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下了这份罪责！” 郑老爷子绷紧了下巴，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还是叹了口气：“大师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上面的人也不会关押我……” 许南歌见自己不说出什么，郑老爷子是不会承认的了，于是直接叹了口气：“我是朋友告诉我的，他见过刘正黄教授，刘正黄教授虽然表面上背叛了祖国，可其实一心向着国家。他在国外招收徒弟，表面上说的是都不回国，可是私下里，他挑选徒弟和学生很严格的，他的学生是必须签订一个回国协议的。” 郑老爷子皱紧了眉头。 许南歌就开了口：“告诉我这件事的朋友，是我的丈夫。” 不错，就在刚刚，郑怡提到了刘正黄后，霍北宴私下里告诉她的那一句话，就是这个。 等到刚刚，再见到郑老爷子后，她就明白了。 郑老爷子知道刘正黄的打算，也是刘正黄在国内的帮手。 刘正黄想要在国外站稳脚跟，肯定需要一些技术支持，老爷子提供的那些，肯定不是涉及到国家安全方面的知识。 而刘正黄给老爷子打的钱，明面上估计是买那些科技的交易钱，可实际上，或许只是将自己这么多年赚的钱还给国家。 所以那些钱全部在老爷子的账户上，从来没有动过。 一个真正的财迷，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郑老爷子见许南歌说的如此笃定，就知道自己的事情瞒不住了。 他死死盯着许南歌，直接说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许南歌直接道：“可以。” “就算不相信，我也必须相信了吧？”郑老爷子一脸凝重：“大师姐，你是周门的人，那么骨子里也应该是爱国的，所以我祈求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他直接开了口：“刘正黄在国外的研究非常重要，对于我们国家的发展也是至关重要的，如今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节点，只有完成了这个研究，就能带领着他的学生们回国了！所以，现在这个阶段，我必须是间谍！也只能是间谍！” 许南歌盯着他：“这个关键的节点需要多久攻克？” 郑老爷子一愣：“很快的。” “很快是多块？” 郑老爷子绷住了下巴，没有说话。 许南歌就看向了他：“我也是一个科研人员，所以我很清楚，很快也可以是两年，是五年……每一个科研问题的节点，都是最困难的时候，老爷子，您可以被关押一周，一个月，可如果是十年呢？” 郑老爷子笑了：“那就十年。” “你被关在这里，您的儿子被软禁在外面，您的孙女要面对周围那么多人的指责，您都不在乎吗？” 郑老爷子看向了前方：“我刚刚给小怡说的那些话，有一些是真的。当年，她奶奶得了重病，只有M国能治疗，可是他们开口跟我要了一个亿。后来小怡奶奶去世了，我十分的痛苦。” 郑老爷子看向了许南歌：“我很痛苦为什么我们国家的科技水平，在某方面还是比不上国外？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医疗也是！这些年我们慢慢的赶超他们了，可还不够，我们要做到第一，要让别人来苦苦哀求我们！而不是我们去哀求他们……” 郑老爷子的眼神很清正，带着大义凌然，让许南歌肃然起敬，他一字一顿的开了口：“我不想当小怡生病，或者当华国的任何一个人生病的时候，只能祈求国外给我们一次机会，还要被他们挑三拣四，被他们提出各种苛刻的条件。” 许南歌看着面前八十岁的老人，看着他满鬓花白，知道那都是为了华国的繁荣昌盛而奋斗出来的。 她忽然想到了祖辈们的血泪史，想到了他们说过的那些话，我吃过这些苦，我的子孙后代，就不需要吃苦了。 许南歌的眼圈忽然红了，她看着郑老爷子：“所以，您一直没有让位，也是因为这件事需要一个替罪羊，你不想让刘部成为这个替罪羊？您是为了保护他？” 郑老爷子笑了：“我毕竟是他的长辈，现在我被抓了，他就可以清白的接管特殊部门了。” 许南歌心情动容。 她错愕的看着郑老爷子：“老爷子，您为了所有人好，牺牲了自己，那郑叔呢，郑怡呢？他们可是您的儿子，您的孙女！” 郑老爷子笑了：“总是要有牺牲的，我相信当归还我清白的那一天，你郑叔和小怡会原谅我的。很快的，这个时间，很快的……” 他眼睛里忽然流出了一颗眼泪，看向了许南歌：“你不需要帮助小怡，她姓郑，我们郑家人的家训就是爱国，为国家可以牺牲个人的一切，所以，这也是她的职责。” 第645章 许南歌微微一顿，热泪盈眶。 她错愕的看着郑老爷子，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敬仰之心。 