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家伙,这人也太多了吧,不会整个岛上的人都来这里了吧。” 两个人挤在人群里,前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流,后面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流,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唐靖愉被前面一个大哥结结实实踩了一脚,脸都绿了。 林钦舟也没好到哪里去,差点被挤成夹心饼,站都站不稳。 音乐节是珊瑚屿的一大特色之一,可以说是夏季限定款,只有这个时候过来才有的看,大家可不都得来凑这个热闹。 “Hello珊瑚屿的朋友们,很高兴今天能有这么多朋友聚在这里,我们是黑狐乐队,希望大家能喜欢我们的音乐,下面一首《岛上的夏天》,送给大家!” 神秘的开场乐队居然就是黑狐,场下的游客们更加激动,四下都是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呼喊声,林钦舟他们和舞台隔着十万八千里,却也已经跟着兴奋起来。 “卧槽卧槽,这是专门给珊瑚屿写的新歌吧,以前从来没听过,这一趟来的值了!” 黑狐乐队一贯的风格是很燃、很炸,新歌却歌如其名,很有夏天的感觉,是西瓜、海水、晚风,和偷偷暗恋的人。 躁动的人群因为这首歌逐渐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或站或坐,专注地盯着舞台上的演出。 林钦舟那首《余生》风格和这首新歌很像,连用到的元素都差不多,但《余生》到底是林钦舟十多岁的时候写的,无论是编曲还是作词都还稚嫩,甚至韵都压不上,和黑狐乐队的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黑狐一共唱了五首歌,之后跟上的是个新乐队,主唱是个很酷的女孩子,嗓音很独特,配合着傍晚的晚风,让人很想在这样的歌声里谈一场恋爱。 而就在林钦舟不经意抬眸的时候,他看见了不远处的某个人。 “秦老板。”他走过去,蹲在轮椅前,“您不是说不过来吗?” 语气里的酸意连他自己都觉得冲,秦越这么聪明的人,没道理听不出来。 可对方却还冲他笑,对他说:“被小窈推过来的,她喜欢黑狐乐队。” “啊?”小窈莫名其妙,明明是老板突然说想过来,怎么变成了我要过来?什么黑狐黑虎的,我听也没听过啊。 但她很有眼力见的接收到了老板的眼神,“那什么……对,我是歌迷,不过最主要的是我们老板一直闷在民宿里,我想带他出来转转。” “这样啊。”林钦舟站起身,表情看不出情绪,“既然如此,这么难得的机会,你就好好去玩吧,我替你看着你们老板。” 小窈:“啊?” 林钦舟挑眉:“怎么了,不放心我?” “呵呵,怎么、怎么会呢……”小窈看不懂现在这剧情走向,走不好,留下也不好,只得巴巴地朝老板使眼色,希望他老人家能给自己点提示。 结果人倒好,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林先生,愣是看也不看她一眼。 而平时很好说话的林先生今天也好似变了一个人,像是完全听不出她的拒绝之意,步步紧逼:“那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因为轮椅中这混蛋手里握着她的工资条,他老人家不说话,她敢随便把人撂这里直接走人吗? 她弱弱地吱了个声:“老板?” 好在老板还没到完全丧心病狂的程度,闻言抬了抬下巴,放了她一条生路:“行了,你去追星吧。”紧接着抬眸看向林钦舟,“那就麻烦林先生了。” 林钦舟走到他身后,双手握住轮椅,轻声道:“不麻烦。” 并且乐意之至。 第9章 音乐节持续三天,从四点半开始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每天都是不同的乐队演出,许多人蹲到自己喜欢的乐队之后就离开了,也有人带着帐篷过来,要扎根到晚上结束,林钦舟推着秦越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坐着。 那地方有块很大的礁石,秦越坐在轮椅里,林钦舟就坐在旁边的礁石上,两人以一前一后的姿势各自望着远处的舞台。 从林钦舟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见秦越脸上细长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头乌黑的长发。 他似乎很喜欢将头发披散着,住进这么多天,从没看见这人试过其他发型。 但林钦舟又不得不承认,这发型很适合他,特别、特别好看。带着咸湿味的海风迎面吹拂而来,长发被吹得凌乱,有一小撮高高扬起,擦着林钦舟的鼻尖而过。 轻轻的,痒痒的。 像盛夏晚风中震颤着翅膀飞过的蝴蝶。 带着丝丝缕缕的很淡的香味。 让后者不自觉地抬起手,想要将其捉住。 在指尖即将要碰到头发时,秦越忽然转过头,朝他挑了下眉:“林先生,想吃海蛎煎吗?” 林钦舟的手还悬在半空,因为秦越这个转头的动作,直接就碰在了他脸上。 林钦舟:“……” ——现在该怎么办,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直接把手抽回还来得及吗? ——还是随便找个理由,比如想替秦老板拍蚊子? ——或者说有蝴蝶落在他头发上会不会更好一点? 林钦舟愣了会儿神,脸又开始烧,他轻轻避开视线,看见秦越说的那辆卖海蛎煎的小推车。 “我刚刚……其实也想问你这个。”他抽回手,垂在身侧。 秦越却仍是不动,看着他:“是么。” 是是是,对对对,但你能不能别再看我了。林钦舟想,再看我有点想…… 想干什么呢。 想吻。 ——他想吻秦越。 他对这个只相处过几天,甚至说不上多熟的男人动了心。还产生了情.欲。 想亲吻、想触碰。 