟人,其实舒饶至今都不知道对方名字。男孩和他是萍水之交,只有一面之缘,但在最痛苦的时候,是他在电话那边劝慰自己,帮助濒临崩溃的他冷静下来,不做傻事。男孩也认出了舒饶,对这次意外相逢很是惊喜。得知对方之后有空,舒饶抓紧机会请恩人吃饭。他已经好久没出入过高级场所,只知道附近有家星级餐厅,出品相当不错。 粤菜馆就在某个高档酒店的五楼,午间用餐人数不多,安静的环境特别适合友人交谈。二人下单了不少精致点心,边喝功夫茶边交换着近况。得知舒饶正计划出国深造,男孩由衷地替他开心: “能开始新生活就好,你当初说话的语气像是丢了魂,我还挺怕你走不出来。” 舒饶回想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发觉一切痛苦慢慢变得模糊且遥远。 “其实过程也没有太顺利,中途还生病了。不过后来我遇到很好的人,他一直陪着我,我也有积极去看医生,情况慢慢就好起来了。” “唉哟,还交新男朋友了!是什么样的人呀?” 提到时誉,舒饶害羞地笑了一下: “是我的学弟,比我小一岁,但人很可靠,对我也很好。” “啊,大学生就是好。看你现在容光焕发的,我也好想泡个小奶狗。” “哈哈先不说我了,你呢?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提到自己,男孩转了转白瓷杯里的茶水,漫不经心地说: “也还行吧,这段时间跟的少爷虽然脾气大,但给钱也大方。我就当供佛祖一样供着他呗,等捞不到钱了,再找下家就好。” 圈子里的人是什么情况,舒饶再熟悉不过,听着男孩语气中不符合年龄的老练,难免有点担心。 “小叶,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圈子,开启新生活啊?” “还好吧,反正我又不谈心,只求财。说到求财,还有什么路子比这个来钱快呢?趁我现在还年轻,再攒几笔,到时候房也有了,还够钱开家小饭店,之后再享受人生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但这群公子哥儿里有不少人从小被骄纵惯,无法无天,我怕你会受到伤害。” “那你不用担心,金主我还是会挑的,如果玩太猛,给再多钱我都不接。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有个小男生,就想攀上权势大的,搞性虐也敢去,直接被玩进医院。至于脾气臭的,打工人谁不受气,就算我现在去打卡上班,不也得忍受傻逼上司,我这个初中学历,他们还不愿意招我呢。” 知道男孩已经想透,舒饶也不便劝说。高档餐厅上菜速度很慢,舒饶聊着聊着,忍不住把积压已久的心底事也全盘托出。 “其实我最近遇到一件麻烦事。” “怎么啦,和男朋友吵架了?” “不是……前几天我不小心碰到蒋子凌了,他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筋,硬是把我纠缠上。” 听完舒饶的话,还夹着虾饺的男孩脸臭得像是刚吞进一只苍蝇。他也顾不得周边氛围,愤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艹,这不就是那群人的共性吗?在你浓情蜜意对他时,一个劲厌了,三两下就把你打发走。等哪一天看到你不再围着他转,又不舒服了,巴巴凑上来。我看他们啊,骨子里就爱犯贱。” 舒饶想到宿舍归不得的现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无论怎样,我只希望他早点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他现在天天都送东西来我们学校,拒收还继续送,特别尴尬。” “搁这演情圣呢,搞得轰轰烈烈好像有多真诚,其实无非是把人当成乐子。不过你男友知道这事吗?他什么反应?” “他刚好出国交流了,要过一个月才回来,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以前的事,我都没有跟他说过……” 侥幸心理一直在作祟,总想着瞒得一时是一时。 “一个月呀,以那群公子哥儿的性子,看你没点表示,估计追人游戏也玩厌了。可是吧,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试着跟男友说说以前的事,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瞒得一时,瞒得了一世?就算真能瞒一世,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又是你想过的吗?再说,你当初也是给家里人还债才找了金主,你跟他解释清楚,他未必就接受不了这段过去。” 是啊,他难道能瞒一辈子吗?舒饶把目光移到落地窗外的景色,街道上的车流从点汇聚成线,走走停停,隔得太远,一切都看得不太清晰。 “可是他太完美了,就算是现在,我也要努努力,才能追上他。我怕我说了,我就彻底配不上他了。” 