这样的老人，为祖国奉献了一辈子。 许南歌也明白，按照郑文凯和郑怡的性格，即便是这些年被打上间谍的标签，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当他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们对老爷子不会有任何的怨念。 郑怡只会觉得，原来爷爷并不曾让她失望。 许南歌相信，郑怡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攥紧了拳头，看着老爷子。 郑老爷子就开了口：“南歌是吧？小怡经常给我提起你，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帮助她。因为，我出事了，如果我的儿子和孙女却得到了庇护，会让M国的人产生怀疑，到时候刘正黄想要回国，就更难了！我们必须不能给他留下隐患。” 许南歌错愕的看着他：“老爷子，值得吗？” 郑老爷子笑了：“刘正黄这些年研究了很多技术，也学会了很多难以攻破的技术难关，他手下更是培养出来了一百多名优秀的科学家。如果有一天，这些人回国，将会对我们的物理行业产生巨大的帮助……我只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我唯一对不起的，或许只有文凯和小怡。但是，他们不会怪我的。所以，简直是太值了。” 许南歌眼眶通红，有什么东西渐渐打湿了泪光。 她抿着唇，看着郑老爷子。 半响后，她才开了口：“我知道怎么做了。” 郑老爷子欣慰的看着她：“好，小朋友，多谢。” 说完后又看向了桌子上的好茶，慢慢叹了口气：“你身为大师姐，也告诉下面的人，以后见到我都要对我唾弃，还有，不要送这么好的茶叶来了，毕竟，一个间谍不配。” 说完这些话，他就笑了：“我经营特殊部门这么多年了，早就知道特殊部门里面像是个筛子，不知道漏了多少人进来。我们演戏必须逼真，所以小朋友，你答应我，这件事咽在肚子里，谁也不说出来。” 许南歌点头，表示明白。 先不说狐狸往特殊部门安插了两个人，南家其余的人肯定也安排了……就说M国的真正的间谍，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个部门。 所以，这件事的确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许南歌深吸了一口气：“我有空再来看望您。” “好嘞。”郑老爷子靠在了沙发上，看着外面。 他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整个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娱乐措施，他只能看着外面的阳光。 这个八十岁的老人，或许连睡眠都已经很少了，却要在这里度过他的余生…… 许南歌心口又是一堵，她直接出了门。 刚出了门，就听到门口处有人过来：“快点冲进去，我刚刚看到这个老间谍喝茶了，怎么还能给他留下好茶叶呢？立刻收了！” “这种老混账，竟然违背了国家的利益，简直该死！” “老不死的，活了这么久了，竟然做出这种事儿！” “……” 特殊部门的人，一个个都经受过考验，思想品德更是高尚，爱国就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因此哪怕是他们平时敬重的郑老爷子，一旦成为间谍，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鄙夷！ 许南歌愣愣看着这群人，冲进去将老爷子的房间搅合的一团糟，却只能无力的站在那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却又看到老爷子轻微摇了摇头。 许南歌顿时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填满了整个胸腔。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难受的很，想哭，鼻子发酸。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他的毛笔、纸张，最热爱的书法等等东西都被搬走了。 甚至连他的沙发都没有留下，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硬板床…… 可是他的眼神里却满是慈悲。 许南歌绷紧了下巴，强迫自己扭过了头，不再看这位迟暮老人的凄惨模样。 可是她知道，老人家一直很淡定，见惯了风雨的人，此时此刻，心静如水。 许南歌绷紧了下巴，快步的走出了这里，似乎走的稍微慢一点，她就无法跨越出心理上的那一关。 