这换在以前,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其实国外这方面是比较开放的,如果嫌谈恋爱麻烦,那就找one -night stand。 大家你情我愿,谁也不会有负担,他有一些同学就经常去酒吧找“有缘人”。林钦舟却从来没有过。 一方面是因为吃药导致他在这方面的需求一直不大,自己动手的次数都很少,另一方面也是他在感情上有洁癖,接受不了这种没有爱意的疏解。 而这些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个想让他交付身心的人,就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可是现在,在这片沙滩上,在乐队炸裂的歌声里,他有了最原始的渴望。 他居然那么想要和秦越接吻。 想要这个人。 “是。”他看着男人眼窝下面那颗小痣,沙哑着声音说,“我去买。” 离开的背影有些仓皇,走路跌跌撞撞的,差点摔一个跟头。耳后那一片皮肤很红,红过此刻天上的那一抹斜阳。 秦越的目光压过去,几乎黏在他身上,很沉,很重,林钦舟对此却一无所知。 小吃车生意很好,两首歌结束,林钦舟才端着两个盒子回来,将其中一个递给秦越:“给,这份多辣酱多酱油不加葱。” 秦越本来已经抓住了餐盒,闻言猛地抬头,喘息都变得粗重:“你——” 林钦舟没有见他有过这样情绪外露的样子,不禁有些茫然:“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口味。”这是个很短的句子,他却说的异常艰难,几乎每个字之间都要停顿一下。 林钦舟也被问住了,是啊,我为什么会知道。 他在向小吃车老板点单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直接就报出了口味。拿给秦越的时候也同样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就好像做过千百次后养成的习惯。 那么自然,完全不用过脑子。 “我……”他看了看自己手里让老板随便做的那份,又看看秦越的,感觉长了一百张嘴,却无从解释。 最后有些自暴自弃地说:“我也不知道。” “抱歉,我只是随便问问、不用放在心上。”秦越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低下头,夹了一筷子,默默吃起来。 但林钦舟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 秦越又抬头:“林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没。就是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一些事,但总觉得好像认识你。” “没有。”秦越回答得没有半点犹豫。“像林先生这样的人,如果我见过的话,一定会有印象。”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眼睛始终直视着林钦舟,坦坦荡荡。是真没见过、真不认识。 林钦舟泄了气,不知滋味地嚼着嘴里的东西。“嗯,可能是我想多了。” 之后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各自吃着手里的东西。秦越吃东西总是细嚼慢咽的,林钦舟吃完的时候他才吃了一半,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认真。 “林老师,你怎么躲这儿来了,害我好找!给你打半天电话了,你怎么不接?”唐靖愉找过来的时候林钦舟正准备将两人的餐盒拿去旁边的垃圾箱丢掉。 难怪刚才总觉得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个人…… 林钦舟有些心虚。“抱歉,你知道的,我脑子不太好使。” 唐靖愉:“……”他满腔抱怨都被这一句脑子不好使给堵了回去,但什么叫脑子不好使,脑子不好使能考上名校博士? “算了算了,我就是以为你被当地原住民抢去当新郎了。” 这本来是是句玩笑话,但说完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原住民在,唐靖愉一时有些尴尬。 “那什么,秦老板,您千万别误会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我上岛前了解过当地的一些风俗,听说你们这边以前流行抢亲是吧?” “没关系,确实有这说法。我们这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兀自笑了起来,“路上看见喜欢的人,都是可以抢回去当媳妇的。” “不过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不能这么干,法律不允许。唐先生也不必担心。” “哈哈、哈哈哈,”这话里调侃的意味太明显,唐靖愉老脸一红,讪笑道,“秦老板您可真幽默啊。” 天色越来越晚,沙滩上人依旧多,很多游客是吃过晚饭才姗姗而来。当地的小贩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大好商机,推小吃车的推小吃车,挑扁担的挑扁担,卖小吃食、卖花、也卖音乐会必备的荧光棒。尤其是天暗下来之后,几乎人手一个。 林钦舟也去买了几个。荧光棒可以两头弯曲后变成手镯,他将其中一个黄色的戴在自己手上,又折了个紫色的,走过去戴在秦越的手腕上。 “秦老板,好歹音乐节,增加点气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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