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那个脸颊微胖带红的中年男人,轻飘飘又向铜盆里扔了一个红包,像是施舍,笑眯眯地俯视着新娘,“磕吧。” 新娘愣了一下,又磕了一个。 接着又是一个红包落下,又是一个头。 祝双双觉得又点过分了,头瞥到一边不想看那男人的嘴脸,这一瞥又让她看到了更过分的事。 不远处有几个人拿了厚厚一堆红包,把小面额的钱挨个塞进去,他们一人手拿几十上百个红包,依次向这边走来。 最前面的中年女人先过来,她笑着向铜盆里扔了一个。 已经有些头晕的新娘,磕下第一个头后,抬头看到她手里厚厚看起来有上百个的薄红包,以及她难以形容的笑,茫然地转头看向新郎。 新郎正担忧地看着她,焦急地站在那里,看到新娘的额头时,眼眶立即就红了。 他的眼里满满都是爱。 新娘见状对他安抚性地笑了一下,转回头咬牙,在每一个轻飘飘的红包落下时,磕一下响头。 “嘭!”、“嘭!”、“嘭!”……头磕地板的声音响在每个人耳边。 “太过分了吧!”祝双双见新娘额头都磕出血了,忍不住想上前,被苏往生用力拽住手腕。 祝双双咬着牙,听着那“嘭嘭嘭”声,恨恨地低下头。 她在一个繁荣的大城市长大,那里先进发达,思想开放。 她爸爸也教导过她,要尊重不同地区的习俗,可这……这不是侮辱人吗! 新娘不知道给这个亲戚磕到第几十个头时,额头的血迹已经很明显。 这喜堂布置得富丽喜庆,金色大气的“囍”字悬挂于正对门的红墙上,上百个雕金的烛台上,又粗又长的红蜡烛燃着明黄的光。 蜡烛越来越短,燃下红色蜡泪,和新娘额头上的血一样红,那血在抬头时滴入红艳的嫁衣。 有人换上新的粗红蜡烛,又一套,又是一套。 蜡烛不停歇的光照在喜堂一张张笑脸上,他们站在那里,看着喜堂中央唯一跪在地上的新娘,在新娘每磕下一个带血的头时,脸上就会露出灿烂的笑,会叫好一声,或鼓掌一下。 在“嘭嘭”声中,玩家们越来越沉默。 他们来到这个村子,这个村子里的人热情好客,每个村民脸上都带着笑。 这笑一开始让玩家们放松。 这一刻这些笑却让他们从心底发寒。 他们好像一直这么爱笑,还带着这样的笑看过什么? 在新娘不知道给第几个人磕完这种连续的头时,她顶着沉沉凤冠的头已经抬不起来了。 她的额头贴在黑色的地板上,额头的血被地板的黑色吸收。 喜堂里的叫好欢笑声也停了下来,渐渐安静。 好像没有亲人要上来了,玩家刚要松口气,外面门口停下两辆车,下来六个衣着考究的人。 喜堂重新响起热烈的鼓掌声和祝福声。 最前面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文质彬彬,他拄着拐杖走到新娘面前,向铜盆里放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头杵在地上的新娘已经有些不清醒,但她耳朵隐隐听到红包落在盆里的声音,不再是轻飘飘的,这给了她一点微弱的希望。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直起身又磕了一个头。 那男人温和道:“拿着吧。” 新娘反应已经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男人是让她拿着红包。 她只想到这里,已经无力思考之前红包都放在盆里,为什么这个要拿到手里。 她伸着颤抖的手,把那个有明显不同的红包拿到手里。 主持人弯腰对她说:“这是新郎的干爹,你要叫什么呀?” 新娘恍惚着,声音低哑微弱地改口叫:“爸。” 中年男人笑了,他伸手落在新娘的额头上,温声道:“嗯,好孩子。” 感受到额头上温暖的温度,新娘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莫名想哭。 她好像重新拥有了微弱的力量,在后面年纪差不多的女人上前给红包时,又磕下了一个头,同样拿起红包,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叫了一声“妈”。 女人同样回应了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以后就是一家人啦。” 这六个人都很温柔,因为他们的温柔,本已经抬不起头的新娘又颤抖着磕了六个头。 在给第六个人磕完最后一个头,历经四个小时,她终于晕了过去。 在她晕过去的瞬间,喜堂里年纪最大的老太太拍了一下腿,兴奋得满脸皱纹颤抖,张开没有牙的嘴大笑:“晕过去了!太好了!婚礼吉祥,以后一定会很顺!” 喜堂响起开心的笑声、祝福声和掌声,喜庆的唢呐应声而起。 祝双双和伴娘第一时间上去扶起新娘,陈晴看了一眼陈天,也走了过去。 新娘手里拿着两个厚重的红包,那红包颜色比一般红包要深。 在两个女生的搀扶中,新娘额头上的一滴血落在了上面。 苏往生盯着那个血红的红包,狠狠皱了下眉。 