等到刚刚出了门，就看到刘部正站在前面，满脸的愤怒。 许南歌看见刘部，微微一愣。 刘部正在冷哧：“怪不得老爷子迟迟不肯让位，搞了半天是为了霸占这个位置好做间谍，给自己敛财啊！” 第646章 郑怡正站在他的面前，一句话也不敢说。 郑怡很心虚，她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她知道刘部说的都是对的。 她更明白，自己爷爷犯了多大的错！ 她眼泪直流，直接低着头，开了口：“刘叔，对不起。” 刘部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看向了郑怡，半响后，他才拍了拍郑怡的肩膀：“小怡，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你没有问题。” 郑怡微微一顿，眼角露出了一抹感动：“真的吗？” “嗯。”刘部直接开了口：“但是身为间谍的家属，你应该明白的，部门里面有些规矩，是一定要遵守的。” 郑怡微微一顿，立刻恍惚起来。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规矩…… 她眼圈瞬间红了，宛如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愣愣的看着刘部。 刘部就叹了口气：“算了，你毕竟是个女孩子……” 旁边的人立刻说道：“刘副总，女孩子就放过她吗？我们在加入特殊部门的时候可是说好了，在这里不分男女，只分战友！她爷爷做错了事情，那就必须依法处置！” 刘部皱起了眉头：“我们给她留些颜面吧！” 那人顿了顿，还是没说话。 可是郑怡却开了口：“不用了。” 其余人顿时愣住了，纷纷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她。 许南歌见状，忍不住拽住旁边的人询问：“什么规矩？” 那人本来不想说话，可见说话的是许南歌，就立刻恭敬起来：“大师姐……这个，我们特殊部门有个规矩是……必须监督好自己的家人，如果家人当中，有人是间谍，那么自己也有罪！毕竟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家人出了叛徒，要么是自己不够敏感，要么就是一伙儿的。所以，这个人必须被从特殊部门赶出去……然后……” “然后什么？” 那人看了她一眼，接着叹了口气：“你知道古代的丐帮吗？” 许南歌一愣：“知道。” “其实我们特殊部门，当年能够留下来，就有一部分原因是当年乞讨来的，所以在以前，特殊部门有个仪式，就是谁成为老大，其余人就对着他吐口水表达尊敬。” 许南歌：“……” 这个桥段她在电视剧里面看过，还记得是《射雕英雄传》里面的黄蓉成为帮主后，还十分嫌弃来着。 这或许对于丐帮来说，是一种仪式。 可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羞辱了吧。 许南歌刚想到这里，却整个人顿时一懵：“你的意思是……” 那人就叹了口气：“如果谁家出了间谍，那么这个人就要经过我们所有人的唾骂，离开特殊部门。” 许南歌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猛地扭头看向了郑老爷子。 此刻，大家站立的位置，刚好在郑老爷子办公室的窗外。 郑老爷子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刚好能看到这里的场景。 他站在窗边，正在静静看着这里。 许南歌的心口忽然间就像是被针扎似得，密密麻麻的疼痛起来。 郑老爷子早就知道这个规矩，可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必须承认自己的罪责，哪怕他最宠爱的小孙女要经历大家的唾弃…… 他也要坚持。 因为，他要让外面的人看到。 他是真的间谍。 许南歌紧紧攥住了拳头，猛地看向了刘部，直接怒声开了口：“不行！” 众人纷纷看向了她。 许南歌就立刻上前一步：“这些古老的，没有章法的规矩，既然没有上章程，就不要遵守了！” 刘部叹了口气。 旁边的李密却忽然开了口：“不行！” 他一直都是郑怡的忠实小跟班，是郑老爷子的忠实舔狗，现在忽然反对，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李密就直接道：“我以前是敬佩他们的为人，现在我知道他们做错了事情，我肯定不会允许的！这件事，必须做！这是规矩，就是因为这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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