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有舒宜才知道内鬼是谁。 他们需要舒宜的消息,也同样需要寻找内鬼。 彼时文则成需要做慈善的好名声,于是收养了舒语和舒宜姐妹俩,负担她高额的医疗费,对外宣称是车祸。而解桑,连弟弟的尸骨都捡不起来。 同年,许久未见的解桑向温卿辞请求帮助,希望他可以让人留意舒宜苏醒的消息。次月,解桑向上级提出申请参加卧底行动。 而每一次行动里,他都会用弟弟的名字,仿佛那样解檀就还活着。 “他等了很多年,才再次有内鬼的消息,又在任务中查出司清衍后来参与了那些事情。所以我提前将公司里,司清衍一派的人都清理了出去,将干净的和不干净的分开了。”说到最后,温卿辞的语气很平静,“有时候,我也在想,虽然他恨不得杀了我,但或许是有贼心没贼胆,结果居然敢真的做出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手上,人命不少。” 年岁正好的解檀就要结婚了,他本该有很幸福的家庭,成为一个很优秀的缉毒警。 暗恋无果的解桑虽然不能得偿所愿,但他在成为卧底之前,在刑侦警队里马上就要升职了。 温和内敛的舒宜马上就要嫁给心爱的少年,已经取得大公司offer。 他们本该都要有最为灿烂的未来,却因为那些罪犯陷入了黑暗的泥沼中,美好的生活戛然而止。曾经种种,是再也回不去的,也不敢再回想的幻境。 “还记得那次你出了新作品,我出的车祸吗?”温卿辞垂眼轻笑,云淡风轻的仿佛在说明天吃什么,“也是司清衍派人做的。” “货车在去年年中,意外身亡。” 林听捏着棉签棒的动作渐渐停下。 她望着温卿辞,心口陡然一紧,喉中艰涩,“所以舒宜手中的证据指向的内鬼,是跟司清衍有牵扯的吗?” 温卿辞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默认。 听完这个长大十多年的故事,林听的心情沉重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在最初看见那张照片时,她从未想到过背后的故事竟能如此曲折和残酷。 她靠着椅背,眼泪却莫名流下。 太难了。 有的人在名利场中丢失了良心,而有的人却在扛起光明的路途中沉入了沼泽中。 如果温卿辞那一次,钢管再偏离分毫...... 林听闭了闭眼,不敢再想。 - 两人在车内坐着缓了缓情绪,不再提这件事情。 林听还坐着没动,心里有些难受,温卿辞借此机会牵着她的手,时不时凑过去蹭蹭脑袋,让她不要难过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行。 “那解桑还会继续当卧底吗?” 这个问题,温卿辞微不可察地抿唇。 于是林听没再问,她垂眼瞟了眼,任由温卿辞捏着自己的手指,忽然弯唇笑了笑:“还有呢?” “还有什么?”温卿辞没察觉她笑容里的异样,有些遗憾地在她脖颈上亲了口,小声抱怨:“听听,你不知道,我昨晚本来准备了惊喜,就等你拆礼物了。这一搞,又得等等了。” “等?” 林听回应得很快,轻轻拨开他的手,手指抚上温卿辞的领口,温卿辞喉结滚了滚,不经意间碰到林听柔软滑嫩的指尖,眼睫眨得更快了。他抬手,有些小矜持,“在这里,不好吧...” 竟真按住了林听的手。 林听定定地盯着他,温卿辞不敢违背她的意愿,松开了手。 下一秒,林听用力一拽—— 衬衣扣子崩了一车厢,衣衫半敞,可以清晰地看到温卿辞胸膛上被划开的血肉。在锁骨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个黑色线条构成的凶狠的鸟。说是鸟,尾部却又有一根细细长长的线。 她面无表情地褪下衬衫的领口,动作看似随意,却极为温柔,生怕触碰到伤口,十几秒后,她又看见了肩膀外侧子弹擦过的灼烧痕迹。 这一刻,车内气氛死水般凝滞。 僵硬。 温卿辞舔了舔唇角,眼睫低垂,闷声:“错了。” 林听像是没了耐心,开门就要下车:“你没错,我错了。我错就错在,不该信你。” 手指扣上门把手时,身后忽然一声倒吸冷气的“嘶”了声。 她闭了闭眼,扭头。 朦胧的黄昏下,男人的眼睛漆黑幽亮,眼圈微红,眸中像是蒙着层水光,很委屈地望着她。温卿辞揪住她的衣角,动作过快,牵动了伤口,他却还是执拗地不肯撒手,见她看过来时仍旧冷淡,嘴角微垂,像做错了事的小动物捏紧了手指:“可以打可以骂,不能不要我。” “或者——”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声线有些颤抖,林听等着他的后半句,看还能说些什么。 “或者,你留下,我走。”温卿辞没办法去设想如果林听离开了怎么办,光是那样的描述,他就感觉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濒临窒息。他主动蹭了蹭林听垂下的手,轻轻吻下,“以后在家里生气也不要离家出走好不好?” “你把我赶走就好了,让我当个流浪人。” 一时间,温卿辞忘了还有流浪汉这个称呼。 流浪人。 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林听失笑,绷不住:“你怎么不当流浪小狗。” 流浪小狗。 想到助理对温卿辞的形容,再结合这个词,林听越想越觉得好笑了,有些停不下来。 见她笑了,温卿辞心头微松,眉眼舒展开来,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又高兴了起来,但林听高兴了,他就高兴,莫名也弯唇笑了,眉眼变得柔和,语气雀跃:“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想当有主人的小狗。” 林听垂眼笑着帮他涂药,敷衍地应了声。 但是温卿辞就很心情好,在今天之前,他还在因为林听的冷淡而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扔下。现在,他想,至少林听还是有一点爱他的。 这就够了。 棉签棒沾上那只猛禽时,林听仔细端详了许久。 她的指尖微动,滑过男人坚实的胸膛,最终落在皮肤薄弱的位置,那里能感受到指腹下跳动着的心跳。“为什么突然纹身?” 锁骨左右的皮肤最薄,纹的时候应该非常疼。 问完,像是想起什么,指尖犹豫:“刚纹完是不是不能摸,好像会感染——” 温卿辞顺着她的目光眼睫低伏,瞧了眼,一把按住林听的手指,非常理直气壮:“哪有那么多讲究,我说可以就可以摸。” 林听无奈,看着那纹身,忽然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单词,不是英文,她也看不明白。 “Soumission.”低磁悦耳的嗓音传入耳畔,林听抬眼,猝不及防地对上温卿辞近在咫尺的深邃眉眼。 此时,她的手还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滚烫的温度传递至皮肤,仿佛连空气的温度都升高了。 “法语,是臣服的意思。” 林听愣了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纹这个寓意的词,对温卿辞这种人来说,这样的字眼光是听起来或许都觉得难受。 还不等她问,温卿辞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听听,你还记得你的成名作《风筝鸟》吗?” “嗯。” “我想做你手中的风筝,想做一只风筝鸟。”温卿辞垂下眼,喉结微滚,似乎有些紧张,他说得极为小心翼翼,却依旧认真诚恳地望着林听的眼睛,“我想要牵制我的那根线,握在你的手中,永远不要松开。我希望,你将永远都会掌控我,占有我。” 他想做林听的所有物。 哪怕是一只小流浪狗也好。 他声音很轻地问:“你愿意吗?” 心脏莫名酸酸涩涩的,却也鼓鼓胀胀的,仿佛有人轻轻靠在了上面。林听怔怔地盯着那只寓意不同的“风筝鸟”,脑子里被温卿辞那句小心翼翼的“你愿意吗”占据。 三年前,在领证时,也被问过同样的问题。 ——你愿意吗? ——我愿意。 街道上的鸣笛声和喧闹声都被隔绝,此刻的车内寂静至极,光线逐渐昏暗下来,模糊暧昧地将他们紧紧围拢。 曾经流泪,绝望,难过的夜晚被翻了过去,太阳会在第二天升起。 这种等待的沉默中,温卿辞紧张得心跳狂跳,惴惴不安。 许久后。 他感觉到锁骨下覆上一抹柔软,温热轻而郑重地吻了吻他的纹身,林听柔顺的长发擦过他的脖颈,他怀疑她已经听见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但与此同时,他也同样听见林听轻轻嗯了声。 “我愿意。” 一如当年。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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