第8章 鬼畜 苏往生转头见宁宿正盯着地板看。 苏往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应该是新娘磕头的地方。 地板是黑色,新娘磕头磕出的血,在黑色中不甚明显,看不太清楚。 忽然,他看到宁宿抽了抽鼻子,“好熟悉的味道。” 苏往生:“?” 你是狗鼻子吗?这么多味道你都能闻到熟悉的味道? “客人们,喜宴准备好了,大家入座吧。”宁宿刚说完,村民大哥就过来了。 苏往生:“……” 原来这熟悉的味道,是喜宴的香气吗? 村民大哥来带他们去吃喜酒,立即去屠宰场看来又不能了。 看了这一场婚礼后,玩家们心情更复杂,脑袋更乱。 专门让他们参加婚礼,是有什么线索吗? 没想到婚礼会这么久,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一场婚礼后,不仅没获得任何有用线索,思绪还更乱了。 只剩下三天,解不了密他们都得死。 玩家们难以控制地烦躁。 只有一个人例外。 宁宿还有心情跟村民大哥闲聊呢。 村民大哥温柔地问宁宿:“累了吧,婚礼时间是有点长了哈。” “我累什么呀。”宁宿因为神情有些凝滞,很容易做出似笑非笑,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就是,我也没想到新郎官有这么多亲戚。” 村民大哥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他也上去给新娘子红包了。 “别看我们村现在人挺多,其实就五家姓,祖上就那么几家人,都沾亲带故的。” 宁宿探头看向他,“哪五家啊?” 少年脖颈纤长,上面的皮肤又细又薄,青紫色的蜿蜒血管清晰可见,探头绷紧时,隐隐可见黑色的物体在细细的血管中流动。 村民大哥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王、李、赵、孙和吴。” “哦。”宁宿收回脑袋,板正地向前走。 村民大哥像是得了什么粘人症,一路都离不了宁宿,跟他说着各种话,因而宁宿比其他玩家落座晚。 这一张大桌就是给外来的客人准备的,桌上摆满丰盛的菜,肉类尤其多,中间还有一整只烤乳猪。 玩家们看到这些肉,又想到了黑狗,系统关于“众生平等”的提示又响在脑海里,盯着那只烤乳猪脑内已经发散到“这只乳猪会不会也是人”,一个个不淡定了起来。 尤其是瘦猴儿。 他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下来,桌上丰盛的肉类又让他焦躁了起来。 这时候看到宁宿还能悠闲地跟村民大聊天就气,“你还有心情跟他闲聊呢,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副本是真会死人的?能不能认真点啊!” 宁宿慢悠悠地坐下,看到他身边的黑袍,还没放弃抱大腿躺赢的梦想,为自己解释:“我没闲聊。” “难不成你在认真解密?你套出什么消息了?” “我套出这个村庄只有王、李、赵、孙、吴五家姓。” 瘦猴嗤笑:“呵,这是什么……” “闭嘴!别丢人现眼了!”黑袍冷声打断瘦猴,皱眉沉思。 瘦猴茫然,他确实没觉得这是什么有用的消息,有用在哪儿? 苏往生听了宁宿的话,对陈天说:“看来别墅死去的女人殷岱君,很大可能也是外地嫁过来的,那条线索就和这场婚礼对上了。” 陈天点头,“等陈晴和双双回来,看她们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祝双双和陈晴跟伴娘一起,把晕倒的新娘扶到婚房的床上。 村里的医生就在婚礼上,好像预料到这一出,随时准备着,此时正在给新娘处理额头的伤口。 三个女生站在一旁等待着。 站在伴娘身边的陈晴转头,正好对上侧头伴娘的脸,陈晴看愣了,喃喃地说:“小姐姐你长得真好看,不当明星可惜了。” 伴娘捂着嘴笑,“什么呀,我哪有那么好看?” 陈晴:“有的,小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完全可以靠脸吃饭啊。” “我开了一家宠物店。”伴娘抿了抿唇,张开湿润红艳的唇,说:“偶尔也直播一下。” 听到“宠物店”,陈晴眼眸深了深,“我就说,这张脸不能浪费了。” 伴娘笑而不语。 这时新娘醒了,她刚醒就问:“我老公呢?我没影响婚礼吧?” 祝双双气冲冲道:“他们让你磕了上千个头,你还担心婚礼呢。” 新娘虚弱地笑笑,“他们不是针对我,之前我老公就跟我说过了,他们村就是有些封建习俗,我老公前女友就是因为八字不合,家里不同意,他们才分手的。” 祝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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