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满脸黑纹的鬼小孩紫色的嘴巴张成圆,僵硬慢动作冲他一吼。 那一道声音的声波有如实质,瞬间把刀疤男冲出了几十米远,绷碎了他身体里所有物质,碎裂的虚影跌落草地,惊起一从绿色的萤火虫。 小孩身后四人听着槐杨村的震动,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陈天咬牙止颤,“他,不会就是鬼主吧?” 之前他们跟他提过这个小孩,那时他就说要注意这个小孩,只是事情太多,后面又没再见到这小孩,他就暂时忘了。 听他这么说,陈晴沉默了两秒。 他晚上和宁宿在屠宰场时,宁宿问小孩是不是鬼主,她还觉得宁宿是病急乱投医。 谁能想到这个小孩这么可怕。 “宁宿问过他,他好像不是。”陈晴补充说:“也不是,这小孩也没说他不是,那时我们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可怕。” 小孩扫除了挡路的人,一秒不耽误地抱着小猪继续跑。 陈晴话刚落,他们还在震惊中,小孩刚跑没几步又“啪叽”摔倒在地上了。 “……” 祝双双:“别愣了,好多鬼要出来了,我们快走!” 四人几步就追上了小孩。 苏往生小孩鼻青脸肿,看起来非常可怜,一咬牙把他抱起来了。 鬼小孩不愿意把小猪交给别人,自己那小短腿跑几步摔一跤,要跑到什么时候。 苏往生觉得这一大一小真是太像了。 大的一副呆美人懒咸鱼的样子,一出手就把黑袍的锁魂绳给扯断了。 小的呆呆小小的笨哑巴,跑个步都能摔倒,一吼槐杨村就得抖一抖。 一个血管是黑的,一个脸上有黑纹路。 这就……都是什么怪物! 苏往生过了好几秒才敢看小孩,抱起小孩那瞬间,其实他紧张得浑身是汗,生怕小孩一下把他吼碎了。 好在小孩安静地待在他的怀里,抱着小猪一动不动。 或许是因为那天夜里,宁宿曾拉着他的手腕碰过小孩的脸。 见小孩身上黑色的纹路开始消退,苏往生松了口气。 四人向别墅飞奔,一路上好多别墅门被鬼撞开,一个个貌若疯癫地追着他们跑,嘴里发出愤怒的嘶吼,或诡异的嬉笑声。 虽然白天他们就知道槐杨村这些都是鬼,可白天和晚上被疯狂追逐完全不能比。 “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是因为鬼小孩吗?”陈晴一边跑一边问:“他们想要鬼小孩干嘛?” 身后跟着他们跑的队伍越来越大,血月下,一群奇形怪状,完整或残缺的鬼踩着他们影子,紧紧追着他们。 “不用管他们,快跑去别墅!”陈天冲三人大喊:“别墅安全!” 祝双双拼了命地奔跑。 苏往生抱着小孩和小猪,他身体素质好,跟祝双双速度不相上下。 四人被一群鬼在血月下追了大半条街,才堪堪在被鬼手捉住时冲进门里。 那些鬼对这套别墅有所顾忌,并没有砸门或爬墙进来。 四人瘫了一样,靠在门后大口喘着气。 大门正对着前院,前院墙上血色凌霄顺墙向上攀爬,几乎要跟夜空中的血月接连。 深绿泛红的藤蔓,远远看起来是浓稠的黑色,黑色深渊供养出朵朵诡异的血花。 而红嫁衣新娘正端坐在那里,静默地,一动不动的,如一座血红石雕,拢着一层霾黑底色。 四人这才想到,他们见过新娘三次,三次她都没有动一下。 槐杨村由沸腾的吵闹,瞬间转为阒无人烟的寂静。 寂静到人心里发慌发寒。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新娘红盖头一角,只露出幽黑一抹。 浓烈的血腥气和淡淡的腐肉气从鼻尖略过。 陈晴咽了口水,小声问:“我们、我们怎么做?” 她话刚落,脖子上的丝巾忽然被一只柔软漂亮的手抽走了。 陈晴一路狂奔,精神和身体都极为疲惫,又对身边的人不设防,那丝巾就轻巧地被早就计划好的祝双双拽走了。 “陈晴姐姐,我借你的丝巾用一下。” 祝双双说这句话时,他们已经看不到她了,只能凭声音模糊确认她的大概位置。 “双双,你别冲动!”陈晴压着声音跟她说:“上次我跟宁宿躲在丝巾下,屠夫都能察觉到,她要是鬼主,这个丝巾根本没用!” “可是,她很僵硬。”祝双双说,“而且,我们根本没时间了,没得选。” 祝双双说这句话时,声音已经越来越远了。 是陈天陈晴听不懂的话。 “上次我没有去摸门司机小姐的脸,这次是我该去掀新娘的红盖头。” 门口留着一双小白鞋,女孩娇嫩的脚掌踩在青石板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最怕这时起夜风,院子里黑绿色的绿叶在风中摇曳。 地上黄绿色的柔软细长草叶,在风中弯下腰。 一切都很正常。 只是突然,草叶子上滴下一滴水珠。 接着,在缓慢的进程中,在越来靠近新娘时,那水珠越来越多,滴滴答答落洒落在草丛中。 