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登基之时,安宁便已经着手在军队实施精兵制度,即通过一系列体力,耐力甚至搏斗比赛,军事素质按照标准从一众士兵中则出一等,二等,甚至三等兵士。 其中位列一等,且通过考核者,不止每月到手的银响翻了一番,就连装备,也是由安宁友情提供。 这其中,光是暖和的棉衣便足以叫众人趋之若鹜。 本朝棉花未曾推广,贵族尚可以皮衣,针织取暖,然普通百姓,不过普通荨麻,甚至包括将士,一个冬日,光是冻死冻伤的便不在少数。 这也是早前安宁除了饼子画的又香又圆外,能迅速拉拢一众将士的缘由之一。 毕竟,钱粮,甚至物资,才是她最不缺的东西。 此等优厚待遇在前,试问众人如何不拼命。然而…… 看着眼前这方几经核查的名册,饶是安宁,也不由无语了片刻。 虽然早有所料是真的…… 然所谓百万大军,八十万禁军,能通过一等考核的拢共加一块儿不足三十万。 在她的标准内,真正的精英,更是连区区十万都无。 “陛下可是为冗兵之事费心?” 一日,见对面官家白子迟迟未曾落下,思及早前经手过的文书,一侧章子厚很快反应了过来。 安宁轻嗯了一声,也不知肯定没有,只抬眸轻笑道: “章卿可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臣之前估算过,依照陛下您的想法,如此大动干戈,光是其间耗费,怕是绝不在不少数……” “如果陛下想……” “若是我想,还可以有更利落,更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拨弄着手中的白玉棋子,安宁轻笑着打断道。 不愧是有“铁血宰相”之称的真狠人,这眼力也是厉害了。 要知道她目前的想法,就连追随已久的韩钥几人都未有猜测。 这位倒是敢想!嗯……也挺敢问的。 听她的语气,明显并不十分赞同,章子厚倒是难得沉默片刻,须臾方才缓缓抬眸: “稳中求胜,这便是比之臣,官家早前更为看中章子平的原因吗?” 安宁:“……” 啊这,这是什么品种的犟种。 殿试都过去多久了,还在在意这个。 没有立时回答,安宁只笑道: “所以子厚会弃去这一点?” 回答她的是对方不含丝毫犹豫的坚决: “不,世上少有两全之处,在臣看来,任何时候,必要的牺牲是可以被允许……” “只臣之前以为,官家同我该是一般想法。” 章子厚本就昳丽非常,许是常日清修之故,自带一种通体盈清之感,正是早前苏子瞻所言仙风道骨。 不愧是史书记载,连政敌都得承认的“豪俊”。 小小欣赏了片刻,安宁这才笑道: “所以章卿是觉得失望了?” “并未……”眼前人依旧未曾犹豫,反而带着些许莫名的笃定道: “官家既做下决定,必然有您的底牌。” “事实上,陛下,臣之前的看法,直至此刻依旧未曾改变……” 第287章 北宋炮灰公主27 “什么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计牺牲,宿主你才不是那种人……” 这人都走了好半晌,识海内统子还在嘀嘀咕咕,兀自为自家宿主不平道。 反倒是安宁本人对此无甚所谓,在一众宫人的服侍下净过手后,方才起身往内室走去。 桌案上,两人的棋局尚还未曾收起。黑白两子纵横交错间可见方才厮杀的激烈程度。 甚至某种意义上,二人的棋风可以道一句颇为相似。 是夜,窗外不时传来些许蛙鸣之声。 须臾方听安宁轻声笑道: “其实他方才说的,也不算错,不是吗?” 天下聪明人何其多也,然古今变法改制者,有幸成功之人又有几何?甚至大多数连命都保不住,最后且还是一地鸡毛。 能有余力将损失,甚至牺牲降到最低,并不是她比这些人聪明多少。 只一点,手中底牌多寡罢了…… 统子:“???” 四月初,就在朝中明眼人都在暗戳戳观望,官家这下一把刀将落在何处之时,却得到了官家要翻修宫室的消息。 众大臣:“???” 不是吧,刚上台便如此奢靡? 