看到眼前人满脸愁容,本来不爱多管闲事的男孩也忍不住跟他推心置腹: “舒饶,我书没读几天,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人在社会上也混好几年了,有些东西,反而看得更清。我觉得吧,一个人要过好自己的人生,最重要的,还是得搞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我很简单,我就想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我也见过一类人,他们就想建立世俗意义上的完美关系,找一个满分恋人,拼命经营,尽管心里明白双方感情其实很脆弱,也在所不惜。他们能从中得到幸福,也没什么可说的。但你呢?你是这类人吗?你真正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呢?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后续该做的事,也自然而然能得出来。” 见气氛变得沉重,男孩自觉转移话题,他起哄着让舒饶给自己看看男友的庐山真面目,舒饶不好意思地翻找相册,才发现自己原来和时誉拍了这么多张合照。 照片上,时誉看着吃冰的舒饶,满眼都浸着温柔。 “哇还挺帅的呀!啧啧,我本来还在心里暗暗替你对蒋少的钱表示可惜,现在我宣布了,一个眼神都别给他。” 男孩拿着舒饶的手机再多看几眼,突然觉得照片上的男生有点眼熟。不过他又没去过S大附近,哪有认识男大学生的机会,见没什么头绪,只以为是自己多心。 “害,不过也只能等蒋子凌兴致冷却下来,别再纠缠你了。跟这种权贵子弟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我们。如果对方不是金主,只不过是烦人前男友,你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愁。” “哈哈,难道普通前男友就容易解决了吗?” “那还不简单?直接给自己的脖子弄点红印,他缠你一次,你就膈应他一次。还不消停,你就嘲笑他的鸡巴比新男友短一截,做起来一点爽感都没有。再围着自己转,就威胁他要去派传单,跟全世界说他早泄,保证他不敢再打你主意。” 舒饶哪里想过这么损的招式,直接被男孩逗笑。他试着往自己的脖子捏了几下,可能是肤色太白,没想到真的出现了红痕。 这个午后,舒饶终于敢把心底深处的脓包剖出来,找人分忧。他们都是根基不洁的浮萍,无依无靠,却能彼此信任。 回去的路上,舒饶的脑海里还回荡着男孩的话,他究竟想要什么呢?让时誉爱着层层伪装后的自己,真的是他想要的感情吗?想得太认真,回到学校,舒饶才发现手机落在了餐厅。那个地方本来就离得远,一来一回,时间被耽误到傍晚。 回到宿舍给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舒饶才发现时誉发来一长串信息。 4: 时誉:学长,你现在在哪? 时誉:[ 对方已取消 ] 4:6 时誉:[ 对方已取消 ] 时誉:[ 对方已取消 ] : 时誉:你究竟在哪? 时誉:你去哪了 : 时誉:出去了也不能回我吗 :6 时誉:[ 对方已取消 ] : 时誉:回回我 :4 时誉:已经忙到回不了信息了吗 : 时誉:你在哪 :4 时誉:[ 对方已取消 ] 时誉:[ 对方已取消 ] 时誉:[ 对方已取消 ] : 时誉:还没完吗 6: 时誉:[ 对方已取消 ] : 时誉:学长,结束后给我回个信息吧 8:8 shro:阿誉,怎么了? shro:不好意思啊 shro:我不小心把手机弄丢了,刚刚才拿回来! shro:阿誉,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看到男友找得这么急切,舒饶赶紧回复。可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对面都无人应答,舒饶更为担心,立刻给男友打去一个视频电话。 奇怪的是,视频通话立刻被接起,时誉那边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镜头诡异地对着某处地毯,屏幕里完全找不到男友的踪迹。舒饶整颗心都吊了起来,就怕时誉在异国他乡出事。 “阿誉,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万幸的是,男友的声音终于响起,只不过有点沙哑。 “没事,我看一直联系不上你,有点心急。” “阿誉,你调调镜头,我现在看不到你的脸。” “这边有点卡,可能没办法调过来。” “没事没事,我刚刚满脑子都是恐怖想象,还以为你在国外出什么事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今天把手机落在某个地方,刚刚才拿回来,之前没能及时看到你的信息。” “是吗?” 不知道是不是没能看到男友的脸,声音隔着电流传来,听着隐隐带点冷意。 “你联系我的时候应该还是大清早吧,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找我了?” “我昨晚做噩梦了,一醒来就想见见你,没想到怎么都联系不上。” “哈哈原来是这样,你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我失去你了。” 