陈天陈晴和苏往生紧张也跟着要冒汗了。 同时,他们担忧不已。 尤其是苏往生。 陈天陈晴可能只当祝双双胆小在害怕,苏往生是知道祝双双的敏感度有多高的。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苏往生摸到了一点规律。 祝双双并不是在危险的地方就会难受,而是在有危险突升的时候。 比如她坐在车里,经过屠宰场会难受,当她适应里那里的危险后就好很多,再遇到危险递增的屠夫就又会难受,适应了屠夫在他身边也不会难受。 她在这个鬼村里,当环境很平和时她很正常,小孩身上浮现裂纹时,她就会应激难受。 可以说是人形危险预测器。 她此时这样,一定是这个新娘极度危险。 苏往生:“准备好,这个新娘异常危险,她可能就是鬼主。” 陈天:“你们两个善后,我去。” 他话语刚落,前面就出现了异动。 祝双双缩在丝巾里艰难地喘息,她腿软得已经撑不住身体。 她大口又极轻声地喘着气,气管如被干砂磨砺,又哑又疼。 耳边有难以描述的声音,好像火山爆发一样震颤她的耳膜和大脑。 大脑被撞击得懵懵的如一团浆糊,无法思考任何事。 除了那种声音,她的耳朵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了,山体崩裂的声音里,隐隐夹杂着愤怒的哀嚎。 祝双双摇了摇头,双手撑在大腿上站起来。 她用力闭了闭眼,脑海里那个一直挡在她面前的少年消失了。 眉峰拧出上扬的狠劲,她抬手直接掀开了头上的丝巾。 这样,她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再也不能躲在那条丝巾下自欺欺人。 血色的月光落在女孩苍白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和她汗湿的额前碎发一样濡湿。 随着她的奔跑,她身上的丝巾从她长发上开始荡起层层涟漪。 湿润的手指用力握住红盖头一角,指骨关节凸起泛白的弧度,向上一掀。 “你到底是谁!” 红嫁衣新娘轻飘飘的红盖头,被祝双双用力扬起,那个红盖头上移了5厘米,旋转着飘落扩大,把祝双双盖了进去。 一个红盖头盖住两个僵硬的身体。 月光透过红纱,为盖头下的空间投入丝丝缕缕的红光。 祝双双鼻尖蹭到一撮硬挺的黑毛,她的眼睛对上一双浸满血泪,眼珠破碎,眼眶如要破裂的兽眼。 新娘肩膀之上,那一颗黑狗头,如深渊中被扰醒的恶魔,脸部毛发抖动,肌肉向上收起,对她张开了血口大盆。 宁宿醒来时,寒冷砭击着他的皮肤。 冷得不可思议。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冷了,他不该这么冷才对。 小时候冬天没有棉袄穿,他也活蹦乱跳的。 即便宁宿睁开眼发现自己深陷在雪地里,他也认定他不会冷得大脑几乎无法思考。 与此同时,他的脚上被刀割一样疼。 他尝试着动了动,用尽全身力气,从雪地里拔出一个完好的小猪脚。 “……” 猪脚太小了,十个都不够他吃。 宁宿正盯着自己的猪脚,思考这样的猪脚有多少个才够他吃时,他听到一道极其微弱的绝望的呜咽。 宁宿顺着这道声音,在旁边不远处,看到一个和他一样深陷雪地中的小伙伴。 一只巴掌大小的黑色小奶狗。 西北风在雪上呜呜地吹,卷起雪花一片又一片落在小奶狗的头上。 它的呜咽声和呼吸一样越来越微弱,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 宁宿也觉得冷得要死掉了。 在它最后一道呜咽即将消逝时,不远处传来牛皮筒靴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 一道白气落在小奶狗头上,温柔的声音唤醒了小奶狗的一丝神志。 “小家伙,你还好吗?” 小奶狗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笑出两个梨涡的年轻女孩。 那个女孩眉眼弯弯地扒掉它头上的雪花,没有直接将它从雪地里拔出来,而是扒开它身边的雪,将它流血的小腿从夹子里解救出来。 “我猜你就是被夹住了。”女孩将小奶狗抱了起来,摘下手套,用温热的掌心揉它冻僵的脑袋,“别怕,我带你回家。” 宁宿也从雪地里跳了出来,他看看自己完好的爪子,又看看那个女孩,一路追了上去。 北风依然如咆哮,宁宿却觉得没那么冷了。 有一处温暖的热源,替他遮住了这漫天风雪,温柔且不间断地向他身上传递热量。 可是,这该是女孩怀抱里那个小奶狗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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