官家瞧着也不是那样的人啊……等等,不……不是吗? 这官家,好像确实过的极其精致,不过因着这位出了名儿的玩转经济的好手,做公主那会儿,手中私库更是多到吓人,所费大都是出自自个儿,这才没引起太大争议…… 只翻修宫室?想想其中所费人力物力,以包拯为首的众言官当即便要蠢蠢欲动。 好在不多时,如今的太医院院正何大人便率先站出身来。 什么,宫室早前装潢有毒,尤以朱砂为甚,长期以往必将身体虚弱,最重要的是不利子嗣! 众大臣:“???” 不过思及老赵家几代皇室子嗣可怕的夭折率,这……好像也不是没道理来着。 当然最重要的是: “诸卿无需担忧,此次修缮宫室所需一切费用,皆从朕私库走,且无需民间劳役,一应工人只做寻常雇佣……”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众大臣还能说什么,不顾官家身体?甚至未来子嗣? 只……无需劳役,一切费用全赖官家私库,上头这位还能这般气定神闲,没有丝毫心疼…… 以欧阳修为首的众人暗自咂摸了一波各中花费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嘶!官家这私库,怕是都抵得上大半个国库了吧…… 大半个,呵! 暗戳戳听到议论声的安宁嗤笑一声,这些人对她安某人的财力简直一无所知! 六月,伴随着安宁携一众宫人前往郊外别宫。 浩浩荡荡的宫廷修缮很快开始,出乎意料,此次启用的力夫多数为军士,还是上次评级中最为三等的士兵。 至于怨言? 呵,怨个屁!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头兵嗤之以鼻,给钱干嘛不干!这么丰厚的工钱比他们早前镇上找活儿还好上一些呢! 据说等成了还能领到一件新棉衣呢! 统领说的对,他们这年纪,就算死赖在军队又能呆多久,好不容易有这赚外快的机会。趁着新官家大方,还不赶紧拼着些,多给自个儿攒些养老本儿! 思及此,众兵士动作愈发麻利了起来。 然而数日后! “等等,这车不对啊,什么拉起来这么轻?” “这轮子是啥?” “这么大块儿的药玉(宋代玻璃的称呼,还这么亮……” 不怪众人惊讶。 玻璃虽在宋时贵族间已有普及,然因制作工艺原因多为花瓶,饰品等小样,且价格素来高昂。 不说这么大,这么澄澈到透明的药玉如何制得,光看官家这么大手笔给自个儿做窗子,就叫人忍不住呼吸一滞。 这……奢靡啊,实在是奢靡! 一众素来清廉的老大臣忍不住痛心疾首,然这其中,也有不少精明人嗅到了什么。 尤其目光在车下那奇怪的轮子处看过时。 果然,不日,内务府便传出消息:不日将对这两样物件分营权做出拍卖,有意者可于司造局做登记。 商人,嗅觉素来尤为敏锐。 很快汴京城第一个吃螃蟹之人便出现。第二日珍宝阁便很快推出了陆续如玻璃镜,穿衣镜,甚至连安宁之前宫室所用窗户都在其中。 总之,不止纯净度上了一个层次,各种各样的花样实在勾人眼球。 关键,价格还比之前便宜数倍不止! 又有橡胶轮子,迅速拯救了众人被颠簸已久的臀部…… 六月,明明大热的天儿,汴京城内,全国各地无数大商户蜂泳而至,为了所谓一地专营权几乎抢迫了脑袋。 十年啊,十年专营,那得是多少钱啊! 然而就在这时,上头那位内官却是一脸为难之色: “唉,非是本官为难人,只诸位也知,这药玉可不比旁的,最是金贵不过,若是这路上有所损毁……” “本朝水路虽是发达不错,却也不是哪里都能到了,这路上到底崎岖,这若是……” 说话间,只见这位内官原本秀气的眉心皱地极紧。 试问在场能把生意做到这般大的,哪个不是聪明人。下首当即便有人心领神会: “梁内官说的是,这路不平,可太不行了,听说官家早前曾在城内铺过一条叫啥“水泥路”。怪不得咱们一路走来,如此平整舒坦。 若是诸府能有此道,自是咱们这些走街人的福分!” “若是能得此道,草民自愿出一份力来!” 当然这力出多少,得看对方能给多少了。众人心下自有一番小九九。 “尚兄说的是,草民亦是如此……” “是啊,修桥铺路本是我辈之大德啊!” 伴随着一阵阵“心诚手更诚”的支应声,为首梁内侍面上很快露出了些许笑意。 晚间再归来时,手中匣子内已是满满一大堆纸币,也就是这时候的交子。 十二月,待宫室修炼完毕,众将士正失落没了这份外快之际。 翌日朝堂上,安宁便率先提出修路一事,尤其在一些交通不易之地。 不等众大臣反对,只见上首之人便率先微笑开口: “诸卿放心,此次一应耗费,同样由朕来出,无需劳动任何民役……” 众大臣:“……” 不是,人,怎么能有钱到这种地步? 一直到散朝之前,不少大臣依旧一脸恍惚。 第288章 北宋炮灰公主28 古代工程最是耗人。 修桥铺路,兴修水利,总之,在军队大规模整肃建设之际。 不过短短数月,整整将近五十来万“三等兵”便被分散各处,再未引起哗变的同时,安排的妥妥当当。 能被挑出,沦为三等军士本就大多相对年长,与其在军队耗着,什么时候被送去送死,或者冻死,还不如拼上一拼。 最重要的是,这新官家是真的大方啊,每每还有庄上来人,给他们送粮送菜。 这日子,哪怕辛苦些,那也是神仙日子了。何况还有这么些好用的工具,也累不死人…… 本朝于武人素来轻鄙,军饷一层层克扣下,到他们这些人手上也就勉强能半活着。 还不若借此多攒些银钱。 众人暗自咂摸了一番,等这几年活计做完,手上攒下的钱约莫也够回乡买上个好几亩地,或者做些营生,一辈子不愁了。 听说现在一亩地能结好几倍粮食呢!连那些乱七八糟的税也没了。 这日子,美地呦! “唉,这官家若是早些上位就好了!” 队伍中一位须发微微发白的中年人突然长叹一声。 听着众人讨论,不远处,一方略显破旧的茶馆内,一位青袍男子执盏的动作不由微顿了片刻。 “介甫兄?介甫兄?” 一直到身侧传来友人轻呼,眼前男子方才回过神来: “固之,你觉得咱们这位官家如何?” 话音落,对侧男子不觉一笑,目光不觉看向一旁正乐呵呵熬着鱼汤的老人家。 官家登基以来,素重农桑,除去良种外,还在各地发展养殖。 不止水稻及各色蔬果产量增加,如今这家家户户,有粮有肉不说,又没了那些个苛刻杂税。 这日子,如何不好过呢! 思及此,名唤固之的男子不由笑了: “官家如何,只看如今百姓如何,不就明白了吗?虽于官员严厉了不少,短短几年黜落不少官员。 然旁的不说,只说舒州,这两年光是自愿舍田去做贵人佃农的不能说没有,不也少了九成之多,更有官家严令,不可侵占农田……” “之前介甫担忧的土地兼并问题,不说迎刃而解,却也解了大半儿之忧……” 微顿片刻,那人复又道: “何况介甫,行事果决,于内政经济更是手腕绝佳,这不是介甫早前一心所求之明主吗?” 沉默片刻,名唤介甫的中年男子方才开口笑道: “知我者,固之也……” 晨风习习,二人望向汴京城的目光皆不觉多了些热度。 不远处,新一轮朝阳,正缓缓升起……… 皇宫内,还不晓得又有一只牛马,哦,不是人才正在拼命赶来的路上。 紫宸殿,安宁这会儿正颇为无语地翻着手中的奏章。 果然,催婚催孩子真是哪里都躲不过。 满打满算她才登基四年不到,二十五都还没到呢! 要这么着急吗? 尤其就连韩琦,欧阳修这等老臣都要掺上一波。 话说这些人是不是最近过于清闲了? 安宁摩擦着下巴若有所思。 可惜,有些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想到古代人均寿命,安宁倒也理解这些人的忧虑,毕竟老赵家这子嗣,确实叫人忧心…… 继承人啊,确实也该考虑了。 及至晚间,明黄色的纱帐内,不时传来几声凌乱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云雨散去,安宁这才缓缓支起身子,透过窗外洁白的月光,侧身看向身侧之人。 月光下,只见这人本就俊朗的五官愈发显出十分的昳丽来,尤其此时,额角间尚还带着微微汗意。 小小欣赏了会儿,在对方略显疑惑的目光下,安宁这才缓缓开口: “朕近来想要个孩子,不知章卿意下如何?” 