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柳相疲惫于她的纠缠,第二日与我告了假要回家静养两日,我挑眉望她,隐约瞧见柳相唇上有排清晰的咬痕,顿时好奇心起,询问道:“夙亲王……待你似乎与旁人不同?” 柳相戒备的抬起头,一张脸瞬间惨白了许多。 “昨夜朕瞧见……当然不是有意瞧见,李夙强吻你。”似乎我的表情太过猥琐,无庸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上前将请假折拿了回去,脸白的快没有人色,“微臣不请了。” “别……别……柳相莫要生气。”我忙拽住她袖子把折子抽了回来,“朕就是心疼柳相,昨日见你们吵架跟小夫妻拌嘴似的,又亲又抱的,李夙脸皮忒厚,那宫门口人员出入频繁,半点也不顾及柳相名声。” 柳无庸狐疑的望着我,待我后话。 我腆着脸,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柳相,你与夙亲王上床不曾?” 柳无庸气急败坏的出了门,我忍着笑又召了李夙过来。 这鸳鸯是要打的,不过拆的是沈彻和柳无庸这对。只可惜搅屎棍李夙却不买我账,一扭脸问我柳相是不是犯事了,若是犯了王法一定要秉公办事,不能让柳无庸有一丝侥幸。 看来她还记恨着当年柳相判下的流朱案。 我决定撒一个弥天大谎挽救她们的爱情,哪怕这断袖之情不容于世。 “咳…夙亲王,我想你误会了一件事情。”我把书案上的折子推到一边,凝望着李夙,很是真诚的说道,“其实柳相她是男儿身。” 李夙猛地抬眼望我,竟是个惊极而呆的样子,我又很惋惜的朝她点了个头,道:“你听到的没错。” 她却喃喃着:“怎么会……她……他……” 我待她消化,不想李夙追问:“若他真是男子,你怎的知道?” 她的眼色颇为凶狠,我抖了一抖,顺口扯谎:“沈彻与她私交甚笃,上个厕所都要一起,是沈彻告诉朕的。” 我越发肯定她们还没上床,便上赶着说道:“柳相脸皮薄嫩,羞于启齿,不然怎么应允你吻她?” 我明知是李夙用强逼她,但此刻我却一心想着把柳无庸与沈彻掰扯开,便一个谎接一个谎的丢出来。 可人常说,说了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话来圆,我便索性把柳无庸说成爱李夙于心口难开的有情人,又将她编了个可歌可泣的身世诓骗李夙她如何如何艰难才入的这朝廷,又如何如何痛苦才下定决心判下流朱案,整个下午把她的心理描述的淋漓尽致的说与李夙听。 李夙听后半晌无言,她望着我的凤案,深深凝望着柳相的告假折子,竟无语凝噎了。 ☆、第 7 章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我也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李夙捂着眼睛,脖子用力扬了一下,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常无异:“原来我与他有这么多误会,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我和他同生共死的那许多年还不能让他信我?” “初见时你已贵为皇室,她还只是一介布衣,怎容她对你推心置腹,但你可记得两年前,流朱案事发,她虽判了你的旧部谋逆却终究没有将这把火烧到你身上,那时百官讨伐群臣笔诛,她尚有对你同生共死的决心,你却因为这个案子一心疏远她,怎么不寒她的心?若是换了别人,这案子是万万不受的,她接手了,你只当她对沈彻有情,又怎不知,她对你的情更为珍贵。”我一口气说了许多,口干舌燥的,方才虽扯了谎,这段话却是情真意切的,李夙听的难过,已经被愧疚和自责给砸的哑口无言,我饮了两口茶打算继续,李夙却摆了摆手,她很失落的出了太和殿,我在她身后道:“柳相告假去城郊扫墓,当年那些人大约都在那儿。” 我见李夙身影一晃,肩膀有些颤抖的模样,我顿时了然,那年叛军的一把枯骨,由柳无庸葬在城郊,她到底是不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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