这个答案让舒饶有点意外,他实在没想到一向冷静的时誉会因为这种荒诞的梦而慌神,觉得男友有点傻,又有点可爱。 “哈哈,你是不是傻。” “嗯,我真是个傻瓜。” 时誉默默承认,语气不像自我调侃,倒像是在宣布着什么客观事实。 “没事就好,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发这么多信息,吓我一跳。” “学长。” “嗯?” “你今天去哪里了?” 舒饶刚想回答和朋友出去吃饭,突然意识到男孩的身份难以解释,忍不住又撒了一个谎。 “没去哪里,我在图书馆自习来着,没想到把手机忘在那里了。” “在图书馆吗?” “是啊,找了好久,整个学校都找了一圈。” “学长。” “怎么啦?” “你爱我吗?” “当然爱啊,你今天好奇怪,是不是做了那个噩梦后,太想我了?” 对面突然沉默,时空也跟着变得空旷,就像地毯上的那片空白。 “学长,研究室那边有人找我了。” “嗯嗯那你先去忙,我们今晚再聊。” “今晚也聊不了了,最近项目进度有点紧。” “没事没事,你先做正经事,什么时候有空再跟我联系。” 应该是隔了十几秒,不长,但也足够让人思考清楚,时誉说: “学长,我先挂了。” 这是时誉第一次主动结束通话。 .♡♡ :44:4 4 () 之后几天,时誉回微信的频率显著下降,或许研讨会实在太忙,晚上也不再具备交谈的空闲。滞后又简短的回复像是具备把所有情绪都放在冰箱冷藏的能力,足以蔓延成一滩水的思念成功减缓了挥发速度,却在寒气中变得愈发鲜活。舒饶终于理解了情侣拿着手机傻笑的心情,就连再普通不过的“嗯”、“好”,都是他一天默念的珍贵材料。 情绪病逐渐康复,依赖症却变得严重。时誉充当了险境中的浮木,牵引他离开深潭后,又稳稳地支撑着他,等到水流不再湍急,舒饶也忘却了独立游行的本领。 这种依赖还伴随着身体上的瘾,瘾不深,和蒋子凌一块时就有点兆头,跟时誉确定关系后更是被彻底开发。尽管没有药物干扰,过度频繁的性爱调教还是让本就敏感的身体持续渴望抚慰。缺乏倾诉的夜晚黑得落寞,躺在床上的舒饶翻看着手机相册里情人的照片,看得越久,瘾就被深夜的空虚感放得越大。随着室内湿冷的潮气扩散,酥麻感渐渐攀爬上身体的各条肌理,发酵出难以自控的痒意。 淫具还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盒中,没有时誉的要求,舒饶也没想到自己会再度打开。假阴茎在大大小小的玩物里最为显眼,密集又骇人的凸起,不禁让舒饶想起那个荒唐的夜。 明明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所有举动却都透着羞耻和禁忌。舒饶只拿走一个,就立刻躲回自己的被窝。时誉离开时留在床上的外套被他紧紧抱在身前,中间又冷又硬的拉链有点硌人,但依旧是黑暗中最好的慰藉。舒饶看着平时视讯录下的视频,男友的声音,男友的眼神,男友的笑容,手机屏幕里都格外清晰。在绵绵的情话下,他偷偷把跳蛋放进小穴,张合的肉洞滋滋流着淫水,跳蛋震动的声音听得人耳朵泛红。 如果时誉回来了,他会用这些玩具玩惩罚游戏吗?把跳蛋放到最里面还不够,会继续塞进手指。用一根手指坏心肠地挑逗,不对,时誉这么坏,应该会放进三根。舒饶脑补着男友的动作,纤长的指尖会温柔地在嫩肉上打转,轻轻地揉,把舒饶玩得浑身发颤的时候,再极具技巧地顶。震动的跳蛋就像灵巧的小蛇,逆着淫水偷偷往上钻。随着舒饶的幻想达到最绮丽的画面,它也重重地打在最深的骚点。习惯温柔对待的舒饶哪里受得了这种高频的刺激,前后都像过载的池塘不受控地淌水。胸前的外套附上了粘稠的白液,他失神地躺在床上,像个变态一样缓缓地喘气,想着明早又要给它清洗干净。 慰藉后的深夜并没有变得安稳,舒饶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的自己也被蒋子凌纠缠,他穿着夸张的鲜红色衣服,不停地向舒饶推荐最新款糖果。 糖果包着芥黄色外衣,在阳光的照射下却透出惑人的紫光。蒋子凌说吃下它就能尝到陨石的味道,这是食品研究界最前沿的成果,还没对外披露,他只带来和自己分享。像是为了证明它的好玩,蒋子凌在舒饶面前吃下一颗。当糖果滑进食道,他的舌头变成流动的宝蓝色,透黑的瞳孔喷发出奇异的星光,衣服上的鲜红多了陨石的图案。 超乎寻常的视觉效果并没能激起舒饶尝试的冲动,当色彩艳到极点,事物反而变得诡异。 蒋子凌却觉得特别好玩: “你快试试,只看是看不出来的。你要吃进肚子里才会懂,什么叫陨石在身体里喷发的感觉。” 他缠着舒饶让他赶紧试试,一心想着和别人分享这种奇妙的感受。舒饶却不为所动,脸上再明显不过的困扰成了蒋子凌挖掘到的第二件趣事。在这个陌生到了极点颜色又纷繁复杂的街道,舒饶快步往前走,蒋子凌紧紧跟在身后,边走还边向他推荐其他口味。宽大的夹克内侧装着满满当当的彩色糖果,有电子味、岩浆味、毒蝎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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