是朕,而非我,意在说明这个继承人是非要不可,至于旁人的意见,这并不重要。 最多给孩子换个生父的问题。 章子厚一代真狐狸,何等机敏,自是听出了这人的言外之意。 心知身侧之人一旦决定,少有人能更改,却还是直言开口道: “何太医那里如何说?” 知晓对方的意思,安宁很快似有调侃道: “朕的身体如何,章卿还能不知晓吗?” 章子厚:“……” 思及他每每留宿后,不论晚间两人玩儿的多晚,第二日这人依旧雷打不动晨起出门儿习剑。 且一练就是大半个时辰。 饶是素来嘴厉的章惇也不由沉默了片刻,须臾方才深吸了口气:“那陛下的意思?” 微风拂过,满是氤氲气味的纱帐内,突然传来女子略显凉意的声音: “朕未来的继承人,不需要明面上的父亲,更不需要一个所谓父族,甚至无需其他任何意义上的兄弟姐妹………”末了又道: “章卿,你以为呢?” 话音落,空气中突然安静了许多,就在安宁以为对方会生气时,却见这人正一脸赞同点头: “确实,官家所虑并非没有道理。” “外戚之患,自古恒有之,于官家身上只会愈加危险。若是继承人是位女子,危险更会翻倍之多。” 看出这人是认真的,这下无语的反倒变成了安宁,麻溜从这人身上翻下。 我勒个什么终极恋国脑,怪不得前世作为独相,手揽大权数余年,一个亲族也没提拔,把不荫亲余刻在骨子里的真狠人。 不过倒也是好事! 话虽如此,有些丑话还是说到前头: “这孩子日后无论人前人后皆不会唤你爹爹,甚至有可能百年亦无人祭奠……” 沉默片刻,感受着身侧之人依旧一丝未乱的呼吸声,安宁突然笑着道: “之前便说过,朕非是那等小气之人,无论你日后选择娶妻纳侍,我绝不为难……” 黑暗中,只听身侧某人突然轻嗤一声: “不为难,只是会把臣一脚踢走,官家好再寻上一更为年轻好看之人,若是恰好能足够美貌外加没有脑子或许还能顺势纳入宫中………” 嗯?这话,有些过于阴阳怪气了吧! “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等等,足够美貌,又没什么脑子,这建议不是之前韩钥他们提的吗?好像是,两年前……沉默片刻,安宁突然反应了过来: “所以,这就是章卿早前突然自荐枕席的原因?” 章子厚:“……” 第289章 北宋炮灰公主29 所以这就是章卿你早前自荐枕席的原因吗? 章卿…… 早前的低语声尚在耳畔。 今夜正逢良月,皎洁的月色自琉璃窗前洒下,照映出眼前之人隐隐含笑的眉眼。 须臾,只听这人轻哂一声,正对着身侧之人的眼睛,狭长的眉眼间丝毫不掩疏狂本色: “陛下未免也太高看臣了,别说当初您并无此意,就算当真有了名正言顺之人,官家这张枕席,臣亦是要荐上一荐的……” “不瞒陛下,臣很久之前就想这么干了!” 啧,好一个面厚手黑的主儿! 安宁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耳边有些缠磨的声音还未退下,明黄色的纱帐内,新一轮的热度便已经缓缓上升。 “陛下不是说想要个孩子吗?” “臣自当遵命……” 等等……不是…… 她药都还没用,某人就是再努力也没用啊!可惜很快就顾不得多想。 算了,还是等下次吧! 翌日清晨,照常熟练过一番剑法后,安宁这才打开系统商城。 然而下一秒,识海内便传来统子惊讶的叫唤声。 “高……高阶!” “宿……宿主你这次这么大方的吗?” 这可是整整三十积分啊! 这还是自家宿主第一次这么舍得呢!连它都有点肉痛了呢! “那个,其实宿主中阶就够了吧!上辈子那个不就挺好,反正皇位是坐地挺稳的。” 就这还是在上辈子原身可能拉后腿的情况下,何况这辈子原身算是中等偏上,那位姓章的也是少有聪明人。 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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